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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酒鬼

夕阳将街道染成琥珀色,梧桐叶在微风里簌簌作响。

安稳独自穿行其间,身影如一道流动的风景线——长发被风吹得微微扬起,白皙的侧脸在光影交错中明灭不定。

可这份引人注目的美丽,却裹着一层阴郁的薄雾。

她攥紧掌心,思绪缠绕:那个女孩明明耀眼如星辰,为什么会沦落到这样的境地?真是为钱所困?那她愿意倾囊相助……

脚步不自觉地停驻。

抬眼望去,街对面一扇半掩的玻璃门后,透出幽蓝的微光。

SolLoun——清吧的霓虹灯牌在暮色中泛着冷冽的光,像某种隐秘的召唤。

鬼使神差般,她推门而入。

门扉闭合的声响惊动了店内寥寥无几的客人。

几缕昏黄的吊灯斜斜垂落,木质吧台泛着陈旧的光泽,角落的卡座零星坐着几位沉默的影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焦距在她的身影上,却又在触及她冷冽的眼神时倏然收回。

“欢迎光临SolLoun。”吧台服务员扬起职业化的微笑,却难掩眼底的惊诧——这清冷气质的人,与这间专供深夜买醉之人的清吧格格不入。

安稳倚在吧台边,指尖划过菜单上密密麻麻的酒名。

蓦地,一行手写体的“SolLoun特调”刺入眼帘。她勾起唇角,弧度里藏着自嘲:“来一杯SolLoun。”

服务员神色一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小姐,这酒的度数……是普通特调的三倍,容易上头。”

“没事。”她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在湖心的羽毛,眼底却燃着倔强。

琥珀色的液体倒入酒杯,奇异的花香与烈酒的气息交织,在舌尖炸开一场盛宴。

第一杯下肚,温热迅速窜至四肢,思绪却愈发清晰如刀——程思陈眼底的笑意,黑色奥迪消失在街角的尾烟,那些缠绕的疑问在胃里翻涌。

“小姐,您……”服务员欲言又止,看着她通红的耳尖与泛雾的瞳孔,终究没再劝阻。

第二杯斟满时,意识已开始模糊,可身体却像被割裂成两半:一半是清醒的愤怒,一半是沉溺的麻木。

卡座深处,一抹矜贵的影子悄然起身。

西装剪裁完美,袖口银纹低调闪烁,男人步履从容,仿佛踏着无形的红毯。

他停在安稳身侧,淡笑如月色浸润:“有兴趣喝一杯么?”儒雅的声音里藏着猎人的耐心,目光却如鹰隼锁定猎物——这位从不饮酒的小姐,此刻正将自己剖开,一寸寸展露脆弱。

安稳仰头,酒液顺着喉管滑落,灼痛感却让她近乎癫狂地清醒。

余光瞥见男人腕间价值不菲的腕表,唇角笑意更浓。

可那笑未达眼底,便已被泪意湮灭。

安稳眯起眼睛,试图聚焦男人的面容。

酒精在血液里沸腾,视线像被浸在雾中的水波,模糊而摇晃。

对方的轮廓有些眼熟,却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怎么也想不起来。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吧台的木纹,忽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稳稳,你在哪?”方默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焦急的颤抖。

安稳的手掌托住发沉的脑袋,喉间溢出一声含混的应答:“方默……我在SolLoun清吧,你过来接我,我想回去了……”话音未落,她便重重地挂断电话,指尖在屏幕上留下一道潮湿的指纹。

那瞬间,西装男人的面色如被泼了墨汁的宣纸,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他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安稳。

“方默……”他舌尖碾过这个名字,像是咀嚼一块带刺的肉。转念间,唇角又勾起一抹阴鸷的笑。

安稳的意识已坠入混沌的深潭,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在吧台上。

西装男人俯身,指尖掠过她散落在肩头的长发,动作看似体贴实则暗藏侵略性地扶起她。

邻桌的小伙见状,猛地起身,指节因紧张而发白:“先生,你这样做怕是不好吧?”

