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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承载的心意

船只再次起航,离开了喧嚣的罗格镇,将那片承载着短暂欢乐记忆的港口抛在身后。

月邀回到那间属于自己的小杂物间,将为大家购买的礼物仔细放好。舱室重归宁静,窗外是永不停息的海浪声,而她的心,却因为那个红发少年直白的请求和即将到来的分别,无法平静。

她打开系统仓库,目光在各种物品间流转。她的指尖最终停留在了之前拿给哥哥过的【天蚕丝绢布】。

这是很久以前,她还在另一个世界时,购买心爱手办附赠的赠品,也是制作挂件【珠盏粉映蕊】的道具。

一个念头如同被点亮。用它来做点什么吧?为他。

香克斯想要一份“独一无二的”、“亲手做的”礼物。那么……

系统界面适时地浮现出制作指引,这是一个精巧的香囊挂件图样,寓意祈福与安康。就是它了。月邀下定了决心。

接下来的航程里,每当夜深人静,只有海浪陪伴时,她便会在舷窗透进的月光和摇曳的油灯下,拿出那卷天蚕丝绢布、针线和系统附带的安神香料,开始了笨拙却无比专注的缝制。

她并非巧手的姑娘,针线活生疏得很。纤细的手指捏着那枚细小的银针,常常显得不听使唤。针脚时而歪斜,时而过密或过疏。

针尖不止一次刺破她柔嫩的指腹,渗出细小的血珠,带来瞬间的刺痛。她只是轻轻“嘶”一声,蹙起眉头,将受伤的指尖含在唇间片刻,待那点腥甜在口中化开,便又低下头,眼眸中满是执拗,更加小心地继续。

勾勒轮廓,要做得结实一点……他那么爱动,训练又辛苦,可不能轻易就坏了。

填入混合了薰衣草、薄荷与少量安息香末的香料,希望这淡淡的香气,能在他疲惫时让他放松,在他失眠时带他入梦……

绣上纹样,粉色的丝线,一针一线,绣出花瓣的轮廓,虽然不够完美,但每一针都带着我的祝愿……愿你的航路壮丽辉煌,愿你每次战斗都能化险为夷,愿你结交到更多值得托付生命的伙伴,也愿你……别忘了我们的伙伴情谊。

最后穿上流苏,打上结,完成了……香克斯,你会喜欢吗?

几天的时间在指尖的穿梭中飞快流逝。当那个小小的、粉色底、绣着缠枝花纹、散发着清雅香气的香囊终于完成时,月邀将它捧在手心,看了又看,心里充满了某种酸涩而柔软的满足感。

霜月村,到了。

海鸥盘旋,一座绿意盎然的岛屿缓缓映入眼帘。奥尔·杰克逊号调整着风帆,缓缓驶入平静的港湾,当沉重的铁锚带着巨大的锁链声砸入海水,激荡起一圈圈涟漪时,那声响也如同沉重的告别钟声,敲在了甲板上每一个人的心上。

月邀先去储物间,拿出了许多在系统商城里买的【今朝醉】和酿酒用的葡萄,填满了这个储物间,又去自己的小房间里拿出了提前为大家准备好的礼物。

离别的时刻,终究还是来了。

甲板上,气氛不复往日的喧嚣。月邀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汲取勇气,然后开始逐一分发她准备好的礼物。

“雷利先生,这是您最爱吃的那种煮豆罐头,我买了很多。”

雷利接过,惯常潇洒不羁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真切的、毫不掩饰的温和。他伸出宽大的手掌,用力揉了揉月邀的头,力道不轻,却带着长辈的慈爱:“小鬼……以后的路,要自己当心了。”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感慨。

“船长,这些是罗格镇上最好的朗姆酒。”

罗杰哈哈大笑,声震船舷:“哈哈哈哈!好!老子的船,永远欢迎你们!随时想回来了,就回来!” 那笑声依旧豪迈,却掩不住一丝落寞。

“巴基,你的新衣服,还有……藏宝图。”

巴基一把抢过,嘴上嘟囔着“算你还有点良心”,却把衣服抱得紧紧的,目光有些闪烁,最后猛地扭过头,声音越来越小,带着鼻音,“……以、以后到了别的地方,可别被人欺负了……那、那也太丢我们罗杰海贼团,丢本大爷的脸了!”

看着巴基这副不坦率却真情流露的样子,月邀心中微软,一个念头闪过。她走上前几步,轻声问道:“巴基,你对恶魔果实……是怎么看的?如果有可能,你会想吃吗?”

巴基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炸毛道:“谁要吃那种东西啊!吃了就会被大海厌弃,变成旱鸭子!本大爷可是要追寻全世界宝藏的未来大海贼,才不要变成旱鸭子!”

月邀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语气带着善意的提醒:“那……巴基将来要是意外拿到了恶魔果实,可一定要记住今天的话哦。绝对、绝对不要因为任何原因,想着藏起来,或者不小心往嘴里塞,知道吗?”

巴基脸上露出困惑不解的神情,显然不明白月邀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但他看着月邀认真的眼神,还是哼唧着点了点头:“本大爷知道了!啰嗦!”

