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七
陈心念将一杯热拿铁咖啡从包装袋里拿出来,放在办公桌上,拉开椅子刚刚坐下,刘盛凌的视频通话便过来了。
陈心念接通,刘盛凌黑着脸嚷嚷:“你刚才和谁在一起呢?不肯接我电话。”
陈心念有点儿恼:“现在是早晨八点半,正是上班时间。我刚在电梯里呢,你声音那么大,一嚷嚷所有人都听得见。”
一边说话,陈心念将手机搁在支架上,从抽屉里拿出一盒黄油饼干,拆开包装盒。
刘盛凌没吭声,陈心念问:“怎么,没话说了?”
刘盛凌正凑近屏幕,瞪大着眼,不知看些什么。
陈心念将自己这边的屏幕放大,就发现原来手机摄像头正对着她桌上的二人合影——那是春节期间两人在福冈于观景飞机上所拍。
她将照片洗印出来,做了桌摆。
陈心念不自在地将合影挪开,手机屏幕对准自己。
刘盛凌靠在单人沙发上,一边扯领带,一边问:“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声音虽透着不满,怒火到底是少了很多。
陈心念好声好气地解释:“昨天是大嫂娘家办的晚宴,大嫂怀了六个多月了,大哥不在,大嫂便让我和她一起做个伴。中途二哥和心舒姐来了,心舒姐有育儿经验,和大嫂聊上了。我插不上话闲逛,碰上了二哥,接着又碰到共同认识的熟人,便聊了一会儿。”
刘盛凌将领带扔在沙发上:“晚上怎么会一起回去?”
陈心念耐着性子道:“我又没有专职司机,搭了他的顺风车而已。
刘盛凌脱掉白色衬衣,起身走到沙发后不远的冰箱前,打开冰箱,露出里面整齐摆放的瓶瓶罐罐和蔬果来。
刘盛凌从里面拿了瓶水:“我给你配个司机,明天上岗。”
陈心念颇有些不耐烦,将饼干盒用力拍上:“没必要,我需要专职司机自己会找。大不了下次参加宴会,我提前找个代驾。”
刘盛凌没说话,打开瓶盖,一口气喝完一瓶水,裸露的上半身流畅结实的线条起伏,性感的腹肌穹张。
陈心念微微眯了眼,颇有些心猿意马。一个月前被喂的过饱,很有一阵没想了。如今看到,卷起那些旖旎回忆,又有那么一丝丝心痒。
刘盛凌将瓶子扔进垃圾桶,走回来,淡声问:“从前是怎么答应我的?”
陈心念回神:“都是刘家人,保持距离当然可以,刻意疏远是不成的。”
话锋一转,颇有点不高兴:“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刘盛凌说:“圈子说大不大,总有人爱在朋友圈晒照片,就会拍到别人。”
陈心念皱了眉:“是万千娇又胆儿肥了吗?”
从前恶意中伤过她的是万千娇和祁宇轩妹妹祁无双。
祁无双早出国读书了,不在那个晚宴上。而万千娇牵连了她父母和刘家的长期合作,她父亲被她气病,生意一落千丈,万千娇便同她从前极力维护过的柯明途分了手,继承了家业。如今万千娇算是改头换面了,为了生意宵衣旰食,虽然昨日也在宴会上,但对她恭敬的紧。
“不是她,是我的初中同学,男的,你不认识。”刘盛凌来到沙发前解皮带扣,话题扯回刘盛琦:“男人最了解男人,刘盛琦一看起来就对你心怀鬼胎,你尽量离他远点。”
陈心念无语:“他又没做什么。”说起来,自从自己有意和刘盛琦保持距离,刘盛琦对她比以前有分寸多了。
刘盛凌将脱下来的外衣裤掷进脏衣篓,拿起手机,阴阳怪气道:“这家伙竟还对着你装上了,你可别上他的当。”
门口传来敲门声,昨日约好时间的某位董事过来了。陈心念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由衷地说:“刘盛凌,你这样跟个妒夫似的,一点儿也不性.感。我还有事,你也早点睡,拜拜。”
上午处理完事情,陈心念中午到公司食堂用午餐,直奔刘心舒而去。围着刘心舒的员工们见到她来,自发散开。
刘心舒笑盈盈地说:“陈总稀客啊,今天怎么会来吃食堂的。”
陈心念也笑着道:“今天的菜单有我爱吃的咕噜肉,恰好又在公司,便过来了。”
刘心舒先是朝陈心念抱怨了宁棠这个年长自己许多的大嫂为着育儿经,缠了她半夜,又话锋一转:“刘盛琦那家伙没点分寸,竟然把花送到了你门口,弄的公司里你们两的八卦传得沸沸扬扬。”
陈心念筷子一顿,一脸惊诧:“当然不是他,是大嫂送的,感谢我陪她。”
声音不大不小,可以传进邻座耳朵里。
刘心舒诧异道:“真的假的?”
