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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五八

五八

台风过境,留下世界一片狼藉。

有些加以时日能被修复,有些已被摧毁,必须得重塑。寸土寸金的物业服务极佳,台风停歇的第二日一大早便开始逐户上门,检查窗门是否松动。

物业拿过仪器探测过窗户玻璃是否安全牢固,仔仔细细地补了密封胶,便同陈心念道别。

陈心念递过去一瓶巴黎水,表示感谢,忍不住补充道:“下次碰到这种情况,请迟一点再过来。”

物业忙说抱歉,又道:“今天一大早就开始挨家挨户的排查,实在是排期太紧了,辛苦陈小姐专程从外面赶回来一趟。”

她的意思是他们吵着她睡觉了,谁会一大早的在外面?陈心念不动声色地送走人,关上门,看了看闹钟。她紧拧眉头,又开了电视,调整到新闻频道。

新闻联播正在直播中。

陈心念望了眼窗外已暗淡下来的天色,瘫靠在沙发上,茫然的想:她是怎么会把夕阳当朝阳,错以为晚间七点是早晨七点的?

昨天她是什么时候睡的?

稍稍一想,陈心念就头疼欲裂,她赶紧打住,将手机时间由十二小时制调整成二十四小时制,开始翻阅手机。

今天是周一,她昨日清晨以感冒作理由,推了刘心舒的约饭,刘心舒慰问了几句,没再叨扰。她没去公司,不少人留言询问她在干嘛。

刘盛琦和宁棠该是从刘心舒那儿得知了情况,中午时分询问她感冒可有好一点。

未接电话有好几通,其中一个是刘盛凌不久前打来的,其他大都是业务往来电话。

陈心念一一拿重感冒作理由回过很多人,又简单回了刘盛琦和宁棠只言片语。然后起身去洗手间。

昏昏沉沉睡完了一个白天,竟还是疲色明显。

陈心念细细化了个妆,鲜有的打上腮红,这才将视频电话给刘盛凌回拨过去。

刘盛凌这厢正穿着一身考究西服,似乎在参加酒会。电话一接通,他便凑近了屏幕看她,问她在干什么,又问她是不是没睡好,不然眼睛怎么那么红。

陈心念解释台风天太吵闹,所以睡眠质量一般。说话间,她搁了手机在洗手台的置物台上,镜头离刘盛凌远了些,将前日找好友林万紫拿了麻将“约了饭”的事情挪到了今天,说自己明天再去公司。

异地恋的好处就是扯谎容易,真假难辨。

刘盛凌叮嘱她:“台风才停,外面还很冷。要是出门,得换上厚衣服……”

刘盛凌正絮絮叨叨地说着,他背后有一个着阿玛尼套裙的褐发混血感美女朝他走过来,却不是看向刘盛凌,似乎在打量她。

陈心念身上是套幼稚的卡通家居服,下意识往后退,刘盛凌察觉到,正要问她怎么了。那美女便唤刘盛凌一声“boss”,刘盛凌转头看她一眼,很快又回过头来向陈心念介绍这就是他的秘书珍妮,并称陈心念是他的未婚妻。

陈心念振作精神,凑近屏幕,同珍妮打招呼。珍妮笑容洋溢地说久仰大名,同她寒暄两句,转而告诉刘盛凌,某位客户已到来。

陈心念赶紧说下次再聊,自己也要准备出门了,挂了视频电话。她靠在洗手台前,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的眼睛很红,脸似乎比前两天尖削了些。她一定得规律起居,按时吃饭,不然会让刘盛凌看出端倪的。

去了楼下药店买了一瓶褪黑素,陈心念再上楼睡觉。这次褪黑素的作用下,她虽然睡着了,仍是做了一夜的噩梦,醒来时摸到泪满面,梦却记不清,也不知是怎么了。

陈心念将窗帘打开,让扑面而来的刺眼阳光唤醒自己。电话铃声响了,是刘盛凌打来的。他告诉她,他已为她请好了司机,司机正在楼下等待接她去上班。

陈心念特意化了元气妆,挑了件靓丽的裙子换上,这才下楼。

刘盛凌帮她请的是一个有着五年私人助理经验的年轻女士,与其说是司机,不如说是私人助理:声称可以帮忙处理生活杂事,也告知她,刘盛凌就她的生活习惯叮嘱过她。

陈心念接过助理递过来的生煎,唇角上翘:“他对你说我什么了?”

