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回来了。”
祝瑾年一手插兜一手推开门，进门之后，在玄关换鞋。
保姆王妈从厨房走出来，“小年回来了，你看看夫人说你两句你还跑了。”
“出去溜达溜达，还有饭吗？”他没吃饭就跑出去了。
“有，哪会没有呢，你先去看看夫人，我给你端到餐桌上。”王妈满是心疼的说。
她是住家保姆，在祝瑾年刚出生的时候来到祝家，到现在已经17年。说是看着祝瑾年长大的也不为过。
祝瑾年走进客厅。母亲风雅拿着杂志在看，刚刚他喊那么大声，还一副不知道他回来的样子。
走过去坐在沙发侧边，拦住风雅的肩膀，“哎呦老妈啊，你别生气了，我爸知道了，回来转着圈打我。”
风雅放下手里的杂志，取下金边眼镜，“我生气？你瞧瞧这几天你跑出去几次，跟谁学的。”
“那你总问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我还不能烦了。”
风雅拍下他的手，“莫名其妙？觉得莫名其妙你好好回答就行了。”
自己儿子哪都好。完全继承她和祝乘舟的优良基因。
形容俊美，气质脱俗，学习上也颇有天分。
就是不开窍。都十七岁了一点恋爱迹象都没有。天天不是搞比赛就是待在他那工作室。
这么多年，她跟邻居和朋友们聊天，一个个都说着自家儿子，女儿谈恋爱怎么怎么样。
有暗戳戳想要涨零花钱的，有天天写情书的，有偷偷摸摸出去约会的……
她们都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这才是正常的！
偏偏她儿子。无论她怎么看，都数年如一日的稳定。
她也不是急着抱孙子什么的。主要是，每个年龄都有每个年龄的发展，他这个年纪，心智成熟，对异性有好感才是正常的，才是发育成熟的表现。
不谈恋爱归不谈，他是没有恋爱的苗头。还是个男生，她怎么能不多想。
“你别问了，我同意了。”
祝瑾年坐到沙发上，接过王妈端过来的粥。
风雅不理解，“你同意什么了？”
祝瑾年心里叹了口气，老妈这是不相信他。
于是放下碗，认真的说。
“我同意你和老爸生二胎，弟弟妹妹都好，双胞胎，龙凤胎都行。”
忙起来就给他个清净吧。
风雅身形一顿，僵硬的说，“你让我跟你爸生二胎？所以你真……你真……”
风雅说不出来，或许说是不敢相信。
祝瑾年认真点头，他真的一点都不介意。
吃完饭就上楼了。留下风雅跟王妈面面厮觑。
“王妈，你听到小年说的了吗？他真的…真的…发育不全还是…”
王妈抿着唇，祝瑾年是她看大的，他要真有问题，她也不好受。
愣了一会儿，风雅给祝乘舟打电话，那边很快就接了。
“雅雅……”
“老公，小年刚刚给我摊牌，说让我们生二胎，放弃他……”
还没跟老婆寒暄完的祝乘舟如遭雷击，顿了一会，安抚道，“没事啊，才十七，可能发育的晚。”
“过了年就18了，咱俩这个时候都要结婚了”风雅提醒他。
“没事儿啊，说不定就是发育的晚，开窍慢，你总要允许参差的对吧。我这个课题马上结束了，你一个人乱别担心啊……”
“……昂”
……
楼下三人互相安慰。楼上的祝瑾年也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就是觉得奇怪。
怎么能有人看着不好看，但是又漂亮的？
祝瑾年烦恼的摸了一把头发，这是说的什么东西。
他翘着腿，躺着看天花板。
刚刚安琪送他到路口，因为他答应给她资料，安琪很高兴，眉眼弯弯地看着他。
明明长得不好看，但就是有说不出来的漂亮。
祝瑾年抬起手掌闻了闻，坐在后座的时候，安琪的头发一个劲儿的往他身上缠绕。好闻的味道将他包围。
他不小心摸到头发，感觉还残留着香气。
安琪。
其实也不丑。
“诶，诶，瑾年！”
赵毅用力推着祝瑾年的胳膊喊他。祝瑾年的思绪被打断，皱着眉看他。
“怎么了？”
“该考试了啊哥，按名次坐位啊，人家等着呢”说着赵毅示意他看站在旁边等待的安琪
因为要考试，备赛的人全部进班。他们两人位置在门口，按次序这里是班里最低名次的位置。
安琪目前属于没成绩的状态，补到最后一位。
祝瑾年看过去，班里桌子被拉开，学生基本已经坐好了，只有他跟赵毅俩人还没动。
安琪跟另一个女生两人拿着文具盒站在旁边儿。
“坐我这里啊，稍等。”
祝瑾年把东西塞进书桌里，拿着一只笔就走了。赵毅跟着他，两人一前一后坐在第一和第二的位置。
