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所有在危难关头没有站出来的人。
所有享受了特权但不履行应有义务的人。
所有躲在黑暗中懦弱、胆怯、贪婪的不义之人。
——出自我抄袭蝙蝠侠乱编的语录。
不过大家确实都挺该死的。
没等到我担心夜魔男的事情，后半夜情况马上突变，一个陌生号码传来短讯：行动有变，今晚世贸大厦万豪酒店有高桌秘密行动，莱克斯-卢瑟目前就住在和我同一栋楼的万豪酒店，布鲁斯韦恩怀疑他们暗中达成了交易，需要距离最近的我赶往现场保住卢瑟。
保住是什么意思呢？原文是这样的：
【我需要你确保他的存活。】
我对这位LexCorp的老大并不感兴趣，也没有什么交集，最多是在证券市场上看两眼的熟悉度；莱克斯集团的势头确实不错。他本人据说也是个玩咖，但比起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韦恩这种出头鸟，还是稍微低一点知名度，算是个一般路过大富豪。
那么韦恩为什么要我绑架他呢？总不能是拯救自己集团岌岌可危的股价吧。哈哈，真好笑。
我把短信内容放进秘密空间，然后删除痕迹，相当于是某种阅后即焚。
在约定时间来临前，我紧急收拾好了枪支刀具药物，贴身的防弹衬衫（防弹西装毫无新意），把自己从头包装到脚趾，确保没有人能认出我的身份。再次检查了一遍装备后，把手机留在桌面，从大开的落地窗中陷入黑暗，地表……然后抵达高耸奢华的万豪酒店楼层。
此时万豪集团仍未成为世界上最大的酒店集团，奢华却一点不减，房间、大厅甚至连走廊都金碧辉煌，我偷摸到莱克斯卢瑟所入住套间的落地窗二号，里面空荡荡的一片，没有人。
浴室，酒柜，客厅，娱乐室，书房，全部都没有人。我悄无声息地潜行到一张能容纳十五个人的用餐的欧式长桌边，从精心保养的打蜡桌面上摸到了一本书。
《摩门经》
细微的开门声从正厅传来，我立刻回到黑暗中。
一个中年男人从门后出现。他没有头发，身穿西装，形象朴实干练，和我见过所有白手起家的富豪一样，身上都有一种接近于疯狂的专注力。为什么这样说？因为他在看着我的方向。
夜风轻轻吹动着纱窗。莱克斯卢瑟前来关上落地窗的窗户。这在我来的时候就是开着的，可能是他下午匆忙出门，忘记关窗。
我存了一点想和卢瑟交谈的念头，打算一开始就现身，但一种莫名的预感却告诉我不要这样做。很快，门口进来了第二个人。
这次来的人西装革履，红色的利落短发截断在耳根，鼻梁上横跨一条淡肉色的疤痕，她后背、大腿、腋下都有明显的异物弧度，两把手枪一把动能，还有合拼狙击的装备，装备精良，能肉眼看出来都是高级货。而且，这还是个很久、很久没见过的熟人。
阿德丽安娜。
“你确定都安排好了吗？”卢瑟问。
“格拉蒙已经为你申请了一个席位，只要在三天后的FED会上顺利达成共识，此后我们将会为你进行长老引荐。”
卢瑟在酒廊里开了一瓶威士忌，自酌自饮，又给自己加了点冰块。
“我要大都会和哥谭的直辖权。”他淡淡地说，“我要在这两个地方建大陆酒店，我想侯爵和高桌长老们一定会帮我完成这件事。”
阿德丽安娜笑了一声：“这就不关我事了。我只负责保护你到FED结束之后，如果你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情有多危险，就不要再随意出门。”
我收稳呼吸，在黑暗中安静地窃听。但很快，阿德丽安娜忽然说：“有人进来过。”
“什么？”
“有人来过你的房间。”
她吹了一声漫长的口哨，我能感觉到有几条敏捷的畜生在靠近。阿德丽安娜习惯养狗，没想到她这次也带了过来。
狗熟悉我的气味，可以一进门就找到我。我当机立断结束潜行，往身后丢烟雾弹的同时开枪打碎落地玻璃，想要从高楼上逃脱——但有人紧紧拽住了我的手臂。
我全副武装，戴着面罩，连眼睛都没露出来。阿德丽安娜却在第一眼认出我，失声喊：“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恨她。我不想和她再有任何交谈，只是用枪口来回答问题。
阿德丽安娜显然也精心打扮过，子弹在防弹西装上打出非常明显的火光。
……这也太扯了。这面料完全脱离了凯夫拉的特性，我都不知道这是谁发明出来的，为什么还没有得诺贝尔奖？
阿德丽安娜和我缠斗在一起，她的狗一边吠叫一边赶往现场，我肯定是打不过她的。这么多年来我都没有打赢过一次，不指望今天。我迅捷地在子弹和破碎的艺术装饰品中穿梭，逼近卢瑟，并且成功地把枪口抵住他的光头。
阿德丽安娜冷笑：“威胁我？他是格拉蒙的赞助商。你有本事就把他给杀了。”
我说：“给我滚。”
今晚我的第一句话显然分量十足，让她停下了脚步。
“现在你就这么恨我？”
我再次冷漠地重复：“带着你的畜生一起滚开，不然我一枪崩掉卢瑟，你和我都要死。”
“好啊，”她说，“那我不得不让你更恨我了。安妮——咬她！”
他妈的，我还真不能崩掉卢瑟。
不是因为格拉蒙，而是因为布鲁斯韦恩。布鲁斯韦恩要他活着。
