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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洗干净你还是我的

“沈姐,头又疼了?”赵竹茹看着她眼睛盯着双手捧着的杯水发呆,眉头皱的紧绷绷的模样问道。

“有点儿。”沈璧艳老老实实的回答,不知道为什么她跟这个为蒹葭治疗的女人一见如故,仿佛认识了很久似的。

也认识那么久了,今天见了蒹葭之后,虽然心里是想帮蒹葭了,但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白菜就要被一只猪拱了,不是已经拱了,拱的还是只花心的猪,她还要笑容满面的把儿子双手奉上去给他拱。

想想就很不爽啊,手捏紧了杯子,苦大仇深的模样让赵竹茹笑出了声。

这时候情绪外露的很明显的她,终于有了一丝她认识的模样。

靠近她伸出手抚上她的太阳穴帮她轻柔地按压,帮她缓解疲劳,沈璧艳身子僵了一下,随后放松下来。

眼睛眨了眨,终于迟疑的问出了心里盘旋了许久的问题:“竹茹,我们是不是曾经认识?”

“认识,”赵竹茹低下了声音,目光幽远的盯着她乌黑的发旋。

“是吗?”沈璧艳没想到,她跟赵竹茹还真的认识,那她的感觉没错喽。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是在上初一的时候,那时候沈姐你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呢。”赵竹茹笑着说。

“上学,初一?”沈璧艳不是一个喜欢私自打探别人**的人,所以没有调查过赵竹茹,但,对于这位母亲她们介绍来的医生,

她还是信任的,没想到认识这么多年了,她竟然还是她认识的人。

脑海里搜索了半天记忆里的人,唯一对的上号的人,是一个总被人欺负的“小胖子”,难得惊讶的语气开口:“你是“小猪”?”

“是啊,没想到沈姐你还记得我。”赵竹茹手上动作停了下来。

“抱歉,你的变化真大,我都认不出你了,”沈璧艳觉得有些尴尬,“变漂亮了,也变厉害了。”

“谢谢夸奖。”赵竹茹一本正经地道谢,眼里掩不住的欢喜,她也没想到会有机会再见到沈璧艳。

沈璧艳默默自言自语,她真是昏了头了,对着儿子的主治医生,她怎么叫出绰号了,不过对方能从200多斤的小胖子,转眼间就变成如今这般社会精英的模样,真的让人佩服。

看出沈璧艳尴尬的模样,赵竹茹善解人意的换了话题:“蒹葭得病,最近不太好。”

果然一提起沈蒹葭,沈璧艳的注意力就转移了,“怎么会这样?”

“他那个男朋友貌似出轨了,蒹葭受到刺激心理阴暗面扩大,给我讲了一个男人的爱人出轨,他是否还要留在他身边的故事,我猜就是说的他自己。”赵竹茹假装还什么都不知道,分解了一部分沈蒹葭说的事,揣测的说着。

沈璧艳抿了抿唇开口:“不是貌似,是事实。”

“怎么会这样呢,”赵竹茹叹了口气,眼睛看着沈璧艳惋惜的说着,“蒹葭这孩子多优秀啊,谁舍得伤他的心呢。”

“可不是,”沈璧艳并没有看出赵竹茹的用意,只觉得心里闷得慌,“为什么偏偏蒹葭就要吊死在祁墨一颗歪脖子树上。”

跟赵竹茹说过祁墨事的沈璧艳心里也是憋屈。

“那今后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蒹葭坚持要留在他边我只能支持啊,毕竟这么多年了,我都先低头服软了,他是我儿子啊。”

沈璧艳眼里有些酸涩想流泪,当初她为他儿子当初考虑了那么多,主要就是怕他受伤,毕竟男性恋人是会招人白眼的,其次是她也真的不是很乐意接受儿子带回了歌曲“男媳妇儿”,姓柳的小情人上门“逼宫”把她恶心的到现在都没忘记,但没想到结果却让她和蒹葭的感情变得有些疏远。

“你去见蒹葭了?”赵竹茹没想到这几年下来了,双方“冷战”终于和解了,可为什么沈璧艳还是不高兴的模样?

“今天去见了,他出了点事,你不知道我看着他当时那副脸惨白的小模样我心疼啊。”

他从小到大除了那个人渣绑架他时受过伤,哪里还受过那么严重的伤。

沈璧艳越想越气,越气越难受。

“他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赵竹茹抓住重点问。

“自残。”从医生那里拿到的单子沈璧艳当时在车上看完就想回头撞死那个害她儿子成了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一了百了。

赵竹茹一愣,没想到沈蒹葭是将心里的郁气发泄在了自己身上啊,还以为会放在对方身上。

“你要看紧蒹葭了,他怕是心理疾病加重了,自残可不是什么好现象。”爱屋及乌,赵竹茹提醒沈璧艳,毕竟也算是她看到大的孩子。

“我懂。”

门外有人敲门。

沈璧艳看了眼赵竹茹在看到她点头后喊道:“进来。”

来人在她耳边絮絮低于了几句,沈璧艳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随后又做了下来,身子有些发颤,挥手让人先离开。

赵竹茹知道肯定有事发生了什么大事。

“怎么了,别担心,有什么事终归有办法解决的。”

沈璧艳看着赵竹茹声音有些抖:“蒹葭,他绑了祁墨,囚禁起来了。”在这个刚知晓她身份的女人面前,沈璧艳却不知为何如实的诉说了刚听到的消息,“这是犯法的啊。”

“别怕,先告诉我,那你是帮蒹葭瞒着消息,还是报警抓他?”赵竹茹看着她问。

沈璧艳死死抓住赵竹茹握着她的手说,“我肯定帮我儿子了。”她只有这一个儿子,别说他就是杀人放火,她也会帮他,谁让他是她儿子啊。

这无关三观不正,只是一个母亲爱儿子的心,所有的罪她来担。

“别怕别怕,我会帮你。”

“你为什么帮我?”沈璧艳看着面前的女人,她跟她也就认识那一年的时间就离开了。

“因为,你曾经帮了我,现在我帮你也是应该的。”赵竹茹笑着说,沈璧艳或许永远也不知道,她曾经对她的维护给了她多大的勇气来面对这充满了“恶”的世界。

“放开我,我自己洗。”被扔进浴池里的祁墨全身湿透,却仍被绳子捆的紧紧的,湿透的白衬衫紧紧的贴在他身上,显得禁欲又诱惑。

沈蒹葭温柔的笑着,“你现在可动不了手,乖,我来洗。”

说完就侧着身体,手指慢慢的解开他的衣扣。

祁墨被他的笑容迷惑了一瞬间,他很久没看见沈蒹葭这么对他笑过了,在外面他一直是板着脸的模样。

即使此刻被捆绑住,他也只以为他气狠了,所以这么对他,气消了就会原谅他,他想毕竟他知道真相,忍了那么久也没做什么。

可他不知道越被亲近的人“捅刀子”的人,忍的越久越容易“变态”。

沈蒹葭本身心理就有一些问题,现在好点了,病人握住了他的“珍宝”。

被他的指腹摩挲到的肌肤痒的不行,祁墨闷哼出声,好久没有和他那个了,盯着对方白皙的下巴看着看着,祁墨下腹火热。

沈蒹葭看到了,手缓缓向下移,祁墨眼里的光越来越亮。

语气喘息的说:“蒹葭,你放开我吧。”那是服软的口吻。

然而,沈蒹葭却没有理他只是手依旧向下滑,直到触碰到下面的某根硬硬的东西时,突然,用力一掐。

祁墨痛的瞬间萎了,眼里溢出泪花,倒抽冷气,生气的喊道:“你做什么。”此时他忘了他犯的错。

沈蒹葭依旧笑的温柔可眼里的冰冷让他看的一目了然,祁墨顿时有心虚的低下头,糯糯道:“你别生气了,外面的玩物,和你比不了。”

“是吗?”沈蒹葭收敛了笑容,面无表情的扒光了他,看着**躺在水里的祁墨,直看的他耳尖泛红的低下了头。

这副“纯情”的模样真像极了最初认识他的模样,干净,纯良。

祁墨能察觉到落在他身上的眼神,明明坦诚相见了很多次,可这次他总觉得羞涩,忍不住低下脑袋。

等了半天,要为他清洗人的却没动,抬头一看却看见沈蒹葭慢慢套上了一双手套,看着他隔着双手套拿着把软刷为他清洗,尤其是“小弟弟”被重点刷了好几遍,祁墨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沈蒹葭心里冷笑,脑海里是心疼他,不想对他那么做,清楚的知道这样只是膈应他又伤了自己,可另一边只要一回想起他碰了多少人,他就真的恶心的要死,动作上更加用力搓洗,洗干净洗干净,以后他就是我一个人的。

仿佛病态一样专注摩擦用力清洗着身下的人。

“放开我,你疯了!”祁墨喊道,却被他冰冷的目光看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呜咽着,直到一言不发咬着唇忍着身上的痛。

冷漠的看着祁墨最初挣扎的模样,默默在心里给自己崩溃的理智做着劝解,他就像人格分裂裂了一般,心里一边是心疼祁墨爱他保护他,一边是忍不住想要弄伤他弄哭他,让他知道,他究竟是属于谁的。

他,知道,他这病,无药可医,唯有祁墨可解。

爱之深恨之切

漆黑压抑的一片空间里,没有一丝光亮。

祁墨不知疲倦的奔跑着,想要找到一个出口,终于,他看见了一束光,不是像太阳一样明亮,只有那么一小簇如同一盏烛灯般的暖亮,却在这一片漆黑里,遥远的散发着微弱的光亮,明亮的他心里发烫。

他心里有些激动。

加快了脚步,努力的追逐着光。

终于他追上了光,一瞬间,视野所触见的是一片是与刚才的黑暗,截然相反的天地,阴暗在迅速的的褪去颜色,光明迅速的从他的脚下占领整片黑暗的世界,不远处,那里站着一个人。

“你是谁?”他发出疑问,耳边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着,有些莫名的激动和期待,声音大的他的耳朵都有些嗡嗡作响。

那人慢慢转过身,看清那人的面孔,祁墨的瞳孔微不可查的缩了缩。

“你在害怕我?”人影瞬间来到他面前,好看的脸贴近他的面,话语间的呼吸拍打在他脸上。

“没有。”他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现在连他的梦里都有沈蒹葭的影子。

果然是被刺激到了……

有闹铃声响起,由远及近,梦境一下子破碎成一片又一片的碎片,他清醒了过来。

清醒过后他瞳孔骤然紧缩,双手双脚被柔软的绸缎打成了死结扣住在床头床尾,让他翻个身都动弹不得。

男人身上没有一件衣物,就只有一条薄薄的毯子盖在了身上,遮挡住了身体。身体无力的躺在床上的祁墨,眼里闪过沉思,心里有些愠怒。

不堪回首的一夜让他脸色难看至极。

视线扫过柜上的小闹钟,10点多了,难怪他这么饿,从昨晚到现在他可是滴水未进什么都没吃。

另一头的沈蒹葭坐在楼下,捂住了脸,白净的面孔上带上了些红晕,连脖子上都隐隐泛起了一层薄红,他昨天气疯了,给祁墨清洗的时候都克制不住的做了。

他叹息了一声,觉得自己真的是,坏透了,可是并不后悔呢。

外表纯良的像只小兔子的人,此时嘴角带着坏坏的笑容,也不过是只勉强变异的坏兔子,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因为深爱,所以才会做出强行挽留住恋人这些不好的行为,这些行为违背了沈蒹葭宽以待人,温柔待人的原则,可他不后悔。

