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升起，朝霞的光洒进别墅，光与影相互交融着，给整座别墅增添了一抹古朴典雅的艺术性。
秦深枫从床上起来，一出卧室门就看到在对面画室里捣鼓的宋晚榆。
“你在干什么？”
宋晚榆吓了一跳，回过头看见秦深枫在门口，说：“调色。”
宋晚榆放下手中的调色盒，走近秦深枫问：“饿了吗？”
宋晚榆没等秦深枫回答，转身回去调着色，说：“早餐待会有人送来，现在才五点，困的话再回去睡会吧。”
等宋晚榆拿着调色盒起身准备出去时，看到秦深枫还站在门口，便说：“你怎么还在这？”
“我想问问，我能不能帮到你什么，虽然你乐意花这个钱，但我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宋晚榆沉思了一会，打量了一番秦深枫，点了点头，随后说：“那你跟我过来吧。”
秦深枫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跟了过去。
宋晚榆走到落地窗前的画架那，对秦深枫说：“待会你随便挑个地方站着就行。”
“什么？”
宋晚榆将调色盒搭在腿上，用刮刀在画布上摆弄着，随口道：“等我改完，你再过去。”
秦深枫看着宋晚榆一点一点地修改着这幅画，就这么干看着，秦深枫渐渐因为无聊而打起来哈欠。
“好了，你看看怎么样？”
宋晚榆站起身，退后一些，细细观摩着，身上的围裙沾上了各色的颜料，他的下巴边和鼻翼上也抹上了些许。
秦深看了看宋晚榆，说：“你的脸……”
宋晚榆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只问道：“你看看怎么样？”
秦深枫朝画布看去。画上是一个阴雨天落地窗前的景象，紫藤萝在风雨中轻轻摇曳，灰蒙蒙的天和灰蓝色的墙面巧妙地融合，地板和墙的边界线模模糊糊。画布的右下角往上，一团浅蓝色的雾蔓延开，掩映着一角的紫罗兰。可这幅画大部分是糊的，宋晚榆改动的部分也只稍稍清晰了一些。
秦深枫疑惑道：“怎么这么糊？”
“噢，”宋晚榆顺口道，“这幅画本身就是以梦境为主题，主要是刚醒来回忆时的那种模糊感。”
随后宋晚榆又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看着秦深枫：“可惜这幅画没原来那么完美了，我本意只是借着些许雨水打造出下雨的真实性。结果那天不跟你们去警局了嘛，来不及收，就全糊了。”
秦深枫听着他话里有话：……
“本来是要收的，只不过那天你送我回来，我给忘了，昨天突然有了点感觉就留着今天改改了。”
宋晚榆咬着画笔，含糊不清道：“那个，时间也没剩多少了，你就别站过去了。”
随后拿下嘴中的画笔，拿起调色盒，边走向画室，边说：“你把画架搬过来吧，小心点别沾上颜料。”
收拾好一切后，宋晚榆对秦深枫说：“六点半会有送早餐的人来，到时候你去拿一下。”
“那你干嘛？”
宋晚榆微微睁开一只眼看他，说：“我洗个澡，换身衣服。”
“主人，您的早餐到了，记得拿哦~”
正在分析案情的秦深枫听到声音后起身，取拿早餐。
秦深枫本以为宋晚榆又点外卖，结果到了别墅大门前，他愣了愣。
大门前，一个穿着厨师服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两个精致的餐盒等候着。
男子看着秦深枫过来，疑惑道：“请问您是……”
秦深枫张口就想说自己是刑警，转念一想，还是改了口道：“我是宋先生家的园丁。”
男子有些诧异，随后狐疑地打量着秦深枫，问：“你真是宋先生家的园丁？”
秦深枫有些莫名其妙，说：“对啊，怎么了？”
男子摇了摇头，将餐盒递给他，说：“这是宋先生在我们家餐厅订的早餐，请慢用。”