话音未落,男人骤然抬眼,瞳孔深处迸出饿狼捕猎时的凶光,寒意如刀锋刮过空气。

小伙的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到嘴边的话被硬生生噎了回去,讪讪地坐回座位,冷汗浸湿了后背——这男人西装袖口暗纹流转,腕表在昏暗灯下闪着冷冽的光,分明是权贵圈里的狠角色。

搀扶着安稳走出清吧时,男人拇指按下车钥匙。

一道红光刺破夜色,法拉利跑车如蛰伏的兽猛然苏醒,引擎轰鸣声震得路边的梧桐叶簌簌跌落。

酒馆里的小伙透过玻璃瞥见那嚣张的车标,暗自庆幸自己没强出头——那辆红色跑车在路灯下泛着嗜血的色泽。

方默赶到时,方正文的背影如一座阴云立在场中。

他铁钳般的手臂箍着安稳的腰,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仿佛要将她嵌进自己的骨骼。

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在柏油路上蜿蜒成一条伺机而动的蛇。

安稳的瞳孔在酒精与清醒的撕扯中涣散,却仍挣扎着从他怀中脱出。

踉跄的脚步如风中残烛,却始终倔强地立着。

他侧头看向一旁的方默,眼底燃着醉意与怒火的混光:“你少管我的事!”

方正文唇角抽搐,眉峰拧成锋利的结。

这个便宜弟弟——他嗤笑,此刻竟还妄图扮演绅士,真是愚不可及!他拽开车门的动作如撕开一张紧绷的皮,下一秒,身后骤然袭来一股蛮力。

方默的拳头裹着风声,砸在他下颌的刹那,骨骼碰撞的闷响惊飞了路边的夜鸟。

“你疯了是不是?!”方正文怒吼着回踹,皮鞋底碾过方默的肋骨,力道狠绝如刀刃。

方默踉跄后退,喉头涌起腥甜,却仍如受伤的狼崽一般扑上前,与方正文绞缠成一团。拳影交错,衣料撕裂的声响在夜色中迸裂,兄弟俩的喘息声混着咒骂,仿佛两具野兽在街角撕咬。

路边停着的黑色奥迪如沉默的礁石,车窗滤去大半路灯的光,将车内的人影割裂成明暗两半。

程思陈紧锁眉头,指尖掐进掌心,刺痛如银针扎入血肉,提醒着她旁观者的身份。

司机送完Rita后,她并未离去,而是鬼使神差地驶至此处,任由引擎在寂静中嗡鸣如不安的心跳。

此刻,街头的打斗声与车内寂静形成割裂的共振,她却像被冻在琥珀中的标本,动弹不得——胸腔里翻涌的情绪似毒藤缠绕,既有冷眼旁观的理智,又有某种蛰伏的灼热,在喉间灼烧成哑然的痛。

“小姐,需要我去帮忙吗?”徐斌的声音裹着迟疑,透过后视镜瞥向车外对峙的三人。

程思陈指尖触上车门把手,凉风恰在此时掠过路口,如一双无形的手拨开夜的纱帘。

墨黑长发顷刻间散作瀑布,及腰发丝在风中扬起银色的微光,将意识迷离的安稳勾住了魂魄。

黑夜里的程思陈愈发白皙如瓷,淡黄长裙被风压成紧贴肌肤的第二层皮肤,腰肢的曲线在月光下流淌如水银。

两个纠缠狠斗的男人浑然未觉。

安稳的指尖如蝴蝶寻香,倏然抚上那抹白皙的腰际,酒意催生出胆大的依恋,她将下巴抵在程思陈的头顶,发丝间的茉莉香气与酒气混作一团,熏得女孩沉沦如坠深潭。

“你们慢慢打,我先带安稳回去了。”程思陈的嗓音轻得像一片飘落的羽毛,笑意却未达眼底。

方正文与方默骤然松手,踉跄着后退半步,面面相觑的目光里交错着惊疑与不甘。方默见安稳这般粘着眼前陌生的漂亮女人,喉间的质问被噎成钝痛的疙瘩

——这向来冷得像冰的女孩,此刻竟如猫儿般蜷在他人肩头?

