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昨晚想跟我说什么？”顾时凛一边给容秋擦眼泪，一边问。
小仙人球望着他，一抽一抽的：“......我想跟你去上班。”
反正在家待着也是被监视，不如直接把自己放到顾时凛眼皮子底下，这样他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胆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办公室没监控，顾时凛如果去开会什么的，他就可以玩手机啦！
顾时凛皱眉：“……我上次说了下不为例的。”
容秋瘪着嘴巴，眼泪又冒了出来。
顾时凛连忙：“好好好，你别哭，我答应你。”
耶！
“我要天天去。”容秋趁机得寸进尺。
顾时凛：“公司人多眼杂，不安全。”
容秋眨眼：“可我记得你前天跟韩特助说了，没事别上楼，天塌了也不行。哪来的人多眼杂？”
顾时凛：“......”
他确实说了，也确实是担心这小家伙有时候会闹着要跟自己去公司，所以提前把风险排除了。
但天天去，他多少有些不放心。
便故作严肃地对坐在手心的小毛球警告道，“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也要听话。”
“嗯嗯！”容秋猛猛点头，“我都听你的！”
到了公司，果然像容秋想的那样，顾时凛一天开好几个会，他玩手机的时间加起来有四个小时。
太爽啦！
正在容秋刷视频刷得飞起时，突然一个电话打进来，把他吓得瞬间扔掉手机蹦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捂着小心脏，蹑手蹑脚地回到手机旁。来电是一串陌生号码，可只有顾时凛知道他的电话呀。难道顾时凛还有别的手机号？
容秋心虚地滑开接听键，小声道，“喂？”
一个青年男声响起：“喂您好，请先别挂电话哈。”
还好不是顾时凛！
容秋松了一大口气，老实巴交点头：“嗯嗯，我不挂。”
没有被拒绝，电话那头的男声更热情了：“我们这边是唯发贷，了解到您有贷款需求，我们特地为您申请了20万的额度。上次我们同事给您来电，您直接拒绝了。请问您是觉得额度太低，还是说利率太高，所以您才不感兴趣的吗？您直接说，我们都可以为您调整的。”
贷款？20万？利率？容秋听得懵懵的。
但他知道42万需要打工三十年，如果这个男人给他20万，他就能少打十四年的工，这简直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容秋喜欢捡便宜，所以他比电话那头的男声还热情，“不不不我感兴趣，很感兴趣！”
“那真是太好了！”对面趁热打铁，“那我现在就给您办理？”
容秋：“好啊好啊，不过你真的可以给我20万吗？”
“当然是真的了！您放心，我们这边是专门做资金周转的，不看征信不看负债，按日计息随借随还，最快当天就可以下款！”
当天就可以！
容秋激动：“那请马上为我办理吧！麻烦你啦！”
“好的好的，我们这边需要先登记一下您的基本信息。那咱们加个微信，我在微信上为您办理。”
电话挂断后，容秋的微信就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
他连忙点击通过。
对方也迅速发来一条消息：【请问您的姓名是？】
容秋快速打字：【容秋。】
AAA唯发贷李经理：【身份证号呢？】
身份......证号？
容秋疑惑了会儿，在这几天脑子里被灌输的大量人类知识中快速检索，最后摇了摇头，回复道：【我暂时还没有诶。】
AAA唯发贷李经理：【？？？】
容秋无视他的问号，继续问自己关心的问题：【必须要这个身份证号吗？没有就不能给我20万吗？】
AAA唯发贷李经理：【您是学生还是上班族？】
容秋盯着这一排字思考，他之前天天和顾时凛一起上班，学习是最近才开始的，所以他应该算是上班族吧？
他用根须快速敲下：【我是上班族。】
“......”
对方没再秒回。
容秋盯着手机，有些着急，他是真的很需要这笔巨款，忙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啦？还在吗？】
等了好一会儿，对方才发了段语音过来，声音带着冷笑语气明显不好：【我就说今天运气怎么这么好，原来是个骗子！你这样的大忽悠我见多了，就别绕弯子了吧。我们唯发贷是所有贷款平台中额度最高利率最低且审批程序最简单的，一看你就没钱，不然也不会花这么多时间在这儿溜我半天。这样，你要是诚心想贷款呢，我马上就给你办，要是不诚心，就别浪费我宝贵的时间了好吧？】
怎么可以说他是骗子！！
生平第一次被说骗子的小仙人球急了，要不是隔着手机，他一定会抓住对方的衣领大声告诉他：我不是骗子！我不是骗子！我不是骗子！
但抓不着人，他只能气鼓鼓地快速打字解释：我不是骗子！我真的是诚心......
还没打完，手机就被一只大手夺走了。
顾时凛扫了一眼聊天记录，瞬间眉头紧皱。
把人拉黑后，才将手机还给容秋。
“以后不准随便加人微信。”他有些不悦道。
容秋凑近一看，不仅他的解释没来得及发出去，20万的大便宜直接没了！
他也很不高兴，嚷嚷起来，“顾时凛，你干嘛把人删了呀！还有，为什么不让我加人微信？你之前不是还说我这个昵称以后要展示给所有人看吗？现在又不让我加了是怎么回事啊！”
之前顾时凛跟他生那么多次气他都忍了，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寄人篱下，又有求于顾时凛，加上自己确实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但是这次，他什么也没做错，所以非常理直气壮！
顾时凛没管在办公桌上跳脚的小仙人球，闭目靠在办公椅里，揉着眉心。
他本来就因为这几天失眠导致偏头痛，有些不适，加上今天的会议又比较多，这小家伙还不省心，吵得他头都快炸了。
“顾时凛你说话呀！说话呀说话呀！”见顾时凛一直不理他，容秋本想收着力跳到他身上，但又怕把人推跑了，只能站在办公桌上更大声地嚷嚷。
顾时凛越来越难受，太阳穴突突跳，头疼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甚至脑海里开始频繁出现远光灯和撞击声，他快受不了了。
“别吵......让我静一会儿。”他说这话的时候双目紧闭眉心紧拧，明显能听出发音艰难。
容秋这才发现顾时凛有些不对劲。他顾不上闹脾气，把刚才还觉得过不去的天大委屈也完全抛诸脑后。
“顾时凛，你怎么了？”他不敢随便碰顾时凛，只焦急地盯着人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回应他的只有顾时凛因为忍耐痛苦而不断传出的闷哼。
容秋彻底急了，看着躺在办公椅里不断冒冷汗的顾时凛，他急得在办公桌上直打转，眼泪也跟着飙出来，“我要怎么做？怎么帮你？你告诉我！你说话啊！！”
顾时凛本来就因为长期的惯性失眠容易偏头痛，特别是近几年失眠越发严重，头也就越痛。
不过每次头痛虽然来势汹汹，但他都能撑住，可今天……
或许是这几个月忙工作，严重休息不足，加上最近又被远光灯频繁刺激，导致这几天彻夜失眠，头痛又加重了许多，才让他疼得逐渐失去意识，连开口都觉得异常困难。
“呜呜顾时凛，你说话啊！！”
容秋的哭声穿过他脑中的混沌，顾时凛清醒了一瞬，哑声吐出几个字，“水……药在……休息室……的床……”头柜里。
“睡？要在？休息室？床？”容秋脸上淌着泪水，一字一字认真重复。
顾时凛彻底失去了意识。
容秋顾不得那么多，他眼神坚定，本能地驱动妖力，伸长根须，把顾时凛连人带椅地拖进了休息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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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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