陈心念将和大嫂宁棠的手机聊天记录递与刘心舒,刘心舒拍着桌子道:“大嫂觉得礼多人不怪,这回却真真的是好心办了坏事。”
陈心念无奈道:“可不是嘛,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说的真没错。”
刘心舒笑:“她是一直傻,可不是一孕傻三年。”她来到陈心念身边坐下,说了些宁棠对她做的傻事。
陈心念感慨:“大嫂就是被保护得太好了。”
刘心舒点头:“可不是嘛,她家是祖上就阔,我们家是白手起家,什么都得来不易,自然是谨慎些的……”
两人一面吃一面聊,说了些体己话,这才在大堂门口依依不舍的分别。
陈心念一上车,面色就冷下来。
这件事未必只是宁棠的主意,没准也有刘心舒的手笔。
公司很多人都知道,刘心舒只要在公司,必定收到“老公”的鲜花。而她此次收到的花束所来自的门店和刘心舒所收鲜花门店一致。
那家店她听刘心舒提及过,隔的远,但品质好。若要送来,需得加不少配送费。宁棠若是在此花店买花,必得问过刘心舒。
宁棠和刘心舒近来热络非常,尤其是在昨日的晚宴上。而数天前,刘心舒找她拉家常,她间接提起刘心舒和那位男同事的地下情,并隐晦地让她注意点,那位男同事可能对她不怀好意。
刘心舒当时云淡风轻地挑破确有此事,淡然对她说:“闲的无聊,玩玩而已。男人可以出轨后照样阖家欢乐,女人就也可以,无非是看谁比谁强。念念你从前不也点男模吗?如今刘盛凌厉害又管你管的严,你是没机会了。”
若是姐妹的男人出轨,陈心念势必要喊打喊杀的,可若是姐妹出轨,陈心念只指望她能擦亮眼睛,别给自己惹出事。她的这番好意似乎被刘心舒曲解了。自那后,刘心舒和她的交流少了很多。
若是自己在做“坏事”被其他人发现,拉这个人下水也是一种解决之道。
……
陈心念驱车去了好友林万紫家,一进门,她就抱了林万紫家的猫左亲右啃,消解一中午的真话假说、假话真说的疲倦。
林万紫将玉石麻将递给陈心念,好笑地说:“自己要是喜欢,就养一个呗。”
刘家和江先生的合作,江太太也吹过枕边风助力。陈心念投桃报李,听闻江太太爱打麻将,便投其所好定制一副玉石麻将给江太太。林万紫的家乡云城很多做玉石生意的,林万紫的亲人便是其中一员,陈心念便托了林万紫帮忙。
“我们打算先养个小孩儿,等小孩儿大一点再养只狗。”陈心念接过麻将看了看,当场给林万紫转了一个大红包,说是介绍费。
林万紫喜滋滋地收了:“看来你俩感情很稳定,连生小孩都在计划中了。”
“只是计划啦,明年婚礼后才打算要。”陈心念转而问:“你们都结婚这么久了,准备什么时候要小孩?”
林万紫沮丧道:“他好像不太愿意要。”
陈心念问:“为什么?”
林万紫抱起猫:“我觉得他天生不喜欢小孩儿,他连猫都爱搭不理的。”
陈心念宽慰了林万紫几句,拿自己说事:“现下你家那位总算回了国,你们算是熬过来了。我还有的熬,我和盛凌已经异地两年,他是越来越爱疑神疑鬼了,今天早上还在吃些莫名其妙的飞醋。”
林万紫问:“是不是在吃那个刘盛琦的醋?”