程思陈笑着,却蹙了蹙眉。

鼻息间的酒味刺得她胸腔发闷,仿佛有人将烈酒泼在绸缎上,污浊与芬芳绞作一团。

后座的安稳双手环住她细嫩的胳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肌肤的温度,下巴依旧耷拉在她发间,像一株藤蔓缠住栖息的树干。

前方开车的徐斌唇角微微扬起,后视镜里映出他眼角的皱纹——很久了,没见过小姐这般关切一个人,哪怕是以这般别扭的方式。

程思陈将安稳带到自己那座被月光浸透的小别墅。

推开卧室门时,檀木香与夜风一同涌来,安稳坐在床沿上,睫毛在眼下投下细密的影。

她盯着程思陈的侧脸,心脏像被细密的针尖扎过,麻麻的痒。

声音里藏着未言的怯,眼神如湿漉漉的小兽,程思陈忽然觉得那双眸子竟透着委屈,像被遗弃在雨中的猫犬幼崽。

程思陈转身欲走。

身后却传来一声轻颤的“姐姐”

————安稳鬼使神差地唤出那个词,尾音带着酒醉特有的绵软。

程思陈脊背僵了瞬,喉间哽着陌生的情绪,最终只化作一句:“醉鬼黏人,我可不想被熏一床酒味。”甩门声在身后闷响,她却未察觉,安稳早已将她回房间的轨迹刻心底。

深夜闷热,程思陈被汗湿的脖颈惊醒。

月光透过纱帘筛进房间,那只环在颈间的胳膊泛着暖玉的光泽。

她无奈摇头,指尖轻拍那沉睡般的禁锢:“你这样,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安稳的睫毛颤如蝶翅——她早醒了,或者说从未真正睡去。

当看清程思陈近在咫尺的睡颜时,她的心脏像被烫过的玻璃,碎成慌乱的裂纹。

做了什么?她问自己,却连呼吸都不敢重一分,生怕惊破这诡异的静谧。

鼻尖萦着程思陈发间的茉莉香,近得能数清她睫毛的数目。

“睡着了吗?”

安稳的屏息如冬眠的兽,却听见温热呼吸喷洒在颈侧。

她倏地睁眼,撞进程思陈那双深邃的瞳孔——墨色里浮着月光的碎银,像一潭藏了星子的夜泉。

“去洗澡。”程思陈唇角勾着狡笑,揭穿她的装睡。

“一身酒味。”程思陈推她胳膊时,指尖掠过肌肤的温度,像划过一池温热的春水。

安稳哑然,却在那笑意中失了言语,像被巫女施咒的娃娃,麻利起身,赤脚踩进月光织就的银毯。

浴室门合上,安稳倚在门框边,听水声潺潺如私语。

睡衣是早备好的,象牙白的绸缎,袖口绣着暗纹,这颜色最衬安稳的肤色——或许潜意识里,早料到会有这样一夜。

再次回到房间时,月光正为程思陈的睡颜镀上一层银纱。

安稳如猫儿般轻手轻脚,指尖掠过被角时,动作轻得像蝴蝶掠过花瓣。

程思陈的床榻柔软如棉花云,安稳刚一陷进去,便被绵密的温柔吞没了重量。

她望着身旁女孩的睡容——睫毛偶尔颤动如蝶翅,呼吸却断续如风中的烛火,分明睡得并不安稳。

梦呓声忽而从程思陈唇间漏出,时而唤着“妈妈”,声线破碎如幼童的啼哭;时而呢喃“蝴蝶”,音节轻盈似春日的絮语。

安稳的心被那零碎的呓语揪紧,她缓缓靠近,掌心覆上女孩起伏的胸口,指尖如羽毛般轻抚。

每一次温柔的拍打,都像是为程思陈的梦魇织一张温柔的网。

逐渐,紊乱的呼吸渐趋平稳,安稳在黑暗中生出隐秘的成就感,仿佛自己成了守护这脆弱睡美人的骑士。

黑夜里,她凝视着程思陈的容颜。

光洁的额头如月光浇筑的玉石,泛着莹润的光;高挺的鼻梁似雪山雕琢的弧线,冷冽中藏着柔韧;那张泛着晨露般苍白的小嘴,时而微启,似要吐出更多未名的梦语。

安稳的目光渐渐沉溺,喉间涌起陌生的燥热——这甜美的睡颜像一剂蛊惑的毒药,引诱她越靠越近,直至呼吸交缠成暧昧的网。

她甚至幻想,若此刻轻吻那苍白的唇,会尝到茉莉香,还是月光酿就的蜜?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卧室内。

