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的梆子声刚敲过第一下，沈清辞就抱着一摞抄满了字的宣纸，站在了凌昭华的书房外。
天刚蒙蒙亮，薄雾像轻纱似的笼罩着庭院，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她冻得缩了缩脖子，手里的宣纸被风吹得哗哗作响，上面是她熬夜抄了整整一夜的《清心诀》。
眼皮重得像灌了铅，手腕更是酸得快要抬不起来。她从小就不爱读书写字，更别说这晦涩拗口的修仙口诀，要不是为了那该死的任务，她才不会遭这份罪。
“咚咚咚。”她抬手敲门，声音带着浓浓的困意，“凌首座，我是沈清辞，来交罚抄的。”
里面沉默了片刻，传来凌昭华清冷的声音：“进来。”
沈清辞推门而入，一股淡淡的墨香扑面而来。书房不大，却收拾得极整洁，靠墙的书架上摆满了古籍，靠窗的书案上，凌昭华正临窗而坐，手里拿着一卷书，晨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身上，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竟冲淡了几分平日的寒意。
“首座，抄好了。”沈清辞把宣纸递过去，低着头不敢看她，生怕被发现自己眼里的红血丝。
凌昭华放下书卷，接过宣纸。她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握着宣纸的动作都显得格外好看。她没有立刻翻看，只是抬眸看向沈清辞，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一瞬：“熬夜了？”
沈清辞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冰块脸还会关心人？她梗着脖子，硬声道：“没有！我、我精神得很！”
话音刚落，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泪都飙了出来。
空气瞬间安静。
沈清辞：“……” 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凌昭华的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勾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她低下头，开始翻看那些抄本。沈清辞的字算不上好看，甚至有些潦草，笔画歪歪扭扭的，像一群打架的小虫子，但胜在工整，每一个字都清晰可辨，显然是用了心的。
“嗯。”凌昭华看了几页，淡淡应了一声，把宣纸放在案上，“罚抄之事，到此为止。往后做事，仔细些。”
【系统提示：凌昭华好感度 3（认可态度）。当前好感度：8。】
才加3？沈清辞心里嘀咕，这冰块脸果然难搞。
“是。”她应了一声，正想趁机说点什么刷好感度，就听凌昭华又道：“你既入了青岚宗，便该有个弟子的样子。下午去藏经阁领一本《基础吐纳法》，每日卯时来我院中站桩，我亲自指点你。”
沈清辞愣住了：“啊？” 让她来这冰块脸院里站桩？还要被她亲自指点？
凌昭华抬眸看她，眼神带着几分审视：“怎么？不愿意？”
“没、没有！弟子愿意！”沈清辞连忙摆手，心里却乐开了花。这可是近距离接触的好机会啊！刷好感度有望了！
从书房出来，沈清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她刚走到院门口，就见一道绯红的身影倚在门框上，不是苏媚是谁。
“哟，这不是我们青岚宗的小美人吗？从凌首座房里出来，脸红扑扑的，做什么好事呢？”苏媚笑着打趣，手里把玩着那根银色长鞭，眼神像钩子似的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沈清辞脸颊一热，气道：“你胡说什么！我是来交罚抄的！”
“罚抄？”苏媚挑眉，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凌昭华那冰块居然会罚你？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小美人，能让她破了例。” 她说着，伸手就要去捏沈清辞的脸。
沈清辞吓得往后一躲，正好撞到了来人。
“小心。”云舒的声音传来，她手里提着个食盒，显然是刚从丹堂过来，“苏师姐，别欺负小师妹。”
苏媚收回手，笑得暧昧：“我哪敢欺负她？不过是觉得这小师妹有趣罢了。” 她说着，深深看了沈清辞一眼，转身摇着鞭子走了，只留下那抹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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