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克几乎是立刻弹了起来,动作之敏捷,他先是本能地摸了摸腰间的凹槽,那里通常应该有一把粒子枪,或者至少是匕首。
但现在那里空空如也,他的脸色迅速沉了下来。
“冷静点,老兄。”孔苏的声音悠悠传来,他手里正把转着本应在札克腰间的粒子枪。
“冷静个屁!”札克的眼睛眯成两条缝,“老子就知道碰到你这个瘟神没好事!说吧,打算谋财还是害命?”
孔苏掂了掂手中那把枪,好像在评估它的价值,“我绑架一个穷光蛋做什么?至于你的命,说实话,市场行情也不好,我怕砸在手里,还得搭上运费和处理尸体的垃圾税。”
札克脸一红,脖子也跟着变粗了一圈,差点喷出一口火星:“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还没找你算账呢,那些军舰可是最新款!”
由于他们的语速过快,其中又夹杂着大量艾瑟听不太懂的俚语,弧矢自告奋勇充当临时翻译,并且非常尽职尽责地解释每一个词语的使用场景。
比如“瘟神”这个词通常被用来形容某个总是出现在你人生最低谷的人,而“阳痿”通常指那些身体某些部分无法正常使用的男人。
“不用再解释了。”艾瑟赶紧打断它,这就是不加筛选储存信息的后果,弧矢的数据库真的需要一次深度清理。
艾瑟的目光掠过孔苏,平日里,他说话有分寸,做事留余地,不会真的让人下不来台。但现在,或许是因为心情不好,那股属于外星环人的气质正毫不掩饰地渗透出来。就好像一个精心伪装的掠食者,在同类面前,不耐烦地撕掉了那层文明的面具,露出了爪牙。
艾瑟忽然意识到,这或许才是真正的孔苏,他骨子里流的从来就不是什么温文尔雅的皇室血脉,而是和眼前这个野蛮的外星环人一样的血。
“两位——”艾瑟试图阻止这场即将升级的冲突,但他的声音就像暴风雨中的一根羽毛,完全没有存在感。
“闭嘴!”札克猛地转向他,仿佛为怒气找到了一个更安全的宣泄口,“现在是我跟这个混蛋算账!轮不到你们这些帝国狗插嘴!”
札克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声像是从一台风箱里发出来的。下一秒,他毫无征兆地动了,他没有冲向孔苏,而是像一颗出膛的炮弹,直直朝艾瑟扑了过去。
捏柿子要挑软的捏,前提是对手真的像他看上去那么无害。
艾瑟没有动。他甚至没有后退一步,连眼睛都没眨。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用一种纯粹到不带任何情绪的目光注视着札克。札克忽然停滞了一瞬,某种摸爬滚打多年才培养出的本能让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但太晚了,札克闷哼一声,额头瞬间冷汗涔涔,踉跄着倒退几步,重重撞上舱壁,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人用力挤压了一下,所有的想法和情绪都在一瞬间被清空。
艾瑟缓缓走到札克面前,脚步很轻。
“你……你和他们一样。”札克用力甩了甩头,当他再次抬起头时,眼中的戒备已经混杂了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恐惧。
“不一样,”艾瑟看着昏睡的先知,耐心地跟他解释,“要是我想控制你,你现在大概已经没法说话了。”
艾瑟对任何带有侮辱性质的词语都没好感。过去很少有人当着他的面说这种话,少部分是出于礼貌,大部分是因为对孔苏的忌惮。显然,札克并不打算卖这个面子,那他就只能自己让对方住口了。
“控制?哈!”札克发出一声嗤笑,“你想多了。”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里重新燃起狡黠的光,“别把老子当成那种被洗脑的可怜虫,老子能在外星环活到今天,靠的是脑子!”
这倒是真话。纯粹的武力只能让人在外星环活到明天,但不能让人活到明年。
他扶着舱壁,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体,破罐子破摔道:“没错,是我主动配合那个疯女人,如果不那么做,我最好的下场就是在某个偏远星系的垃圾回收站里,成为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我上哪儿去搞那么多军舰?去哪里找那么多听话的手下?外星环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哪个不等着我栽跟头,好上来瓜分我的地盘?”
事实上,艾瑟早就察觉到札克醒了。他躺在那里演了半天,不过是在观察,试图弄清楚他们这几个人的关系,孔苏刚才那番看似随意实则非常刻意的告白,也正好被他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这番话让他觉得,如果能控制住这位看似柔弱的帝国皇子,那么整个局势将瞬间逆转。
只可惜,他赌输了,他踢到了一块看上去像棉花,实际上是钢板的东西。
札克刚收回自己的控制权,就像喝多了一样,整个人膨胀得不像话,又被另一个力量压制着,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他咧开嘴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一种说不清是挑衅还是虚张声势的意味,像一个知道自己底牌很烂但依然决定全押的赌徒。
“哈……你们是不是觉得,现在老子就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你们宰割了?”