厨房里粥的香气飘来,沈蒹葭压下嘴角勉强的笑意,站起身走进了厨房。

熬的细腻的白粥加上清淡的小配菜,撒上了一些细碎的芝麻,香的很。

祁墨肚子肯定饿了,也该醒了,是时候上去看看他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祁墨警觉的看向门的方向。

被推开的房门,进来的青年眉眼温柔,柔软的细发,发梢微微凌乱,但依旧看起来那么乖巧,顺从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来像是个会将人关进屋子里不让人出去的人。

“沈蒹葭!”咬牙切齿的喊着人的名字,眼神都要冒火了,祁墨盯着进来的沈蒹葭,满眼的不高兴。

沈蒹葭丝毫没有被他吓住,将托盘放到床头柜上,一屁股坐在了床边,伸手将捆住祁墨手脚的上的布绳微微松开了些。

随后又体贴的在腰间给祁墨垫了一块靠枕后,祁墨脸黑了,可腰确实不舒服,以往和沈蒹葭在一起的时候,他可从来没这么体贴过,沈蒹葭这么对他,他也没办法说什么,能说不要靠枕吗?他腰不疼,他没事儿?

事实上,他很不舒服,一时的嘴犟改变不了他现在的状况。

看出祁墨变扭的锁紧的眉和那紧抿的唇,沈蒹葭挑眉,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吹冷一勺粥递到他嘴边,祁墨瞟了他一眼,张口吃下,他从来不会委屈自己的胃。

一碗粥喂完,沈蒹葭轻笑出声,随手将碗放到一边,抓着手帕仔细的擦完他的嘴角残留的痕迹,起身松了松自己的领口。

沈蒹葭从前在外人面前一直喜欢冷着面,在他面前露出温柔笑容。

后来不知什么时候起在他面前再也不怎么露出笑脸了。

此刻虽然在他面前又不在吝啬的对着他露出笑脸,但从没这么恣意地,笑的令他浑身直发冷。

这让祁墨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他感到了一丝危险。

他正了正脸色,果断从心,干巴巴的咳嗽了一声,声音虚弱,示弱一般的喊着:“兼葭,我错了,你也出过气了,”

“原谅我好不好……。”

努力挤出些许讨好的笑容,这样带着可怜的声音和讨好示弱的笑容让沈兼葭有些出神,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这样示弱的祁墨,这样的他更像最初追在他身后的那个单蠢的大男孩,是蠢,他没用错字。

那时候他用的一些引起他注意的手段,自以为是的以为隐秘的不得了,实际上蠢的令人发笑。

虽然愚蠢,但却可爱而又管用,意外的让他动了情。

但后来纸醉金迷的他,就仿佛是另一个披着他的皮似的人,令他作呕又舍不得放手。

看着貌似态度松软下来的沈兼葭,祁墨以为有戏,态度越发软和下来。

“早餐,好吃吗?”他问。

没想到沈蒹葭突兀的来这么一句,祁墨有些脑子没转过弯。

有些愣愣的答道,“好吃。”

“饱了吗?”沈蒹葭继续微笑。

“饱了。”祁墨点头。

“那,该轮到我享用早餐了。”沈蒹葭突然变得炽热的眼神落在了他的身上。

祁墨身体瑟缩了一下,直到他的身体压了上来这才反应过来。

该死的混蛋…

被人扣在了下方的男人眼眶红的滴血,在他身后的男人低声轻笑出声,压低了嗓音说道:“怎么哭了,这才刚开始,还没结束呢。”

“沈蒹葭,你可真行,”哑着嗓子,祁墨羞愤的恨不得立刻晕过去,“放开我!你不可以这么对我!”即使他看出了此刻的沈蒹葭状态很不对劲。

他依然硬生生的用着命令的口吻说话,认为沈蒹葭依然是那个在他面前没有原则,包容他,退让他的人。

“放开你?不行哦。”眉眼笑的温柔的男人,没有了曾经对他的体贴妥协,毫不犹豫的拒绝,继续在他的身体上攻城掠地。

“你…”。祁墨修长的手指死死的抠在了自己的掌心上,被迫吐出破碎的声音,难堪的逃避式的低下头,他从来没想过一向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沈蒹葭会改变。

他用力的咬紧牙关,努力将自己口中的声音憋回去,沈蒹葭!你给我等着,别让我逮到机会还回去!

……

慢慢的昏睡过去的祁墨,记忆再次回到深夜,在他与沈蒹葭大吵了一架后。

实际上是他单方面的在吵,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沈蒹葭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闹,一句话也不说,仿佛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你给我解开绳子!”浴缸里沈蒹葭手法粗暴的将他像件物品一样清洗完,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他有情绪了,在沈蒹葭面前他总会轻易闹情绪…明明都那么大的人了。

他明明在外人面前永远是克制有礼的,在沈蒹葭面前却永远会暴露自己的坏脾气。

他不吭声,他不知道为什么越是生气烦躁。

看着一言不发默默看着他吵的沈蒹葭,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去倒了杯红酒慢条斯礼的喝着,他气的不行,原本刚刚在浴室里被那么对待的行为被他忘在脑后。

“好啊。”

轻易的妥协让祈墨狐疑的看着他一眼。

却在看见他拿着一支针进来恐惧的看着他。

“你想做什么?!”

满眼的恐惧怀疑不信任,让沈蒹葭的心上又多了一条伤,也让他的心又冷硬了几分。

“你担心害怕什么,不过是一针肌肉松弛剂而已,你以为是那种东西?”

唇角的笑容讽刺而冰冷。

祈墨知道是他自己误会了,嘴动了动却一语不发,低下脑袋。

燃烧的红烛

阳光倾泻在大厅中央。

小心翼翼的处理着沈蒹葭背后的伤痕,苏叶一脸黑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也玩的太过火了吧…

祁墨可真够心狠的,这抓痕都出血了!不过,看着沈蒹葭唇角抑郁不住的笑意,看得出他心情很愉悦。

他和祁墨之间关系缓和了?

手上给他抹着药,苏叶思维散发着想到,果然还是阿艽对他最温柔,从来不会弄伤他,脸刷的一下染上红晕。

秦艽脸色在看到沈蒹葭找上苏叶搽药时就已经黑的能挤出墨汁了,现在看见突然脸红了的苏叶,更是黑的能下一秒把沈蒹葭扔出门。

控制住自己的手,秦艽上前一把拉住正在给他上药的苏叶。

沈蒹葭抬头看向他们。

二话不说的吻上苏叶的唇辗转反侧,眼角的余光瞟了沈蒹葭一眼,这是我媳妇儿,懂?

沈蒹葭挑眉,心情很好,微笑。

被吻的差点喘不上气的苏叶,羞怒的一脚踩他的脚上,“你干嘛?”

伸手搂紧他的腰,另一只手强按着苏叶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秦艽醋味大的不行,之前没和苏叶在一起时,听说苏叶喜欢沈蒹葭,是男人这时候就应该表明立场,:“叶子,我的,受了点轻伤,你就不能找其他医生了?他是我的私人医生,懂?”朋友“妻”不可欺!

雾草!你个傻子!脸红的要着火的苏叶崩溃状!究竟是哪个傻比传流言说他喜欢沈蒹葭的!还被这个醋劲儿大的家伙知道了,看我不一手术刀捅死他!

感觉自己被强行塞了一嘴狗粮的沈蒹葭,眯了眯眼睛,将衣服穿上。

搞得好像他没“媳妇儿”似的。

“下次,我会找其他人来处理伤口。”他微笑的着回了秦艽的话。

“那样最好。”秦艽一把将想说话的苏叶的嘴捂住了。

使劲儿扒拉捂住自己嘴的那张大掌,嘴里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的苏叶气急,一脚踩在了秦艽的鞋面上。

下意识的松开手的秦艽看着怀里人追到门口,对着沈蒹葭喊道,“他刚刚胡言乱语!蒹葭,你有什么事儿,还来找我!”

秦艽一听脸彻底黑成了炭,但很快他听见苏叶下一句话又春暖花开。

“蒹葭!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啊!”苏叶

“好”。沈蒹葭侧过身体冲着人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听见了,眼里露出高兴的模样。

人生在世,总有这么几个朋友,是会为他担心,关心他。

他是幸运的。

呵,出来也这么长时间了,祁墨也该醒了,该去看看他了。

蜷缩在被窝里的祁墨醒来又是气愤又是羞恼,蒹葭什么时候学会了那些手段?还用在了他的身上!等他出去查出来,他弄死他!

一想起白日过后的绮丽的夜晚,他被锁住双脚被沈蒹葭肆意玩弄的身体他就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这是怎么了?”

床头传来的声音,让钻进被子里的祁墨身子一僵,随后冷着一张脸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你又想干什么?”语气冰冷,可惜配着他刚在被窝里捂出的一张红通通的俊脸怎么看怎么没有威慑力,反而有些软萌可爱的不行。

就像是被拔了獠牙的狼,此刻只能像只小奶狗一样,奶声奶气的吼着,但对敌人来说真的是一点用都没有,毫不客气的一手抚摸上他柔软的发丝。

“怎么还在生气?嗯?昨天你不是享受到了?”

祁墨这个人看起来凌厉霸道,可头发却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强硬,反而柔软顺滑。

沈蒹葭淡笑着说:“我也没做到最后,那么听话,你还不满意?”

“你厚颜无耻!”谁带坏以前那个稍微说点黄段子就脸红,性格温柔的沈蒹葭了?

脑海里不由的浮起昨晚深夜里的画面,他“蹭”的一下脸红了,从来都是他逗弄沈蒹葭的!何时轮到他逗弄他了!

“没有啊。”无辜脸的沈蒹葭一把将他身上的被子掀开,**健壮的男性身体上,布满了淡淡的红痕,那可不是吻痕,而是一滴滴红烛燃烧留下的滴蜡滴下,留下的痕迹,香艳无比。

瑟缩了一下身体,祁墨反应过来瞬间抢回沈蒹葭手中的被子,把自己围得严严实实,只留出一个脑袋在外面。

“你干嘛你!?”虚张声势的喊,太羞耻了,他都没跟蒹葭这么玩过,现在这些都用在他身上了!

