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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密信传情,京华暗涌

苏州织坊的披风订单刚敲定,沈清辞就收到了萧彻从京城送来的密信。彼时她正坐在别院的海棠花下核对账目,疏影捧着信封进来,笑着道:“姑娘,京城来的信,看封蜡还是热的,定是加急送来的。”

沈清辞放下账册,指尖抚过信封上熟悉的字迹,心跳竟莫名快了几分。拆开信,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萧彻沉稳有力的笔迹,详细列明了江南王家余党的三处藏身据点,甚至标注了各据点的守卫人数与换岗时间,末尾还附着苏州府通判、巡检等几位可靠官员的联络方式,特意注明“遇事可直接登门,提我名号即可”。

看到信末那句“江南多阴雨,记得添衣,莫要为织坊事务过于操劳”时,沈清辞指尖一顿,脸颊微微发烫。她抬头望向院外淅淅沥沥的春雨,想起前几日确实因熬夜核对订单咳了几声,想必是暗卫将此事传回了京城,他才特意在信中叮嘱。

“姑娘,靖王殿下倒是细心,连您咳嗽的小事都记在心上。”疏影凑过来瞥见信末的叮嘱,打趣道。

沈清辞轻斥一声“不许胡说”,却将信纸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贴身的锦袋里。她对着疏影道:“去取笔墨来,我给殿下回封信。”

回信时,沈清辞除了告知织坊与西域商人签约的喜讯,还特意提了提院中的海棠——“春雨过后,海棠落了满院,已让人晒制成干花,待烘干后便托人送往京城,可入茶,也可作香囊。” 写下这句话时,她笔尖顿了顿,终究还是添了一句,“殿下在京城亦需保重,朝堂事务繁杂,莫要过度劳心。”

信送出后第三日,顾延之带着苏州府的公文来找沈清辞。“清辞,萧彻在信中提到的那几处王家余党据点,我已联合通判大人布控好了,只等时机成熟,便可一网打尽。”他将公文递过去,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复杂,“他在京城,倒是把江南的事安排得明明白白。”

沈清辞接过公文,心中清楚顾延之的心思,却只是平静道:“殿下也是为了‘商军同盟’的安稳,王家余党一日不除,江南商路便一日不得安宁。”

“话是这么说,可他对你的在意,早已超出了盟友的范畴。”顾延之看着她,眼神坦诚,“清辞,你心里其实都明白,对不对?”

沈清辞避开他的目光,转而翻看公文:“先不说这些,我们来商议一下围剿的具体方案。通判大人那边安排了多少衙役?需要织坊的护卫配合吗?”

见她刻意转移话题,顾延之虽有失落,却也不再追问,认真与她讨论起围剿计划。两人最终决定,由顾延之带领织坊护卫,配合苏州府衙役,分三路突袭王家余党的据点,务必将其一网打尽。

就在江南紧锣密鼓筹备围剿时,京城的萧彻正面临着一场不小的风波。此前弹劾侯府盐场的李御史,背后实则是太后的外戚势力——太后因赵侍郎被斩一事一直对萧彻心存不满,如今见他处处维护沈清辞,便想借盐场之事打压他,顺便削弱侯府的势力。

这日早朝,太后突然派人在朝堂上递话,以“靖王与镇北侯府过从甚密,恐有结党营私之嫌”为由,要求皇帝限制萧彻的兵权,同时彻查“商军同盟”的资金往来。

皇帝闻言,脸色微沉。他深知萧彻的忠心,也清楚“商军同盟”对稳固北境的重要性,可太后的话又不能全然无视。正当他犹豫不决时,萧彻主动出列:“陛下,臣与镇北侯府的往来,皆为‘商军同盟’的公务,所有资金往来皆有户部备案,可随时核查。至于兵权,臣愿将手中三成禁军兵权上交,以证清白。”

这番话既表明了态度,又给足了皇帝与太后台阶。皇帝心中大悦,当即驳回了限制兵权的提议,只下令让户部重新核查“商军同盟”的资金账目,实则是做做样子。

退朝后,心腹幕僚忧心忡忡地对萧彻道:“殿下,您何必主动上交兵权?太后此举明显是针对您,您这般退让,恐让她得寸进尺。”

“一时退让,是为了长远安稳。”萧彻坐在马车内,语气平静,“如今清辞在江南围剿王家余党,正是关键时期,我若在京城与太后起冲突,恐分心乏术,无法顾及江南。待她解决江南之事,回京之后,再处理这些琐事也不迟。”

幕僚闻言,心中了然——殿下所有的退让与筹谋,都是为了远在江南的沈姑娘。

几日后,户部核查“商军同盟”资金账目的结果出来,账目清晰,无任何异常。太后见无机可乘,也只能暂时作罢。萧彻得知消息后,第一件事便是让人给沈清辞送密信,告知她京城安稳,让她专心应对江南的围剿之事,无需担心后方。

此时的苏州,围剿行动已准备就绪。沈清辞与顾延之约定,三日后的深夜,趁王家余党放松警惕时,分三路突袭。行动前一日,沈清辞收到了萧彻的密信,信中不仅告知她京城的情况,还附了一张王家余党据点的内部结构图,标注了粮仓、兵器库的位置,甚至注明了首领的卧室所在。

“这结构图来得太及时了。”顾延之看着图纸,眼中满是赞叹,“萧彻倒是神通广大,连据点内部的布局都能查到。”

沈清辞握着信纸,心中满是暖意。她知道,萧彻在京城应对朝堂风波的同时,仍在为她的江南之事费心。这份跨越千里的守护,让她心中充满了力量。

围剿当晚,春雨淅沥。沈清辞坐镇织坊指挥,顾延之则带领人马突袭据点。按照萧彻提供的结构图,他们很快找到了王家余党的粮仓与兵器库,顺利控制了局面。不到一个时辰,三处据点的王家余党便被尽数抓获,首领也在卧室中被擒。

清晨时分,顾延之带着捷报回到别院。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袍,却难掩脸上的笑意:“清辞,成功了!王家在江南的残余势力,彻底被清除了!”

沈清辞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她立刻让人给京城的萧彻送信,告知他江南围剿成功的喜讯。写完信,她走到院中,看着雨后初晴的天空,海棠花瓣上还挂着水珠,晶莹剔透。她知道,江南的风波终于平息,而她与萧彻之间那份藏在密信与守护中的情愫,也在这春雨与海棠花中,悄然生长得愈发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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