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水河畔,有渔人老王,半生逐水而居,以渔为业。其子阿福,年方十五。
破晓时分,苍穹湛蓝澄澈,万里晴空不见一丝云翳。老王与阿福如往常那般,登上略显斑驳的渔船。
小船悠悠驶向河心,父子二人娴熟地撒下渔网。
彼时,金水河波平如镜,河水在日光轻抚下,粼粼波光。偶尔有小鱼俏皮地跃出水面,又迅速隐入水中,漾起一圈圈浅浅的涟漪。
未及晌午,天地间忽起异变,暗沉之色迅速蔓延。
老王抬眸望向天空,只见墨云如汹涌潮水般滚滚而来,层层堆叠,要将大地压垮。天色愈发昏沉。
老王心头一紧,急忙冲阿福喊道:“阿福,快,收网!这天色不对劲儿!”父子二人迅速动手,将渔网奋力收起,准备归航。
恰在此时,原本静谧的金水河瞬间沸腾翻涌起来。远处,一个骇人的浪头迅猛扑来,张牙舞爪地朝着他们的小船扑来。
浪头足有两人多高,遮天蔽日,裹挟着排山倒海之势。阿福见状,吓得脸色煞白,声音颤抖地惊呼:“爹,这可如何是好!”
老登毕竟阅历丰富,只见他双手稳稳握住船桨,身姿如松般挺立在船上,高声喊道:“莫怕,孩子!听爹的!”在浪头即将撞上小船的千钧一发之际,老王猛力划动船桨,巧妙地调整船身角度,借助浪头的力量,让小船顺着浪峰轻盈滑过。
巨浪重重拍击在船舷上,激起数丈高的水花,小船剧烈摇晃,几近倾覆。阿福死死抓住船舷,心脏狂跳。所幸老王凭借精湛的水上技艺和多年积累的经验,一次次巧妙化解危机,终于稳住了船身。
历经一番惊心动魄的搏斗,父子二人终于将船靠岸。他们顾不上收拾渔具,心急如焚地朝着县城奔去。一路上,狂风依旧肆虐,街道上尘土漫天,行人皆匆忙奔走,躲避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
二人赶到县衙,见到了县令。老王气喘吁吁,抱拳说道:“大人,今日我父子在金水河捕鱼,起初天气晴好,转瞬便天色骤暗,狂风大作,那金水河更是涌起滔天巨浪,险些丢了性命!这般异象实在诡异,小民担心恐有大祸将至啊!”
县令听闻,神色瞬间凝重起来,他微微皱眉,眼中满是关切与思索,在大堂内来回踱步。
“此事绝非寻常,若真如你们所言,金水河一旦泛滥,我这一方百姓恐将遭受灭顶之灾,那么多年了,该来的总归还是要来的。”县令低声自语道。
随后,县令迅速下令召集衙役和一些熟悉水性的民夫,准备前往金水河探查情况。他转身对老王父子说道:“多谢二位前来报信,你们先回家暂且安顿,注意安全。”说罢,便带着众人匆匆出了县衙。
当县令一行人赶到金水河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大为震惊。只见河水汹涌咆哮,浑浊的浪涛不断翻涌,肆意地拍打着河岸,岸边的巨石都被冲击得摇摇欲坠。
狂风依旧呼啸,吹得人几乎站立不稳,天空中乌云翻滚,仿佛随时都会塌下来。“这水势如此凶猛,若不及时防范,后果不堪设想!”县令心中暗自叫苦。
回到县衙后,县令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即伏案疾书,将金水河出现的异常情况以及可能引发的水患详细地写进奏折,派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同时,他紧急召集县城里的各级官员和乡绅,商讨防灾对策。
在县衙的议事厅里,气氛凝重而压抑。县令神情严肃,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说道:“金水河此番异象,水患恐怕就在眼前。我们必须立刻行动起来,做好一切防灾准备,保护百姓无恙。”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接下来的日子里,县令有条不紊地安排各项防灾事宜。他组织百姓加固金水河的堤坝,将沙袋一包包地堆叠在河岸上,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
同时,安排人手在县城的各个角落张贴告示,告知百姓即将到来的危险,让大家提前做好准备,随时听从官府的安排进行撤离。
