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花刹停住身形悬浮在半空,警惕地环视四周,这里的空间极不稳定,那些水晶如活物般蠕动延伸却并没有自己的意识。
孔鲁皱眉,他自然也感受到前方区域蕴含的不详与危险,但身后就是神魔群斗,在他还在思索之际,侧方一处岩壁突然发出沉脆的响声,一道炽热的烈焰斧光劈开岩石,紧接着一个娇小灵巧的清丽身影,后面跟着个魁梧高大的身形踉跄冲出来。
“咳咳……焱哥!你就不能温柔点开路吗?!”木冬灰头土脸地拍着身上的尘土,头顶上的菇盖上落满灰尘,身后是抗着烈焰巨斧一脸不爽的赤焱。
“艹,可算劈开了,累死老……父父父父……父王……”随后他顿时瞪大眼睛,看到身受重伤的孔鲁,已经稍微受到惊吓被父王单臂抱在肩上的九蜜,还有冷脸阴沉看着他的阎花刹。
紧接着,另一边的岩面后,温竹卿的笛声悠扬响起,音波如同实质的屏障,暂时阻隔了从他们来时路上蔓延过来的些许血色水晶,青淼扶着脸色有点苍白的钟离幼雪走出来,钟离幼雪脚踝上,之前被青淼斩断的血晶残留似乎无意间粘到她腿上,此刻还在隐隐作祟让她行动不变。
一群人在这诡异的空间意外相遇,都是一愣。
“九公主?孔鲁殿下?还有妖王陛下……”温竹卿停下笛声,略显惊讶。
“嗡——”
不等几人寒暄,整个空间剧烈震动,血色水晶仿佛被激怒般,无数尖锐的水晶簇猛地从地面和墙壁刺出疯狂生长,同时伴随着更加清晰,充满恶意的低语嘶鸣。
“该死!”赤焱怒吼一声,巨斧横在身前,火浪翻滚,将几根试图靠近的尖锐血晶熔断。
孔鲁面色阴沉到了极点,泣血翎扇环绕周身,黑绿妖力爆发。
“先离开这里,不要恋战。”阎花刹吩咐下去,选定一个方向后在前面开路,他可不想这些孩子被这里诡异的力量侵蚀到根本,那些被孔鲁和赤焱斩断后的结晶又很快再生,血晶不断蠕动后重新合拢。
“快来快来,大家快跟上!”木冬挥手招呼青淼和钟离幼雪快跟上。
阎花刹用钱株召出一扇通道出口,让九蜜和木冬先进去,青淼扶着钟离幼雪跟在后面。
“慢点,不着急。”青淼轻声安慰道。
钟离幼雪抬起的脚突然如坠千金跌倒在地上,脚踝上不知何时粘上的血色结晶竟长成拳头般大小扒着地面想往血晶那边去。
青淼召出法器想斩断结晶却被阎花刹银线缠住腰腹拉到九蜜和木冬身边。
“快出去,这里的空间要变了。”阎花刹声音冷冷吩咐。
“师妹!”温竹卿的笛声再次变得急促,形成音壁将钟离幼雪护在里面,随后斩断钟离幼雪身后的结晶闯入她身边。
孔鲁和赤焱边砍断两截往出口蔓延的结晶边向出口处撤离,阎花刹正准备出手帮钟离幼雪解决脚上的结晶,天地翻转,地上的红色结晶影成天上的血海,血色的魔瞳核蓦然在天上睁开,地面粗盐粒般飘着雪花,射出的钱株鱼沉雁杳般融进那片红月笼罩的血红之境。
音壁波动剧烈,结晶如血蛭般蠕动遮蔽天日,迅速爬满吞噬在音壁上,刺耳的腐蚀声响起,音壁很快出现一个漏洞,结晶从洞口涌入凶猛扑向里面的两人。
赤焱和孔鲁站在出口看着那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红月里。
“怎么?你们两个也想下去陪葬?”明明没有笑,阎花刹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却让两人感到一阵寒冷颤栗。
“再不走,通道入口也要跟着被结晶扭曲空间。”阎花刹不理会二人转身径直走进出口通道。
几人的身影进入通道后消失在秘境中,原本通道所在的位置被疯狂涌来的血晶重新淹没,红晶血海中一片死寂。
—
【我,南宫栩蕤,今年23岁,莫非今天就是本帅逼的忌日。】
【娘亲,儿子不孝,说好找到父亲后回去一起看您的。】
【爹,你到底去哪了?儿子找的你好辛苦。】
【呦鸣要是知道我死了后会很伤心吧,臭小子,三界那么多坏蛋,也不晓得能不能保护好自己。】
【那个冰山草灵会保护好呦鸣的吧……】
身体已经彻底无法动弹,他怎么那么倒霉?那魔兽明显就是冲着圣眸狮獒去的,好死不死就从他躺着的那块地底钻出来。
可恶!老子还没活够呢……
谁能来……救救我……
“砰咚——”
南宫栩蕤紧闭双眼,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从身体下传来。
奇怪——南宫栩蕤斜眼往下看了一眼——人!人人!人人人!有人呐!太好惹!有救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你还好吗?”南宫栩蕤尝试着挪动身体,但是无果。。。
“兄弟,我现在被火毒侵蚀身体动不了,你能帮个忙吗?”南宫栩蕤等了一会儿也没见身下的人有反应,不会被他从天而降压死了吧?