上班早高峰的路途,陈心念一边享用着早餐,一边听旁边的人告诉她,刘盛凌是怎么了解她的生活习性的。

有了助理的帮衬,陈心念的生活的确就此方便许多,可工作上的失误却多起来,好在她有及时补救,面上倒也过得去。

一晃半个多月过去,陈心念因为一个线上会议耽误了申城名流重要的社交午宴赴约,她在办公室匆忙换了礼服,乘坐电梯下楼。

电梯门一开,她便拎着裙子往外冲。

迎面遇上一行人,她赶紧刹住,脚步不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待她站稳看清,发现迎面而来的是刘越峰。她记起来,刘盛凌昨天同她提过,大伯刘越峰结束了国外的考察,近期会回国。

陈心念唤了声“大伯”,同刘越峰道歉。

刘越峰还没开口,一个和刘越峰同行的老董事便出口责备她走路不看路,差点撞倒了董事长,亏自己及时扶住。董秘倒是为陈心念开脱,说陈心念必是有急事,这才冒失。

陈心念赶紧解释,自己中午某个午宴要赴约。

刘越峰闻言,皱眉看她一眼:“那个宴会是明天,你怎么记成今天了?”

陈心念浑身一僵,她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终于发现自己记错了日子。

难怪助理没有像往常一样,提前提醒。

董秘笑着说:“陈总这是太忙了。”

刘越峰上下打量陈心念,和缓了语气,摆手让她尽早回办公室午休。休息好了,提起精神参加下午的董事会。

陈心念连声道好。

待刘越峰走远,助理迎上来,递给她自己买来的午餐。

陈心念接过,想了想,让她一起上楼吃饭。

这日陈心念没什么话,助理便察言观色,没有多说。

两人默默无言地吃着,陈心念照旧逼自己把整份饭吃完。

助理帮她收拾了下办公室,同她告别。

陈心念冷不丁地问:“我看起来气色还好吧?”

助理含蓄地说:“整体看起来还好,您有点睡眠不足的样子。您看……您需不需要我送您去医院看看?”

陈心念了然,说自己如果有需要,会告知她。

又笑着补一句:“太忙了,忙过这一阵就好了。”

办公室门一关上,陈心念冲到私人卫生间,抱着马桶,吐了个天昏地暗。不知怎么地,她近日胸口总堵着一团气,上不去也下不来,总让她饱的没了胃口。

吐完后,她勉强撑着身体站起来,走到洗手台前漱口,然后双手撑着洗手台稍稍平复。一抬眼,便瞧见刘盛琦往卫生间门口疾步走来。

陈心念吓了一跳:“你这人怎么回事,不敲门就过来?”

刘盛琦说:“敲了门,你没听见,我就自己进来了。”

又皱了皱眉头:“最近是和盛凌闹了矛盾吗?”

陈心念矢口否认,只说胃口不好,问他有何贵干。

刘盛琦指了指他放在茶几上的牛皮纸袋:“这是家里常用的那个中医馆新熬的药液,专治气虚体乏。我尝过了,不苦,你用用看。”

“我好得很,哪里用吃药。”

“那你是怀孕了?”

陈心念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她这月初的例假准时得很。

刘盛琦直白地说:“你的办公室隔壁就是大哥的办公室,隔音一般。前两天我和大哥谈事,听到这边的动静。大哥觉得你最近气色很差,这药……也有大哥的意思。”

陈心念愣了下,她的确和大哥刘盛煜见过几次面。不过刘盛煜忙得很,每次都只是碰个面,点点头而已。

刘盛琦叹了口气:“知道你做市场厉害,忙到日夜颠倒,但身体是一切的本钱,不必太拼。你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盛凌那边就乱套了。”

陈心念摸了下自己的手腕上的腕表,察觉表带松动明显。再怎么保证一日三餐规律,她确实消瘦很多。

陈心念向刘盛琦说感谢,解释自己之前本就有胃病,近些日子过忙,饮食不规律,所以胃病复发而已。

刘盛琦闻言,没再多言,起身就走。

陈心念将刘盛琦送到本就半开的门口,刘盛琦停下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一只抄兜地低下脸,显得心事重重。

