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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治水

秋雨又下,河水沸腾,沈南初去了只见,天慕阴沉,大雨肆意而泻,几乎昼夜不歇。

这个县虽以金水命名,却是两条河的交汇处,往年也常被淹,年年都有人治水,但成效微薄,内阁有人提议搬迁,有村民不同意,人家祖坟都在这,怎么搬?搬去哪?钱谁出?这谁也不给说头,搁了几年又草草算了。

这两日,沈南初为那金水河之事奔波劳碌,忙得焦头烂额。等雨稍微停了会,他跟迟雨年被宋砚池拉着上了街。

听着百姓口中念叨的水患,心又沉了沉。

“今年这雨也忒大了,汛期也长,也不知道前年着大坝挡不挡得住,”一个汉子说,“爹啊,要不我们还是......”

旁边的老头瞪着眼,说:“是什么?我告诉你,老头子我死也要埋这,咱的根都在这。”

“可是。”

老头说:“可是什么,要走你自己走好了,这大坝每年都来加固,能出什么问题,十几年前的那场大水都没要我的命。”

汉子问:“十几年前还有比这更大的吗?”

“那是,当年啊,那天比这更黑,像是破了个大动,雨根本不停,就跟那个撞不周山的那个,那个,”老人卡了声,过了片刻,一拍手,哦了声,往远处指了指,说:“共工那样,那得不是天灾,是神怒啊,死了好多人,那原本是有户人家,直接就冲平了。”

汉子说:“还有这事,以前怎么没听您摆过,那后来是怎么解决的?”

“哎......,没什么好摆的,”老头叹了气,说:“几个官员来了后都不成,后边来了个年轻人,大伙全当他是来混的,老人都办不好的事,他也不成。哪怕他再三保证,大伙还是不信他,一开始确实也没什么用,全是瞎努力,直到有一会他自己也让水冲走了,大伙才慢慢闭嘴,没想到他真成了,再后来我们才知道他是东宫,是太子。”

“真的假的?太子也会为了我们做到这地步?”

“是啊,老头我现在都不信他会谋反。”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

三人赖在馆子建的棚子里,什么都没点,听完了光想事,小二拿种帕子尴尬地立在旁边,问:“各位大人吃点什么?”

迟雨年站起身,说:“两位想吃什么,挂在下名上,我去大坝那看看,晚些回来,先走一步了。”

沈南初等他走远了,站起身说:“之前县令口中,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治水先生,我蛮好奇的,我也先走一步。”

“啊,不再听会吗?早饭还没吃呢。”宋砚池看着小二,不自在地笑了笑,匆匆付了茶水钱追上了沈南初。

迟雨年立在大坝边观测风象水势,水声轰鸣,拍起惊涛骇浪,这等气象,让人忧心。

.......

夜里起了风,窗户呼呼炸响,官员起身关窗,还没来得及转身,长刀便架在他的颈边。

“大人可是要去治理河水的官员,吴大人,吴昌。”

“正是本官,你是何人?想做什么?”

男人轻笑出声,“是就对了了,免得老子找错人,问题那么多,直接去问阎王好了。”

“大胆,本官可是朝廷命官。”

男人说:“是吗?狗东西,黑吃黑的时候,怎么不记得自己是谁。”

官员面露惶恐,语调轻抖,说:“你是影子?”

“知道老子是谁,能让你多活会吗?”男人嗤笑着说,“不能吧,老头。”

官员冒着冷汗,咬紧牙关,“你们答应过,不会杀我的。”

“谁答应留你命你去找谁啊,他们说不动了,关老子屁事。”

“大人,少侠,放过我吧,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慌个蛋,你贪污受贿,搜刮民脂民膏,私通外敌的时候,胆子不是大得很。”

“不,是你们逼我的,我上有......”

官员话还没说完,便被他割破了喉咙。

因为河水一事,巡抚衙门里的官吏皆来去匆匆,测量水位,观测天气、巡视大坝、安抚民心、收粮筹款.......县令一直忙得不见人,沈南初这会才算是真见着县令,县令年老却很有精神.

几人寒暄一番后便开始进入正题了。

“连着多日的降雨,加上游有县城改道挖通了山沟,河道变宽,携泥卷石的,水体流速加快,冲击增大,才导致如今的困境。”

宋砚池点头,“出了金水后,下游河道变窄,泥沙便堆积在中段,水位便高涨,要是不及时解决,再连着下雨,堤坝必然溃倒。”

“二位说得在理,但想治水,不是一蹴而就的,如今这事迫在眉睫,急需吹糠见米的法子。”

“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想,怎么样的措施都有,但需大人及早做出决断。”

正思量时,有人从门外走入,循声看向来人,是他。几人神色各异,却都不惊讶。

宋砚池故作震惊,“张会长?”

