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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9

维多利亚港的那场烟花秀被钟情埋进了心里。

也许今生她还会看很多次烟花,但她清楚,不会有烟花会比在维港的那次绚烂了。

她选择和乔致知回北京,搬回了靠金融街的四合院。

廊下的四合院的金丝雀在叽喳叫着,在嘈杂中期盼着她的到来。

苏咏诗正式将自己在内地的传媒公司交给钟晴打理,乔致知因此往里增了一大笔资。

工作日结束后迎来周末。

大床上,慵懒的日光照了进来,填满地板。

钟晴从背后将乔致知抱住,俗套地对他讲感谢的话:“乔致知,这回增资的钱算你借我的,等以后我挣了钱再还你。”

可乔致知却说:“小晴,我们之间不要计算得那么清楚。”

“这回,换我梭|哈。”他说。

那时的他对她太好,好到不计较回报。

工作日益忙碌了起来,刚刚杀进传媒行业时,钟晴接连亏损过好几次,电影票房扑街,操刀的广告因为涉及敏感题材被行业协会点名批评。

庶务繁忙间,她长出了白头发。

披一件夜袍,在乔致知睡去后她独自去了抱厦,她倚在抱厦门前看着被月光抚摸着的金丝雀。

那几只金丝雀命好到寿终正寝,钟晴不打算继续养雀儿,说是没时间照顾,回廊里最后剩下两只空鸟笼在风中打着转儿。

钟晴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她有胆色,也够拼。

年底,她公司制作的电影杀进了贺岁档,勇夺了当年票房档季军。

“钟总”这个头衔逐渐不再是虚名。

天涯论坛有关她的八卦渐渐多了起来,新浪微博也不会少,但她已经不在乎了。

她适应着自己的新身份,有了新身份,她计划去拍新的证件照,之前各种证照上用的照片都是大学时代拍的,太过稚嫩,已经不再适合现在的她。

她和乔致知携手走入照相馆,刚好遇到一对新人在拍婚纱照。

玻璃门里,新娘子喜气盈盈,转着婚纱问在场小姐妹她漂不漂亮?

她知道,玻璃门里的那道槛儿她是跨不进去的。

隔着玻璃,她看到美丽的准新娘也会发自内心地笑出来:“新娘子是真的很漂亮。”

“喜欢的话,我们待会儿也去拍一套。”乔致知搭上她的肩:“婚纱你喜欢哪款?抹胸还是鱼尾?”

“不了。”钟晴拒绝:“去二楼拍证件照吧,下午还要赶回公司开会。”

两人上了二楼拍证件照。

红底,蓝底,白底一连拍了好多个版本。一寸,两寸,洗出好多张来。

拍摄完毕,摄影师准备收起红底背景布时被钟晴突然打断,她转头对乔致知说:“乔致知,我们一起拍张合照吧。”

乔致知答应了,说好。

穿着白衬衫的两人坐在了一条长凳上,等待着摄影师按下快门。

他们也是有过两寸红底合照的。

两寸合照被乔致知放进了钱包里。

俗世男女,各有各的庸俗。

无人例外。

不必否认,这是他们最好的时候。

时间线往前走到了2013年。

就在去年年底钟情变慢慢将自己的事业中心转回了上海。

毕竟,父母的年纪渐渐大了,而妹妹也快大学毕业,她取代父亲成了家里的主心骨。

她在上海注册的公司由父母代持股,连营业执照上的法人写的都是她妹妹的名字。

乔致知不会知道。

男人对她梭|哈时,她反而能在沉沦中抽回一丝短暂的清醒。

更没有发梦过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乔太太”。

在北京看廊下的金丝雀,更像是在揽镜自赏。

乔致知过了而立之年,她也不小了。

桥归桥,路归路,真到了那么一天不是走不下去了,只是碰巧,时间到了。

爱玩的纪长淮都在去年回归了家庭,娶妻生子。

他不会太迟。

乔致知带着钟晴一起出席了纪长淮儿子的满月宴。

纪长淮捧宝贝似的把儿子抱给乔致知看,还笑说:“老乔,快来抱抱你未来女婿。”

纪长淮旁边坐着乔致知的另外一位程姓朋友,他不乐意说:“凭什么老乔的闺女就要嫁到你们家来?来老乔,你家闺女我们老程家提前预订了,我儿子也不错,你可不能不答应。”

有婴儿在地方没办法吸烟,乔致知含笑往嘴里送了颗糖:“我闺女还没生呢,你俩不如打一架。”

钟晴在旁边看着这群人肆意说笑,当最微弱的存在。

乔致知从纪长淮手里接过小婴儿,小婴儿吃着手不声不响地往乔致知的裤子上尿了一泡。

看到乔致知把小婴儿举在半空,又蹙眉低头望向自己的裤子时,钟晴忍不住发笑。

她抽出湿巾替他清理。

第二天是周日,两个人在小院偷得浮生半日闲。

钟晴端着碗煮好的鸡汤面往书房走,书房里乔致知在和他母亲打电话。

温柔开口就问昨天在纪长淮儿子的满月宴上对欧家小姐感觉怎么样?

