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识青被狠狠拿捏住了,再今天之前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但现在他发现,他对祁悯完全没有抵抗力。
他深吸一口气:“你怎么……”
季识青脑子里还在天人交战,一抬眼就看见了原本被祁悯藏在枕头下的药代,因为刚才的动作不小心露出了一角。
看到药袋,季识青理智回笼了不少,他单手撑床俯下身,另一只手探向祁悯枕下——却没有祁悯动作快,祁悯先一步抢到了那个能苦到要了他命的药袋子。
“听话,我一会儿下去给你买果脯,不会特别苦。”
季识青这边还在苦口婆心地劝导,祁悯突然仰起脸,有些干燥的唇再次贴上季识青嘴角——祁悯也就只敢做到这里。
触感一触即离,比蜻蜓点水还要稍纵即逝,祁悯一直在观察季识青的表情,他敢笃定季识青拿他没有办法,得寸进尺地又说道:“那个青铜器,再给我看一下好不好?我保证不会出事情的,求求你?好不好?”
祁悯在心中估计了一下,季识青不同意的概率占了大半,但没有关系,他还有别的招数……
“那药呢?”
听了季识青这个回答,祁悯一愣,他怎么都没想到季识青又会扯回药上,乍一听到所以有些犹豫,思量了一会儿决定彻底开摆:“药也不想吃,闻着就很苦。”
祁悯带着鼻音的抱怨刚说完,还没抬头去看季识青表情,季识青突然扣住他的后脑,吻了回去。
不同于祁悯精心计算浅尝辄止的撩拨,这个吻急躁炽热得可怕,像是要将两人的全部深深绑定在一起,连心跳频率都要在混乱中逐渐同步,祁悯被季识青突如其来的攻势打得措手不及,闷哼一声,下意识伸手要推开眼前这个蛮横又无理的混蛋,可刚按上去,连手都被季识青紧紧攥在他的掌心里。
良久,季识青才勉强退开,就见眼前的小木头像是变成了冒着热气的红木,季识青没忍住笑了一下,立刻被小木头恨恨地瞪了一眼。
“骗子。”小木头控诉道。
“我骗了什么?”季识青还挂着笑,如愿以偿地揉了揉木头脑袋。
“你早就安排了季叔准备画材对不对,不然他何能来的这般快。”
季识青知道这件事情瞒不过祁悯,索性承认了,反正他脸皮厚,这对他来说简直没有半点伤害,甚至能反过来冲着祁悯笑:“那你是不是也是一个小骗子?”
祁悯错愕,觉得之前在季识青家看的话本中的女主角都没有他冤枉:“我又骗了什么?”
“骗我感情。”季识青说起这种话更是得心应手。
听了这没脸没皮的话,祁悯简直更臊了些,明明很有说服力的说辞也变得苍白了起来,索性不与季识青争辩这些,而是又一次提起:“那青铜器可不可以给我看一下?”
“……如果要看那个,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每天都要乖乖喝药。”
祁悯觉得这个合约简直丧权辱国,但此时只能咬着牙答应下来。
“既然这样,我现在让卫容开车送过来。”
季识青说着,挤上床,顺手把祁悯揽了过来:“我有几宿没合眼了,让我在这里休息一下。”
祁悯本想挣脱,但又听了季识青这话,一时心软了下来,便由他去了,虽然这张病床不算小,可是躺两个男人还是有些狭窄,祁悯想往边上挪一下让季识青躺着舒服些,可季识青偏偏抱着他不肯松手。
“听话,别闹。”
祁悯简直百口莫辩。
这个姿势简直了像是自己蜷在季识青怀里一样,偏偏季识青还不老实,下巴蹭了一下他头顶,祁悯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烫似的。
或许是精神还没恢复过来,整个人还倦怠着,又羞又窘间祁悯竟然没多大一会儿就睡着了,反倒是一直嚷着要睡觉的季识青,感受到祁悯呼吸变得绵长平稳之后就慢慢睁开眼。
祁悯刚才脑袋枕着季识青胳膊,季识青小心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祁悯枕着更舒服些。
最近太过忙碌,他们两人之间很少有这种温存时刻,哪怕一秒钟季识青都不想错过。
——
“老大,我到楼下了,祁顾问哪个病房?”
看着卫荣发来的消息,季识青第一次后悔自己的决策——卫荣这小子原本是个赛车手,怎么偏偏让他来送东西?
“……”
“2栋301。”
卫荣从季识青发过来的省略号里瞧出来一些端倪:“老大你好像有点不高兴?”