他还命令打开县城的粮仓,准备好足够的粮食和物资,以备不时之需。此外,县令组织了一支救援队伍,由经验丰富的衙役和民夫组成,配备了船只、绳索等,随时待命,以便在洪水来临时能够迅速展开救援行动。
天地间,风云突变。
起初,天空只是泛起几缕阴霾,似是不经意间飘来的轻纱,却在转瞬之间,化作铺天盖地的墨云,如汹涌的黑色潮水,以雷霆万钧之势席卷而来,将整个苍穹遮蔽得密不透风。
每一寸空气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沉闷得让人心脏狂跳。狂风恰似脱缰的猛兽,从遥远的天际狂奔而来,在金水河的大街小巷横冲直撞,发出尖锐的呼啸,好似无数冤魂在凄厉哀号。
雨,毫无征兆地倾盆而下。起初,豆大的雨滴稀稀疏疏地落下,砸在地面上,溅起小小的水花。可眨眼间,雨势便如决堤的洪水,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雨滴如密集的箭矢,重重地射向大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雨水汇聚成一条条湍急的溪流,
金水河像是被唤醒了沉睡的兽性,水位开始迅速地攀升。平日里温顺的河水,此刻变得汹涌澎湃,浑浊的浪涛不断地翻滚着、咆哮着,像是要冲破一切束缚。随着暴雨持续不断地倾盆而下,金水河的水量越来越大,它的脾气也愈发暴躁。
金水河的居民们起初并未太过在意,他们以为这场雨和往常一样,很快就会过去。然而,水位上升的速度远远超出了人们的想象,转眼间,河水就漫过了河岸,冲向了附近的街道。
最先遭殃的是河边的那些房屋。洪水如猛兽一般,瞬间将这些房屋包围。脆弱的木门和窗户在洪水的冲击下,不堪一击,“哗啦”一声就被冲垮了。
老郑年有六十他听了水患一事却不愿意搬走,当他发现洪水涌进家门时,已经来不及逃离。他紧紧地抱住一根柱子,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洪水不断地冲击着他的身体,冰冷的河水让他的身体渐渐麻木。他大声呼喊着救命,然而在洪水的咆哮声中,逐渐吞没了他的声音。
街道上的积水越来越深,很快就没过了成年人的膝盖。人们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孩子们的哭声、大人的呼喊声混在一起。
数日后,京城传来消息。皇帝收到县令的奏折后,龙颜震动,当即召集朝中大臣商议对策。
朝堂之上,宋砚池身着官服,身姿挺拔,上前一步,他微微躬身,向萧时予行了一礼声音洪亮且坚定,继续说道:“陛下此次金水河之祸,关乎万千百姓存亡,臣痛心疾首。臣任清河县令五载,曾多次参与治理水患事宜,臣愿为陛下分忧,为百姓解难。恳请陛下恩准,让臣前往金水河,参与后续的治理与安抚工作。”
萧时予同意了宋砚池的请求,并派遣了工部的几位官员,其中就有迟雨年。同时,调拨了一队人马。
萧时予退朝后就在偏殿改奏折,听安给他磨墨,半响,听安说,“嘉善公公,听闻陛下您为金水河一事思虑非常,想替陛下分忧解难,愿自请去金水县。”
听安说完感觉萧时予周围空气都冷了两分,只听间萧时予冷哼一声,“怎么,现在连句话都不愿和朕说了,要你来传消息。”
听安听后放下墨块跪了下去,低下头,说,“陛下日理万机,嘉善公公想为陛下分忧。”
又隔了几天,萧时予下了朝在宣室殿中批折子, “听安,把朕昨日未读完的那卷书取来。”萧时予放下手中已看完的书卷。
听安恭敬地应了一声,快步走向书架,仔细翻找起来。
就在听安寻找书时,萧时予不经意间抬眼,瞥见书房角落处有一角,像是画卷露出的边角。
“嗯?那角落里有什么物件,你且一并拿过来。”萧时予微微皱眉,出声说道。
听安闻声,转头看向那个角落,随后快步走过去,俯身将那被遗忘在角落的物件拿起,与寻到的书一同呈到萧时予面前。
萧时予带着疑惑展开了画卷,眼眸微动,表情悄然凝在脸上。竟是自己的画像。画中的自己坐在龙椅上批改奏折,眉眼传神,栩栩如生 。
萧时予一时不知该是气,还是想笑,这种小把戏只有沈南初敢在他面前耍,偏偏萧时予很吃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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