秦深枫接过餐盒，临走前他看见男子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看自己，上车他还看见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己一眼。
秦深枫：？
秦深枫带着满满的疑惑回到别墅，他把餐盒放着那张靠窗的餐桌上，就听见楼梯处传来宋晚榆的声音。
“拿到了吗？”
“拿到了。”
秦深枫回头看见宋晚榆披散着长发，他穿着一身米白色的上衫，下半身的马面裙是偏蓝色调的薄荷绿。
“你今天穿汉服干嘛？”
宋晚榆越过他，坐到餐桌前，打开餐盒头也不抬：“你管我。”
阳光斜照在他脸上，银灰色的长发一闪一闪，惹得秦深枫多看了两眼。
宋晚榆专注地吃着他的海鲜粥，手里还拿着一个烧饼，不顾飘到跟前的长发，自顾自地吃着。
“怎么样，好吃嘛？“宋晚榆突然问道。
“味道不错。”
秦深枫看着宋晚榆垂落的长发，忍不住说：“你要不把头发束起来？待会粘到油渍了。”
“不用，我尽量不让它粘到。”
吃完后，宋晚榆看着桌上的碗筷对秦深枫说：“待会把这些放在大门边，会有人来收。”
时间来到七点，宋晚榆简单地把头发束高，就和秦深枫去了公安局。
“秦队，分析报告出来了。”周尘苑看着拽着宋晚榆进来的秦深枫说道。
“到了，你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吗？”宋晚榆看着被握紧的手说。
秦深枫放开，走到周尘苑前接过报告。
周尘苑接着说：“「DMT-7」神经致幻剂可以使人短暂性地觉得自己回到了自己最想回到的那段记忆里，但如果一次性使用过多的话，就会导致人混淆现实和幻境，产生幻觉。至于那袋药粉，确实是使死者毒发身亡的药物。”
“谷寒，你们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有，”谢谷寒开口道，“我和苏韵槿排查了那个小区的监控，发现一名女子曾拿着一盒速溶咖啡放在许绛家门口，随后我们按照监控拍到的脸，找到了那名女子居住的地方，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据邻居所说，那名女子自从昨天下午出门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苏韵槿接过谢谷寒的话。
“去问问昨天那姑娘，她一定知道些什么。”宋晚榆开口道。
“问过了，怎么都不肯开口。”陈韶叹了口气，“她一直说自己就是那名女子，不过很奇怪的一个点是，她和监控里拍到的女子长得十分相像。”
“或许不是相像，最大的可能就是她两是双胞胎。”秦深枫说道。
孙晓青说道：“意思是她两一个负责杀了人，另一个则负责替罪？”
“不，应该不是，她们没理由这么做。”宋晚榆否定道。
“让我见祁笙一面。”宋晚榆对秦深枫道。
审讯室内，宋晚榆靠在椅子上，打量着眼前的少女。经过一夜的折腾，少女的声音已经发哑。
“我说了，那个女子就是我，你们还要我怎么说，是，我可能不是许绛的女朋友，但杀她的就是我，你们要我说几遍？！”
“姑娘别激动啊，我什么都没说呢。”宋晚榆笑着看着对方。
祁笙看着眼前的人，她恨不得对方马上离开，就是因为他，自己才露出了破绽。
宋晚榆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语气淡淡的，没什么感情：“我只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就好。”
祁笙奋力地敲打着扶手：“凭什么？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再会信！”
宋晚榆流露出失望的神情，他紧接着开口道：“我只是想问下姑娘的出身年月日这些与案件无关的信息，没什么别的意思。”
