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家教老师来的时候，顾一树和高论正好把不清楚的知识点都圈出来列好了。
“你们好。”家教老师跟他们打招呼，“我叫陈泽林，叫我陈老师就可以了。”
“陈老师你好。”顾一树乖巧的打了招呼，然后把今天带来的凉面递给了陈泽林。
陈泽林接过了凉面，道谢。
陈泽林本来到了邺城之后打算吃了饭再来，高论微信跟他说，另一个学生带了饭来，想答谢他。
顾一树的情况陈泽林知道，高论跟他说过，是高论最好的朋友。
陈泽林吃了两口，连连赞叹好吃，随后又说：“不过以后不用给我带饭，今天我是从外地赶来的，高论的妈妈已经在这里给我租了两个月的房子，我以后会自己做饭吃。”
拒绝的体面，又不会让顾一树窘迫。
高论说：“我的你还是要带，我一个人住，不会自己做，也懒得出去买了。”
顾一树看着高论，笑道：“好。”
20
高论学习还是挺好，就是数学成绩相对差点，不过顾一树的数学成绩不错。
陈泽林在给高论讲数学题的时候，顾一树也能在旁边把自己不懂的那部分给听明白了，所以陈老师问顾一树有什么地方不清楚的时候，顾一树摇摇头，说没了。
陈泽林走后，顾一树还不想那么早回去，在高论家待了一会。
高论问顾一树：“陈老师来之前，你不是还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么？”高论以为顾一树是又不好意思麻烦陈泽林了。
“陈老师给你讲的时候有解释到我不懂的部分，我听明白了，当然就不麻烦陈老师再讲一遍了。”顾一树解释到。
高论“啧”了一声说：“可惜了我妈没给我找英语老师。”
顾一树的短板是英语。
21
顾一树回家的时候，徐芳正在楼下栓板车。
徐芳看到了顾一树，“你去买个灯泡。”
顾一树皱眉，不知道徐芳是怎么回事，前些天还说夏天昼长夜短不需要灯的是她，今天突然要买灯泡的还是她。
“给我灯泡钱。”顾一树伸手。
徐芳也皱了眉：“你今天带出去的凉面呢？”
顾一树知道徐芳的意思了，徐芳以为他今天带出的凉面是卖给高论的。
“我在他家免费补习，给他带的。”顾一树解释说。
“那还有一碗呢？”徐芳一点也没打算放过顾一树。
顾一树反问：“补习老师不吃？”他烦死徐芳这个样子了。
随后又补了一句：“以后只会带一碗，别人老师也不愿意吃我的白食。”
22
徐芳看着顾一树上楼的背影，有些不悦。
徐芳是觉得顾一树在背后赚小钱。
23
每天陈泽林上完课走后，顾一树都还会给高论开小灶。
补完一个月，陈泽林出了套卷子，高论答得很完美，顾一树也是。
于是陈泽林给高论的妈妈反馈了成绩之后，高论也跟他妈妈说不补数学了，想补英语。顾一树在一旁听了，想去拦他，被高论躲开。
高论的母亲在高论学习的方面，一点都不会犹豫，所以托了陈泽林帮忙介绍一位英语老师，陈泽林答应了，说第二天给答复。
24
“明天就补课就结束了吧？”吃完饭的时候，徐芳问顾一树。
顾一树顿了一下：“还不确定。”
徐芳开始了，“怎么，我供你吃饭上学，让你来给我帮下忙，那么费劲？”
顾一树不想理她。
“我就看你能读出什么名堂！”徐芳摔筷子。
顾一树起初也是觉得自己读不出名堂，但是现在，读出名堂，才是他最好的出路。
顾一树第二天是被高论的电话打醒的。
“陈老师跟我说找到一位英语老师了，正好也被请到邺城在补习。”
25
卖早餐的时候，顾一树心里有些开心，如果英语成绩上去了，他有信心可以考到京北市里的大学去，但是京北大学还是有一点难。
等到中午的时候，徐帆都没有来，顾一树有点焦躁，他还要去补课。
眼看时间快到了，顾一树顶着中午的烈阳，把板车推了回去。
26
高论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顾一树满头大汗。
“怎么这么急。”高论拿毛巾给顾一树擦汗。
接过毛巾，顾一树开了水龙头，凉水将头冲了个爽。
“英语老师怎么还没来？”顾一树问。
高论舔了会下牙，说：“陈老师介绍的那个英语老师还挺抢手，被翡翠居里的一户人家请过去补课了。”
所以不来了？
但是顾一树没问出口，他觉得自己根本没资格。
27
石楠接到陈泽林电话的时候，刚结束补课。
“我带了一个月的学生现在想补英语，你后面的一个月有空吗？”陈泽林问。
石楠：“好兄弟，不过我被有钱人请到邺城补课了。”
石楠给学生补了一个月的课，都不明白家里这么有钱，怎么孩子会在邺城上学，还是转学过来的。
陈泽林说：“这么巧？我也在邺城，不过已经不需要补数学了，所以我准备走了。”
一听也是在邺城，石楠就答应了。
只是他的学生有些难搞。
“我不想我每次发消息问你题的时候要等到你下课。”
“……”石楠有些无语。
石楠是京北市最大的外语机构新外教的主推英语老师，被高昂的价格请过来补课就算了。可是学生明明是英语很好，和家长所说出入很大。