等等!蒹葭这些是跟谁学的?!脸色逐渐变黑。

一想到不知是哪个男人躺在沈蒹葭的身下,祁墨此刻嫉妒,怒火烧心的想杀了那个人。

“你这些跟谁学的!你是不是和哪个野男人玩过了!”祁墨冷冰冰的质问。

“你还在乎我跟人做没做?”沈蒹葭轻笑出声,“只许你寻花问柳,就不允许我去玩玩?双标?”

“那你就是跟人做了!?”祁墨近乎惊惶的抓住了他的手,满脸的恐慌,他的人被别人睡了?自己不是不在乎他吗?可心怎么就突然那么疼呢?

明明他人还在他身边啊,沈蒹葭现在的这些举动明明都表示着在意他,不会离开他。

可自己一想到某个没有面孔的男人触碰了他,他就恨不得杀了那个人呢。

“没做,我看了一些视频而已。”沈蒹葭看着一脸失神的祁墨说到。

“真的?”

“嗯。”抚摸了下他的头发,沈蒹葭应道,心里沉思,给他打的肌肉松弛剂似乎没效果了?

居然又有自己坐起来的力气了,还有力气扑过来抓住他的手腕,看来这样他又要有力气跑了…

下次要不要加大些药量呢?

并不知道沈蒹葭想些什么的祁墨,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后,心里竟然升起隐秘的喜悦。

他还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

逃跑前夕

午后的阳光洒进房里,祁墨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还好他公司小,他这么个大活人不见了一个多月了,也没出什么事,恐怕背后也有沈蒹葭的手笔,脑海里神游天外。

不知道哪些人会发现他不见了,手机早就被沈蒹葭搜走了,最开始被他抱着去外面散步还有些羞愤,直到最后才发现,他竟然是在一座小孤岛上,面积也不大。

这小岛具体位置也不知在哪儿,小别墅二楼的书房里倒是有电话,可惜他要进去必须要有沈蒹葭的钥匙才能打开,而沈蒹葭却把钥匙随时带在身边,只有和他一起进去才会开门。

“在想什么?”耳畔突然想起的声音让祁墨一惊。

“吓到了?”歉意的笑容,手里拿着个药剂的沈蒹葭在他颊边留下一吻。

“没想什么。”扯出微笑,祁墨身体有些僵硬,他是不被链子锁住脚裸了。

但是,三天两头的被打肌肉松弛剂他也是抓狂的。

提不起力气的感觉太糟糕了。

“蒹葭,我发誓我真的不会跑,”假的,不跑才有鬼,“你就别打了。”

“不好,你这个骗子,我可不敢信啊。”沈蒹葭悠悠地叹了口气。

“你当初对我说过的话。违背的誓言还少吗?”

沈蒹葭拿着针的手很稳,冰冷的针剂扎在祁墨的手臂上。

“我现在啊,只相信我自己。”

祁墨有些发愣,沈蒹葭那句话太过凄冷与忧伤。

沈蒹葭一用力将祁墨抱起跨坐在他腿上,面对面的相贴让祁墨不适应的侧过脸,并不在意的在他脸上落下一吻,将脸埋在祁墨的颈间,疲惫的闭上了眼,口中悠悠地叹息了一声,温热的气息扑打在敏感的脖颈皮肤上,祁墨瑟缩了一下。

“你怎么了?是公司发生了什么事?”祁墨眉头一皱,问道。

“没事。”

他看到沈蒹葭此时回答他话语嘴角上挂的苦笑。

他离开他的身边每时每刻都在想他,而祁墨想的却是公司或者其他,我在他身边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真的?那你这几天怎么不在岛上?忙什么?”锐利的眼神紧紧盯在他的脸上,自从踏入这座岛,沈蒹葭从来都不会离开他身边,不管吃穿都是他一个人打理。

他之前被困后,发现的确暂时没办法离开也曾提议请个人来打理这里。

却被沈蒹葭毫不犹豫的拒绝,但,这次他离开的几天竟请了人来打扫卫生。

想要买通那人传消息出去,却被拒绝了…

“一些私事。”沈蒹葭刚一回来就怕看见祁墨离开后空荡荡的房子,他知道祁墨不是个愚蠢的人,他也关不住他一辈子。

回忆起医院里拿到那几张薄薄一纸判定。

手慢慢抚上祁墨的脸,心里的恐慌和巨大的绝望,让他眼前一黑,控制不住的想要杀死他。

等他们老了,死亦同穴,是他曾经跟祁墨说过,这一定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

他爱他,爱的骨子里,舍不得伤了他,恨他,恨不得吃了他,融为一体。

翻身将祁墨压在身下。

“喂!”惊诧的呼叫出声,“你又发什么神经。”祁墨双手攀附在他的肩膀上推了推。

沈蒹葭的眼睛里弥漫上红色的血丝,他的生命就要戛然而止,而他还年轻。

张开嘴,重重的一口咬在了在祁墨的肩膀上,满满恶意想要拖着祁墨一起死去的沈蒹葭。

在听见祁墨吃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后,眼里恢复了清明,即使这个地步了,他果然还是舍不得伤他。

伸出舌头在被他咬出牙痕的位置,轻轻舔了舔。

“抱歉。”

“你到底怎么了?”祁墨询问,他今天有点不对劲。

“没事,只是想做了。”沈蒹葭在他唇边亲了亲。

“你,”脸被气的发红的祁墨,“一回来就想这种事,你就不能想点好其他的。”

“不想。”干脆利落的应答,扒开了祁墨的衣服。

“你让我在上面!”死命挣扎的祁墨。

“乖。”完全没听的沈蒹葭。

和谐爬过…

“沈蒹葭!”暴跳如雷的喊声一大清早就在别墅里响起。

“别叫了,吃早餐。”沈蒹葭好脾气的笑笑。

本以为他们之间这些天稍微去软化的祁墨,怎么也没想到,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四肢又被细长的锁链锁住了。

“你放开我!”瞪眼看着沈蒹葭。

一勺粥抵在他的唇边,祁墨咬牙撇过头。

“你给我放开!”

“放开等着你跑?”早就知道他在他离开这几日,想尽各种办法想要进书房,又想收买他派来照顾他人的保镖。

沈蒹葭微笑着开口:“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除非我死了,”垂下了眼眸,手中的勺子在粥碗里转了几圈,语气透着祁墨听不懂的意味,“否则你别想在踏出这个小岛一步。”

“你疯了吧你!就算我对不起你,我这个月来也顺着你的意给你出气了。”手握成了拳头,祁墨皱紧眉头口气冷硬的说。

“给我出气?”要哭不哭的表情,嘴角扯出的笑就像是小丑的面具上那抹冰冷的弧度。

“原来你只是把我就想那么安安稳稳和你呆在一起的心意,只当成了出气。”

胃突然绞痛,弯下腰,脸色一下子苍白,忍不住连续的咳嗽出声。

“你怎么了?”原以为沈蒹葭故意示弱的表现,在他连续的咳嗽中让祁墨一惊。

“没,没事,可能这几天岛上风大,昨晚回来吹到了,有点着凉。”沈蒹葭捂住了嘴巴平淡的说。

“你先吃饭,我下去一下。”直起身,背对着他的沈蒹葭若无其事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在嘴角抹了一下。

快步走房门,这才将拳头摊开,里面一滩刺目的血红,带着淡淡的腥味。

一拳砸在身下的床上。

扭头看着床边留下的那碗白粥,上面撒着些细碎的花生沫沫和淡黑色的芝麻粒,显得格外的诱人。

很明显,这是沈蒹葭做的。

祁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默默端了起来,在看到手腕上银色的锁腕后,怒火蹭的燃起,狠狠的将碗砸在了门的方向。

该死!

他究竟想做什么!只是玩玩而已,他又从来没想过和他分开。

气也出过了!他还闹什么脾气!

那些初识

电视上依旧放着无聊的剧集,沈蒹葭看着坐在沙发上离他一丈远的祁墨,又低下眼眸批改着文件。

他的时间不多了…手机突然响起,看了一眼祁墨起身到了阳台。

祁墨抬起眼看了一眼他,然后又将视线放在了电视上。

一个电话而已,怎么就背着他接了,沈蒹葭可从来没这样过。

阳台上。

沈蒹葭将电话放在耳边接听,电话里一片寂静,几秒后,带着担忧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沈母开口:“儿子。”

“妈。”低低喊了一声。

“你,这是何苦呢,就不能换个人喜欢吗?”沈母低沉着嗓音说到。

知道他做的事瞒不过他妈,沈蒹葭看着外面那一片碧水。

“妈,我不是喜欢,是爱。”

“可他不爱你了啊!你守得住他的人,你守不住他的那颗心。”向着儿子心里插刀子的沈母知道这样做有多残忍,但还是希望这样能让他回头。

“妈不求你喜欢女孩了,你和谁在一起妈都无所谓,”沈母忍不住心里发酸,“你只要找个爱你的会心疼你的人在一起就够了。”

“妈就希望你好好的,妈就知足了。”

“妈,对不起。”沈蒹葭知道他母亲是为他好,可放不了手啊,他还是想努力一把,或许在他临死前攒够了失望,他就会离开祁墨了,但不爱他,他怕是这辈子都做不到了。

转身看向客厅里的祁墨,祁墨似乎感应到他的目光。

冷漠的看了沈蒹葭一眼,又移开了视线。

沈蒹葭露出无声的苦笑,或者等他死了,他就能不爱他了。

胃突然又开始绞痛,额头的觅出一层细细的汗珠,脸色变的有些苍白的男人扶着围栏,努力平息自身的痛楚。

眼角的余光注视着沙发上的祁墨,这一刻他希望祁墨能发现他的痛苦异状,却又担心害怕他发现,两种不同的情绪在他脑海里翻滚着。

祁墨回头悄悄将目光挪在沈蒹葭的身上,看着他接完电话却没进来,弯腰腹部压在齐腰栏杆上,一手撑着栏杆一手扶着额头的模样,有些疑惑,他这是怎么了?

