唐栗踩着柔软的拖鞋缓步下楼,她穿着一件宽松的米色针织衫,长发松散地挽在脑后,眼底隐约可见淡淡的倦意。
管家早已候在楼梯口,见她下来,立刻恭敬地迎上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唐小姐,先生为您做好了早餐,是您喜欢的——”
话未说完,唐栗已经轻轻抬手,指尖微微抵住空气,像是要挡开什么似的。
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疏离:“谢谢,我不饿。”
管家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再劝,可唐栗已经绕过他,径直走向玄关。
她弯腰换鞋时,一缕发丝垂落,遮住了她的侧脸,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门外,晨风微凉,她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宁斯站在二楼书房的落地窗前,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目光沉沉地望向窗外。
阳光透过玻璃斜斜地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映出一片冷峻的阴影。
楼下,唐栗的身影正逐渐走远。
她的步伐很快,像是急于逃离什么,纤细的背影在微凉的晨风中显得格外单薄。
阳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却始终触碰不到这座房子。
宁斯的喉结微微滚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烟身,却始终没有点燃。
他的眼神晦暗不明,仿佛压抑着某种情绪,又像是早已习惯这样的沉默对峙。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转角,他才缓缓收回视线,转身时,书桌上的咖啡早已凉透。
……
酒吧顶层的走廊铺着暗纹地毯,脚步声被尽数吞没。
唐栗踩着高跟鞋,步伐轻熟地拐过转角,停在一扇低调的黑色金属门前。
她的指尖在电子锁上快速跃动,输入密码的动作行云流水,像是早已重复过千百次。
屏幕蓝光微闪,随着“滴”的一声轻响,门锁应声而开。
唐栗推门而入,视线径直落向房间中央那张宽大的软床——宁馨正慵懒地陷在蓬松的被褥间,一头微卷的长发散乱地铺在枕上。
“你不会一晚上都睡在这吧?”唐栗挑眉,随手将包丢到沙发上,踢掉高跟鞋,毫不客气地翻身躺到她身旁。
床垫微微下陷,带起一阵淡淡的香水味。
宁馨嗤笑一声,指尖戳了戳她的额头:“怎么可能?”她拖长音调,眼底闪着狡黠的光,“是你说要过来找我,我才特地过来的。”
唐栗满足地眯起眼睛:“不愧是我的好姐妹!”
“那当然了。”宁馨尾音上扬,带着一贯的傲娇。
忽然,唐栗侧过身,一把搂住宁馨的脖子:"亲一个亲一个~"
宁馨配合地闭上眼睛,睫毛轻颤,嘴角却憋着笑:"你少来......"
"你们两个女孩子别乱来!"
一道急促的男声突然炸响。
唐栗猛地撑起身子,瞪圆眼睛环视房间:"你老公不会在房间里装监控吧?"
宁馨笑着举起亮着屏幕的手机晃了晃——视频通话界面里,时泽宇西装革履地坐在办公室。
他正捏着眉心,指节敲了敲镜头:"唐小姐,我还不至于变态到监视自己太太的闺房。"
"哎呀被现场直播了~"唐栗抓起抱枕砸向手机。
镜头那端传来时泽宇无奈的叹息:"你们俩...适可而止。"
突然,唐栗一把夺过手机,挑衅般地将屏幕对准自己和宁馨。
她红唇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指尖捏住宁馨的下巴:"时总,你看好了——"
话音未落,她突然凑近,"啵"的一声在宁馨脸颊留下个鲜艳的唇印。
手机屏幕里,时泽宇的瞳孔骤然紧缩,钢笔"咔"地折断在掌心:"唐、栗。"
"怎么样?"唐栗得意地晃了晃手机,唇膏的玫瑰香在空气里漫开,"你老婆真软。"
亲完之后,唐栗拇指一划,干脆利落地切断了视频通话。
手机被她随手抛到一旁,在柔软的羽绒被上弹了两下,屏幕很快暗了下去。
她整个人向后一仰,陷进蓬松的枕头里,丝绸般的黑发在雪白的床单上铺开。
嘴角还噙着恶作剧得逞的笑意,红唇微微上扬,像只偷腥成功的猫。
宁馨在一旁用指尖蹭着脸颊上的唇印,又好气又好笑:"你完了,他肯定已经在杀过来的路上了。"
唐栗露出一双狡黠的眼睛:"那正好,让他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乱来'。"
宁馨看着唐栗,忽然轻笑一声:"你老公不是回来了吗?怎么还往我这跑?"