程思陈轻手轻脚地趴在床沿边,柔声呼唤着沉睡中的安稳。

安稳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只是轻微地翻了个身,继续沉浸在甜美的梦乡里。

程思陈的脸上没有丝毫恼怒,她轻声细语地吩咐厨房的阿姨,时刻保持饭菜的热度,以便安稳随时可以享用。

她再次温柔地尝试唤醒安稳,可惜安稳依旧沉浸在无边的梦境中,未能欣赏到这如画的温馨场景。

门外的Rita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震惊。昨天程思陈不是送完自己就离开了么?这女孩怎么在这个时间里出现在程思陈的家中,貌似还与同床共枕?Rita感觉犹如五雷轰顶,心痛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你在做什么?”Rita提高了嗓音,几乎要跳起来。

“你们俩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是不是疯了?”

程思陈拿起一旁的枕头,轻轻朝Rita丢去,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

安稳在沉眠中被惊醒,皱着眉头,半眯着眼睛寻找声源的方位。

“你……”Rita手指着安稳,质问程思陈,“你什么时候把她带回来的?”

安稳迷迷糊糊地回答:“要你管!再吵我就剁了你。”随后又闭上了眼睛。

剁了我?Rita不可置信地看着安稳,此刻的安稳居然又安然入睡。

程思陈轻轻关上了房门,脸上写满了不悦。

Rita的眼眶瞬间红了,这让程思陈微微一愣。

程思陈轻声解释:“她喝醉了,没有人照顾。”

Rita将手搭在安稳肩上,她惨白的肤色与通红的眼眶形成鲜明对比。

察觉到Rita的异常,程思陈后退半步,冷静地说:“Rita,你只是个咨询师,我是客户,我的私生活不需要你过多干涉。”

Rita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似乎被“毒药”侵蚀的女孩,满是不可置信。

最终,Rita没有加入这顿豪华的早餐,甚至连别墅的下手也不再理睬她。

她拖着颓废的背影慢慢离开,窗外开始飘下密密麻麻的小雨,雨滴凝聚在她的眼间,让那双通红的眼睛更加显眼。

————

“以后少喝点酒,不安全。”程思陈用白皙的手指轻轻搅拌着手中的白汤匙,眼神却并未停留在安稳身上。

安稳抬头,顺着程思陈的目光看向窗外,不知院子里有何景象吸引了她的注意。

“什么东西这么好看?”安稳好奇地问。

程思陈神情微滞,良久才收回目光,深邃的眼眸直视安稳,看得眼前的女孩心中发毛。

空气中弥漫着低压的气氛,安稳不敢动弹。

程思陈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安抚自己,轻声吐出两个字:“没事。”

接下来的早餐在压抑的氛围中进行,程思陈只吃了半碗白粥,时不时叹口气,目光游移不定。

安稳如坐针毡,终于找到机会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场景。

看着安稳渐行渐远的背影,程思陈眉尖微蹙,侧身转向一旁,语气中裹挟着压抑的烦躁:“妈,您能不能别总这么盯着安稳看?”

她抬眼望着‘母亲’那张写满担忧的脸,眼底掠过一丝无奈与疲惫...

淡黄的晨光如薄纱般笼在Rita脸上,她眼睑低垂,眼底淤积着乌青的阴影,她的指尖慵懒抬起,掌心覆住双目,指缝间漏出的碎光在面颊上织出斑驳的网。唇瓣微微翕动,这个姿势僵持许久,唇缘早已龟裂出细密的纹路,如干涸的河床,她却连挪动的力气也没有,任由倦怠如潮水淹没四肢。

“真是狠……”三个字从她齿间飘落,她猛然起身,抄起水杯连灌三口,清水滑过喉管的声响急促如雨,几缕血丝悄然攀上眼球。

镜中映出的模样让她怔忡——这究竟是怎样的自己?Rita说,这是她活了二十七年最失败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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