月邀笑了笑,没有解释。这是她在离开前,能为这个虽然别扭却本质不坏的小伙伴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一开始,甲板上的气氛还勉强维持着,大家强撑着笑脸,用夸张的语调表达感谢,试图用往日的喧闹驱散这沉重的离愁。

但笑着笑着,不知是谁先湿了眼眶,悲伤如同无声却汹涌的潮水,一旦决堤便无法遏制。粗犷的汉子们不再掩饰,有人开始大声地、毫不顾忌地抹着眼泪,呜咽声、低低的祝福与哽咽的叮嘱交织在海风里。

月邀的眼圈早已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拼命打转,她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她走到了那个一直静静站在一旁,努力挺直着背脊的红发少年面前。

香克斯已经换上了她送的新衣服。但他此刻却紧紧抿着嘴唇,下颚线绷得紧紧的,那双总是盛满阳光与笑意的眼睛此刻憋得通红。他在用尽全身的力气,维持着男子汉最后的尊严,不让那丢脸的眼泪掉下来。

“香克斯,”月邀的声音带着哽咽,她从怀中取出了那个她耗费了数个夜晚、倾注了所有心意与祝福的香囊挂件【珠盏粉映蕊】,轻轻放在了他因极力克制而微微颤抖的掌心上。“这个……是我答应你的。独一无二的,我亲手做的礼物。”

香克斯低头,看着掌心那个小小的、针脚还带着稚嫩痕迹,却异常精致用心、散发着与她身上相似淡香的粉色香囊。丝绢光滑,流苏轻柔,上面绣着的纹样仿佛在对他微笑。所有的坚持,所有强忍的泪水,在这一刻彻底崩溃决堤。

他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像个最普通、最伤心的孩子一样,毫无形象地大声哭了出来。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甲板上。

他一边哭,一边用袖子胡乱地擦着脸,另一只手却无比小心、近乎虔诚地将那个小小的香囊紧紧攥在手心,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生怕一不小心就弄丢了、弄脏了。他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用力地点头,用哭泣宣泄着满腔的不舍与难过。

不知何时,米霍克已经安静地收拾好了他们两人简单的行囊,站在了月邀的身后。他金色的眼眸平静地扫过甲板上这充满泪水的离别场景,最后落在月邀微微颤抖的背影和香克斯痛哭的脸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与大家道别后,下船的时刻到了。

月邀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船上这些哭泣的伙伴们,看了一眼豪迈中带着落寞的罗杰船长,看了一眼温和注视着她的雷利先生,看了一眼别扭地抱着新衣服、眼睛通红的巴基,最后,目光定格在那个哭得不能自已的红发少年身上。

她狠下心来,用力眨了眨眼,逼回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决绝地转过身,跟上了米霍克的脚步,踏上了连接船只与码头的木质跳板。

就在她的脚刚刚踏上码头坚实的土地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香克斯猛地冲了过来,从身后用尽全力地抱住了她!

他的拥抱很用力,带着孩子气的不管不顾,声音因为哭泣而断断续续,却每一个字都如同烙印,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小月!我……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永远!你等着……你等着我!我一定会……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大海贼!然后……然后……” 后面的话语,被更汹涌的哭声淹没。

月邀的泪水,在这一刻,终于无法抑制地潸然落下。她转过身,毫不犹豫地回抱住这个像弟弟、又像是最亲密无间伙伴的少年,一只手轻轻拍着他因哭泣而不断颤抖的背脊,声音温柔而坚定:“嗯,我知道。香克斯,你一定会做到的。你会成为非常非常了不起的人。我们……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

一阵微凉的风恰好在此时掠过初秋的码头,卷起几片落叶。其中一片落叶,打着轻盈的旋儿,飘飘悠悠,最后轻轻地、恰好地,停留在了月邀乌黑的发间。

香克斯吸了吸鼻子,松开了紧抱的双臂。他的目光落在她发间的那片落叶上,几乎没有丝毫迟疑,他伸出手,极其自然地将那片落叶从月邀的发丝上取了下来。

他的动作很快,在月邀看不见的角度,悄悄地将这片带着秋日气息和月邀发间温度的落叶,紧紧攥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米霍克看着香克斯抱着月邀的动作,难得的没有出声制止。只是在最后离开前,他目光掠过香克斯那依旧挂着泪痕、却似乎因为那个拥抱和那片落叶而稍微安定下来的脸,看似不经意地,用他那一贯平淡的语调,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月邀和米霍克转过身,并肩朝着霜月村内部走去。他们的身影,在秋日的阳光下,渐渐拉长,最终融入了那片宁静的村落景致之中,再也分辨不清。

香克斯久久地伫立在船舷边,固执地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直到眼眶再次泛酸,才用力揉了揉眼睛。他这才摊开手掌,看着掌心那片小小的落叶,又看了看那个被紧紧攥着的、带着体温的香囊。

他小心翼翼地、仿佛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般,轻轻拉开香囊的束口,将那片承载着离别瞬间、沾染了月邀气息的落叶,珍重地塞了进去,与那些安神的香料混合在一起。

他重新拉紧束口,将香囊捧到胸前,紧紧贴在心口的位置。

从此,这不再仅仅是一个祈福的香囊。它里面封存了一个秋日,一次离别,一个拥抱的温度,和一句承诺。它将跟着他,漂洋过海,经历风雨,见证他的成长,成为未来的四皇,红发香克斯,心底最柔软、最独一无二的珍藏。

而在霜月村,沿着村民指引的方向,月邀和米霍克穿过田埂和街巷,终于在一处环境清幽的地方,停下脚步。他们的面前,是一面和式的古朴大门。

可爱的香克斯暂时下线[爆哭]

米霍克的人物底色其实是温柔的,原作中就是,他只是话不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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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承载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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