祁笙狐疑地看了看，只觉得眼前的人真是个怪人。
“接下来，我问几个问题，你告诉我就行。”
宋晚榆拿起笔准备记录。
“姑娘今年芳龄几许啊？”
“27。”
“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呢。生日在什么时候呢？”
“6月17。”
“出生的时候是早上中午还是晚上呢？”
“下午，接近黄昏。”
……
被宋晚榆这么问了快20分钟后，祁笙无语道：“你这是要把我一生的经历都问个遍吗？”
无语的不止祁笙一个，秦深枫看着这两人聊了20多分钟，愣是没看出来宋晚榆要做什么。
“好了，”宋晚榆合上书本，“多谢姑娘配合，我已经差不多知道你那个双胞胎姐姐会去哪了。”
祁笙震惊地说不出话，她明明没有透露自己一丝一毫的情感，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祁笙强装镇定，说：“你在瞎说什么，我哪有什么双胞胎姐姐，我是独生子女。”
“是不是祁小姐自己心里清楚，”宋晚榆起身走向门外，“在我找到你姐姐之前，你如实招了，或许可以从轻处理。”
祁笙显然是不信的，她不相信宋晚榆在她这么毫不相关的信息里能找到什么。
宋晚榆一出来，秦深枫就疑惑地问：“你问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宋晚榆不语，看着手里的记录，走到桌旁坐下，一只手在捏算着什么。
几人都是疑惑，面面相觑。
苏韵槿道：“秦队，他这是在干什么？”
“不知道。”
周尘苑开口：“不会在算命吧？”
几人唧唧歪歪讨论了一会，突然宋晚榆站起身，开口道：“我确定了几个她可能会去的地点，我发群里，你们去看看有什么线索。”
陈韶犹豫地问道：“宋顾问，您刚才是在算……命吗？”
“可以这么说。”宋晚榆看向众人，“严格来说我确实在预言，我可以通过一个人的一些信息推测出她可能会干的几件事。”
“既然你会预言，为什么不直接预言凶手呢？”孙晓青疑惑道。
宋晚榆耐心地解释道：“我的预知能力又不是全知全能，它是有限制的，我可以预料到事情的发生，但我无法知道导致事情发生的直接原因，只能窥得一二的可能性。”
孙晓青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宋顾问，我还是不太明白。”
苏韵槿敲了敲孙晓青的脑袋，说：“宋顾问的意思就是你在写理科题的时候，根据已知条件，可以直接知道结果，却无法知道推导过程，只能大致猜到要用什么方法或者公式。”
谢谷寒继续问：“那许绛的事……”
“他给我提供的信息较多，我推断出了他可能导致的几种结局，其中可能性最大的就是他的熏香的习惯会害了他，所以我告诉他不要买精油。检查出来不是有大量的「DMT-7」神经致幻剂嘛。”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许绛意外喝了那个咖啡，和「DMT-7」没关系？”
“不，”李亦珩否定道，“许绛家里除了那盒咖啡外，没有任何与咖啡有关的东西，那盒咖啡也只是开了两三袋。”
“而且，许绛死的时候穿的那件白体恤的领口上有大量的咖啡渍。”周尘苑补充道。
谢谷寒想到什么，说：“还有，他的任何消费纪录都显示他没有买过一杯咖啡，消费更多的是其它速溶饮料。”
“所以许绛生前不喜欢喝咖啡，而他却是中了咖啡中的毒，因此是大量的「DMT-7」导致许绛误把咖啡当成了他买的其他速溶饮料！”孙晓青双眼一亮。
苏韵槿欣慰道：“学聪明了嘛，晓青同学。”
“看群，别光讨论，抓到人再说这些有的没的。”宋晚榆淡淡道。
秦深枫质疑道：“并没有明确的证据链，就只凭借你虚无缥缈的预言，我们这么去，扑空怎么办？”
宋晚榆挑眉看着秦深枫，说：“那请问秦队，你现在除了相信我这唯一的可能性，你还有其他选择吗？”