林万紫向来不问世事,也懒于参加社交活动,竟然都有所耳闻。陈心念立时警觉,问她是从哪里知道的。
林万紫解释过后,陈心念这才知道,这个圈子真的如刘盛凌说的那样,说大不大。林万紫的丈夫许星河和宁家因为他叔叔的原因,和宁家也算是姻亲,因而间接认识了宁棠一家。
春节除夕分饺子,刘盛琦多分了几个陈心念做的饺子,刘盛凌因此发火。宁棠虽当时不在场,但她回娘家时,女眷们说私密话,她拿了此事说笑,恰巧林万紫在场。
陈心念摁着眉心说:“大嫂怎么到处乱说?”
林万紫道:“我当时就质问她,这有什么好当笑话当这么多人的面儿说的?这么说了,容易让人误会刘家两兄弟为了你争风吃醋,败坏你的名声。我对她说,你是我的好朋友,你的品行我了解,请她不要乱说。她还委屈巴巴的。”
说到这儿,林万紫拍拍额头:“我应该提醒你的。”
陈心念感谢林万紫的维护,又道:“她现在是孕妇,一孕傻三年罢。”
她抚了抚林万紫的肩:“你没事吧?”
林万紫搂紧猫,昂起头,神气的说:“我才不在乎,大不了我单方面绝交,我又不吃宁家和许家的米,我们母女吃许星河单打独斗赚的米。”
话刚落音,林万紫的猫也长长的喵了一声。
陈心念和林万紫噗呲一声,都笑了。
林万紫将许星河昨晚从法国带回的甜点同陈心念共享,和她说闺蜜间的私密话。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原来许星河前些日子因为林万紫表姐的缘故,和林万紫冷战了足足一个春假,直到情人节那天才勉强和好。
林万紫的表姐两年前靠着许家的关系,在林万紫的家乡得了好工作。今年年初,她的表姐来了申城参加企业年会。她表姐喝得太醉,不慎扒拉了许星河一下,许星河勃然大怒。
许星河认为林万紫的表姐故意勾引他,当即就要辞退,被林万紫阻止了。林万紫的理由是她的表姐有为自己的醉酒失态向她道过歉,只称是自己站不稳,所以才扶了许星河一下。
林万紫的表姐虽然最终没被辞退,但这件事惹得许星河生气了闷气。
林万紫谈及此事,无语得很:“他这人就是又冷又怪又傲,总当自己是香馍馍。我姐优秀的很,怎么会看得上有妇之夫?再说了,她可是我姐。”
陈心念记得林万紫读中学和大学都是许星河供的,而林万紫这个她从前嘴中品学兼优的表姐在林万紫读大学时,可从未出现过。
陈心念附和地吐槽许星河的冷怪脾气,不动声色地道:“许星河这人吧,平常的人不晓得那臭脾气。光是看脸看钱,不说十万里挑一,也算是万里挑一了。听你说你姐和许星河可是青梅竹马,没准她酒精上头……”
话掩下不谈,意思再明显不过。
林万紫瞪大眼:“但她是我姐,她是我这边的。”
陈心念顺了顺林万紫额头上的呆毛:“亲人之间是很微妙的,既怕你过的不好拖累他们,又怕你过得太好惹他们嫉妒。”
林万紫呆然地说:“我姐她爸妈是有点这样,但是她一向对我很好,这……不会吧?”