广播开始播报考试注意事项。赵毅伸着头跟祝瑾年讲话。
“你不对劲儿啊瑾年，最近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跟兄弟说说，哪位妹妹给你告白的威力这么大？”
赵毅觉得他是被哪个女生的追求弄得烦不胜烦。
他们兄弟俩可是从初中一路升上来的。不知道见证了多少女生的败北。
关键在于祝瑾年没这心思。长着一副引人追捧的相貌，结果是个单身主义。
“什么告白，没有的事。”
他跟安琪才认识多久，告什么白。何况安琪也不是他妹妹。
“那你这几天心不在焉，怎么，工作室有事？”
初二时候，在祝瑾年父亲祝乘舟的帮助下，祝瑾年办了一个小出版社。赵毅是二把手。
规模不大，但是自产自销。又有风雅这位顶级作家和祝乘舟这位教授的指导帮助。刊物已经小有名气。效益很不错。
“没事，不过你要继续找作者，不行咱们在学校自己弄一个比赛，也发奖金，看有没有文笔不错的。”
“唉，咱们六高是末流啊，成绩都摆着呢，要找也只能往各年级的一班找，一班又都忙着考试，生怕掉出去，哪有这功夫。”
“外面的人杂七杂八，宣传难，基本都觉得这是骗人的，就是来碰运气的也没几个。”
赵毅感叹，他自己都没时间写东西了。来面试的人，都是祝瑾年去考察的。
他是真佩服祝瑾年，学习不费劲，次次第一，还能一边出版刊物，一边参加比赛。
祝瑾年转着笔，靠在后桌，漫不经意说：“不相信说明不知道这个，也就证明咱这是个新东西，那就有前景。”
“嗯，举办比赛，学校的我基本找遍了，往校外办吧。”赵毅提议。
祝瑾年抿了下唇，“咱们宣传不到太远，老城区年轻人大多都打工了，剩下的接受能力不行。优先考虑其他学校吧。”
“行。”赵毅赞成，下一秒趴在桌子上，满脸仇怨， “马上何玉临比赛完回来了，我这第二的位置又没了。”
听到这个名字祝瑾年皱了下眉，片刻后嘲讽，“还第二？你第三都保不住。”
“你别小看人啊，何玉临那兄弟可考不过我。”
“来了个学霸你忘了？我第一都不一定保得住。”
短短的时间，安琪不仅课程赶上了，还有余力学比赛内容。
他可不会觉得这女生在自大。
“啊…”
赵毅悲伤道，“又要退一名，咱班这次不管怎么样都得走个人啊。为最后一名默哀。”
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安琪占了别人名额一样。
“她是学校特招的，考不过怪谁？”
“话当然是这么说啦。”具体怎么想那就说不准喽。
祝瑾年看向端坐在门口的女生，即使是支着脑袋，腰杆挺得笔直。
看着看着眼神就不对了，这人没坐在他位置上，而是坐在赵毅位置上。因为赵毅的位置在里面。
“安琪除了不好看，其他都挺好的。”
看着祝瑾年的神色，赵毅忍不住帮安琪说话。他以为祝瑾年是厌烦她坐在他们位置。毕竟祝瑾年一向看封面。
谁料祝瑾年转头睨了他一眼，讽刺道，“肤浅！”
赵毅：“……嗯？”
“我肤浅？！”赵毅惊讶出声，声音在安静的教室显得很突兀。
准备开封试卷的老师一眼看过来，警告意味非常明显。
“保持安静，要开始考试了。”
于是两人不再说话。赵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肤浅？那以往天天说封面这里不好看那里差点意思的人，是谁？
试卷分发下来，普通班监考老师两位，一班的监考老师有四位，一个坐在讲台，一个坐在后面桌子上。
中间两位老师来回走动，几人互相协调着轮班。
试卷的难度比安琪想象中的还要小，但只是语文，重要的还是要看数学。
她分科是要选理科的。它比文科挣钱要快。
等摸完数学，物理，安琪心都凉了，她从没做过如此流畅的题目。这跟一高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这样过两年，她在六高的位置可以纹丝不动，但她会失去对自己能力的正确认识。
这样的稳定对一个要学理科的人来说，不亚于固步自封。
三天考试结束，周五下午放学时间，祝瑾年把汉字比赛的资料交给她。
“谢谢。”安琪接过资料。
祝瑾年看着她说：“资料给你，但还是那句话，比赛名额是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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