说到这,他斜眼打量着艾瑟,阴沉的笑容里多了一点狡诈,“要是真想杀我,你们早就动手了,怎么样,是开诚布公地聊一聊,还是继续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
艾瑟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一个安全的社交距离:“我们确实有事需要和你谈。”
“那就别绕弯子了,”札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我最讨厌磨磨唧唧的人。”
“你应该已经知道,首相叛变了。”艾瑟直接切入主题,“如果他带着舰队顺利抵达卡奥斯,整个银河系将被他控制。我们要阻止他。”
札克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秒,随即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哈哈哈哈!”他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们内星环的人就是这样,总觉得你们干点屁事,就能在整个宇宙掀起一场飓风。”
他直起身子,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嘲弄,用一种教训无知孩童的口吻说:“让我来给你上一课吧,小朋友。你们那套权力游戏,无非就是换个人来坐那张烫屁股的椅子,今天皇帝上台,明天首相上台,对我们外星环来说,有什么区别?”
“一点区别都没有!对我们而言,不过是终端里一条无关痛痒的滚动字幕,我关心的是下一批货能不能按时到港,是新来的佣兵团会不会抢我的地盘,是谁他妈的又在我的矿区里偷偷挖矿了!懂吗?你觉得那点宫廷内斗能吓唬住我?别逗了。”
“战火终会烧到这里的。”艾瑟的声音很平静,眼神却冷得像一颗遥远的寒星,“首相要的从来不是单纯的权力和地位。等他彻底掌控了卡奥斯之后,下一步,就是在整个银河建立属于他的新秩序,把人类的意识上传到芯片,逐步替换血肉,让所有人都变成绝对服从的机械体。到那时,每一个人都将被纳入他的监控之中,无处可逃,包括你。”
“那又怎样?”札克嗤笑一声,语气依旧嚣张,却不像先前那般笃定了,“银河这么大,总有我札克的一席之地!”
“那时候,你还会存在吗?”艾瑟一字一顿地说,“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个体,只有编号。”
札克眯起眼,过了一会儿,咧嘴露出一个森然的笑容:“说的不就是你吗?从出生开始就是傀儡,离开了皇室的头衔,你们还剩什么?”
“你──”艾瑟皱了皱眉,脸上罕见地泛起怒意。
“我们只是来通知你一声,”孔苏走到艾瑟身边,轻抚了一下他因为愤怒而微微颤动的脊背,“就在刚刚,我们已经联合了自由联盟的其他成员。”
札克冷笑道:“你他妈骗鬼呢?那群老狐狸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孔苏没有与他争辩,只是把一个终端设备抛向空中,那是札克的个人终端,在他“昏迷”期间被孔苏顺手保管了。
终端投射出清晰的全息影像,画面中,莎洛正站在中央。她身穿一件深色的作战服,如炬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座的每一位代表。
那些外星环各个角落里呼风唤雨、桀骜不驯的头目,他们中有膀大腰圆的佣兵首领,有狡诈的走私商人,还有背景神秘的黑市巨头。每一个,都被冠以“毒蛇”、“豺狼”、“屠夫”之类的外号,现在,他们却像一群被驯服的野兽,乖乖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虽然听不到声音,但从那些代表们不断变换的表情,从最初的怀疑到震惊,再到贪婪的兴奋,可以清晰地看出,他们显然是被说服了,或者说,她抛出的利益,已经强大到足以碾碎任何反抗的声音。
“操。”札克低声咒骂了一句,他死死地盯着屏幕,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艾瑟能感觉到他散发出的愤怒和不安。恐怕最让札克感到生气的,是这场瓜分利益的宴会,居然没有他的座位。
“你们需要我。”札克的声音甚至带着傲慢,“不是因为我的舰队,也不是因为我的地盘,而是因为,我是札克。”
“我可以替你们去指挥那群各怀鬼胎的老家伙,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为你们做事。”他顿了顿,伸出两根手指,“但我有三个要求。”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精神病患者在自言自语,但札克说的是事实。莎洛可以用利益把这些人强行捆绑在一起,但她无法真正领导这个松散的联盟。要让这群人真正动起来,需要一个他们都认可的“领头羊”。
札克虽然恶名昭著,但在外星环,他的恶名本身就是一种信誉保证。他足够贪婪,足够狡猾,也足够不要脸,他能用最原始的语言和最直接的手段和这群人沟通。
“说说看。”孔苏好整以暇地看着札克,等着他报价。
“第一,”札克竖起一根手指,“他们拿到的利益,我要分走一半。”
“早给你准备好了。”孔苏回答得很快。
“第二,”札克哼了一声,怀疑自己要价是不是太低了,紧接着竖起第二根手指,“你,必须赔偿我的所有损失!那些被炸毁的军舰,再加上我的精神损失费,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孔苏挑了挑眉:“贪婪,但可以接受,下一个。”
“第三,”札克竖起第三根手指,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从现在开始,你要当我的手下,一切行动,听老子的指挥!”
