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灭国之因是萧玉在青梧重伤,因果一变,亡国宿命能否就此逆转?
楚静漪面沉似水,在寝宫的雕花檀木椅里窝了许久。
楚玉瑶既在她的茶壶里下药,必然也是她引导萧玉前来。
楚静漪顿觉背脊发凉,早有身边之人恨毒了自己,竟使这种阴毒招数!
她眼中盛满恨意:“好妹妹,若不是你满心恶毒地给我下药,父母兄长都不会死!青梧更不会亡!我遭遇的那些恶心事也都是因你而起!”
重生后的楚静漪誓不再任人宰割,更厌恶来自亲人的背叛,这令她无比恶心!
她霍然勾唇,“我要——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哈哈哈……”
她笑得癫狂至极,眼底却裂开万丈深渊。
天色将暗,小晴将厅内烛火逐一燃起,脆声道:“公主,该用晚膳了。”
楚静漪冷然瞧向窗外:“几时了?”
“酉时一刻了。”
楚静漪心上一紧。
苍北辰对她今日行为颇有疑虑,她不仅要稳住他,还要让他成为自己逆天改命的助力。
楚静漪啄了两口饭菜,眸色一凛:“备马车,出宫。”
王城的夜市灯火如昼,喧闹也繁华。
马车停在一座巍峨的酒楼前,三层飞檐斗拱,琉璃瓦映月生辉,匾额高悬“惊鸿阙”三字。
抬首望月时,楚静漪瞳中映着清辉,却比月色更冷三分。
一蓝衣少年持刀隐于黑暗之中,猝然上前低首:“公主,我家主人在二楼‘浮屠醉’恭候多时了。”
楚静漪前世见过此人,是苍北辰的近卫长沈璇玑。
她如今换了一身寻常女子的普通裙衫,沈璇玑却一眼认出她是苍北辰等候的昭宁公主,实是怪事。
楚静漪抱着手炉走上二楼,一间嵌着“浮屠醉”木牌的雅室大敞着门。
她盈盈走去——里间正坐着一人,那人连喝酒的样子都十分凛然。
楚静漪才坐下,那人便开口。
“为何阻我?”
他声音沉沉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什么?”
“为何不让我伤他?”
楚静漪握紧手炉,音色淡淡道:“我不知是你。”
苍北辰起身合上木门,雅室的窗户紧闭,烛火憧憧。瞬时闷热了不少,楚静漪却将手炉抓得更紧了些。
“那朱雀王子对你不轨,你却任由他对你……肆意轻薄。”说到此处,苍北辰嗓音压低,蹙眉问道,“莫非你喜欢他?”
楚静漪烟眸流转,莫非他是以未婚夫君的身份敦促自己?
她语气转而娇媚道:“殿下怎生这般误会,我当时睡得熟,浑然不知呢!”
苍北辰似笑了,涓涓倒了一杯酒递给她:“公主殿下既对那色胆包天的萧姓王子无意,为何要引狼入室?”
楚静漪自觉此事本无过错,只是说到缘由就绕不开重生二字。她只能寻思别的理由,偏偏苍北辰不是好糊弄的主。
她陪笑地接过酒杯,却见苍北辰踱步向自己走来:“引狼入室却派侍卫蹲守,你是想要所有人瞧你们床上恩爱?”他弓腰贴近她耳畔,音色摄人心魄:“抑或是,为了抓我?”
楚静漪心虚地别过头,既不能跟他说实话——我乃重生之人!前世因你刺伤萧玉,最终青梧亡国。所以一早设下埋伏。一切都是为了改变亡国宿命!
她一口饮尽上好的花雕酒,眼波一闪,编排道:“我是故意引他来,那些侍卫是捉他的,哪里晓得你会蒙面冲进来?”
苍北辰眸色微敛,在她耳边沉声吐气:“捉他?还要他真的把你怎么样了才捉么?”
楚静漪顿觉耳根发烫,将手炉“嗙”的一声放在桌子上:“我非为救他,他不可受伤,还有大用。”
苍北辰俯身将雕花凳拉近,缓缓坐在她身前,低声道:“何用?”
楚静漪正色道:“明日我会在长瑞宫设宴,到时我会将庶妹灌醉,送回房间休息。你只需将萧玉带入那个房间。”
“为何如此?”
她叹了口气,故作可怜样:“我那庶妹曾要害我,我只是以牙还牙。”
苍北辰眼尾微挑,眸中似有玩味笑意:“不知昭宁公主如此心机,可我为何要帮你?”
“今日你虽是好意救我,但终归是我助你脱身。这是你欠我的。”
苍北辰冷哼一声:“打他便打他,他又奈我何?何况此事他并不占理。”
“既是如此,殿下何必蒙面,还不是暂不想与任一国正面闹翻。拜战神所赐,玄黎仅存五国。漠疆已与穹苍誓不两立,若再与他国起正面冲突,穹苍也怕势孤力寡吧。”
苍北辰暗自惊讶楚静漪竟能猜到他心思,他突然放轻声音,攥着酒杯的指节泛白:“楚静漪,你竟如此算计未来夫君!”
楚静漪不甘示弱,微微一笑:“彼此彼此,殿下提出联姻之策,不也将本宫算在其中?”
冷血战神自不是善类。
苍北辰要与她联姻不外乎牵制青梧,在穹苍屠戮别国时不与干涉。
青梧想在乱世寻得一时安稳,只能借穹苍之势,不令朱雀染指。
最终也逃不过被穹苍吞噬兼并。
与虎谋皮,不过如此。
苍北辰倏然神色异常:“公主,前日大殿之上,当着两国朝臣,可是你先……主动的。”
“是又如何?”