他转着派克钢笔:“没怎么样。”

温柔数落他,纪长淮那么贪玩的人都能安定下来,你乔大公子是不是也要给家里的弟弟妹妹做个榜样?

乔致知不作声,等他母亲说完后挂了电话。

母亲阴阳怪气,儿子冷淡应对,对话里没有一句在提钟晴。

温柔不是没有见过钟晴,再强势的母亲,偶尔也会母性大发地提着鸡汤来金融街这里看儿子。

温柔知道钟晴的存在,不止他,整个乔家都知道钟晴的存在。

在乔家人眼里,钟晴像一枚符号,一枚乔致知私有的符号,和他随意放在盒子里的宝石是没有区别的。

人不会一辈子只守着一块宝石。

夜半更深,鸟雀散尽。

钟晴倚在抱厦门口,看着隐于夜色中的金丝鸟笼。

因为工作钟晴必须回上海。

而乔致知,于前月便回到了他叔叔身边帮衬。

听闻,他叔叔最近出了些事,他被急召回家。

他顶着“乔”姓,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也未必能有更好的选择。”

洪流,裹挟着身不由己的每个人。

半年后,钟晴回到了北京,只是她不再住进四合院了。

她用的借口寻不出错处来,她说金融街那离她公司新址太远了,她本是懒惰的人,没法忍得了那么远的通勤。

乔致知没有阻拦他。

两人的关系间多了条河。

这条河被签在契约上,心照不宣,得到彼此的默认。

端倪露了出来,钟晴还是告诉了乔致知几个月后她要去美国留学的事。

去他家的时候,钟晴把那张哥大录取通知书放在他书房的茶几上。

她在他书房里艳羡着他那张放在相框里的哥大毕业证书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

铁观音泡好了。

“我也不能跟着你一辈子。”钟晴弯起眼睛笑得多了一抹侠气:“我不会在半夜想你想的哭鼻子的。”

“我小时候就想过要出国留学,只是那个时候家里没有条件。”

“现在有条件了,就要圆个梦,而且,多学东西在工作上总不会差的。”

她戴着一次性手套在为他剥山竹。

明明是临分别前在摊牌,但更像好久不见的一对老友在闲话家常。

盈白的果肉落入了甜白釉盘盏中,她好整以暇的抽出湿巾来擦手:“我最近有上天涯论坛,八卦客们讲你们门当户对,但你也要小心点,不要总是被拍到。”

他沉默良久。

“可不可以不走?”又卑微地发问。

“签证下来了,一切都准备好了。”她说。

“香港那次你都能留下来,为什么这回不行?”

她比预想的冷静:“你我心知肚明,这回和上次不一样。”

他抬眸看她,错误地将试图挽回讲了威胁:“你信不信我能让你留不成学?”

“我信。”她猝然间寻回些烈女的傲气:“但你真的要这么做的话,我就一辈子不理你了。”

冲动收回,他近乎卑微,讨好地说:“那还能不能多陪我一阵?”

她摇了摇头:“陪你过了好几个情人节,不想再继续耽误你了。”

“而且,我也不想温女士恨我。”她淡淡地开口:“做人,没法既要又要的。”

“但我还没来得及为你剥葡萄。”他说。

真到走的那天,他赶来机场送她。

她并没有和他讲过她的航班号,但他还是知道了她的登机时间。

离飞机起飞还有段时间,两人在机场找了家咖啡馆坐了下来。

许是太匆忙很多东西没来得及隐藏,钟晴蓦然注意到乔致知左手无名指戴着枚玫瑰金戒指。

她知道,那是上个月的事。

欧家小姐,她和她打过照面,在纪长淮儿子的满月宴上。

那天,她在帮乔致知清理完裤子上的污秽后在洗手间洗手时偶遇了欧家小姐。

两人见面后,彼此都是一愣,出于礼貌的互相的打了个招呼。

她们不是敌人,不必预设敌对立场,两人在寒暄中竟然互对彼此多出一分认可。

如果没有乔致知,她们大概能做朋友。

她知道,她深爱的人以后会归她所有。

欧小姐是乔致知叔叔钦定下的。

坊间传闻,乔致知叔叔能平稳度过风波,欧家在里面出力不少。

面对面,乔致知下意识地摘了戒指想收起来,却被钟晴伸手打断,钟晴拽起他的手将戒指推回原位:“乔致知,别藏了,我看到了。”

“抱歉。”他思索了会儿,说:“只是订婚……或者你再等等我。”

“等不到了。”钟晴摇了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

“走到这一步,我没有错,你也没有。”

“我知道,要继续搬去金融街也不是不行,但那样以后就没有办法准时陪你过生日和情人节了。或许可以,但你食东宿西,说出去也不好听。”

“我不想以后你不在在金融街的院子里陪伴我的只有手机里播的《吴哥窟》。”

“太孤单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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