陈心念这厢头晕脑胀着,有点不耐地问刘盛琦还有什么事。刘盛琦手往后拉了下,掩上门,看向她。

刘盛琦今天穿了身黑色西服,连领带也是暗红色的,显得整个人有点沉郁。脸上没了往常惯有的漫不经心的笑意,总有着松散目光的眼睛难得地凝了神,露出几分罕见的认真来。

陈心念警觉,正要后退,刘盛琦终于开了口,告知她因为对某个投资商招待不周的失误,某个老董事可能会在会上就此而指责她,让她做好应对准备的同时,别往心里去。

陈心念松了口气,谢谢刘盛琦提醒。

下午的董事会上,果然如刘盛琦所料,陈心念收到了该位老董事的指责,陈心念起初还谦逊的听训,可到了后面,有几个本就和刘盛凌不对付的董事开始附和,渐渐把她的失误关联到了刘盛凌,甚至扯到刘盛凌不关心家族企业,用家族企业的资源给自己谋事业。

陈心念当然偏向刘盛凌辩驳了几句,老家伙们愤怒值飙升,贸然扯到她对刘盛凌的枕旁风。

刘盛琦和刘盛煜此时同时下场圆场,风波方平。刘心舒加入,说了些两方都讨好的软和话,却起了反效果,惹得一波又起。

吵到最后,完全脱离了主题,皆是争功,活像菜市场一样。

这让陈心念无比烦心。

她安抚自己不要当真,一切不过是表演,渐渐地觉得眼前真的失了真。

面前的争吵景象似乎成了以会议室为背景的舞台剧,一张张老脸扭曲着,面红耳赤;熟悉的同辈刘盛琦和刘心舒笑着唇枪舌战,双唇快速的一开一合;大哥刘盛煜维持着那副不计名利、云淡风轻的态度,只说只言片语,可他不时叩动桌面的那只和刘盛凌一样过长的小指证明他也是焦灼的。

舞台剧的中央坐着唯一的观众——董事长刘越峰从始至终都在整以暇的喝茶,似乎很满意这场舞台剧的生动呈现。

吵闹声聒噪非凡,刺的耳膜疼,脑子里也开始乱哄哄的。陈心念想捂住耳朵,却碍于场面不得不坐定,刻意忽略这些令她浑身不适的声音。

陈心念又安抚自己:不想听,就不去想、不去想罢。

这样试图把声音也抽离着,没过一会儿,吵闹声飘远了,像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

却更令人惶恐——

一切真的不像真的了。

她在哪儿?在梦里吗?

刘越峰突然看向她,开了口。

不知说了什么,所有人都看向她。

陈心念没说话,试着开口说话,说自己没听清。

她说了出来,自己的声音很遥远,也失真了。

刘越峰便又说了一句话。

陈心念努力分辨,看嘴型应该是:你觉得呢?

什么?一贯主动评判他人的刘越峰需要她来评判什么?陈心念脑子里一团乱,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刘越峰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响。

咚——

这道响声像一记惊雷,不管不顾地砸入脑子里。

陈心念心脏猛烈地跳了下,把自己吓了一跳,猛然坐正。

抬手时,手肘磕到了桌沿,带来一阵锐痛。

真实的世界终于涌进身体,大脑顿时清明。

室内寂静,连呼吸声都无。

几乎所有人都看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给一个完美的回答。

刘盛琦开了口:“董事长,她只是代理董事,法国会所的事做不得盛凌的主。”

陈心念可算明白过来,顺着刘盛琦说:“董事长,一切还是以盛凌的意见为主。”

刘越峰将文件扔在桌子上,不急不许地责备道:“你就是这么帮盛凌顶事的?”

陈心念低下头,说对不起。

刘越峰从椅上起来,大步朝外走去。

会议室里归于喧闹,老家伙们又开始指责陈心念不堪大用,阴阳她风光不过几天就原形毕露。刘盛琦怼了老家伙们,老家伙们开始明里暗里指摘刘盛琦私德有亏,眼神瞥向陈心念。

刘盛琦冷下脸,冲到老家伙们面前问他们什么意思,被刘盛煜及时拦住,又开始打圆场。

陈心念起身离开,进了办公室不久,刘心舒便过来了,也问了刘盛琦方才问过的话:“你和盛凌吵架了吗?”

陈心念无奈地说:“怎么你也觉得我和他吵了?”

刘心舒又说:“是二哥试探过你吗?”