唐栗动作一顿,她侧过脸:"你消息挺快的啊。"
"因为我老公刚刚给我发信息了。"宁馨晃了晃手机,锁屏上还显示着三分钟前的消息提醒,"你们家总裁大人现在像只丢了肉骨头的杜宾犬,正满城嗅你的味道呢。"
唐栗突然翻身坐起:"让他嗅。"
另一边。
时泽宇整个人陷在真皮沙发里,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咬牙切齿的脸上。
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啪啪作响:【宁斯!你老婆亲了我老婆!!!】
消息刚发出去,对话框上方立刻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三秒后,一个冷静到刺眼的回复弹出来:【嗯。】
【你别这么淡定好不好!!!】时泽宇把感叹号按得震天响,另一只手揪住沙发靠枕的流苏穗子,【她们现在还在床上闹!!!】
这次连【正在输入】的提示都没了,直接跳出来一个更简短的:【嗯。】
时泽宇猛地把手机砸进沙发垫,抓起冰镇威士忌灌了半杯。
落地窗倒映出他炸毛的头发和宁斯最后发来的第三条消息——
【习惯就好。】
房间内。
宁馨侧过身,她忽然开口:"你喜欢宁斯吗?"
唐栗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光影,睫毛都没颤一下:"不喜欢。"
"那就离。"宁馨说着。
唐栗突然笑起来,抬手遮住眼睛:"婚又不是说离就能离的。"她转头看向窗外,玻璃上倒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老爷子要是知道了,怕是要用呼吸机逼我们复婚。"
宁馨支起手肘,她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怂恿的意味:"那就偷偷离婚,别声张就好了。"
唐栗望着天花板,眼神失焦了片刻。
许久,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嘴角扯出一个淡淡的弧度:"算了,离婚太麻烦了,就这样吧。"
宁馨准确捕捉到唐栗躲闪的目光:"那你就是喜欢宁斯了。"
"没有。"唐栗别过脸,脖颈线条绷紧。
宁馨低笑出声:"嘴硬,心跳这么快,撒谎精。"
唐栗突然翻身,将脸埋进鹅绒枕里,闷闷的声音透过织物传来:"其实……确实有这个想法。"
宁馨的眼睛瞬间亮起来,立刻揪着她后领把人挖出来:"什么?喜欢?"
她嘴角已经扬起促狭的弧度。
"不是!"唐栗耳尖泛红,抓起另一个枕头按在宁馨脸上,"是偷偷离婚!"
枕头下传来宁馨模糊的怪叫,两人扭打间跌下大床。
宁馨眯起眼睛:"那为什么你不提了?"
唐栗缓缓说着:"我想了想这样也挺好的,应付了家人,自己也依旧自由自在的。"
宁馨笑着说:"我不信。"
唐栗猛地拽过鹅绒被蒙住头,声音闷闷地从被窝里传出来:"你爱信不信。"
宁馨笑着去扯被角,丝绸被面在她指尖滑得像尾鱼:"喂,你不怕把自己闷死啊?"
她故意把冰凉的脚丫贴进唐栗的腰间。
被窝里突然伸出一只手,精准捏住宁馨的脚踝。
唐栗从被子里冒出乱蓬蓬的脑袋,眼睛亮得惊人:"闷死也比被你烦死强。"
流淌在凌乱的床单上。
许久后,唐栗的呼吸终于变得均匀绵长,蜷缩的姿势像只餍足的猫,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
宁馨支起身子,丝绸吊带从肩头滑落也浑然不觉。
宁馨拉开门,迎面撞上两道压迫感十足的身影——宁斯西装革履地立在最前端,领带松垮地挂着,眼底压着暗涌;时泽宇懒洋洋地倚在墙边,却在看到妻子的瞬间绷直了脊背。
"进去吧,"宁馨侧身让出通道,指尖随意往房内一指,"已经睡下了。"
宁斯的目光越过她肩头,落在卧室深处隆起的被团上。
他迈步时带起一阵冷冽的雪松香气,擦肩而过瞬间,宁馨分明看到他喉结动了动。
时泽宇突然伸手把妻子拽进怀里,鼻尖埋进她散发着玫瑰香气的发丝:"让我闻闻,"低哑的嗓音里混着醋意,"沾了多少野女人的香水味?"