陈心念感慨:“现在世风日下,撬墙角的多得是。人心也浮躁得很,也没再有谁能有耐心等收成。就跟做生意一样,好货不是靠等,是靠抢的,抢到了就算本事。”
林万紫长长地哦了一声,说自己懂了,马上就推己及人:“指不定你小老公那个哥哥也这么想。”
陈心念失笑:“不可能。”
林万紫问:“怎么不可能了?你这么好。”
陈心念乐呵呵地说:“我当妻子远不及你,也就是盛凌能受得了我。”陈青萝曾说她脾气臭,不爱听男人的话,也不爱收拾自己给男人长脸面,不为大多数男人所喜。话难听,但有那么一点儿道理。
林万紫激烈地反驳了两句,门口传来门锁扭动的声音。
林万紫迅速住了嘴,跳起来去开门。
原来要出差的许星河因为明天傍晚即将登陆的台风的预告,取消出差,直接回了家。林万紫高高兴兴地用手机向许星河展示自己在陈心念这儿赚的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大钞。许星河笑着说真厉害,亲亲林万紫的额头,朝陈心念客气一番,留她吃饭。
陈心念谎称自己另有他事,同小两口道别。
出电梯时,陈心念收到林万紫的消息。
林万紫向她道歉,说改天再约她吃饭。
很多同学都说山城小户的林万紫走了大运赖上了金凤凰,她倒觉得许星河拾到了一颗暖心珍宝。林万紫总以许星河为第一优先,心甘情愿被他掌控,若换做是她,必定老早针尖对麦芒了。
陈心念回过林万紫消息,去了美容院做美容。如今美容院老板已同她熟络,陈心念一面做美容,老板在一旁同陈心念闲聊。
老板和陈青萝交情不错,同陈心念提及陈青萝是必不可少的。
上个月老板道陈青萝添了面朝大海的新居,陈心念便说真好,恰好自己准备把别墅卖了,她再回来,也没有她住的地方了。
这次老板带来了一个惊天消息——
陈青萝怀孕了。
陈心念沉默了两秒,淡然笑着调侃:“她老人家还真是老蚌生珠,可得做好产检,别给我生出个智力低下的弟妹作我的拖累。”
这番自以为刻薄的话说完,便没再接老板任何话茬。
老板瞧着陈心念抓紧床单的手,知趣的退出去。
陈心念出了店门,老板给陈青萝去了电话,将她依照陈青萝的嘱咐,拿怀孕试探陈心念后,陈心念的回答一五一十地告诉她,故意补充一句:“小丫头忒刻薄。”
陈青萝冷声反驳:“我女儿哪里刻薄?她都让我做好产检,答应弟妹能作她的拖累。可见她心里有我这个妈。”
说到这里,喜滋滋地笑着道:“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和她和好如初了。”
老板连声称是。
挂了电话,老板往楼下看去。
陈心念双手抱臂,站在夜晚的大风里。她额发凌乱,衣角几乎被掀翻,瞧起来失魂落魄的很。
老板打电话给前台,骂道:“有没有点眼力见?顾客还在外面站着呢,把她请进来避风。她要是不肯的话,给她拿件披肩,下次再还。”
……
回到家后,陈心念冲了个热水澡,犹嫌冷。她自觉有感冒的预兆,赶紧下楼兑了杯感冒冲剂。
台风明天傍晚将过境,此时外面已狂风大作,呼呼作响。
陈心念窝在沙发里,一面喝感冒冲剂,一面望着单人沙发上那条美容院前台递来的披肩愣神。
如果她也怀了孕,是不是她就赢过了陈青萝?
不,宝宝不该是出于与期待宝宝本身无关的目的而拥有。
陈心念将感冒冲剂一饮到底,给刘盛凌打去视频电话。伦敦正是午饭时间,不算打扰他。
视频电话很快被接通。
刘盛凌果真在吃饭。
看环境,他正在他的办公室。
刘盛凌全然没有被她那番“妒夫论”影响对她的态度,见她不说话,凑近屏幕,堆着笑脸问她怎么看起来不高兴。
即便隔着屏幕,刘盛凌也能轻而易举地察觉她的情绪,这世界上出了他,有哪个男人能做到?陈心念说自己没有不高兴:“忙了一周有点累,总算能过周末了。”
刘盛凌闻言宽慰,别太累着自己。
陈心念道:“自己开车是有点累、有点麻烦,我打算请个司机。”
刘盛凌表示认同,又细细叮嘱明天台风过境,别出门。陈心念轻轻地说知道,一只手拖着下巴,长久地望着刘盛凌。
察觉到被注视,刘盛凌垂了眼,用餐的动作变得斯文。
陈心念在心里说:这就是她未来的丈夫,未来孩子的父亲。他已足够好,她相信他们的家会比从前的家要好得多。
陈心念第一次主动开口说:“我想你了。”
刘盛凌抬起头,肉眼可见的眼睛亮起来,灿烂地笑了。他笑出了两个梨涡,有点害羞的模样:“我也是。”
话刚落音,对面便传来一声咳嗽。
刘越峰的声音在刘盛凌那边响起:“赶紧吃完,还有正事要办。”
陈心念顿时大囧,匆忙说了再见,挂断电话。
不忘给刘盛凌发去短信,骂她对自己不加以提醒。
睡觉前陈心念忍不住看了眼刘盛凌发来的消息,立时将手机往床头柜一扔,整个人塞进被子里。