秦深枫无话可说，点开微信，看了看宋晚榆发的三个地址，说：“苏韵槿和周尘苑去医药店，陈韶和宋晚榆带着孙晓青去银行，我和谢谷寒去机场，有异议吗？”
“有！”
苏韵槿和周尘苑同时举手。
秦深枫：……
又是你两个活宝。
秦深枫正欲说些什么，就听见苏韵槿看着手机说：“这个分配好，我同意！”
秦深枫点开微信群聊，只见宋晚榆发了一条消息。
【宋晚榆】：医药店——苏韵槿和谢谷寒，银行——陈韶，孙晓青，周尘苑，机场——我和秦队
秦深枫：……
“还有问题吗？”宋晚榆放下手机问。
众人纷纷摇头表示无意见。
秦深枫松了口气，说：“那就这样吧，有什么线索，发群里。”
“哦，对了，”秦深枫看着李亦珩，“你把你的静音免打扰给我关了，周尘苑你监督他。”
李亦珩：……
多了一个活的周尘苑：……
秦深枫本来想开自己的车，但出来谢谷寒几人都不愿意拿自己的车出外勤，又不能总找局里的人借，所以秦深枫就把自己刚修好的车借给了陈韶，自己则坐宋晚榆的车。
看到秦深枫把车钥匙给陈韶不给自己的周尘苑嚷道：“秦队，你怎么不给我！”
秦深枫也毫不客气：“这车上次出意外是为什么，周法医你不清楚吗？”
周尘苑闭上了嘴。
宋晚榆开着一辆钛银蓝的车在秦深枫面前停下，随后宋晚榆下了车，把车钥匙丢给秦深枫，说：“你来开，这里去机场要至少一个小时，我睡会。”
“宋顾问。”周尘苑看着眼前的车，眨巴眨巴眼。
宋晚榆被莫名地这么一叫，疑惑道：“怎么了？”
“雷克萨斯LS500，你就这么舍得拿来给秦队出外勤了？”
宋晚榆不明白周尘苑为什么这样说，反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周尘苑欲再说些什么，被秦深枫一道寒光过去，周尘苑立马闭上嘴。
此时周尘苑点开微信。
【苏韵槿】：哇塞哇塞，宋顾问怎么对秦队这么好？
【周尘苑】：有戏。
秦深枫回道：“没什么，我开车，走吧。”
秦深枫开着车，宋晚榆睡着觉，但宋晚榆翻来翻去快15分钟了，还没有一丝困意。
宋晚榆一气之下拍在座驾上。
秦深枫听到声音，先是一惊，一转头就看到头发凌乱气急败坏的宋晚榆。
宋晚榆感受到秦深枫的目光，没好气道：“转过去，开你的车。”
反正睡也睡不着，宋晚榆干脆不睡了，他拉下遮阳板，对着镜子梳理了下自己的头发，随后关上，拿出自己放在车上的零食，开始吃。
先是奥利奥，接着是果蔬干，然后是灌浆曲奇，最后是他正在吃的一小块红丝绒蛋糕。这期间宋晚榆还友好地对秦深枫进行投喂，但秦深枫觉得这些太甜腻，只吃了几片果蔬干就不再接受他的投喂。
秦深枫在一个红灯前停下，对宋晚榆说：“你少吃点，吃太多甜食不好。”
宋晚榆此时已经放下他的小蛋糕，顺手拿起扶手箱里的一小瓶葡萄汁，喝了口，对秦深枫晃了晃说：“来点？”
秦深枫看着眼前的绿灯，继续开车，说：“开车不方便，你自己喝吧。”
宋晚榆没再说话，继续吃着他的蛋糕，吃完后，他放了一颗薄荷味的口香糖在嘴里，一直嚼到下车。
宋晚榆下车后递给秦深枫一瓶未开封的葡萄汁，说：“给你留的。”
秦深枫愣了愣，宋晚榆干脆直接放在他手里，拍拍他的肩说：“走了。”
二人来到机场问询处，宋晚榆指着照片上的人，问：“这位小姐，麻烦帮我们找个人？”
“你们是什么人？请出示身份证明。”
秦深枫连忙拿出那张在宋晚榆面前展示过的证件，说：“我是北苍市刑侦大队第二支队队长秦深枫，此人涉嫌一起命案，还请机场配合调查。”
小姐愣了愣，连忙说：“好好，我立刻查询。”
几分钟后，小姐说：“你们要找到人叫祁妤，在CA1603，该航班即将起飞，我们已经联系机长，延迟起飞。”
“好，多谢。”
“各位旅客请注意，由于一些特殊原因，飞机将延迟15到20分钟起飞，很抱歉为您的旅途带来不便。”
戴着口罩的祁妤看着窗外，身上冷汗直流，她咽了口唾沫，不断地看着时间。
祁妤内心踌躇了一番，她毅然起身，准备下飞机。