“喂?兄弟?老哥?”南宫栩蕤尽量挪动身体,还没打眼看清身下的人,空中就飞来一具魔兽的尸体,正笔直的朝他落下。。。
“啊啊啊啊啊,老哥!老哥你快醒醒,再不醒咱俩就都要被压死了啊啊啊啊!”
虽人固有一死,但,也不是要今天难逃一死啊?老子还没娶到喜欢的姑娘……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要体验一次在爱海溺死的滋味!
身下的人手指动了动随后握成拳头撑起身慢慢爬起来,“臭小子——老夫修炼到关键时刻,莫名被你打断可是差点走火入魔,是不是找死!”
其实快死透了。但本帅,命不该绝。
“前辈~救救我!”
“欸?”南宫栩蕤感觉自己身体又被抛了出去。
身下的长者暴躁起身时顺带掀翻南宫栩蕤,身形挺拔健朗,身上蜷着不知道穿了多少年像丐帮乞丐的破烂衣服,还露出一截脏兮兮带着死皮的脚后跟,眼角和额间挂着淡淡的细纹,浓密的上短须,长者飞身一脚不够解气又旋身将魔兽尸体原路抡回去。
怒踩地面留下一个深陷的泥脚印带着余怒朝南宫栩蕤的方向踏着步子而去。
“对对对不起啊——大叔——”南宫栩蕤身体动弹不得脸朝下压在地上闷声说道。
“啊啊啊啊,消消气消消气我真不是故意打断您老人家修炼的啊!”完蛋了!这位长者怎么比那些魔兽还恐怖啊!
那长者踩到南宫栩蕤身上扯着身下人的胳膊摆出绞杀的动作。
“痛!痛!痛!痛啊!饶命……啊……!”南宫栩蕤喉间被锁,后面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区区火毒就把你弄成这幅样子,现在的修者真是一届不如一届。”
长者在南宫栩蕤身上点着几个穴位,随后从那满身是味儿的丐袍里掏出个黑溜溜的泥丸朝他嘴边而来。
“等等!这个吃了会死人吧!”
“哪那么矫情?能活着不就行了。”
“上好的丹药,可惜有点褪色了。”长者嘴上埋汰着手上却没停一个劲的把“丹药”往南宫栩蕤嘴里塞。
口中难以言喻的味道被老者推咽下肚,腹部传来一股想呕吐的感觉,好像将穿了一年没洗的足衣,腐蚀坏掉的死鱼塞进嘴里。
泥丸下肚,加上长者刚刚帮他活动筋骨,南宫栩蕤刚恢复行动就一骨碌爬起身找了个地方呕吐不止。
“可能放太久药效有点副作用。”长者一脸认真沉思道。
“大叔,你到底多少天没洗澡了……”南宫栩蕤吐的有些虚脱一脸哀怨的望向长者。
“没多久,一天。”那长者活动着筋骨。
“怎么可能!我看一年没洗还差不多!”南宫栩蕤扶着腹部颤颤巍巍地起身。
“嗯?”长者斜眼抱拳看着南宫栩蕤。
“没……没什么……”您开心……我能活下来就好……
“哼。”那长者往深渊底部走。
“哎,您去哪,我叫南宫栩蕤,前辈您叫什么?”
“傲天,怎么样,是不是特别霸气。”
“呃……嗯……嗯……”南宫栩蕤应和着点头。
“傲天前辈,您这是要去哪?”
“洗澡啊,你不是说有味儿了。”傲天前辈大迈步子往前走。
“其实还可以接受。”南宫栩蕤小跑着跟上心虚的挠脸看向一边。
“那不洗了。”老者突然停住准备往回走。
“洗澡好啊!我也好久没洗了,一起去吧!”南宫栩蕤不由分说推着傲天前辈拐回去不给他机会让老者在前面带路。
“咱们去哪洗……啊……”
他好像高兴早了。
“不!不不!不是!这深褐色像藻类的泥潭怎么洗啊!”泥浴?
“岩……岩浆……火浴还是蒸桑拿?”火疗?
“万年寒冰……我能等到它融化的那一天吗?”冻肉?
“这不行那不行,你到底还洗不洗了?”傲天前辈跺脚抱臂不耐烦地看着南宫栩蕤。
南宫栩蕤正左右为难,发现眼前这块地方有点眼熟,好像之前……来过?
几团火球朝这边喷来,嗯,熟儿兽儿啊!
火魂兽突然冒出来,不不不,怎么能是突然哪,仇兽又拐回来可不是要报仇么,嘻嘻,对不住了,火魂兽兄,我会感激你的。
“傲天前辈!他要烧你吃烤肉,快打它!”傲天闻讯怒气瞥着那汹汹冲过来的火魂兽,一拳将火魂兽抡倒在地,大脚踩在它身上。
长者将它抓住,火魂兽捂着脑袋上的大包,委屈巴巴缩在一角看着一脸坏水朝它过来的南宫栩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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