想了想自己和他还在“冷战”最终转回头。

从祁墨将视线放在他身上的那一刻沈蒹葭的身子就僵硬的一动不敢动,直到他将视线移开身体才软下来。

也对,祁墨面对他早就在他出轨后就不在意他了,又怎么会注意到他的异样。

那个时时刻刻爱着他会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他是不是生病难过的祁墨,早就被祁墨他自己“杀死”了吧。

现在这个也是是被他强迫留下的人而已。

越是对比现在,沈蒹葭越是想那最初的祁墨。

“请问您沈蒹葭吗?”被花店店员堵在了宿舍楼下。

沈蒹葭一脸茫然,“是。”

“太好了,终于等到您下课了…”,送花的小哥一脸高兴,终于等到人了,这大太阳的热死了,“这是墨小姐送给您的鲜花,请签字查收。”

沈蒹葭一脸茫然的签了字,手里捧着一大束鲜红的玫瑰花。

周围一群学生正是青春年少肆意张扬爱起哄的年纪,瞬间叽叽喳喳个不停。

“沈学长,这是哪个小女生迷恋上你,给你送了这么一大束花。”

“怎么没人送我花呢,我颜值也很高的。”

“去你的,这花还是玫瑰呢,火热的爱意啊。”

“沈学长收到礼物可不稀奇。”

“可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送玫瑰啊,真勇士,也不怕被其他爱慕者撕了。“

最后一个嘻嘻哈哈的说笑,让围观的人都笑出声。

………

沈蒹葭神色淡然,刚经历家里一连串的事,他并没有什么心思去喜欢一个人更不用说是恋爱。

露出抹浮余表面的微笑,对着周围人声音很平淡很理智没有一丝收到鲜花的愉悦,“抱歉,我还有功课,麻烦让让,我要进去了。”

看着远去的沈蒹葭背影。

大学里还没那么多勾心斗角的少年们有些感叹,不愧是校草…

这么淡定,哪家的姑娘去追这个冰山啊,勇敢。

宿舍里,看着手里的花,凝视了几秒,打消了丢进垃圾桶的心思。

虽然并不认识那个“墨小姐”,但糟蹋人家送他的花,是在践踏心意吧。

心里仍然柔软的沈蒹葭找了几个空瓶将花分成了几束插好,想了想给同寝的那个舍友桌上也放了一束。

隐蔽的小巷子里,下班刚从酒吧门里出来祁墨就被人堵在了小巷子里。

“你们想干什么?”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头发染的五颜六色,多看一眼都伤眼的小痞子,祁墨语气很平静的问。

他记得他自从上了高中就一直很安分,没有在招惹是非,除非是非招惹他他才会动手,他发誓。

“酒吧里刚刚搂的女人是我女朋友,你对我女朋友动手动脚当我死的?”领头的男人满脸恶意开口,“这样吧,断你两只手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扯了扯领口,祁墨有些暴躁,刚刚被人缠住已经够烦躁的了,现在这人还这样纠缠不清还想打断他的手,简直傻叉。

“你当我没有审美的?什么肮脏货都下得去口,”我现在可是有喜欢的人,心里一闪而逝某个少年的身影,语气嫌恶地开口,“刚刚那个头发染的跟个火鸡毛似得老女人就是你女朋友?你眼睛瞎了吧,那是她在我推销酒,强制性的俩爪子抱着我!”

“你。”被祁墨的话堵的噎住的小混混,气的大喊,“给我打!”

“本来不想动手的,”看着冲过来的那群小混混,回忆起从小到大打的架,再想想打架的后果,任由其中一人一棍子打在自己身上,祁墨低低开口对自己说,“我这是正当防卫。”

心里想的是好久不打人了,也该松松筋骨了。余光里似乎看见了和他一起下班的女孩躲在巷子口那里,没有理睬。

开始反击,拳头狠狠砸在冲上来的人脸上,身上,伸手夺过对方手里的棍子,不到片刻功夫,除了最开始的那一下最重的棍子敲在身上,祁墨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倒是那群小混混全倒在地上抱头爆腿抱胳膊的躺在地上痛呼。

扔掉了手里的棍子,蹲下身,一把薅起领头的头发迫使他看着他的脸,祁墨笑的很舒畅,很真诚的感谢到:“谢谢你当我的沙包,我可是很久没打人了,你也要感谢我现在是个守法好学生,所以没打断你的胳膊你的腿。”最后一句话说的极其温柔眼神极为冰冷。

起身准备离开,却没想到警笛声响起,祁墨身子一僵,笑容凝固。

不到片刻功夫,他们就被赶到的警察全部围住了。

在出巷子口,被押上警车的时候,他看见那个躲在巷子口的女孩,是叫小华还是小花来着。

我真是谢谢你的报警,直接把我押走了……

姜华脸色苍白,她没想到祁墨原来这么能打,那她不是坑了他,看着被警车带走的少年,脸上又染起了红晕,她不会不管他的。

完全不知道自己只是在酒吧里替她挡了一次醉鬼客人的酒,就染上一朵桃花的祁墨很淡定的坐在警局里的凳子上。

态度很诚肯的配合警员做笔录。

“所以你是天降横祸?”记笔录的小警员同情的看着他说,长得帅也不好啊,看他那张脸眼睛上青的一圈,身上那一棍子敲得也挺狠啊。

“是的。”祁墨特别悲催的说。

和一看就是正经人的祁墨相比,另一头的混混一头乱七八糟的“鸡毛”头让人一看心里就不舒服,虽然伤的都看起来挺重,但有人证的存在下,祁墨是正当防卫,也是他们挑事在线并不值得人同情。

“所以你交个900的保释金就可以出去了。”小警察笑着通知。

“我来吧。”姜华脸红红的开口,手拿出钱包准备去交钱。

“不用,谢谢。”祁墨拒绝了,开玩笑,又不是很熟,他有钱好吧。

姜华愣住了随后笑着开口,“可是这个晚上了,阿墨你不要闹了。”

眉头皱紧,祁墨语气有些不耐了,这女人怎么回事?虽然在酒吧里都是阿墨阿墨的叫他,怎么从这女人嘴里喊出来,就那么不对味呢。

“真不用你交。”拿出手机按了几下。

再次被拒绝的姜华尴尬的看着喜欢的少年有些无措。

沈蒹葭正在复习功课,听到电话响起发现是他的舍友号码。

“喂?”

听着电话那头的沈蒹葭柔和的声音,祁墨眼里露出笑意,“蒹葭,是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看着对着电话都能态度温柔到极致的祁墨,姜华嫉妒的捏紧钱包。

是他的女朋友吗?

沈母造访

沈蒹葭急匆匆的拦了辆车,祁墨是他为数不多放在心里的朋友,都要晚上十一点还没回来,其实他是有点担心的。

毕竟校园里的门禁就是十一点半。

听到他在警局里,沈蒹葭第一反应就是他这个朋友兼舍友出了什么大事。

不过好在祁墨解释清楚了。

电话里听到沈蒹葭对他的安慰与担忧,祁墨心里是得意的,你看那么多人都没办法“靠近”沈蒹葭,走进他的世界,而他却轻而易举的做到了。

“你真的没事吧。”快步走向他的沈蒹葭看着他眼睛上那一圈儿的青紫忍住笑意询问道,怎么看像个熊猫呢。

“没事。”委屈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委屈。

“这位是你的女朋友?”注意到祁墨身旁的女孩沈蒹葭开口。

听到女朋友三个字的姜华脸一下红了,眼里控制不住的情意看向祁墨。

“我…”。刚准备开就说什么。

祁墨瞥了她一眼,终于看清这个女孩总在他身边晃悠是什么原因了……

“不是我女朋友,同事而已。”斩钉截铁的说道。

“是吗?”知道自己误会的沈蒹葭有一些尴尬。

“我要找也要找个好看的人啊。”看出沈蒹葭的尴尬,祁墨补救的嬉笑着开口。

姜华则是脸色瞬间煞白。

注意到女孩脸色不正常的脸色,沈蒹葭笑着说,“你好,我是沈蒹葭,阿墨的舍友,你是叫什么?”

“你好,我是姜华。”伸手握住了沈蒹葭伸过来的手,细腻的皮肤和她平常用了护手霜却依旧粗糙的手感觉完全不一样。

忍不住的手指摩挲了两下,沈蒹葭的笑僵住,祁墨脸色难看的一把打开她们握住的手。

回过神的姜华脸一下又爆红,她刚刚还以为电话里是祁墨的女朋友而嫉妒,现在又占了祁墨朋友的便宜,

太丢人了,强烈的羞耻心,彻底碾碎了破碎的少女春心,渣渣都不剩一点。

“我,我先走了……。”感觉自己的脸已经今天全都没了的姜华低着头跑出去。

“那我们也回去吧。”沈蒹葭僵硬的笑着说,他其实现在并不喜欢和人有过多的身体接触,和陌生人握手已经是最大的让步,没想到现在被人“占便宜”了,不过也看出来那姑娘没什么坏心。

祁墨看着走在前方的沈蒹葭想了想,一把握住他的手,沈蒹葭疑惑的看着他。

露出灿烂的笑脸,祁墨嬉皮笑脸:“太冷了,握手暖和一下。”

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心里满是酸气。

沈蒹葭是个直男,他知道…

他平时的各种撩拨他是一点都没发现,要是弯的早就知道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又是每天的早点,问候,亲昵,早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手突然一空,那是对方抽离了手,情绪低落,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祁墨被一件带着体温的大衣劈头盖脸的糊了一脸。

耳朵里听见沈蒹葭纠结的道歉声,“抱歉,我给忘了。”

沈蒹葭有些羞赫,他都忘了这里是北方的夏天,晚上还是很冷的,他自己出来套了两件衣服一件外套,祁墨现在还穿着个衬衫…

手里拽着拿下的衣服,呆呆的看着脸上有些红的沈蒹葭,祁墨控制不住的一把抱住了沈蒹葭,心里有些扑通扑通的跳着。

沈蒹葭,你知不知道你刚刚那样就像在诱惑我,害得我很想亲你。

被抱住的沈蒹葭身子僵硬住,随后伸手推祁墨,虽然不那么反感祁墨的靠近了,但你不觉得两个男人之间这样太过于亲密了吗?沈蒹葭皱紧了没眉,这让他想起了“父亲”出轨的是个男人的事。

一把将祁墨从身上撕开,看着沈蒹葭冷漠的表情,祁墨心里咯噔了一下。

“怎么了?”

“你是同性恋吗?”沈蒹葭盯着他的眼睛问。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难道他开窍了?祁墨有些喜悦的看着他。

“你回答是还是不是。”沈蒹葭声音有些凉意,又补了一句,“你说吧,如果是,我也绝不会告诉任何人。”

“我是,”祁墨并没有注意到沈蒹葭一瞬间的眼神瑟缩了一下,虽然时间地点不对,但他知道沈蒹葭这个人是个性情柔软的人,忍不住告白道,“我喜欢你沈蒹葭。”

沈蒹葭仿佛听见了什么恐怖的话,脸上是惊恐的表情。

瞬间转身跑了…

祁墨脸上还挂着深情,却看着被表白的沈蒹葭没有恶心没有惊讶,没有震惊,却满是恐惧的表情跑开。

他僵在原地,影子被月光拉的很长,有些孤寂。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那么害怕的表情,我的告白就那么可怕吗?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祁墨身体疲软的起身去开门,看见了门外的沈母。

看见沈母的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为什么沈蒹葭那时听见他的告白那么恐惧惊慌了。

他的父亲就是被一个男人吸引抛妻弃子,他是厌恶那样的感情存在的,最后却还是接受了他。

而他现在虽然没有离开他,却也“背叛”了他,把他心里是什么感受。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沈母手上还拿着手机,看着门里的祁墨一脸疲惫,脚上戴着个脚腕,心里有些发紧。

注意到沈母打量的目光,祁墨有些难堪低下头。

这一瞬间他似乎回到了沈蒹葭第一次带着他到沈母面前,他被沈母打量物品而不是一个人的目光刺的难堪。

听到门外的声音,沈蒹葭不动声色的将揉着胃的手拿下,走向客厅,看见母亲一愣。

“妈,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这臭小子,妈想知道你在哪儿还不简单。”沈母对着祁墨笑了笑走了进去。

祁墨是第一次见到沈母没有露出嘲讽冷漠的笑,不带一丝恶意。

只是单纯礼貌的笑意,还有一丝愧疚。

这是在同情他?他现在不需要任何人来同情!