宁馨笑着捶他胸口,余光却瞥见宁斯停在床边的背影。
宁斯横抱着沉睡的唐栗走出房门,她的手臂无力地垂落,腕间的钻石手链在走廊壁灯下晃出细碎的光斑。
宁馨倚在时泽宇怀里,指尖绕着丈夫的领带玩:"那个香薰里我放了安眠的成分。"她朝唐栗泛红的脸颊努努嘴,"不然你以为能这么顺利带她走?"
宁斯的脚步在楼梯口微顿,低头时鼻尖擦过唐栗滚烫的耳垂:"嗯。"
时泽宇突然轻笑出声,在妻子耳边说了句什么,惹得宁馨捶他。
……
劳斯莱斯无声地滑停在铸铁大门前,车灯在鹅卵石路面上投下两道琥珀色的光晕。
宁斯解开安全带时,真皮座椅发出轻微的叹息。
他绕到另一侧拉开车门,俯身的动作惊动了车内香氛系统,雪松与琥珀的气息漫出来。
唐栗蜷在位子上,月光透过天窗将她睫毛的阴影投在泛红的脸颊上,像个被酒精浸泡的洋娃娃。
宁斯的手臂穿过她膝弯时,西装袖口的金丝雀钻石袖扣勾住了她的真丝裙摆。
他停顿片刻,用牙齿咬住手套尖端扯下来,温热掌心直接贴上她微凉的小腿肌肤。
"唔......"唐栗在梦中皱眉,鼻尖蹭过他领带上。
大门两侧的感应灯逐一亮起,照亮宁斯绷紧的下颌线——那里还沾着她蹭上的玫红色唇彩。
宁斯用脚尖抵开磨砂玻璃门,浴室内蒸腾的水汽立刻缠绕上来。
他俯身将唐栗放在浴缸边缘的大理石台面上,她的后背贴上防雾镜,冰得轻轻一颤。
浴缸里的水面浮着几片新鲜玫瑰花瓣,恒温系统让水温始终保持在39.5度。
这是她泡澡最爱的温度。
他解开她真丝睡裙的系带,衣料滑落的簌簌声里,唐栗无意识蜷起脚趾,足尖抵住他皮带扣。
宁斯突然单膝跪地,握住她脚踝褪下蕾丝短袜。
浴室灯光在他睫毛下投落阴影,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暗色。
当他的指尖勾住她最后一件贴身衣物的边缘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微风。
宁斯的手臂缓缓沉入水中,唐栗的肌肤在浮动的玫瑰花瓣间若隐若现。
他托着她的后颈,像放置一件珍贵的瓷器,直到温水完全浸没她的肩膀。
浴缸边的香薰蜡烛爆了个灯花,他蘸湿的毛巾沿着她锁骨曲线游走。
当浴巾裹住她泛红的躯体,唐栗突然在梦中抓住他的领带。
真丝面料在她掌心皱成一团,将宁斯拽得不得不俯身。
两人的呼吸在潮湿空气里交缠,她无意识地用鼻尖蹭了蹭他紧绷的下颌——
宁斯用浴巾裹住唐栗的身体,水珠从她发梢滴落,在羊绒地毯上洇出深色的圆点。
他横抱起她时,唐栗的脑袋自然地歪向他胸口,湿发在他衬衫前襟拖出蜿蜒的水痕,像一条迷途的溪流终于归海。
主卧的智能感应灯随着他们的脚步渐次亮起,调至最柔和的琥珀色。
宁斯单膝跪在床沿,将她放入丝绒被褥的动作轻得像在拆解一枚古董钟表的齿轮。
唐栗陷入蓬松的枕头时,无意识地拽住了他半开的领口,纽扣绷飞的脆响惊醒了窗边的白孔雀羽毛摆件。
宁斯的影子沉沉笼罩下来,像一片温柔的夜色覆在唐栗身上。
他先吻了唐栗的额头,唇瓣轻触那片光洁的肌肤时,睫毛扫过她凌乱的刘海。
接着是眼睛——他闭着眼,双唇近乎虔诚地贴上她轻颤的眼睑。
唐栗在梦中轻哼一声,呼吸变得急促,却未醒来。
鼻尖相抵时,他停顿了片刻,灼热的吐息与她交融。
这个距离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被床头灯镀成金色。
最后是嘴唇。
宁斯的吻落得极轻,像羽毛拂过水面,却在撤离时被她无意识咬住下唇。
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的瞬间,他瞳孔骤缩,手掌猛地扣住她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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