刘心舒说“试探”,便代表她心里仍觉得刘盛琦对她别有用心。

如今她和刘心舒不对付,同她讲话总要防备被套了信息去,陈心念疲惫地应对:“我也轮换过那么多部门,有些熟识的员工了,哪能没听见点风声。我那天不过在电梯里接了盛凌的电话,两个人惹了些误会,过后很快就解开了。这明明是件小事,不知怎么地传成盛凌和我因为二哥吵架了,就此将我打入冷宫。于是我攀上二哥。简直可笑的很。”

公司员工太多,又都挤在一栋楼。人多嘴杂,便爱传些八卦。前同事小江同她还算交好,告知过此事。

刘心舒皱着眉头说:“都是工作太不饱和,闲得慌。”

陈心念心里正腹诽刘心舒不也闲得慌,便听见刘心舒继续道:“念念,盛凌他就是没有安全感罢了,我知道你对他的心,会帮你劝和的。退一万步讲,身体最重要,男人不重要。”

刘心舒说这些话时,带着一脸诚恳。说完之后,目光定在她的手腕上,幽幽地叹了口气。

看来刘心舒拉了她“下水”,让她们成为“同类人”,却不期望她因此伤了身。陈心念缩回已明显纤细的手腕,藏在桌下,坚决地说:“我和盛凌好得很。你别去和他说些有的没的,反倒让我们真的吵起来。”

刘心舒没说话,拉开椅子起身,熟门熟路的从室内小冰箱里拿出刘盛琦上午才拿来的中药液。她撕开包装袋,挤进陈心念的马克杯:“给你开方子是大哥打电话和我提的,他说你看起来气血亏虚的很。凑巧那天我因为人工流产在中医馆调理身体,碰到了盛琦也要给你抓方子。”

陈心念沉默两秒,问道:“你不是打算生二胎的吗?”

年初的时候,刘心舒提过此事。

刘心舒将盛着药液的马克杯放进微波炉,耸耸肩:“不过是维护恩爱形象的幌子,妞妞出生后,我和妞妞她爸就开始分床睡了。妞妞她爸有了温柔乡,哪还想入我这荆棘林。在一起太久,生意和钱都难得算清楚,只得这么熬着。”

陈心念呼吸一滞。

如果是这样,那这孩子……

刘心舒朝她笑了笑:“还真被你说中了,那位岂止是不怀好意,简直费尽心机。男人也就是欺负女人能怀孕大肚子被看出来,顺道激发母爱蚕食智商,好被他们拿捏。可他想错了,我可不是普通女人,于我而言那不过是个细胞核,悄悄处理了也就处理了。烂在肚子里谁也不晓得,长了教训便好。”

叮的一声,微波炉提示加热完成。

刘心舒将杯子端出来,递到陈心念面前。

陈心念接过,说了句谢谢,静静地看着刘心舒通红的双眼。

刘心舒微微仰头,将眼泪憋回去,再一次对她说:“男人不重要,身体最重要。”

陈心念这次松了口,说自己明白。

刘心舒离开后,陈心念疲惫地靠在办公椅上,思考自己是否该请两天假,调理一下睡眠。

褪黑素不过用了一周,对她就毫无用处,她的确有意去医院一趟。可刘盛凌请的助理总跟着她,她不想让刘盛凌挂心,一周前,她找邻居的老奶奶讨了几片安定。倒是能睡着觉了,可带来的坏处是脑子总是混沌,才在今日的会议上出了丑。

请假的念头一闪而过,便被陈心念打消:如今刘越峰回来了,她愈发不能拖刘盛凌的后腿。

这日下班,陈心念特意迟了些走。

刚进家门,刘盛凌的电话就过来了,询问她今天怎么这么迟才下班。

陈心念恼得很:“你是给我派了个私人助理,还是给我派了个监视员?”

刘盛凌解释自己只是随便问问,又凑近镜头说:“媳妇儿,你瘦了一大圈了。你到底是怎么了?是陈青萝欺负你了嘛?”

陈心念手抖了一下,手机掉在地上。她赶紧拾起来,没好气说:“过年吃得太好,养得太胖,我这正减肥呢,有什么稀奇。”

刘盛凌整张脸都皱起来,高声而急促地说:“你哪里用减肥?别乱减!”