原本对沈蒹葭愧疚的心,突然又被不知名的怒火填满,他一定会离开这里。

沈蒹葭关不住他。

抬腿走进房里,关上了门。

此时祁墨只注意到沈母对他这个“拐走”她儿子的男人,露出了笑容和愧疚,根本没看清她眼里深处在看见沈蒹葭时的悲哀。

看着走进房里的祁墨,沈母看着沈蒹葭,眼泪流了下来。

“你告诉妈,你生病了为什么要瞒着我。”

“妈,妈,你别哭啊。”沈蒹葭慌乱的说,他没想到他隐瞒的秘密竟然被母亲发现了。

“那是癌啊!和癌沾上点关系的都不是好病,为什么不去治,你就要为了屋里这个男人伤透我的心吗!”最后一句控制不住的吼出声的沈母,看着神色紧张,频频望向房里担心祁墨听见的儿子。

最终放低了声音悲哀的开口:“十几年前你为了这个人丢下了妈,现在你又选择了他,妈这个亲人就比不上你爱人吗?”

第一次用爱人来称呼那个骗走她儿子的白眼狼,沈母认清了事实。

他对他儿子来说,是个放在心里很重要的人。

房里的祁墨站在门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忍不住的想要听听门外她们说什么,但想想刚刚自己极为算是不礼貌不成熟的关门进房间的做法。

最终没打开房门,只能贴着房门听着外面声响。

低低的声音让他听起来完全听不清讲什么,死死盯着眼前的门,祁墨眉头皱紧,神色懊恼。

“逃走了”

送走了母亲,沈蒹葭无力的坐在沙发上,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他会想起母亲刚刚的话语,闭上了眼。

“沈蒹葭,你要记住,你的命并只是你一个人的命,还是妈的命,你不为自己身体想想,你也要为我想想,妈已经岁数大了,你是要让妈为你担心死吗?”

“妈…”。沈蒹葭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的听着母亲的劝说,眼里满是迷惘,他是想过不去治疗,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去就算了,可现在,看着一脸受伤的母亲,整理得再精致的面孔上,眼角上也爬上了细碎的皱纹,鬓角染上霜华,他忽然想到自己作为人子,他太失败了……

手放进了口袋,摩挲着那把书房的钥匙,沈蒹葭默默的将它放在了沙发缝隙间。

他是真的爱祁墨,深爱的将他放在心里,他在岁月里从未变过心,可如今的祁墨依旧是年少的时祁墨,人还是那个人,可也不是那个与他一样将他放在心里,冬天怕他冷着,路上滑倒,小心翼翼握着他的手,为他取暖的少年。

他们的感情主动的是他,最后失去他的爱被动的留下等候的却是自己,他变得太卑微了。

他不知道祁墨心里到底还有没有他的位置,一切就交给他选择吧。

视线扫过钥匙,沈蒹葭像是松了一口气,负面的情绪缓缓如潮水般退却,恢复平静,更大的波澜却在平静的前夕之后。

祁墨在房间里踱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夕阳落下,沈蒹葭竟然没有来找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又是你?”祁墨冷冰冰的看着前不久来屋子里打扫卫生的保镖,“沈蒹葭呢?”

“沈先生接到电话出去了,他让我来照顾你。”零三看着面前的男人很平静的回答完,继续慢条斯理的做饭。

盯着零三看了一会儿,祁墨眼神不定,照顾我?呵,是监视吧!随后转身离开,满心郁气的靠坐在沙发上,手无意识的揪住沙发,突然感觉屁股后面似乎压倒了什么硬硬的小东西,敏锐的看向厨房那里一眼,神色自然的将手悄悄摸进靠垫缝隙。

暗室里的屏幕监视器里,沈蒹葭看着祁墨,眼神专注,你会怎么选择呢?当你发现近在咫尺的自由,你会走吗?还是留下。

想着想着自己嗤笑一声,他怎么会留在他身边,真是傻了,心里却依然有着淡淡的期盼,期盼着他还对他有爱,会选择没有看见钥匙。

祁墨的手在接触到钥匙时的一瞬间就反应过来这是把钥匙,握紧钥匙就回到房间,看着钥匙祁墨很快发现这竟是书房的钥匙,一瞬间的心跳如雷,沈蒹葭怎么会把钥匙这么大意的丢在了沙发的缝隙里,难道是陷阱?

不,也许他真的是无意掉了没发现,还是书房里的电话线拔了?

终于是想要离开的心占了上风,祁墨走下楼倒了杯水,看了眼还在厨房里的人,随后立刻进了书房,拨通了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祁墨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沈蒹葭防的滴水不漏,他一直以为要花更久的时间才能离开小岛,没想到现在“自由”触手可得。

“祁总?”姜子清接到电话时听见祁墨的声音有些发愣,这几个月都没有联系到他人,公司里沈蒹葭在看管,他还以为他们和好了,没想到祁墨一打来电话竟然就是让他秘密安排人去小岛接他。

“让开。”被人搀扶着的祁墨冷漠的看着堵在大门口的零三大声呵斥。

零三仍然一张冰块脸声音却很坚定:“沈先生说过,您不可以离开房子半步。”

“我再说一遍让开!”身后拥簇的保镖手里的枪齐刷刷的指向了零三。

零三冷冽的目光依旧平静的没有一丝波动,他是吓大的?呵,傻叉,有本事对老子开枪,手机忽然响起,零三听道一声低沉的声音,“让他走吧。”

祁墨看着接完电话后退到门边的零三,有些疑惑,是沈蒹葭让他让开,放他走的?

不,不可能,他都能干出囚禁这件事了。还能放他走?恐怕是姜子清联系了保镖公司协商了。

想到他被“囚禁”这段时间里的屈辱,沈蒹葭真是长能耐了,火气喷薄而出。

“走!”

沈蒹葭站在窗后,看着离房子越来越远的祁墨,苦笑一声,他还是走了,连回头都没有,逃离了这个“囚禁”他的噩梦。

走吧,走吧,从我心里走出去才好,走了就不要回来了,一天没吃下饭的沈蒹葭,胃一痛,身体倒在了地上,痛的他蜷缩在地上,精神恍惚,眼前仿佛出现了焦急的向他奔跑而来的少年,一脸心疼的模样,那是十几岁时的祁墨,嘴里在焦急的喊着他的名字。

别担心,我没事。

想要说出这句话的沈蒹葭眼前渐渐发黑,努力的睁大着眼睛,最后还是陷入了黑暗里。

楼下的零三对于这次的雇主还是很满意的,钱多,活轻松。

等了半天看这次年轻的雇主还没下楼,想了想走进了楼上,却发现脸色苍白,一脸汗水,蜷缩在角落里的沈蒹葭。

“沈先生?!”零三迅速上前检查,还好,只是昏迷了,没死人就行,还以为在他眼皮子底下自家雇主被人枪杀了,那自己这个金牌保镖真的是吃干饭的了。

一把抱起沈蒹葭,冲了出去。

若一切可以重来

沈蒹葭看着少年一脸委屈迷茫,却硬起心肠,握紧的拳头清晰的表达了主人此刻并不平静的心。

这是他最好的朋友,沈蒹葭没有想到他会对他真的抱有那种感情。

咬牙,大步走向宿舍,他不能对他心软,他不喜欢男人,也不应该给他回应。

祁墨看着前面走着的少年脸上故意做出的受伤表情迅速收敛的干干净净,眼底满是邪气。

难得碰上个这么合他心意的,他可不会那么放弃。

进了房间看着屋里多出的玫瑰花,祁墨眼里一亮,眼角的余光看见垃圾桶里的那熟悉的卡片,嘴角露出笑意。

“看来你也没我想象中那么讨厌我?”

一把拽住沈蒹葭,躺在了床上,祁墨看着沈蒹葭笑容灿烂极了。

“我本来就不讨厌你,不然也不会跟你做朋友。”沈蒹葭皱紧眉头,被祁墨突兀的拉倒,慌乱间只来得及双手撑在祁墨脸庞边,身体僵硬,声音冷淡的回答道。

“你这人,都接受我的玫瑰了,就不用现在还这幅冷漠的表情了吧?”祁墨看着沈蒹葭突然如同对待旁人的态度对待他,心里有些不舒服,说不清的感觉,总之很不喜欢就对了。

“你敢说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心里突然有束小火苗冒出来,翻身将沈蒹葭***,“你不喜欢我那你怎么就单单接受了我的花,而不是别人的?”

沈蒹葭一愣,他收到的礼物太多了,眼角的余光看向桌前鲜艳的玫瑰花,“你说这花是你送的?”满是疑惑惊讶。

“你不知道是我送的?!”祁墨火大的开口,“那你还接!”虽然知道沈蒹葭受欢迎,但也知道他从不接受人送的花,想到他刚刚还满心欢喜,以为沈蒹葭时看到自己送的花才收下,自己窃喜的像个傻子,祁墨脸色阴沉了下来。

沈蒹葭看着生气的祁墨也有些茫然,“那个单属个墨字的人是你?”

“是我,不然你还以为是谁?”祁墨死死盯着身下的沈蒹葭,该死的,哪个跟他同名的女孩下手为强了?

他先下手为强还没掰弯他…想抢人?眼睛眯了起来透着危险的气息。

沈蒹葭是彻底脑子死机了,他也没想到他平常男更衣室的柜子里收到礼物,单属墨字的人是祁墨,他还以为是哪个胆大的女生悄悄闯了更衣室。

也没想到自己人生中收下的第一束玫瑰花,竟然是自己的舍友朋友送的。

沈蒹葭从黑暗里醒来,茫然的看着空气,意识渐渐清醒,发现自己的手被竟然被人握着,抬眉一看竟然是零三,尴尬的手从他的掌心抽出。

零三很自然的笑了笑,心里有些可惜,没想到他这个雇主皮肤挺滑的,雾草,我脑子里在想什么!清醒点,你可是直男!

沈蒹葭看着从椅子上起身后,面容冷峻的零三,突然迅速摇了摇头,有些惊讶的开口:“你怎么了?”

“啊,没事。”零三被打断脑海里的遐想说到。

为要起身沈蒹葭细心地上前扶住他,在他身后垫上了软枕。

“谢谢”。脸色渐渐恢复了些红润的沈蒹葭想起祁墨离开的身影,心里有些疼,从前那个校园里死缠烂打的祁墨,恨不得黏在他身上的人早就消失了。

只留下现在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的前背影。

零三看着沈蒹葭忽然又一脸痛苦的模样:“沈先生,您的胃又痛了?”