“你要负责……到底。”
他声音低沉而有力。
那双深邃瞳眸映着火烛摇曳光影,恍若深渊里迸裂出星辰,危险而绝美。
楚静漪恍了一刻神,旋即噙笑起身,走到门口轻然回眸:“你的手下如何认得我?”
“我与他说,你是他此生见过最美的女子。”
楚静漪竟似瞧见他眼底化开了霜,倏而融成一注春水,正淅淅流向自己。
她想,定是一时恍惚瞧错了去。
毕竟他是满心满眼只有天下的王朝战神,那是楚静漪前世便明白的事。
在敌军将士的包围之中,无论是楚静漪的惊慌挣扎,还是脸颊上翻涌的泪,都使他们愈加兴奋。
“萧玉——”
乌青长发上的朱钗应声落地。
“殿下!”斥候急报:“穹苍太子苍北辰打来了!”
无人不知——穹苍太子,是铁血无情的孤高战神。
金甲银枪,战无不胜。
三年前九国并立。
苍北辰率领的玄甲军所向披靡,三年灭四国。
青史都被他手里的银枪染成了血史。
萧玉得意脸孔瞬时铁青:“什么?怎么会?”
“殿下,是真的。他带了三万精锐直奔王城,现在距我们不到二十里了。”
萧玉一脚踹翻碍眼的雕花梨木椅,低吼道:“撤!”
他瞥向蜷在角落的楚静漪,只见她乌发垂落,浑身颤抖,模样甚是狼狈。
萧玉冷哼一声:“看来你得罪的人不只我一个。”
楚静漪心上一紧:苍北辰率兵来袭,难道是为报当初拒婚之仇?
她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那个罗刹鬼灭国屠城是家常便饭,自是不需要理由的。
她蓦地一惊,萧玉竟扑到她身上,将她本就破漏的衣裙撕得粉碎。
“啊——”
任楚静漪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萧玉盯着她通体雪白如玉的肌肤,阴鸷一笑:“叫你尝尝这世间最大的耻辱!”
楚静漪不断哭嚷道:“杀了我……你杀了我……”
萧玉将她捆在祭台之上,得意道:“你就这般玉体袒露地迎接更深的绝望吧,瞧那穹苍精锐如何把你磋磨致死!”
萧玉满意地瞧着自己的杰作,发出阵阵冷笑。
因为楚静漪,他失去了作为男人的尊严,如今他只嫌未能亲眼瞧见她被凌辱的姿态。
顷刻间人声全无,楚静漪独自赤身躺在祭台上,她悲痛力竭,终晕了过去。
一阵嘈杂人声将她惊醒。
她视线刚好瞥见高台之下的一支银枪,在白日霜雪中愈显冷冽之色。
人人惧怕穹苍太子,却少有人见过他。
半年前楚静漪第一次见到苍北辰,没有被他凛冽气质所震慑,却是被他的容颜所惊憾。
如此乱世枭雄竟是这般俊俏少年。
若不是亲眼瞧见,她是绝不信的。
她更不敢想,满身杀戮的苍北辰亲赴青梧竟是要与自己联姻!
那日云清日朗,王宫大殿上,楚静漪嘟着小嘴,对着苍北辰娇气道:“我才不要嫁给你这个罗刹鬼!”
嘈杂声不见了,四下寂静。
天色灰白,高台上多出一道人影,无声地站了许久。
楚静漪绝望地闭上眼。
她猜,苍北辰定是满眼戏谑,笑她当初不识抬举,落到这般下场。
可惜自己被绑得死死的,不然一头撞向他那锃亮的枪尖也不错。
恐惧,羞耻,委屈,一时间杂糅交错。
楚静漪的嘴唇不住地颤抖,泪滴顺着眼角滚滚滑落。
她听到苍北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接着是褪下披风的窸窣声。
楚静漪的心口一阵发紧。
那披风盖住她不着寸缕的身躯时,她不由得浑身一震。
在苍北辰解开她手腕的绳子时,楚静漪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双手的束缚被解开的刹那,楚静漪骤然睁眼,苍北辰凛若冰霜的脸上忽现一丝诧异。
楚静漪双手猛地推向苍北辰,不料反被他攥住双手。
她四下打量,却不见他刚才持握的银枪。
“你的枪呢?”说话间,唇齿颤抖,不是害怕,却是寒疾在发作。
若不是她耻辱难当,早已昏死过去。
苍北辰顿觉不解,但还是老实回答:“让部下收着了。”
楚静漪一心寻死,却无法得偿所愿。
眼下她只能任他宰割。
楚静漪双手挣了挣,苍北辰却没有松手的意思。倒是盖在她身上的披风抖落下来,乌发掩映下露出雪白酥-胸。
二人同时怔住。
楚静漪唇瓣微张,抬眸望向苍北辰,却见他目光锁在自己肌肤裸露之处。
“啊——”
尖叫声让苍北辰乍然回神,松开了她。
楚静漪趁机抽回手,扶着披风“噌”的站起。
她顿觉脚踝吃痛,一个踉跄向前栽倒,披风飘飘滑落间,楚静漪跌进一个结实的怀抱。
苍北辰手臂揽过她腰肢,掌心灼热的温度烙在肌肤上,激得她轻颤。
楚静漪踩着那唯一为她遮羞的披风,在苍北辰怀里奋力挣扎,却被他倏然打横抱起。
步下百级石阶,穿过重重殿门,直向里间大床走去。
她纤躯如困雀般在他怀里挣动,带着哭腔:“罗刹鬼,你快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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