然而她被拦住了，她平静地问：“为什么不让我下去？我改主意不去了，不可以吗？”
“不好意思小姐，由于情况特殊，飞机上的所有旅客暂时不能离开，待会如若您还想离开，我们绝不阻拦，为您带来不便请您见谅。”
祁妤心凉了一截，她回到位子上坐好，现在她只能赌。
秦深枫上了飞机，对着旅客异样的眼光，掏出证件，威严道：“我是北苍市刑侦大队第二支队队长秦深枫，我在找一个人，等我一一排查后，飞机会照常起飞。”
宋晚榆待在登机口，跟过来的民警疑惑道：“您为什么不和秦队长一起去？”
宋晚榆看着这架飞机，似乎根本没听见，漫不经心道：“他什么时候下来？”
“不太清楚。”
宋晚榆注视着飞机，盯着那个模糊的背影，出了神。
飞机上，祁妤看着越来越近的秦深枫，把口罩戴好，假装在看手机。
秦深枫注意到戴着口罩的祁妤，礼貌道：“这位小姐，麻烦你把口罩摘一下。”
祁妤抬起头，说：“我脸上长了疹子，警官还是别看了。”
秦深枫挑了挑眉，道：“小姐要是碍于面子的话，我们可以下飞机单独看。”
“不必了，”说完祁妤摘下口罩，“警官，我现在可以下去了吗？”
秦深枫看着祁妤长了疹子的脸，微微笑道：“这位小姐，多有冒犯，您现在可以下去了。”
祁妤心里长舒一口气，拿着自己的包，下去了。
待祁妤下去后，秦深枫点开微信给宋晚榆发了一条信息。
站在登机口无聊到极致的宋晚榆，开始抱怨道：“他怎么还不下来啊！”
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宋晚榆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以为又是乱七八糟的信息，正要开骂，就看到消息弹出来是秦深枫。
【秦深枫】：人下来了，准备。
宋晚榆来了激情，对后面的几个民警道：“待会下来的第一个人，抓住她。”
宋晚榆掏出手机回了个消息。
【宋晚榆】：收到，秦警官~
准备下来看到消息的秦深枫：……
北苍市公安局审讯室
“姓名。”
“祁妤。”
“年龄。”
“27。”
“6月17号出生于津云村，是吗？”
“是。”
……
陈韶询问完后，走出审讯室，对秦深枫说：“基本信息与祁笙完全一致，除了她脸上现在长了疹子，暂时无法辨认容貌相似度。”
“知道了，”秦深枫看向苏韵槿，“祁笙那边怎么样？”
“已经招了，”苏韵槿将审讯记录递给秦深枫，“这是她的证词。”
秦深枫看向在一旁快速在手机上敲打着什么的宋晚榆，走过去，将审讯记录递给他，说：“你去。”
宋晚榆正在一旁看着手机应付那些七七八八的消息，本身就有些不耐烦，被秦深枫这么一叫，不耐烦地反问道：“你怎么不去？”
一旁的其他人看到宋晚榆这么对秦深枫说话，颇为震惊。
“宋顾问这是要和秦队正面刚的节奏啊！”周尘苑小声道。
宋晚榆后知后觉地停下来回消息的手，抬头对上秦深枫沉着的脸，不由地咽了口唾沫。
“人是你找到的，一些细节性的东西，只有你清楚。”秦深枫声音冷冷的，没有一丝感情流露。
宋晚榆接过审讯记录，试探性地叫了声：“秦队？”
秦深枫没说话。
“秦警官？”
“要是想早点下班的话就快去。”
宋晚榆哦了一声，转身走近审讯室。
“这位小姐可是祁笙小姐的妹妹？”
祁妤淡淡道：“祁笙是谁？我不认识。”
“不认识？那没事了，杀人犯的罪名就只能小姑娘一个人担着了，要判多久来着？”
宋晚榆略微思索了一番，道：“无期？还是几十年？可惜她连个家人都没有。”
祁妤握紧了拳头，思索片刻后，松开了手，说：“这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与我妹妹无关。”
宋晚榆看着祁笙的审讯记录笑了笑，说：“你们俩姐妹的话真是出奇的一致，你们还是早些说实话吧，你妹妹还能少吃些苦。”
“此事与我妹妹无关，你们放了她，我告诉你。”
宋晚榆挑了挑眉，道：“这个我无法保证，但如果与你妹妹真的没关系，这个你放心，她不会有事。”