沈蒹葭伸手遮掩住自己眼底的水汽,抬起头笑着说:“没有,你,知道我的病了?”

“是的,在您昏迷的时候,我让人为您的身体做了全套的检查。”零三很淡定。

在看见雇主似乎对自己的回答有些不太满意又补充了一句:“这是私立医疗院,请放心一般人进不来,您的行踪现在我敢保证除了我没有人知道。”

沈蒹葭哭笑不得,咳嗽了几声,零三上前拍了拍他的背。

“手机给我。”沈蒹葭无奈,看他在小岛的时间和现在他醒来的时间明显不对。

“我在这里几天了。”

“才第二天。”零三不明白沈蒹葭笑什么。

沈蒹葭看着眼前虽然冷峻的男人,但实际上有些犯蠢的男人叹息了一声。

打开被关机的手机,一堆未接电话显现出来。

其中打的最多的是妈妈,他知道以母亲的性格,早知道他的病后肯定在他身边安插了人,突然找不到他心急如焚也是正常的。

可是半夏她们的电话也那么多事怎么回事?

手机突然响起,沈蒹葭接听到。

许半夏着急的不停打着电话,没想到这次电话竟然被接通了。

“沈哥,你在哪儿?”

“我在医院。”祁墨听着电话那头语气急切的许半夏声音疑惑的问,“怎么了吗?你找我有事?”

“你生病了?”许半夏迅速掐住重点。

“嗯,身体上出现了些小毛病。”去那个描淡写的说道。

站在一旁的零三看着望向窗外的沈蒹葭嘴里吐出的话:小骗子,胃癌就算是良性,可也不是什么小问题。

“那你没看今天的新闻吧?”许半夏小心翼翼的问,沈哥身体没什么大问题,那再问一下。

“没有,发生什么事了?”

“哦,没什么没什么,沈哥你现在赶紧出院离开,躲起来,速度啊!。”许半夏看着面前的报纸,牙痒痒。

沈蒹葭盯着被挂断的手机,还没想出什么,就看见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苏叶。

“蒹葭,你终于接电话了。”

“嗯。”

“你在哪儿?”

“我在医院。”

“你被祁墨气到住院了?!那个王八犊子,亏你对他那么好。”苏叶愤怒的喊道。

察觉到出了什么似的沈蒹葭挂了电话,苏叶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回头看着秦艽。

秦艽摸了摸他的脑袋,“他们的事,你别管了。”

“我不管能行吗!他居然告了蒹葭啊!”

“放心,蒹葭没那么脆弱,他不会有事的。”秦艽淡淡的开口,先不提祁墨那个狗屎心里到底想什么鬼,就沈家她们也不会丢下沈蒹葭不管。

打开了今天的新闻栏目,沈蒹葭看着被推上首页的视频。

点开竟然是祁墨。

镜头下的祁墨站在发布会上请求警方保护,因为公司副总―沈蒹葭囚禁他。

警方发布了逮捕令。

沈蒹葭看着视频,突然就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泪流了出来。

沈母没有打通沈蒹葭的电话,在得知沈蒹葭被警方带走后,跌坐在沙发上。

不是被吓到了,而是心寒,祁墨竟然那么狠心要让一个为他离家的人送进监狱。

真是毒辣,眼里的阴狠的目光闪烁,她的儿子凭什么要这么被这么个货色欺辱呢。

蒹葭是不对,那他呢……

另一头的祁墨看着视频里的他,皱眉,这次会不会对蒹葭的“惩罚”太重了?

可他这次闹的太过火了,想了想压下心里的不安感,蒹葭就该受点小教训,等过两天他就撤诉,吓一吓他。

可他不知道,有些人的傲骨折不断的,只有放在心里的人才能握住软肋,给予重重的一击,而他现在就是在这么做。

认错

办公室里。

祁墨看着手里的文件,神情恍惚,距离蒹葭被逮捕进拘留所第三天了,按理说他也应该派人来“谈和”了,可怎么还没来?

沈蒹葭太包容祁墨了,让他养成了无论做什么事沈蒹葭永远不会离开他的自信。

所以祁墨死咬着除了沈蒹葭,谁来讲和,他都不撤诉,相信沈蒹葭这次肯定会先低头。

可没想到,这都第三天了,沈蒹葭的人都没来,难道,他被关的太严了?一点人手都进不去?所以没人来?不可能啊,沈家也不可能丢下他,脑海里一堆想法,祁墨有些坐不住了。

要不,他去看一眼?只要他当场认错,他就立刻彻底带他回家。

沈蒹葭坐在探视区里,神情平静,“你怎么过来了?我记得我们的合约终止了。”

零三看着自己前任雇主,开口:“合约是结束了,都交情那么深了,我们不是雇主也算是朋友,过来看看你,你真的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呆在这里挺清静的。”沈蒹葭一愣,随后露出了笑意。

祁墨左思右想,终于还是想过来看看,谁知就看见沈蒹葭在一个背对着他的外人面前,露出了在亲近人前才会表露出的笑意。

心里有些泛酸气,祁墨并没察觉,只感觉自己心里一团火气。

“找小情人,也不找个好看点的,这么丑怎么下得去口。”大步疾走,将零三从一旁幼稚的撞开,零三眼里划过幽光,很顺从的顺着祁墨的力道踉跄两步站稳。

祁墨在了沈蒹葭面前,充满恶意的压低声音说道。

沈蒹葭的笑脸猛的僵硬住,心里一痛,随后目光直接越过祁墨放在了零三的身上,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零三?”

“没事,”零三眼角的余光很轻的扫过祁墨,笑到,“既然是朋友,不用叫我代号,我姓肖名浚,以后叫我阿浚吧。”

“阿浚。”沈蒹葭很配合的应对肖浚的话,他此时也不想看到祁墨的脸。

“阿浚个屁,你谁啊你一个小保镖。”毫无形象的爆了句粗口,祁墨傻住了,这是沈蒹葭在一起那么久以来第一次他站在他的面前,他竟没有理睬他反而跟着外人说话,连一个眼神都没放在他身上。

“沈蒹葭,我在跟你说话。”语气有些败坏的呵斥,心里有些发虚。

肖浚心里门儿清的知道,这个时候他应该先撤了,呵,这种傻比,二五仔,活该丢媳妇儿……

他早摸清沈蒹葭和这个祁墨的关系了。

好久没笑了,脸皮有点僵硬,不过并不妨碍肖浚很淡定的扯着嘴角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微笑来。

“我看你还有事要处理,我先走了。”

“好的,再见。”沈蒹葭点点头,看着肖浚离开。

转过身准备回房。

祁墨一把抓住沈蒹葭的手腕,“你就没话对我说?”眼里有些发涩,干巴巴的说道,祁墨已经从沈蒹葭在肖浚离开后瞬间在看见他收敛后的笑容,察觉到了什么,有些不安。

“没有话说,祁总,是我太卑鄙小人“绑架”了您,我认罪。”沈蒹葭终于也对他露出了笑。

但祁墨却手一哆嗦松开了紧握住他手腕的手,他的笑很敷衍,就像曾经敷衍陌生人露出的笑。

沈蒹葭立刻毫不犹豫的使劲挣开,却又被祁墨抓住。

祁墨语气急切发慌,他却不知道自己慌什么,一把将他搂在怀里,“蒹葭,你就跟我认个错,我就立刻撤诉,带你回家,好不好?”声音诱哄着。

沈蒹葭噗嗤一声露出嘲讽的笑,低垂下眼眸,“认错?认什么错?我不是认了,我绑架了您,真是对不起啊,祁总。”

“不是这个,你别这样蒹葭,你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个。”祁墨双手抓着他的胳膊将他的身体转过来面对着他。

“你叫我名字。”

……一阵沉默,沈蒹葭没有说话,他心里泛着凉意,明明是祁墨先做错的事,为什么他要认错,他只是太爱一个人这也是错吗?

祁墨心里那种不安感越来越强,“不认错,就不认了,我带你回家。”

“家?我有家吗?”沈蒹葭忽然淡淡的开口疑惑的语气诉说着。

“有家,我们的家啊。”祁墨看着眼前冷漠的像另一个的沈蒹葭认真答。

“不,我没有。”沈蒹葭却像被刺激到了一样,狠狠挣脱开祁墨的束缚,笑的荒凉,眼里有些湿气,嘶哑着嗓子,痛苦的说着,“那个不是我的家,也不是你的,那就你的旅馆,我的牢笼。”

“你高兴了,就回来住两天,不高兴了就不回来,而我就天天呆在里面等着你回来。”

眼睛闭了起来,沈蒹葭手在额前抚过,随后转过身,“我住这儿其实和在那里没两样,都看不见你,你走吧。”

那里,祁墨知道是哪里,是他们的家,他没想到沈蒹葭是这么想他们的家的。

失魂落魄间,姜子清将祁墨送到了他现在居住的酒店门前。

祁墨却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样大喊道:“回家,送我回铃兰区。”

铃兰区,那是沈蒹葭和祁墨的“家”。

祁墨看着家里,家里的一切都是按沈蒹葭和他的爱好装修的,墙上也挂着沈蒹葭最爱的画,卧室里也满满是他生活过的气息。

可如今那个温润如玉的人不在了。

祁墨回过神已经是第二天了,急匆匆地拨打电话让人撤诉,却被人告知。

主谋,赵竹茹认罪,沈蒹葭已经无罪释放了,他们正准备通知

他。

“你说什么?沈蒹葭已经释放了?”祁墨冷静的问道。

“是的祁先生,昨日下午,姓赵的女士主动投案自首,并且洗清沈先生的罪状。”联系人说道。

祁墨挂断电话,那蒹葭去哪儿了?他怎么没回来,突然想到他不会不回来了吧。

祁墨想到这个可能,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一样,惊恐的跑出了门。

认罪的医生

沈蒹葭呆呆看着墙壁,脑海里放空,他想他虽然是深爱着祁墨,但其实也是恨着憎恶着他的,从他“出轨”的那一刻起。

谁都不会希望自己的爱人被另一个占据,更何况是主动把自己弄脏的。

他有想过祁墨出去会“报复”一下他,毕竟他做的确实不是一个正常人做的事儿,想要囚禁他一辈子,只见他一个人。

却没想过,祁墨会那么的狠。

“沈蒹葭,出来,你被无罪释放了?”门外的看守者喊道。

“什么?!”沈蒹葭有些讶异,他没有请律师辩解,难道是妈妈请人替他洗罪了?不对,就算有律师辩解,也需要祁墨那里同意撤诉,祁墨撤诉了?

脑海里一堆纷杂的念头,看着走在前面的警察,沈蒹葭很是温和的询问:“打扰一下,请问我怎么就出来了?”

“威胁你囚禁祁墨的主谋已经自首,你被洗清罪状,无罪释放。”

沈蒹葭眉头慢慢紧锁,主谋?不对,哪里来的主谋。

他并不认识所谓的主谋,这个主谋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人?