县令起身迎他,脸上挂着笑,向他们简短地说明了情况,“哦对,这位是便是新来的治水先生,他虽是商人,早年走货时发生什么事,这位先生都会帮忙想办法,出钱又出力的,前些年青州闹荒,还是张先生出的粮。”

迟雨年皱着瞧眉他,眼里闪过深思,“张大人还真是厉害,风华正茂的时候便路通几州。”

张旭明笑了,眼瞳瞥他们后,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说“大人这话是想说在下居心不良吗?那都是之前的往事了,我现下是周大人的幕僚,大人关心这,我便替他来看看。”

宋砚池说,“张先生说有法子,不如先说说看,其他事不急,来日有时间再谈。”

张旭明来到沙盘前,指了指离金水县几十里外的地方,却见那插了个小旗,“哎呀,是我自作聪明了,原来你们也想到了这,前人的方案大多都是疏通下游、开拓河道、加固堤坝,这会却不实用。”

张旭明说:“不如在此分出一道缺口,让上游的河水及时排出便无大患了。此地地平坦,泥沙不易堆积,跟堤坝一样每年加固改进,水患也不至于太严重。”

沈南初说:“这处理起来尚有不定之处,你想好怎么解决了吗?”

迟雨年也提出疑问,说:“此举亦有风险,这方案虽说又记载,但也只是寥寥几笔概过,并没有实际论述,到时分水不成,还要导致周边几地具遭水患。”

张旭明说:“当年太子殿下的治水方案起初也没人看好,治水赈灾都讲究因地制宜,天时地利皆不同,我等怎么好评价个高低。”

张旭明继续在沙盘上指画起来,话毕从袖口里拿出纸张,递给他们,堤口定在何处、尺寸如何、村民的安置、大致花费、后续维修......罗列在纸上,明细清楚。

又经过几番讨论,张旭明都能对答,倒是向来话多的宋砚池,一直未有疑惑,说什么都称是,夸张旭明想法好时,也频频点头,沈南初觉得奇怪,余光瞥向宋砚池,但在半路对上了张旭明的眼瞳,张旭明没有动作,眉眼却含着笑。

夜阑雨歇,墨空疏星几点。檐铃微晃,余音泠泠。阶前积潦映灯影,墙畔芭蕉凝露。

张旭明穿着木屐,悠闲地坐在内廊,手边是温好的酒,“都安排妥当了?”

“嗯。”男人提着刀,仰头喝了一杯,“这也忒淡了,跟饮水似的。”

张旭明说:“小酌几口就行了,误了事再好的酒,也没了滋味。”

“我知道分寸,没我事了,过几天再来。”

等男人走远,沈南初才出来。

张旭明侧着身,说:“坐。”

沈南初看着眼前院落,说:“这有你想要的东西?”

张旭明一晒,说:“没有就不能来了吗?这的水拦了我的路,太子对我家有恩情,我难道不该来?”

沈南初叹气,“你在做什么?”

张旭明望着他,轻声说,“等雨呢。”

沈南初作势要起身,“不想说算了,免得让你多费心,编一段来哄我。”

“诶,这就要走了?不是来找我叙旧的?”张旭明伸手拽住他,“再说我哪有骗过你。”

“是吗?”沈南初略微眯起眼,“说冀州哪城有玩处?我师傅有事不能来盯我?温病来了不能出门.......”

张旭明反驳说,“欸,越撤越偏了,这怎么能算骗,本来就是真的,自己的问题,又赖我头上,赖皮蛇都没你会赖。”

两人默契地静了一瞬,又笑起来。

张旭明笑够了,靠在柱子上,唏嘘地看着他,说:“想听全,就先与我说萧时予。”

沈南初偏过头,不再看他,漫不经心地说:“没什么。”

张旭明仿着他的语气,阴阳怪气地说:“没什么呀!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沈南初说:“想听什么?你不都打听清楚了吗?”

张旭明说:“既然是亲近的人,知道的肯定跟旁人不同。”

又过了几日,方案差不多敲定了,河水始终拍打着堤坝,发出阵阵怒吼,金水上下依旧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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