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哈哈哈，大家好久不见。
开玩笑的，其实也就过去了两三天。在这段时间乔达尼和我都异常忙碌，前者养伤、看房地产宣传册、联系神父和婚庆公司；而后者在交涉中反胃，呕吐，联系假身份制作黑店和试图购入胡夫超强力吸尘器升级版*，黑店到自报家门环节时立刻挂断电话，吸尘器老板直接说这单做不了，你等死吧——或者等结婚。这两者之间本质也没什么差别。
我当然知道不该答应他的求婚。
但他这个样子，让我觉得他当几十年鳏夫也是心甘情愿的。唉，有得守寡已经很不错了，毕竟我都离死不远，死老婆肯定比死自己要好。
我自己也分不清这是内疚还是爱，或许还是出于怜惜？现在想过程已经太晚，不如想一想怎么从蝙蝠侠手底下请婚假吧。
“……目前你的卢瑟和我的前组织搅和在一起，试图取得哥谭和大都会大陆酒店的管辖权，意思也就是东海岸的部分管辖权。这无疑是试图在其他家族身上咬一块肉下来，也是对高桌权威的挑衅。于是高桌决定派出John-Wick作为代罚人处理掉卢瑟。”
电话通讯那边传来低沉的合成电子音：“而我派出了你。”
我平静地回复：“你知道夜魔男完成任务率是百分之百。”
“这种时候我就不说什么对你能力信任的鬼话了。”合成音同样毫无波澜，“我知道你们的关系。他也知道我们的关系。在任务和你之间他毫不犹豫选择了你，我需要你利用他的选择，替我抓住卢瑟。”
“好吧。”
“你答应了？”
“是的。”
“没有讨价还价，也不试图从我手里再抠出一点东西吗。”
“也不完全。”我坦然地说，“反正你抓卢瑟也不差在这一时半会。事已至此，我只好先请个三天婚假了。”
“……？”
沉默充分显现出了对方的态度。
我继续说：“那不然呢，我不付出点什么，怎么能完成任务呢？”
他古怪地说：“你确定要这样做？”
“你再说我就要请五天假了。”
过了很久，对方还是不说话。现在正是半夜，我以起夜的理由在洗手间待了二十分钟，布鲁斯韦恩还在浪费我的时间。
“好吧，瓦。”他终于开口，像是一个不情不愿同意婚事的父亲。“但你要知道，你任务完成后随时可以回来。夜魔的手伸不到哥谭。还有……”
走廊感应灯亮了。我挂断了电话。
我坐在马桶上，水波纹玻璃门外逐渐凝固一大片阴影。那片阴影贴着门，慢慢坐下了。他没有说话，我按下冲水键。洗手，打开门，乔达尼坐在地上，抬头看我。眼神亮晶晶的，宛如无法离开主人的幼犬。
“地上冷。”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无奈地说。
乔达尼抬起手，用宽大的手掌盖住我的手，只露出交叠的璀璨婚戒。
“我睡不着。”他顿了顿，又说，“我想你了。”
我也干脆坐在他隔壁，腿紧紧挨着腿，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很快，他也把脸颊贴近我的头顶。
“我给我们找了个红衣主教。”
我们严格意义上来说都是东正教人，理应回自己地盘找神父，但因为正教程序非常繁琐，时间上来不及，于是乔达尼觉得找天主教的比较划算（？）可是红衣主教等级很高，一般只主持严肃的宗教事务，极少有主持婚礼的说法。我好奇地问：“怎么找的？”
“我联系了教宗，然后说要一个神父给我主持婚礼。”
“就这样？”
他轻描淡写：“还多说了一句，不给我就到梵蒂冈亲自去请。”
……可怜的教宗。
不过估计教宗也觉得和他结婚的我很可怜吧。
【33】
婚礼很简单。我们没有任何亲属，朋友三两个，可都在外面出任务。所以现场只有三个人，我，乔达尼，主教。年迈的主教兢兢业业替我们读颂词，举行婚礼仪式，看我的眼神颇为怜悯。
誓词环节，乔达尼注视着我，专注且认真地背出誓词：“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妻子，从今日起，无论贫穷与富有，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
在神父见证下我们交换了一个象征着缔结永恒的吻。我吻过他脸颊上的伤口和泪水，沉默许久，捧花和我的手在微微颤抖。
“是的，我愿意。”
此后我们结为夫妻。
【34】
2001年9月11日上午八点，世贸大厦仍处于一片工作日的喧嚣中。按照新的计划，我伪装成某家金融公司的从业人员混入大厦，昨天是开盘日，今天整栋大厦一早就处于忙碌当中，也方便我浑水摸鱼。
莱克斯-卢瑟在一百零一楼。
楼梯间里全是咖啡的香气，穿抓绒背心戴蓝色工牌的男人们成群走过，讨论的全是千万上亿的大项目大生意。
“嗨，新面孔。”很快就有人来搭讪，“要下楼一起买咖啡吗，现在不喝等下恐怕就没时间了。”
我露出和善的微笑：“我是新入场的金融审计，你哪个项目组的？”
对方立刻悻悻下楼。