赵竹茹听见沈蒹葭离开的消息,嘴角露出笑意,这是我为你能做到的最后一件事了。

刚出了警察局,门口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沈蒹葭慢慢走过去打开车门。

沈璧艳听见车门被打开的声音,闭着的双眼睁开,声音很平淡却带了些颤音,“上来吧。”

“妈。”沈蒹葭喊道,坐在她的身旁。

“去医院。”

“是,夫人。”楚小姐立刻答应发动了车子。

“妈,替我顶罪的是谁?”沈蒹葭沉默了半晌问道。

“是,赵医生。”沈璧艳口中吐出那个人的身份,心里有些感触,她没想到赵竹茹会那么做。

“她为什么要替我顶罪?”

“她说这是还我一条命的人情。”沈璧艳有些迷惘的说道,随后回神,“你不用担心,我会把赵医生捞出来的。”

“在那里面这几天受罪了吧?”

“没有,妈,里面挺清静的。”沈蒹葭露出笑意安慰着母亲,嘴里却有些发苦。

“好好看病,哪里也别乱跑,”沈璧艳为沈蒹葭安排好一切,“你老老实实呆着看病,我晚上过来。”

沈蒹葭无奈,“妈,我保证听话,你有事忙,走吧。”

“行。”沈璧艳看着儿子消瘦的脸,转身离开医院。

车上,沈璧艳些天担忧孩子,连续的不休息,在儿子出来后终于精神疲惫下来,在车上不知不觉的睡去。

“沈姐,别担心,蒹葭会没事的。”干练的女人宽慰的拍着她的背说到。

知道祁墨那个兔崽子将蒹葭送进了监狱里,沈璧艳正在赵竹茹的心理调节室里,气的眼前一阵发黑,眩晕。

“祁墨这个混帐东西,他怎么敢,怎么能这么对蒹葭。”

“他跑出来了?”知道一切的赵竹茹低声问道。

“是,蒹葭故意放他离开了小岛。”沈璧艳扶着赵竹茹搀扶着她的手臂坐下。

“谁知道蒹葭前脚刚放他离开后脚他就告了蒹葭囚禁罪。”

“那不是很好吗?”赵竹茹笑容柔和。

沈璧艳不解:“什么意思。”

“蒹葭能放他走,说明他心里已经有想要离开他的念头了,祁墨这么做等于在他心里插刀子,更能让他痛。”

赵竹茹眼里带着光亮,“我见过太多为爱要死要活的一对儿了,爱情是双方要共同呵护,不管一方有多么的深情至死不渝,另一方心狠,那就成不了,最后都要分开,始终跟随着的人,一直单方面不停的付出爱,等到的回应永远连个他们付出爱的零头都没有,是个人都会心累,到最后演变成放手。”停顿了一下赵竹茹笑道,“蒹葭大概就是这样,他感觉到累了,想离开祁墨。”

“所以才会放任自己被关进监狱里,不然凭他的能力,他不会就那样毫无准备,任凭祁墨的作为。”

“是这样吗?”沈璧艳惊喜道,儿子能离开祁墨是她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毕竟当初的沈蒹葭为了祁墨是真的放弃了所有。

“嗯,”赵竹茹温柔的目光悄悄落在沈璧艳的脸上。

车子一个颠簸,沈璧艳从梦里惊醒,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无亲无故也就除了当年在校园里的那点同学情分,赵竹茹竟然会去为了蒹葭顶罪,这是为什么?

不管为了什么她也应该去谢谢她,蒹葭得病也耽误不得,趁着他还难过迷糊,她是成功的把儿子送进了医院看护了起来。

“301,赵竹茹,有人来看你了。”警员喊道,门被打开。

赵竹茹看着沈璧艳,嘴角露出笑意,“沈姐。”

“赵医生。”沈璧艳有些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明明也是经历那么多大风大浪的人,或许是因为第一次碰见不求回报,一直单纯为她们好的朋友吧。

“老规矩,还是叫我名字,叫赵医生太生疏了。”赵竹茹看出她的不自在,爽朗的笑出声。

“那行,”不在扭捏,沈璧艳也声音低低的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赵茹茹听出她的画外音,为什么要替蒹葭顶罪,“蒹葭身体受不住的,在这里面,当然,这并不是主要的原因。”

“还记得我们一起上学的时光吗?”赵竹茹突然笑容敛去。

“记得。”沈璧艳不明白这和她们有什么关系。

“那时的我很胖,容貌也就那样,不会打理自己,自卑,”赵竹茹回忆道,“在我们那个年纪,过早的成熟已经让孩子各自划分成小的团体。”

“而我就是在班级一个个小团里格格不入,没人理睬收留的存在。”赵竹茹嗤笑一声,“你就不一样了,沈姐你那时像个小公主,有容貌有成绩有家室,所有的女孩都愿意和你交朋友,包括我。”

“当然学校那么大,人那么多,沈姐你也注意不到我…”。

“我不是故意的。”沈璧艳有些尴尬。

“我知道,”赵竹茹宽慰道,“后来一次开学分班,我们分到了一个班。”

“我还是那个没人注意理睬的存在,大家都喜欢漂亮美丽的存在。”

“我不是以貌取人的存在。”虽然不明白这个蒹葭的事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沈璧艳觉得自己有必要为自己申明一下…

“我知道,”赵竹茹接着说道,“不管我的成绩多么优异,因为容貌,我被女生们男生们暗地里笑话我都知道,我假装着不知道,明明心里啊,恨得要死,还要面对她们露出微笑。”

脸上的表情不由自主的狞狰,“寝室里的钱财被小偷窃取,所有人将怀疑的眼光投向同寝的我,不顾我的阻拦,直接强硬的打开我的箱子将我的物品翻成一团,最后毫无诚意的道歉不是故意的。”

“却在背地里散播着我是个偷窃者,明明我什么都没做,却因为容貌,肥胖,他们一个个都相信着她们的谎言。”

就像是她最钦慕的男孩在小路上堵住了她,让她把偷来的钱放回去。

她无力辩解,她明明什么也没拿什么也没做,却被盖上了偷窃者的帽子。

男孩用着最厌恶的眼神看着她像看着个垃圾:“她们那么漂亮怎么可能说谎,都是同学,你拿了赶紧还回去。”

那一刻,她发现有些人真的是太丑陋了。

人性真是肮脏。

怯弱的她走到了桥上看着河水,她忽然想到,要是她跳下去,死在校园里,那么那些造谣者,把这些泼在她身上的“脏水”不当一回事的老师们,会不会吓一跳?

想着想着她身子向河里前倾,下一秒却被人拉住了手。

“是你啊,吓死我了,大晚上灯太暗了,我还以为撞鬼了。”漂亮的少女手心里的温度让她回神。

“你是我们班的吧?走吧走吧,一起走,晚上黑漆漆的真可怕,你说校长他们脑子里在想什么,路上种那么多树,灯都不安几个,靠月亮发光看路,真NC”。

被连拖带拽,少女很明显很紧张。

赵竹茹噗嗤一声笑了出声。

“沈姐,你大概不知道,那时我被人背地里嘲笑,走在桥上,那一刻,是真的想跳下去,校园里孩子的流言蜚语,冷暴力,真的太可怕了,但是你那是时拉了我一把。”

“你救了我一命,现在我活的比任何人都好,我很感激你,所以为蒹葭和你做这点小事,没什么。”

看出沈璧艳被自己的表情吓懵,赵竹茹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又是一副从容的模样。

“回去吧,好好照顾蒹葭,祁墨那个渣渣,后悔了,已经派人解除诉讼,我最多在这里在呆个一天也就能出去。”

看着赵竹茹离开的背影,沈璧艳沉吟不语,原来是这样。

仔细回想了一下,年轻时什么都不怕,唯独怕“鬼”的她印象里,的确在校园里的树林里经过小桥看见她,吓了一跳发现是个人,抱着两个人走更安全的心思,扯着人就走,原来那个人就是赵竹茹。

追来的祁墨

傍晚,沈蒹葭坐在躺椅上,望着天上的明月。

一个人影挡在他面前。

“是你啊,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你忘了我干什么的?”挑眉,肖浚很淡定。

也对,他是干保镖的,从队伍里退出来退出来的还是有点本事的。

沈蒹葭笑了笑,“你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看在我们前几次友好的合作关系下,提醒你,祁墨在调查你的位置。”肖浚想了想补充道,“我看见你母亲来的路上被人跟踪了,现在你母亲估计在甩开跟踪的人,待会儿就来了。”

沈蒹葭愣了下:“我知道了,谢谢。”

“喂。”肖浚看着沈蒹葭喊道。

“嗯?”脸色带着疑惑的神情,沈蒹葭看向他。

“你要是想找个下家了,考虑下我,”肖浚扭过头看向一旁的开得正艳的花丛,耳朵有些发烧,“我挺稀罕你的。”

沈蒹葭以为自己听错了,却在看见对方手脚无处安放的模样,略带歉意的叹息,“谢谢你的喜欢,但我想我不会再喜欢第二个男人了。”

肖浚的脸色冷了下来,一腔热血的欢喜很快变的冷淡,“没事,那我先走了。”

不等沈蒹葭说些什么,转身干脆利落的走出了医院,点了根烟,靠在墙外。

望着天上的明月。

“艹!”

难得看上那么顺眼合他心意性格挺乖的人,可惜人家不喜欢他。

肖浚也不是个小年轻了,眯了眯眼,遮住眼里的冷光,等他们彻底分了,他再试试能不能把这颗嫩“草”拔回窝里。

“妈。”沈蒹葭回房就看见母亲正坐在椅子上。

“去哪儿了?”沈璧艳倒了杯热水递过去。

“太闷了,去后花园里散心了会儿。”沈蒹葭如实地说。

“你想见祁墨吗?他在打听你的消息。”沈璧艳没有瞒着儿子的意思,直接说出祁墨在找他的消息。

“我暂时不想见他。”

“那我帮你瞒住你在这里的消息?”沈璧艳心里一阵高兴,儿子似乎真的要跳出“火坑”了。

“不用,他要是打听到了,要来就来吧。”沈蒹葭却又说道。

沈璧艳听完有些失落,但随后想了想,最少他态度不在坚决非他不可的样子,她该知足了,现在的重点是看好儿子的病。

“那行吧,蒹葭你好好休息,明天考试好好调养好自己的身体。”

“好的,妈。”沈蒹葭看着神色疲惫的母亲,心疼的说,“妈你回去吧,太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

“不用,妈留在这儿陪你。”

“妈,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别担心我。”

看出沈蒹葭的坚持,沈璧艳点了点头离开。

沈蒹葭躺在床上闭上了眼…

一夜无梦。

祁墨双眼布满血丝的坐在沙发上,从昨天开始他就在找沈蒹葭,整整一晚上坐在沙发上等消息,没敢合眼,他怕他睡过去就错过了沈蒹葭的消息。

电话响了,祁墨拿起电话却又是没有查到沈蒹葭在哪儿的消息,暴怒的砸了手机,心里的恐慌放他清楚的认清,他其实是心里有沈蒹葭的,他对他的爱一点也没少。

为什么爱一点也没少,那时的他却像被鬼迷了心似得,和不同的人上着床,把蒹葭一个人留在家里。

那时的他也想他这样整宿的睡不着,等着他的消息吗?