“……”
“不行。”艾瑟脱口而出,就像某个程序被自动触发了似的,“他是我的……”
说完这句话,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表诉有多么直白,心想要不现在就把札克再弄晕过去算了,至少这样就不用面对这种尴尬的局面了。
孔苏嘴角的弧度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加深了,就像签下一份毫无风险而且利润丰厚的商业合同一样。
“成交。”
两个字,像一颗炸弹,在艾瑟的脑海里轰然引爆,他严重怀疑自己的听觉系统是不是也出问题了。
“很好!”札克兴奋地拍了拍手,“虽然你是个奸商,但还算讲信用。”
他立刻进入了新的角色,“那么,现在让我们来谈谈这个听起来像是集体自杀任务的具体细节吧,首相到底有多少舰队?火力配置如何?我们有多少时间准备?”
孔苏扫了眼终端:“联系你的残余舰队,立刻向指定坐标集结。”
“轮到你说话了吗?”札克咧开嘴,“你现在是我的手下,应该称呼我为札克大人,或者尊敬的老板。”
孔苏挤出了一个堪称完美、职业化的微笑:“遵命,札克大人,我这就去检查飞船的各项系统,确保我们能够安全抵达目的地。”
这种表演实在是太过夸张,以至于连札克本人都有些不自在。他干咳了一声,掩饰道:“很好!记得仔细检查燃料储备和生命支持系统,我可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太空里。另外,把恒温系统调高两度,我不喜欢太冷。”
“如您所愿,大人。”孔苏真的转身,朝着驾驶室走去。
艾瑟站在原地,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快速蒸发。
札克用下巴指了指依旧在角落里的先知。“她还活着?给她一个痛快,省得浪费氧气。”
“别动她。”艾瑟回过神,看了一眼那个蜷缩在毯子下的女人,“给她留下一些医疗用品和食物,让她自己慢慢恢复吧。”
“你确定?”札克说,“我们通常不会给敌人第二次机会。”
“她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艾瑟说。
“真是善良,”札克阴阳怪气地说,“这种品质通常会显著缩短寿命。”
“你还是快点联系舰队吧。”艾瑟感觉到自己的耐心正以惊人的速度消失。
札克一边继续用那种语调说话,一边打开了终端。
艾瑟深吸了一口气,这个札克真的非常烦人。更要命的是,孔苏居然还真的配合他玩这种无聊透顶的角色扮演游戏。
他当然明白孔苏是故意的,对于札克这种极度在乎面子和地位的人来说,通过这种看似屈辱实则无伤大雅的让步,可以最快速度地让他进入合作状态。而札克心里也清楚,自己只能在口头上占点便宜,所以现在嘴上越发肆无忌惮,试图把之前丢掉的面子都找补回来。
摆弄完终端后,札克似乎有些无聊,又朝他投来戏谑又轻蔑的目光。
“说真的,”札克故意用一种夸张的语调说话,同时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着艾瑟,“你到底是王子还是公主?你这副模样……”
他啧啧了两声,用更下流的语气补充道:“在外星环可是好多人的心头好呢,守着个变态阳痿有什么意思,我认识几个人,他们特别喜欢你这种类型,保证能让你……”
艾瑟刚刚已经在弧矢的科普下知道了“阳痿”这个词的确切含义。
他的眼中瞬间闪过一道危险的寒光:“你最好别说了。”
“生气了?”札克笑得更开心了,“我就喜欢看你们这些内星环人撕破脸皮──”
札克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双眼一翻,直挺挺地栽倒在了地上。
艾瑟一把推开驾驶室的门,看见孔苏悠闲地坐在座椅上,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让他的火气瞬间飙升。
他径直走过去,气势汹汹地质问:“为什么要答应他?”
孔苏顺着半开的门,瞥了一眼休息舱的方向,札克正以一个相当不雅的姿势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我猜,他不是自己晕倒的。”孔苏明知故问。
“回答我的问题,”艾瑟眉头紧锁,“你为什么要答应他的要求?”