陈心念理直气壮地道:“我自己的身体,我做主。”

临睡前陈心念给刘盛凌发去消息,宽慰她自己请过营养师了,列有减肥计划,是知道分寸的,请他专注于自己的事业。

怕刘盛凌不信,陈心念还找了从前的食谱甩给他。

刘盛凌没回信。

陈心念在卧室内来回地走,担心刘盛凌多想。走到步履蹒跚,一抬头,突然发现天光竟微微地亮了。

她大惊失色,赶紧吞了安定,埋头睡进被子里。

闹钟在三个小时过后,准时响起。

陈心念挂着满脸泪痕从床上坐起来,头疼欲裂。

这日仍是按时上班,一只脚刚踏入公司大楼,大群里发来了公司红头文件,严正地指出最近有人针对公司管理层造谣生事,还抓了几个典型通报批评。

一瞬间,陈心念感觉到大楼大厅内所有目光向她涌来。当她看过去时,所有人都避开目光。

就在这时,刘心舒打来电话。

陈心念接着电话,往电梯厅走去,她听见刘心舒对她说:“你和二哥传出来的绯闻大哥想办法在解决了,你安心工作,别伤神伤身。”

陈心念说声谢谢,挂了电话走进电梯厅。大多数员工都低着头,有个别员工上前和她恭敬地打了招呼,然后往一旁去。

电梯里挤了很些人,大家都和她刻意隔开了距离,无人敢说话。

电梯门开,陈心念双手抱胸,高傲地昂起头,走出去。

陈心念一上午用了两杯咖啡勉强提神,应付完家中物业租金盘点和某到访的投资商。换好礼服,打算出门去江滩赴某名流午宴。

刚一开门,刘盛琦便朝她走来。

陈心念下意识关上门,想了想又打开。

刘盛琦走进来,陈心念靠着墙,双手抱臂,先声夺人:“都是些闲言碎语,连我都不放在心上,二哥这样的就更不用放在心里了。我中午有事要去忙,就不聊了。”

说罢,陈心念抬脚就往外走。刘盛琦一只手抓着门沿,挡去她的去路。仍挂起昨日那副认真表情面对她:“念念,你去医院看看。”

陈心念愣了下,淡然回答:“我好得很,不劳二哥你费心。”

刘盛琦忽然抬手碰她的头发,陈心念后退一步,头皮被牵扯了一下。她终于动怒,瞪着刘盛琦要开骂,整个人陡然僵住。

刘盛琦的手里,有一根从发根开始白了一半的长发。

显然这是从她头上拔下的。

刘盛琦淡声地为自己的越界找理由:“我妈说你是她弟弟最爱的孩子,我答应了我妈要照顾你,我不能食言。”

说到这里,他盯着她的眼睛说:“我送你去医院。”

兴许算半个家人,刘盛琦执拗起来,竟然和刘盛凌有得一拼。陈心念勉强挤出笑容来,耸耸肩故作轻松:“你不知道吧,我亲生父亲是少白头。”

话音落,刘盛琦拿起她那根半白的发,不知要说什么。

陈心念知道刘盛琦要说的总归不是自己愿意听的话,抢白了一句别再废话,试图将那根碍眼的白头发从刘盛琦夺过来,却被刘盛琦趁势抓住了手腕,往外走去。

陈心念近日体虚身弱,挣扎如蚍蜉撼树。没两下就被拖到电梯厅口,她只好压低声音求饶:“你放开罢,我自己去医院,外面传我们两……”

刘盛琦冷声打断:“那又怎样?总归我们做什么都是错,还不如痛快一回。”

刘盛琦的声音在电梯走廊里回荡,悠悠转转不绝于耳。

陈心念吓得差点儿跳起来,血压陡高,脑子发麻,整个人都发软着踉跄。刘盛琦干脆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朝电梯厅走去。

