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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个寒门进士

与此同时,一名乔装成寻常百姓的锦衣卫,带着一身尚未散尽的血腥气停在沈鹤归的马车前。他并未多言,只是沉默地递上一张被仔细对折了两下的黄麻纸。

大街上人口杂驳,紧要事体不便宣之于口,落于纸上最为稳妥。

沈鹤归展开信纸,垂眸扫过,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虽笑但面容极冷:“菜市口便不去了,瞧来瞧去都是碗口大的疤,甚是无趣。改道,去昭狱。”

他话音微顿:“守白,孤忽然想吃糖糕,你去买些回来。”

“是。”

林守白去买糖糕,新来的锦衣卫极有眼色的上车驾马,顶替林守白的位置。

凡是太子心腹都知晓一件事:殿下有厌蠢症,格外忍不了又蠢又傻的人。

眼下情况,鹿编修怕是要大难临头了!

大街上,鹿文笙喊到嗓子冒烟也没找到骡与狗,也亏得昨日刚发生宫变,官身自顾不暇,读书人安安分分的缩着脑袋,待在自家后院内当鹌鹑。不然她肯定成了热闹。

不对,不能这么想,沈鹤归才是因,他要是好好待在皇陵幽禁,哪里会发生这么多破事!一会儿的宫宴,她要拿立储圣旨好好磋磨沈鹤归,磋舒畅了她就换上女装逃之夭夭。

想到宫宴,鹿文笙下意识仰头望天,发现太阳已快升到头顶,她决定先把驴与狗放一放,回家换上官服,再好好与萤娘,宋枝蕴交代一番。

……

驴车载着鹿文笙穿过生机勃勃的繁华市井,进入内城。

从大明门开始到午门前结束,四周逐渐变得肃穆庄重,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入,压的众官难以喘息。

鹿文笙有恃无恐,不怕沈鹤归,但别人怕。她眼睁睁看着几个年纪颇大的官员踉跄着下了车,或直接摔了个狗啃屎般的姿势,或直接跪下了。

她上前想去扶,众官员却默契的避开了她,仿佛她身上沾染了脏东西一般,态度与以前截然不同。

当官其实也算是社畜,浅淡之交,现在墙倒众人推她也理解。

鹿文笙悻悻收回手,转身打开驴车上的食盒,给自己来了片肉。

食盒是宋枝蕴硬塞给鹿文笙的,一共三层,上两层是肉,最底层是米饭,酒与生肉。

太子设的宫宴不知要何时才能结束,得先吃饱。她母亲的手艺尽得她的真传,放下成见,滋味十分不错。

午门前的广场上冷风阵阵,各路官员各自与亲近的同僚聚在一起窃私语,皆面色难看。独鹿文笙吃的油光满面,脸色红润。

鹿文笙吃的正上头,两只不同的手各自伸向她的食盒,强盗般抓走了大把卤肉。

“好香!”

“哇!好好吃!”

说好香的是霍谦,与鹿文笙是同年进士,任职翰林院修撰。

孩子一样说好吃的是商廉,亦与鹿文笙是同年进士,且也任职翰林院编修。

他们二人与鹿文笙同为寒门出身,一样的消息不灵通,在肃王与太子斗的最激烈的时候参加了庆和二十年的恩科。

从古至今,想要在官场想要混的舒畅,就必须有靠山。未入燕京,鹿文笙的靠山是应天巡抚,财赋重地之封疆大吏,过殿试获官后,她的靠山是内阁首辅张勉之,肃王与陛下。

应天巡抚与内阁首辅都是庆和帝为肃王准备的人才,所以鹿文笙天然成为了肃王一党。

至于她是如何结识应天巡抚的,这事还得从她的老家徽州府说起。

那一年,徽州六县因一笔莫名的“人丁丝绢”税闹得沸反盈天。这笔积累了两百年的重税,一直由一县独承,逼得卖儿鬻女者不绝于道。她的双胞胎兄长瞒着她随众闹入府衙,想要个公道,却不知所踪。

在现世,这个案件她在史书上草草看过,于是更加肯定了她是穿越到了背景不同的异世,历史向前,相似却又不同。

在她所知的历史上,这是比查不清的烂账,背后是错综复杂的地方保护主义和权力博弈,结局是大家一起和稀泥,第一个发现问题,想要解决问题的人反而受到惩罚,成了牺牲品。

兄长失踪,她不得已扮男装自荐查账,悄然混进内部查找兄长去向。也是巧,那段时间应天巡抚也在。巡抚见她善于计算理账,又深谙朝堂套路,顿时起了惜才之心,主动与她交好。

再后来,兄长长期失踪,族里的叔伯起了歪心思,想要低嫁她,然后瓜分她家的资产,不得已,她干脆顶了兄长的身份,让宋枝蕴谎称她病重将死,不得不送入寺庙修养。

歹心起便不易散,年还未过,叔伯们便买通胥吏,千方百计地将本应由她家承担的力役折成高额的“代役银”,进行勒索。她没办法,只好刻苦读书,想以考中秀才来免除力役。

由于太过努力,那年她考了第一。应天巡抚特地安排人来家中找她,想要招揽她。那时还不想做官,所以拒绝了。

不想第二年,叔伯们又将主意打到了她娘身上,因为秀才只免本人徭役,不免全家,还有可能被罚充吏役,沦为胥吏贱役。她没有选择,只能继续刻苦读书,发誓必须考中举人,让全家免役。