我进退两难，放出来的狠话也不敢实现，匆忙地松开对卢瑟的钳制后狼狈躲避狼犬的追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近距离忽然传来巨大的爆炸声，然后浓烟迅速滚滚上飘，狗焦躁不安地停下进攻，回到阿德丽安娜的脚边。
我趁机从满是玻璃碎的落地窗往外跳。
“瓦莱莉！”
又一次，我在急速下降的那一瞬间回头，看见了阿德丽安娜的面孔。
【29】
因为突发的爆炸，火光浓烟蔓延，我原定的逃离计划也无法使用，只能狼狈地沿着楼层的外延找到一个入口，从大厦内部的消防通道出去。
此时漫长的回形通道挤满了向顶楼逃生的恐慌住客，我用面罩隔绝浓烟，在人群中不断逆行，回旋楼梯中时充斥满幼儿和女人的尖叫，还有隐约的爆炸和枪声。
显然有人用不受欢迎的方式闯进了这栋大楼。因为人群拥挤，我被滞留在了一个夹层。
“快看！”隔壁的小孩指着窗户大喊，“蝙蝠侠！”
我望向窗外的天空，从钢板缝隙中看见了那一个熟悉狰狞的蝙蝠标识。
等我下到了地面，火势已经不再蔓延，只剩下浓厚的硝烟。我警惕地环顾四周，怕阿德丽安娜和她的狗，或者是业务员，或者是什么蝙蝠侠忽然间冒出给我一拳。这难道是布鲁斯韦恩出手？不可能。蝙蝠侠不会杀人。
我缓慢地往出口移动，此时前台已经空无一人，漂亮的大理石台面布满子弹扫射的痕迹，倒在地上的人都不会再有第二次起来的机会……
有人从浓烟中走出。黑西装，窄领带，面容不加任何修饰，略带疲惫的浸血面孔出现在我的视线内。他搜点时扫了我一眼，没有放下枪口也没有说话，而是隔着墙开出三枪，又有人应声倒地。
他不需要遮挡面孔，隐藏身份，因为这一切对他而言不是罪行，而是脸面，是战功赫赫，是恶名远扬。因为他是John-Wick。
乔达尼在浓雾中认真搜查，我没有出声打扰他的工作，也没有擅自行动扰乱他的感知，就暂时待在原地。很快，我感觉到枪声渐行渐远，我也往门外挪——我得尽快联系上布鲁斯韦恩，卢瑟和高桌达成了共识，接管哥谭里世界的管辖权，设立高桌枢机的大陆酒店。这种事情百分百会让韦恩火冒三丈。
但还没等我溜出大陆酒店，那道鬼魅般的瘦长黑影再度出现在出口方向。
“…结束了？”
乔达尼：“嗯。”
我干笑了两声：“哈哈，还挺快的。我有点事……”
乔达尼不接我的话了。他幽幽地盯着我看，手里的枪也没有放下，仿佛还处于工作状态，会被杀死的危险预感令我隐隐发寒，也不自觉地握紧了武器。他发现了我的紧绷，抬起手，缓慢地卸掉了枪械的弹夹，又随手丢掉了枪。
他一步步走过来，一路上丢掉身上的辅助倍镜，瞄具班机等隔着零零碎碎的杂物，最后从腰带抽出一把狭长的软刃丢下，才来到我面前。
然后，张开手臂兜头抱住了我。
我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接住了他这充满血腥气味的、温驯的拥抱。
“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你都没有接。”在我耳边的他的声音很闷，“你不在法国，也不在意大利，他们说你回来了东岸，我就直接来找你了。你遇上什么事情了吗？”
在那一瞬间我想过将一切全盘托出，从日本的那通电话，到两年后布鲁斯韦恩的来信，再到如今我匿名潜入世界贸易大厦，完成那个该死的任务……但是我没有。
我说：“只是有些要办的事情，进了SEC一趟不是很方便接电话。你怎么在这？”
“一个委托。”乔达尼言简意赅。
似乎觉得说工作很没意思，他开始问我今天晚上吃什么。现在可是凌晨啊。我有些哭笑不得，说找个落脚的地方；从时间来说他可能刚下飞机就直接赶过来了，饿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很快，诡异的轰鸣声从远到近不断逼近，几乎是一瞬间就打破了一楼大堂的所有玻璃。
漆黑的、形状怪异的庞然大物停在花坛前，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机器上方，身后披风被扬出狂风的轨迹。一时间，枪声俱寂，威严，神秘，恐惧，这是超级英雄的领域。
“Batman……”乔达尼低声说，“为什么会出现在纽约？”
蝙蝠侠扫视现场一片狼藉残值，以及伸手挡在我面前的乔达尼，合成声音听不出情绪，但我觉得挺糟糕的。他说：
“过来。”
“……”
“过来，瓦莱莉。”
乔达尼直接伸手从我腰侧抽出枪。
哼哼哼哼回来了！最近养了条小狗，忙得鸡飞狗跳，实在没时间写捏。但是小狗真好，想看小狗的可以到我loff看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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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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