陈心念还要挣扎,电梯门开了,里面传来董秘的关切询问声。

心脏瞬时无序地急跳,眼前更是一阵阵发黑。相较“清醒”,还不如就此“沉睡”,更能脱开干系。

她疲惫而无力地闭上眼。

董秘询问过情况,立时调度电梯不停,直达地上一层。

电梯门开,刘盛琦抱着陈心念走出去。

此时正是午间,大厅人潮涌动,纷纷看向他们,不约而同的瞪大了眼。

人们开始窃窃私语,甚至有人悄然拿起手机。

刘盛琦走出门卡处停下,敏锐地扫视一圈,众人顿时如被冷月寒风刮过,惊觉他漫散亲和下的冷锐,纷纷后退着收敛,主动地垂了眼,让开一条路来。

早就等候在大楼大厅的陈心念的助理望着刘盛琦怀里昏迷的陈心念,吓了一跳,赶紧跟上刘盛琦。

刘盛琦嘱咐助理上楼去拿陈心念的包包里的手机、身份证件备用,告知他们要去的医院,助理忙往楼里奔去。

刘盛琦那辆价贵抵得上集团董事长专车的香槟色劳斯莱斯早已等在楼下,专配司机见到刘盛琦来,下车帮忙拉开车门。

刘盛琦将陈心念小心翼翼地抱到后座入座,自己也钻进去,关上车门。

车向大门驶去,众人重新围拢在门口窥探。

企业大楼的幕墙玻璃散发出灼热的光泽,人们丝毫不惧这灼痛的热意,贴着墙往大门口看去。

交头接耳声一层穿过一层,在大楼内盘旋,最终形成一个再明显不过的结论:果然所有的绯闻都非空穴来风,早间的集团严正公文俨然成了这对不顾人/伦的私情男女欲盖弥彰的有力证据。

大门口忽地窜出一辆黑色轿车,挡在车前。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令人猝不及防,眼见八卦要酿成车祸,目击这一切的大楼内不少人吓得捂了嘴,更有人惊叫出声。

尖锐的刹车声响起,黑色轿车上下来一个身着黑色衬衫的男人,长臂长腿,身量极佳,走路如风。

不少人将手机摄像头调成放大模式,男人非常年轻,面部棱角并不太分明,带着残余的少年感。五官灿若星辰,面色却冷如修罗。

若刘盛琦的冷是迫人不敢近前,那这个男人的冷便是逼人投诚。

有人认出来,控制不住高声大嚷:“是刘盛凌!”

刘盛凌来到后座的那一刹,车门自动打开。

刘盛琦从里面钻出半个身子,刘盛凌一把攥住刘盛琦的衣领,拳头收紧。与此同时,刘盛凌的衣袖也被陈心念扯住。

刘盛琦察觉到,愣然望向陈心念。

陈心念睁着眼,朝刘盛凌微微摇头,一脸祈求。

刘盛凌望了眼陈心念,低下头闭了闭眼,咬了咬后槽牙,松开刘盛琦,俯身为陈心念解开安全带。一把将她抱起,往自己的车走去。

刘盛琦从车上下来,扬声道:“你们坐这辆车罢,如果耍小孩子脾气,开着车横冲直撞伤人又伤己就不好了。”

刘盛凌没理,继续朝前去。

陈心念的助理气喘嘘嘘的奔过来,汗如雨下、诚惶诚恐的朝刘盛凌为疏于照顾陈心念而道歉,刘盛凌简短发话,让她去开车。

助理如梦初醒,帮刘盛凌拉开车门。

刘盛凌刚将陈心念抱入车内,刘盛琦走到车前,刘盛凌脸往刘盛琦转去,下颌往前顶了下。

陈心念赶紧起身抱住刘盛凌的胳膊,额头抵在刘盛凌的肩膀上。

刘盛凌钻进车内,关上车门,降下车窗。

刘盛琦缓声说:“盛凌,你别被那些乌七八糟的传言带偏,我和她没什么。刚才她体力不支昏过去了,我才抱她。我当了念念这么多年的哥哥,我给她的关心是正当的。”

刘盛凌冷冷地说:“无论她曾经是我一个人的姐姐,还是如今是我一个人的女人,都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来关心。”

载着刘盛凌和陈心念的车消失在视线,一辆商务奔驰又停在车头。车窗降下,露出刘盛煜那张惊诧的脸:“盛琦,这大中午的,你把车堵在这儿发呆做什么?”

刘盛琦回神,冷冷地瞥了刘盛煜一眼:“盛凌是你叫回来的?”

刘盛煜更诧异了:“盛凌回来了?”

刘盛琦冷笑一声:“倒挺会装。我的好大哥,你要是想赢我,有本事光明正大。别想着耍阴招,隔岸看我和盛凌斗,牵连无辜的女人们。”

刘盛琦说罢,转过身,钻进自己车内。

车门刚要关上,便被已走到车前的刘盛煜拉住胳膊。

刘盛煜脸色铁青:“你什么意思?”

刘盛琦转过身,狠狠给了刘盛煜一拳。刘盛煜踉跄两步,吐出一口血水。他及时避开刘盛琦第二次的拳风,拽住他的手腕,正要皱眉说什么,忽地听得身后传来一声痛呼。

刘盛琦和刘盛煜同时看去,刘盛煜的太太宁棠一只手扶着车把手,一只手捂住隆起的肚子,满脸痛苦,身子眼看摇摇欲坠。

两人都吓了一跳,同时冲过去,及时扶住瘫软的宁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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