本来想给家长打电话反馈一下，然而人家根本不接电话，也等不到对方的电话，要不是石楠已经收了家长的全款，都以为这家人要白嫖。
一个月下来，石楠觉得自己没有成就感。
所以陈泽林推荐的时候，石楠还是很乐意的应下来。照陈泽林的说法，那个学生成绩有些差，但是胜在一点就通，而且真的很热爱学习。石楠觉得他需要这样的学生，教出来比较有成就感。
可是自己的学生来这么一出，不知道什么意思。
28
也不管石楠怎么说，林越都自顾自的做阅读题。石楠讲的口干舌燥，也不喝水，气得去阳台点起了烟，林越听到打火机的声音才偏头看了石楠一眼。
石楠年纪不大，一个月相处下来，和林杨相处的像兄弟一般。反正补习费也收了，家长也联系不上，学生又聪明，所以两个人讲课间隙也有一遭没一遭的聊着。
烟被点燃，石楠吐了口烟圈，林越闻到味蹙眉：“我妈给的补习费不够吗？”
德行，石楠内心翻白眼：“你的补习费就是正常给的，但是我教你没成就感你知道吧？你明明都会，人家是学习不好才找的我。”
“你把烟灭了。”林越拿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石楠置若罔闻，又吸了一口。
“你让他们来我家。”林越退步了，他闻不得烟味。
29
两人在家等了好一会，高论才收到石楠的微信，上面的地址在翡翠居。
石楠开门的时候，看到是两个人有些疑惑。
“你们是来补课的？”
两人一起点头。
石楠还是先把两人接到屋里客厅，一人倒了杯凉水。
“你们是谁要补课？”
高论：“我们两个人一起补。”
石楠笑了，觉得有意思：“可我就收了一份的补习费，是你们谁的？”
顾一树稍稍低了些头，高论偏头看了眼顾一树：“你和陈老师不是朋友吗？为什么他可以教我们两个？”
“啧。”石楠一脸嫌弃，不知道是对谁：“他能和我比吗？”
顾一树：“老师你先给他上课吧，今天时间耽误挺久了。”说完就准备要走，被高论拉住了。
高论还想争取一下，就和顾一树拉扯到了门口，动静有些大了。
屋里有间房里传来砸东西的声音，一个粗矿的男声：“还让不让老子睡觉了！”
这一声把客厅的三个人都吼懵了，紧接着另一扇房门又开了，走出来一个身形修长的男生。
顾一树的一只脚已经在门外了，又收了回来。
30
其实顾一树和高论就来回拉扯的时间，石楠就看出来了这里面的大概关系。
虽然是赚钱的活，但他也是个老师。
林越出来后去了父亲的房里，石楠才让顾一树和高论又坐回了客厅。
石楠问顾一树：“你很想学英语？”
顾一树点点头：“我口语很差，因为发音不准，所以听力也经常出错。”
高论在一旁跟着说：“他阅读和作文真的很好，就是听力总丢分。”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求学精神都已经要感动石楠了。
难怪陈泽林说是个热爱好学的主，指的不就是顾一树么。
林越这时从那个发脾气的老男人房里出来，三个人都看过去。顾一树才看清，这人是那天他在翡翠居门口遇到的那个。
头发比之前长了些，但还是很好看。顾一树心里想。
石楠想反正林越也根本不需要学，但是学费也没少交过，不如就带这两个爱学的，于是就答应了两个人一起学。
顾一树前前后后问了五次真的可以吗？给石楠问晕乎了，“我都给你摸底卷了，你看我是逗你玩吗？”
九十分钟，答卷结束。
石楠看了下，因为是京北市那边的卷子，高论答得中规中矩，在邺城一中是可以拿高分的那种。但是顾一树有点糟糕，虽然阅读理解是满分，可听力一塌糊涂。
把试卷讲了一遍后，总结了两个人英语能力上的缺陷，今天的课也算是结束了。
31
石楠是谁都能聊的性格，知道了顾一树和高论是邺城一中的学生，就提了嘴屋里另外一个也是邺城一中的。
高论没说话，邺城最好的高中就是一中，能进去的一般都是成绩好的和条件好的，一个边都不沾的基本是无缘校门了。
隔壁那屋能请这么贵的家教，小卖部的傻子都能猜到是一种学生。
但是顾一树脑子里回忆了一圈，都没见过这个人。顾一树也没有多问，他没什么兴趣知道这个人的事情。
他想知道的是：“他不和我们一块上课，为什么你不去高论家上课？”
“这你就不懂了吧。”石楠笑得故弄玄虚：“我教的太好，他不愿意跟别人分享我。”
32
自私鬼，顾一树心想。
33
一回家顾一树就对上徐芳充满怒气的脸。
“不过日子了是吧？让你摆个摊你还撂挑子！”
“我说过我了要补课。”顾一树心情还算好，不想和她吵。
但是徐芳没打算放过他，开始炮语连珠。徐芳没文化，来回就那么几句，偶尔还会爆个粗口。
34
徐芳骂着骂着提到了顾一树的爸。
顾一树收拾英语试卷的手顿时收紧，手中的卷子都皱了。
35
顾一树有些想他爸了，但也只是想。
现在的日子……现在的徐芳……他不在了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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