“我机车今天限号,不然还能更快一些哈哈哈。”
看着卫荣的消息,季识青扶额。
“是不是卫荣过来了?”祁悯觉浅,听到有声响就醒了过来。
“嗯,他到楼下了。”
正说着,就听到敲门声。
“请进。”
“老大,祁顾问!我一猜就是祁顾问醒过来了!”
异态队这几天跟着季识青忙上忙下,每次都想工作告一段落之后来医院去看祁悯,但都被季识青挡回去了。
“你们注意休息就好,祁顾问那边有我呢。”季识青看得出成员们也都因为连轴转而疲惫万分,自然不会让他们耽搁精力,所以连续几天自己都保持着一边忙案子一边在医院陪着祁悯的状态。
卫荣把箱子递给季识青:“看到祁顾问醒了我们也就都放下心了,我会转告他们几个的,他们也都惦记着呢,那老大我就先走了,祁顾问请一定要好好休息!”
说完就风风火火地一溜烟跑了出去。
祁悯看着都有些茫然:“卫荣先前是这种性子吗?”
“数他最跳脱。”季识青拆起下属台来毫不犹豫,“只不过先前他还和你不是很熟悉,整日端着,现在好了,原形毕露。”
祁悯觉得颇有趣,笑了出来。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这个东西。”季识青拍了拍箱子。
“我们已经拿去给专家鉴定过了,专家说还不能确定具体的年份,但这个是真货无疑。”
季识青听到专家的结论的时候甚是无奈,从祁悯碰触到这玩意儿就立刻昏迷来看,这东西也不可能是假的,所以专家说了和没说并没有什么差别。
“应当是我朝的东西。”祁悯说得笃定,“关键在于……”
“我第一次看的时候就觉得熟悉。”祁悯这次没有贸然用手去触碰,由季识青拿着,祁悯只是认真端详:“……大概是这花纹,是在哪里……”
越看祁悯越心惊,眉头紧蹙着,“这纹路看着像是御赐之物,可这赐予的对象……”
空气凝滞了下来,祁悯眼中突然浮现出惊疑:“我想到了,先皇曾经赐给平定西北战乱的将领御制的青铜鼎,上面的花纹就是这种!”
“当时有数十个将领,大部分名字我已经记不大清,但是我知道的是,辅国公就在此列!”
季识青一惊,祁悯若是不能肯定就不会说出这种话。
而祁悯口中的辅国公,正是左肃的父亲!
“我记得我曾在国公府见到过它,记忆大概……不会出错。”
梁玉林对雍周的历史已经痴迷到了偏执的程度,在这段并不短暂的时光中他最关注的无疑是张乐增,但除此之外,对于张乐增关系网上的人,本着一种“爱屋及乌”的态度,梁玉林也进行过深入的了解,这一点从他留在他父母家里的那些藏书就可以知道。
而左肃作为和祁悯一样,在张乐增的人际关系中占据重要地位的挚友,梁玉林知道的关于他的事情又会有多少?是不是包含了这个小小的青铜鼎?
如果他知道这鼎的由来……那他在发现高睿走私的文物中包含这个青铜鼎时会做什么?
梁玉林心思极重,算计宋谷雨的时候又有足够的耐心去耍迂回的手段,这样的他,“把柄”被高睿握在掌心,这些年受制在高睿门下,他又会怎么做?
季识青在房间内缓慢踱步思索着。
走私文物这事高睿做的相当隐蔽,甚至异态队初期都没能调查一二,虽然这其中有他们的工作重心并不在“高睿”,而因为率先被发现的学术造假行为,落在了他“程彦明”这个身份上,但高睿能做走私这种行当十余年没有被发现,也就说明了他行事的缜密程度。
尽管外人难以窥见真相,可本来就存着调查的想法,而且身处在永创文物保护协会之中,可以说是近水楼台而且目的明确的梁玉林……
季识青思路骤然扩展开。
从这起案子开始,柏科大门口遇见的女学生,和梁玉林曾经是同学加室友关系的杨老师,还有和高睿同在柏科大任教的陈启,每个人的证言都在指向这起案子的内幕、诱因是一个无良无德无才的老师,剥削压迫自己的学生,抢夺学生的学术成果。
异态队的调查也是围绕着这个展开,可纵使抽丝剥茧,层层深入,真相却还是笼罩在迷雾之中,他们无数次与真相错开。
梁玉林在在十一年前曾经做出来了一个让许多人在瞠目结舌后连连惋惜的决定——主动放弃首都大学历史学的邀请,投入程彦明门下,这种行为引致的明面上的结果就是他被蹉跎了整整十一年。
可梁玉林原本的目的就是“监视”程彦明,程彦明以高睿的身份为他出具了DNA检测证明,换句话说,程彦明是梁玉林设计将宋谷雨引入圈套中不可缺少也最不稳定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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