“祁笙应该有很多说不清楚的地方吧？”
宋晚榆看了看手里的纸张，点点头：“是的。”
祁妤叹了口气，说：“许绛与我们有血仇，几年前他因酒驾开车撞死了我们的父母，最后竟不知道哪找了关系，在律师的帮助下，将罪责全部推到我们家身上！”
宋晚榆看着越说越激动的祁妤，连忙说：“姑娘你别哭啊。”
祁妤将泪水憋了回去，继续道：“本来我们以为这辈子都没办法，知道有一天，我在一家书店买书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我本以为是巧合，结果上网调查后发现他就是当年那个罪魁祸首。”
“陈韶，去查查当年的案件。”秦深枫吩咐道。
“原本我是一个人计划的，我慢慢接近他，成为了他最活跃的书粉之一。再后来我扮作保洁进入了他的家，打扫时观察了屋子的陈设，那幅突兀的画很快引起了我的注意，回去后我凭着记忆上网找到了那幅画。”
“达利的《记忆的永恒》？”
“具体是什么我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它代表着时间回溯。我最初的计划是将毒物放进咖啡里，在送到他家门口后，我就立马回去收拾行李，这时，我妹妹看到了，她问我为什么要离开，起初我不愿说，谁曾想，她早就知道了。”祁妤说着摇摇头，叹了口气。
夜里，祁妤急急忙忙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之际，妹妹祁笙拦住了她。
祁笙开口道：“姐，我都知道了。”
祁妤先是一愣，随后说：“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拦着我？”
“姐，警方迟早会查到你头上的！”祁笙大喊道。
“所以呢？你要举报你姐吗？”
“不，姐，”祁笙开口道，“我去替你。”
祁妤先是一惊，随后便说：“你这是胡闹！这事和你没关系，逞什么能？！”
祁笙没说话，朝祁妤撒了一把粉，看着渐渐昏迷的祁妤，祁笙喃喃道：“姐，希望你醒来不要怪我。”
“你从小为了供我上学已经够苦了，为父母复仇你也瞒着我不让我涉险，这次让我来吧，你好好休息。”
“后来，”祁妤平静道，“我醒来发现了她写的一封信，她让我醒来后赶紧走，而她替我自首去了，只不过我醒来已经是两天后，没想到你们还是找到了我。”
祁妤说完一阵苦笑。
“去药店和银行是……”
祁妤打断道：“药店是我有点发低烧，并起来疹子，去买药，至于银行，是取钱。”
“可你知不知道，许绛他从不喝咖啡？”
祁妤愣了愣，疑惑道：“不，那他怎么……”
“你还是没全说出来。”
“没有！”祁妤拍着桌子，“我全都告诉你了！”
“精油是怎么回事？你就是那个名为‘溯’的网友对吗？”
“没有！我没有！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
宋晚榆看着祁妤激烈的反应，皱了皱眉，没再说什么，走出了审讯室。
“我觉得她不像是装的。”宋晚榆对秦深枫道。
苏韵槿附和道：“我也觉得，或许这只是许绛自己的生活方式的漏洞，让祁妤有了可乘之机。”
“或许吧，”秦深枫回答道，“苏韵槿，你去和陈韶确认当年的案件是否属实，如若真如祁妤所说，把这件事汇报过上级，让他们定夺吧，至于祁笙，确认祁妤说的属实后便放她离开吧。”
宋晚榆接着说：“这案子估计还没完，现在只是找到了凶手，疑点还有很多。”
秦深枫招呼孙晓青过来，说：“这次案件总结你来写，写完交给苏韵槿看看，之后再交到上去，别忘了存留的悬疑点，或许之后的案子会有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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