那时他心里会多么痛。

半个月后…

喝着清淡的粥,沈蒹葭看着电视上的娱乐节目,忍不住笑出声。

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眼睛看都没看门那里一眼,还在盯着电视。

祁墨走了进来,眼神贪婪的看着沈蒹葭,他从来没有离开沈蒹葭那么久没有一丝消息联系过。

他也没想到过,沈蒹葭真的像不要他了一样,一通电话都没给他打过,甚至连号码都换了。

门外的人进来半晌都没有声音,沈蒹葭眼睛看向门的方向却愣了一下。

“是你啊。”语气平淡。

祁墨心里一突,不安的喊道:“蒹葭。”

“嗯,有事吗?”沈蒹葭的眼神很平静,曾经一直注视着他人的眼眸里,如今他的影子都那么的淡。

在他的目光下,祁墨底气不足的,懦懦的说,“听说你生病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不是什么大病,不用特意告诉你,你现在也知道了。”转过目光,沈蒹葭握着勺子的手轻轻颤了颤,盯着粥,一口喝下。

“蒹葭,对不起,是我伤了你的心,”走上前搂住沈蒹葭的腰,祁墨坐在他身后脸埋在了他的脖颈里,声音嘶哑,“是我错了,我不应该有点能力就迷失自己,丢下你一个人。”

脸抬起望着天花板,无力的闭上眼眸。

沈蒹葭的嘴角露出苦笑:“你果然还是像长不大一样。”

“蒹葭,”搂着他的力道加重,祁墨不安,“我不应该和别人上…”。

“祁墨!”沈蒹葭呵斥道,没让他把那个床字说出来,有些事放在心里,就不用说出来,说出来也不过是把他的伤口又扯开一遍,证明他的无能,连爱人都守不住。

祁墨听到他说,“不是每句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

“祁墨,你变了,我也变了,那个爱我的阿墨,或许早就不见了。”

“你没错,是我错了,我以为我和你之间能相守到老,哪知道,都是虚幻的谎言。”

“不是的,不这样的,是我太过分,是我仗着你的喜欢,肆无忌惮,”祁墨眼泪流了出来,像是察觉到什么,像个孩子一样求着沈蒹葭,“你就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闹了。”

这次的沈蒹葭却不再心软了……

被伤透的心,伤够了,也就不怕痛了。

“祁墨,你走吧。”沈蒹葭叹息道,“跟我在一起很累吧,我总看你看的那么严,是因为我怕你走,后来我才发现,腿长在你身上,心也是你的,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管不住你。”

“蒹葭,你管我,我要你管我。”祁墨听着他悲凉的话语,控制不住的心疼。

“可我不想管你了。”沈蒹葭吐出最后一句话,不在发出一点声音。

他现在才发现爱一个不爱他的人很累很累。

“蒹葭,我爱你,你别不要我。”祁墨看着怀里冷漠的沈蒹葭崩溃的喊着。

沈蒹葭是讶异的,他没想到会从他的嘴里听到这句话?

漠然地说着,“你还记得在咖啡馆,你和半夏说过的话吗?”。

“你说,不是不爱,只是呆在一起的日子久了,再多的爱意,也渐渐变成浓厚类似亲情的存在了吧。这句话,像个魔咒总是在午夜回响起。”

“清晰的诉说着你果然还是不爱我了,只是呆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不过是像亲人一样的感情而已。”

用着他当初说过的话回击着他。

祁墨愣住了。

“是你先不要我的。”沈蒹葭突然笑了,“你走吧,走了以后不要回来了,别人的东西我不要了,你不是我的了,我也不去强求了。”

“蒹葭!”祁墨眼眶发红,他没想过他会伤他这么深,他没真的没有想过。

看着他闭上眼睛不再想说一句话的模样,祁墨无力辩解,他做的事确实混账透顶。

小心翼翼的扶着他躺在床上,盖好被子。

祁墨关上门,站在医院的走廊里,靠着墙慢慢蹲下,脸埋在了掌心里,呜咽着。

他弄丢了那个最爱他的爱人。

“蒹葭,我可以进来……吗?”

听着熟悉的敲门声,沈蒹葭没有想到过那天撕破脸皮后,祁墨第二天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开始日日过来报道,在发现自己的病情后,哪怕是遇见母亲被辱骂,他都是一脸什么都是他的错,绝不还口,任由打骂弥补的模样。

服低做小的样子,没有让他有一丝的感动,只觉得越发可笑。

在他没彻底伤透心他干了什么,又凭什么在做了一切让他难以接受的事后,以为这样做就能挽回吗?他傻够了,不想再装傻了。

“进来吧。”

门被推开。

祁墨嘴角上上扬,眼里满是温柔,“蒹葭我给你带了早餐。”却在看见到床头那一大束玫瑰花,眼神瑟缩了一下。

自己明白自己的身体现在的确很差,不再委屈自己的胃,伸手接过他递来的小粥,默默喝着。

祁墨看他喝得正香,不经意的问道:“蒹葭,那束花是?”

“朋友送的。”沈蒹葭一脸平静。

“哪个朋友?”该不会是那个该死的保镖?祁墨一肚子的酸水,却又怕他生气,“不想说就不用说了。”

“没什么不能说的,你也认识,给你做过饭的,肖浚。”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角。

“哪有人看病人送玫瑰花的。”起身拿起花束就要丢进垃圾桶里,手背被沈蒹葭按住。

祁墨吃痛的手颤了颤,沈蒹葭这才注意到他今天的袖子为什么没有像以往一样折叠起来,反而是半遮着手背。

原来是上面烫了几个小泡。

“不用丢,我挺喜欢的。”垂下眼眸,淡淡地说。

祁墨看着他,握了握拳挤出僵硬的笑意,声音温和,“你看这花都缺水干燥了,我去给它找个花瓶装起来。”

说完带着花束急匆匆的走出去。

这次沈蒹葭没有再次出声阻止。

会使苦肉计了,确实有用,他还是会心疼他,可仅仅是心疼。

沈璧艳从门外走了进来,“他有点本事,还是跟来了。”

“那是妈你放水,故意让他找来的吧。”沈蒹葭笑了笑。

沈璧艳叹了口气,上前摸了摸他的头发,“你真的放的下他?”

“放不下,”感觉到母亲僵硬住的手,“但我不会在厚着脸皮赖着他了。”

“你这孩子…”。沈母看着儿子眼里的不舍,她最终摇了摇头。

算了,她舍不得她儿子难过。

她来当那个坏人吧……长痛不如短痛。

祁墨看着手里的花只觉得刺目的很,冷漠的将花丢进垃圾桶。

指腹抚过手背上不小心烫伤的水泡,垂下的眼睑里满是阴霾,他看见了他的伤,却一句话也没说…

十几分钟后。

“蒹葭,抱歉,这附近没有卖花瓶的,我去了另一条街买了一个。”

“摆这里,好看吗?”

阳光下,窗台上,琉璃瓶里一大束鲜艳的红玫瑰像一团火焰。

“挺好看的。”沈蒹葭回答道,“只是这玫瑰怎么看起来不像是原来那束。”

“呵呵,不就是我拿出去的那束吗?”祁墨脸色未变的拨弄着花。

“是吗?”沈蒹葭若有所思地低下头。

“我累了,睡会儿,你自便。”

祁墨小心的坐在他床边,看着他睡过去的脸庞,伸出手想要去抚摸他额前的碎发。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被打断动作,祁墨掏出早就被调成静音的手机,屏面上“沈妈妈”三个字格外显眼。

已经隔了这么久,除了屈指可数,最初和蒹葭在一起被沈母叫去以外,他再也没接到过她的电话。

这次又为了什么?

接通了电话。

“老街的茶餐厅,101室,我有话要讲。”干脆利落的一句话,沈璧艳挂上了电话。

晃了晃手里的茶水,她垂下了眼睑。

听着手机被挂断的声音,祁墨捂了把脸,看着安静入睡的沈蒹葭,弯下腰在他的脸上轻轻留下一吻,走了出去。

沈蒹葭听到关门声,眼睛睁开看了眼被关上的门,又重新闭上了眼。

……

“你和蒹葭都是男孩子,在一起是没有结果的,你们会遭受许多人的鄙视厌恶的目光,等你们大了,别人都有了孩子,你们呢,听阿姨的劝分了吧。”

“蒹葭同意分手,我就分。”年轻的祁墨嘴角上是张扬自信的笑,他知道沈蒹葭是不会离开他的。

“你!”沈璧艳皱紧眉头,最终冷声喝道:“你到底想要什么?直接说,不要缠着我儿子,他什么性子我还不清楚,如果不是你主动的,他绝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我查过了,你之前不过就是个“混混”!”

“你说对了,我是主动的,我也的确是个混混,不过你也说了,那是之前,”被沈母眼里轻视的目光刺激到的祁墨挑衅的开口,“有本事你让你蒹葭走啊,只要他肯离开,我绝对不拦着。”

……啧,怎么又想起那时的事了,那场不欢而散的私下见面真是不好的回忆。

现在的他可不是曾经那个没钱没权的少年了。

挺直背,祁墨面色从容的跨进了店里。

沈璧艳看见走来的男人,眼里闪过一道光。

“坐吧。”

“您找我有什么事?”开门见山的问道。

“蒹葭现在身体不好,我希望你多陪陪他,别再招惹不干不净的人了。”沈璧艳笑了笑态度很和蔼。

“您约我出来就是说这些?”祁墨有些吃惊,他所猜测的是沈母会像曾经那样警告他离蒹葭远一点,最好消失。

像是看出他内心的吃惊,沈璧艳喝了口茶,“蒹葭毕竟是我的儿子,作为一个母亲我希望他能高兴健康快乐。”

“你们的事情我最清楚,现在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想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希望你对我儿子好点。”

太过温和的态度,反而让祁墨生疑。

下一秒,沈璧艳眼里满是阴冷,“但如果再让我看见你沾花惹草,我不介意用点非常手段。”沈璧艳呵斥道,“你身边的那个叫云栖的男孩儿请你处理干净,他还在跟你有联系吧。”

这种高傲冷漠的模样才像沈母,祁墨原本起疑的心放下,他想或许沈母也的确为了沈蒹葭妥协,原谅他了,那他现在只要哄好蒹葭,以后他们会幸福的,他再也不会犯混了,答应道,“我知道了,沈阿姨。”

“嗯,去吧。”

祁墨点头,起身离开。

看着推门远去的祁墨,一个女人上前在沈母耳边私语,沈母点头,嗤笑一声,声音冰冷,“一切按原计划行事。”

呵,这么一个垃圾玩意儿,她儿子就算再稀罕,只要他不想跟他在一起了,那么她不介意再推一把,让蒹葭彻底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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