孔苏转过身来,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位明显在闹脾气的王子殿下,那双总是温和的眼中闪着灼人的光。平时温顺的小鸟突然炸毛了,身上每一根羽毛都竖了起来。
“还有,”艾瑟又补充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和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委屈,“我讨厌他,非常、非常、非常讨厌。”
王子殿下闹脾气,并且连用三个“非常”来强调自己讨厌某个人,是历史上的头一遭,很显然,札克成功突破了他忍耐的底线。
孔苏伸手,一把将还在气头上的艾瑟拉了过去,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腿上,双臂环住他的腰。
艾瑟推了他几下,发现没什么反应之后,反而更加用力地扑腾了起来。
“别动了,宝贝。”
声音听起来有些低哑,带着某种暗示。
艾瑟感觉到了什么,像被人捏住了尾羽,猛地僵住,脸瞬间红透了。
“谁惹我的公主殿下生气了?”孔苏轻抚着柔软的头发,像是在顺毛,“要不要我去教训他?”
“你。”艾瑟凶巴巴地抓住他的衣领,霸道地宣布,“你不许听他的话,只能听我的。”
孔苏静静地看了他片刻,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手挪到艾瑟后颈上,轻轻把他往自己的方向压。
“听到没有?”艾瑟又重复了一遍,“说话。”
这是一种无理取闹的行为,典型的明知故问和既要又要,不管怎么解释都是不对的,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殿下撒娇的技术已经日渐精进,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当言语无法有效沟通时,物理接触往往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孔苏深谙此道,所以他选择了最直接也最有效的解决方案,直接捧住艾瑟的脸,手用力一按,堵住了那张还在喋喋不休的嘴。
这个吻不给人反抗的余地。艾瑟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完全禁锢住了,他那点力道,与其说是反抗,不如说是助燃剂。很快,他就放弃了无意义的挣扎,开始主动回应起来。
孔苏的唇舌带着侵略性,攻城略地,他只能继续紧紧地攥着对方的衣领来保持平衡。分开时,艾瑟的眼眶已经泛红,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还生气吗?”孔苏轻声问,手指温柔地轻抚着他的嘴角。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艾瑟垂下眼睑,微微别开脸,又忍不住用湿漉漉的眼睛瞪了他一眼。
“听说过卡拉玛海星吗?”孔苏忽然问。
艾瑟没觉得话题突然转移到外星海洋生物上有什么奇怪的:“那是什么?”
“是赫卡忒星系神话中的一种生物,据说它没有任何生存优势,能存活至今的唯一原因,是任何试图捕食它的生物,都会被一系列匪夷所思的、概率低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意外事件阻止。”
艾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一副“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的表情。
孔苏拨开艾瑟额前的碎发,看着他的眼睛说:“札克就是一只卡拉玛海星,大多数像他这样自负又贪婪的人,早就死了,但他偏活到了现在,不是行走的概率学奇迹吗?”
艾瑟的眼睛亮了起来:“我好像明白为什么先知要选他了。”
“先知挑选代理人,首先得有野心,因为他们不能凭空去创造一个精神回路,其次,这个人必须为了利益不择手段,擅长用最少的资源,去撬动最大的可能,最重要的一点,是运气,运气好可以让事情变容易很多。”
孔苏点头,“一个人运气好,可能是因为他的大脑处理信息的方式和普通人不一样,你们这些搞玄学的不是最喜欢研究这个?”
艾瑟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然后忽然笑了起来:“说什么呢,你把人家当实验室的小白鼠了。”
“其实我运气也挺好的,遇见你之后就有点透支了。”孔苏半真半假地说,“让吉祥物保持愉悦的心情,对接下来的行动有好处,扎克可是先知严选,质量有保证。”
“可是,”艾瑟低声说,“我不想看到你不开心,还有……对别人那么顺从,装的也不行。”
说这话时,艾瑟自己都有点被吓到了,过去,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会有这么强烈的独占欲。
“我这辈子只顺从过一个人。”孔苏在艾瑟耳边轻声说道,温热的热气喷洒在敏感的耳廓上,让艾瑟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你猜是谁?”
才不猜。
他把头埋在孔苏的颈窝里,在温暖的颈窝轻轻蹭了蹭,然后张开嘴,用力地咬了一下。
“他刚刚还骂你了,下次他再说那些,”艾瑟抬起头,无比认真地说,“我就让他永远说不了话。”
“真的?”孔苏问。
“好吧,暂时说不了。”艾瑟想了想,“多久视严重程度而定。”
鸟儿这个霸道[可怜]
最近工作有点忙,努力国庆前写完![摸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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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吉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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