也是命好,当年就遇到了庆和帝过五十大寿,下旨开了恩科。

那次,她不小心又考第一,成了解元,又因为出生寒门,年纪小,姿容出色,轰动了整个文坛。

此时应天巡抚他又来了,这次不是派手下上门招揽,而是直接亲自来了。

还与她说,只要她继续考下去,他保她成为状元。

当时,她可耻的心动了,想也不想就应了下来,并且奉上了好处费加上一些茶叶,墨锭,砚台之类的特产。

这世间的套路小道,弯弯绕绕她都懂,人家大官既然这么说,必定有路子帮她实现。

那几日,应天巡抚被她哄得像朵开烂的老菊.花,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就差认她做干儿子了。

阳春三月,花开琳琅,果不其然,她被点了状元。只可惜朝堂上除了高大的肃王,还有清冷似面瘫的太子。

沈鹤归寥寥几句话,就把她从一甲状元压到了二甲传胪,最后还是内阁首辅帮她说了几句好话,堪堪得了个探花。

为此,霍谦与商廉对她愧疚不已,自认为是他俩挤了她的位置。又恰好,他俩在她身上学到了混官场需要靠山,自此鹿文笙成了他俩的靠山,他俩成了鹿文笙形影不离的狗腿子。

三人抱团取暖了四年,日子过的有惊无险。

广场上,鹿文笙见他俩吃的香,干脆将第一层让给了他俩。

商廉身姿瑰丽,长得高大,吃的也多,他嚼着卤肉,含糊道:“老大再给点,食盒有三层,你那小身板哪里吃得了这么多。”

鹿文笙放下手中的卤肉片,突然起了捉弄心,她将食盒的最后一层递给了商廉。

霍谦动作一顿:“这是什么?做法?”米饭,酒还有生肉这个搭配,他看不懂。

鹿文笙指了指肉片里的小葱,“葱为素,肉为荤,加上米饭,酒与生肉,你们说是什么?”

酒从商廉的鼻孔里呛了出来,他一边咳一边断续道:“断……断头饭……饭!咳咳咳!”

霍谦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脸都憋绿了。

鹿文笙见他俩的反应,顿时舒畅了:“没事,这是我娘给我准备的,你俩吃了也没事。”

霍谦干巴巴道:“伯母的思想确实与众不同!”

鹿文笙:“过奖,过奖。”

当下注重礼节,讲究食不言寝不语,鹿文笙一行人旁若无人地又吃又喝又吐,顿时成了让人瞩目的异类。更别提还有那酒肉香,勾的大家馋虫发作,却又无法表露。

就在这时,内阁首辅张勉之由家仆搀扶着下了马车,他面色如常,仿佛将要参加的只是一场寻常宫宴。

鹿文笙的目光停在张勉之发间。她注意到只一夜不见,张勉之原本黑灰的发丝,成了全白。

张勉之挥退家仆,避开沿途想要与他寒暄的各路官员,径直走到鹿文笙面前,苍老枯瘦的手拈起一片肉放入口中咀嚼。

张勉之声音底哑:“肉是好肉,可惜遇见的地点不对。”

官腔惯是弯绕,喜欢讲的似是而非,但鹿文笙听懂了。

张勉之在讲她生不逢时,出现的时间不对,可惜了她的才华与本领。

见越来越多的视线落在他们这边,鹿文笙不动声色地盖上了第三层食盒,道:“没关系,可以留着,等宫宴结束再与大人分享。”

她在暗示张勉之她已寻到脱身之法。

张勉之用苍老浑浊的双眼紧盯着鹿文笙,过了数十息才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极其复杂的认可:“你一贯聪慧。”真可惜,这般聪慧玲珑的孩子不是张家血脉。

看守午门的将领见百官到齐,下令推开数十米高的宫门,沉重的枢轴转动发出轰隆巨响,寒风随后扑出,将官员们的袍袖吹得猎猎作响,随后直刺骨髓。门内甬道深深,如同巨兽之口,将沉默的官员们一个个吞入腹中。

宴会设在奉天殿前的广场上,乍看,规整的宴桌排列得浩荡隆重,显示出天家应有的规模与气派。然而细看,这份隆重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敷衍。

凉水,薄肉,淡菜,一碗汤,加上简陋至极的糕点。

鹿文笙想找个不显眼的桌子入座,却被披坚执锐的兵士阻止:“鹿编修,你有自己的位置,不可乱坐。”

“好好,烦请带路。”鹿文笙面上是一副谦逊模样,心中已在疯狂蛐蛐沈鹤归。

好好好,沈鹤归一朝咸鱼翻身,就想要刁难她了!她倒要看看,给她安排在什么位置,小心眼!抠门精!她家狗吃的都比这顿宴好!得亏她是吃饱了再来的。

鹿文笙垂眸随士兵走着,冰冷的甲胄声一直到首列才停止。

“鹿编修,这是你的位置。”带完路,他便默然站到了宴桌四步开外,距离不远不近,十分适合拔刀杀人。

鹿文笙抬眸看向她的上首。紫檀案,貂皮椅,无烟炭,明显是为沈鹤归准备的。

所以她这是被安排到了沈鹤归眼皮底下!?

一陌生面孔不知从何处出现,站到了紫檀案前,他未着官服,气度从容不迫,嗓音清晰地传遍四周:“诸位大人稍等片刻,殿下有事耽搁了,随后就到。”

话音落下,他目光沉稳地扫视全场,如同在清点人数。那视线掠过一张张或焦虑或恭顺的面孔,最后,不偏不倚地,牢牢定格在了鹿文笙身上。

鹿文笙见他一直看她,头几秒还觉得莫名其妙,随后反应过来,整个广场的官员就她还直愣愣的站着。

她掸了掸官服,若无其事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女主是凭借自己的本事考的,没作弊。[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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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个寒门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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