我往会议室走去，穿过一扇扇发光的窗户，在忙碌的人群中发现了卢瑟和与之交谈的菲茨杰拉德老总。众人拥簇着他们走到电梯间，然后象征性握手，看样子要下楼去。电梯间是个好机会，我迅速往前挤，试图加入下楼的行列。
高峰期楼梯拥堵，等个十几分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如果这次机会错失，恐怕很难再逮到他。
一双有力的手牢牢卡住我的肩膀。我回过头一看，一个年轻高大，身穿西服的业务员正站在我身后。她面覆口罩，有一双阿德丽安娜的眼睛。
“上次的教训还没尝够吗？”
这里都是人，她不会大张旗鼓地动手，我有空冷笑一声：“这么巧，又见到你了。”
阿德丽安娜：“不是巧合，我早知道你会来。像你这种鬣犬一样的人，是不会轻易放弃目标的。”
她看着我，眼里没有一丝情绪——没有一丝我想要看到的情绪。
“看来你把我卖给格拉蒙这件事完全没有一丝忏悔。”
“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是你要离开我们。”阿德丽安娜居高临下，“背叛者是你而不是我，我问心无悔。”
我古怪地笑了一声：“把事情弄成这样的人难道是我吗？”
她不说话了。
五，四，三，二，一。
我们同时拉开距离并抽出武器，人多的地方冷兵器总比热武器好用，她从□□抽出双头刃而我砸了玻璃拿走消防斧，人群发出尖叫，办公室的人都出来看热闹。
兵器交接，长的总是比短的要好，阿德丽安娜接连两次进攻都因为距离不足而被我化解，显得有些恼怒。她随手扯下了西装，丢掉手里的短刀，直接兜头朝我砸了张办公桌，趁我处理桌子时火速抽出枪，对着桌子后的方向连打一梭子弹。
金属碰撞声。
“防弹西装，不是你的尺寸。”阿德丽安娜嘲讽，“是你那疯子男朋友的？你妈知道你找了个中学没毕业的男人，死了都要气活了。”
我大声反击：“搞得好像你中学毕业了似的。”
她被我气笑了：“我不去工作谁来供你读书，你以为没有我帮助你能顺利拿到学位，开开心心玩你的金钱游戏吗？！”
阿德丽安娜近身扑过来，像豹子一样矫健，像狮子一样有力。我被她推到地方猛揍了两拳，挣扎着反咬一口她的手臂，她拽起我的头发要把我脑袋往地上砸，趁着这个机会，我另外一只手反手抽出□□，对着她的肺部电了个狠的。
她尖叫一声把我甩了出去。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阿德丽安娜，明明就是你自己六科成绩都是E死活不肯读下去才让我去读书的，当时你是怎么对我说的，后来你又是怎么对我的？”我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强忍剧痛，彻底爆发。
“当年你让我放心去读书，以后我主内你主外，我们一起活下去。但我回来之后你是怎么对我的？你怀疑我，你猜忌我，你觉得我拉丁美洲事情做得太狠，我已经迷失在金钱的游戏里，所以你把我远远隔开，所以你一个人大权在握。一直以来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觉得我会离开我就离开，你觉得我会背叛我就背叛，这一切难道又是我的错吗？我唯一做错的事情，就是十年前的那天选择和你一起走！”
“对，全是我的错。”阿德丽安娜揉了揉被电麻的腹部，露出一个无比残忍的表情，“你从小就没有主见，也缺乏做出选择的勇气。我只是在替你做出选择，是对是错，后果要你自己承受。”
她从腰侧抽出了枪，身后是一片狼藉。办公室的人在发现枪之后都一哄而散，往楼梯间急速下楼。他们接受过很多应急疏散教育，这点不劳我们费心。我背贴着落地玻璃，计划着有什么不对的情况直接破窗跑路。
今天的计划算是彻底失败了。我心情沉重地也抽出一把□□。她看起来正要对我说些什么，但神色忽然大变。
“又想耍什么把戏？”我不解地问，“你不是会出这种招的人，后面有什么？”
怀着灭顶之灾一样的好奇心，我回头看了一眼。
庞大的银白色闪光远远袭来。
一架波音767客机，以极快的速度，义无反顾地朝着我们所在的一号楼俯冲。
*better call saul的梗，可以跑路的公司
这对怪好吃的，我填填填填（小豆泥努力.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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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不想结也得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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