刘盛凌向她解释大伯提前去了他那儿考察后,非但没就此事说抱歉,还说了些诸如“大伯也是过来人”、“我们是正经两口子”的义正言辞的话,到了末尾更是问她,到底想他哪儿了。
见她不理会他,他骚包地发了几张自拍给她,一张比一张勾人。
做了一夜的旖旎梦,翌日陈心念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从床上起来,第一时间拿起手机查看。刘盛凌在凌晨给她发了些长语音,说也想她了,语气一段比一段撩人。
陈心念捂着热烘烘的脸,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了两地分居的苦痛。她想回些亲密言语,一开口便发现自己嗓音带了浓重的鼻音。看来昨日的感冒药并不能拯救她,为了避免刘盛凌担心,她只对刘盛凌回复道:“既然大伯来了,就好好招待大伯。过不了两月,我就去英国找你了。”
这个周末台风过境,陈心念窝在家里得了闲。每周的定时保洁已让这个家里没什么可收拾的,而翻阅社交媒体总能见到秀恩爱的。
陈心念打开电视,播放电影。翻了好几部电影,总看不顺眼。即便是悬疑片、动作片,也总有金童玉女。全世界似乎都在热恋,且都亲密地在一块儿,只有她和爱人分隔两地。
陈心念干脆翻到纪录片,却全无看下去的心情。她从沙发上站起来,环视一圈,一楼入口储物间的收纳箱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陈心念终于知道能找什么事情来打发时间,消减注意力了。她前些日子对别墅里的物品做了整理,尚未来得及处置的物品被暂时放在了她这套公寓的储物间。
前一阵她忙得很,没时间来收拾。
现在正好有空。
陈心念走进储物间盘点一番,除了过时的电子产品因为涉及**不好处理外,其他的倒好处置。
陈心念双手抱臂,站在那堆电子产品前,思考如何处置,角落里的监控器映入她的视野,令她不免回忆起了过去。
她清楚地记得那天她和陈青萝大吵一架后,刘盛凌去别墅找寻她无果,和陈青萝起了冲突弄伤了手。待她和刘盛凌在外面碰过面,再回到家,便见陈青萝连夜找工人卸下了这个门厅监控。
难道陈青萝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陈心念抓了抓头发,自嘲地想:陈青萝不可告人的秘密多的是,左右她如今和她再无瓜葛。
陈心念咬咬牙,退出门外。走了没两步折返,她拿出监控器,取出里面的存储卡,插上笔记本电脑。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别墅的家用监控是很早购入的,存储卡容量有限,只能读得七日的录像。
陈心念快速的翻看。
第一日到第五日,并无异常。
第六日,也就是自己住进刘盛凌所在的酒店套房,一夜未归的那天,陈青萝竟然对上门来的周律师宽衣解带,为的是套取刘越岭遗嘱的真相。
陈心念别过脸,忍着恶心余光中挪动鼠标,跳过这段。
周律师走了,陈青萝趴在沙发上哭,嘴里说着:“越岭死了,念念不中用,我又老了,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陈心念嘴里嘟囔一句,直接滑到到第七日自己从家里离开后,刘盛凌上门来的时间节点。
原来刘盛凌的手伤并不是陈青萝造成的,而是他自己捏了枇杷露的玻璃碎片所致。陈青萝对他并不凶,甚至可以说是恭谨。
虽然陈心念早在两年前就同刘盛凌交了心,知道他并不单纯。此时再看,还是有种不上不下的羞恼。
陈青萝开始和刘盛凌叙旧,细数自己从前对他的刁难。
陈心念不太想听,起身走到流离台上的咖啡机前,给自己做咖啡。
良久,电脑里的录像带里的母亲开始懊悔“卖女求富贵计划”的纰漏。
咖啡满溢出杯,陈心念脸上全无血色,机械地拿起咖啡杯。
——“就算我愿意,她不愿意,你这件事也做不成。”
——“没有想过她愿不愿意,只要你想,这事儿就能成。家里备着能让她愿意的药,我交给住家阿姨了。”
咣当一声,咖啡杯掉落。
陈心念面色惨白地跌坐在地板上。
结尾剧情对应第七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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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五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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