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栩蕤用千机匣变成一口大缸,将万年寒冰凿碎放入缸里,火魂兽老老实实在缸下面燃烧,万年寒冰很快融化烧成热水,两人舒舒服服的泡在缸里。
“呼——”这才是真正的热水澡啊!这位前辈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你这个匣子倒是精巧,我认识一个人也喜欢制作这些精巧的小玩意。
“是吗?改天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南宫栩蕤将毛巾从额上摘下凑到傲天身边套近乎。
洗干净后的傲天前辈整个人干练利索不少,身体上的皮肤随处可见经年累月训练过的痕迹,胸前还有一道细长的伤疤,这长者那么厉害,谁能伤到他?尤其是这双眼睛,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像久别重逢,又像素昧平生。
南宫栩蕤低头摇头笑了笑,他们本就是陌生人,第一次见面可不就是不熟悉。
“前辈,您又要去哪?”还没等南宫栩蕤黯然神伤会儿,老者已经从浴缸中起身去换衣服。
“接着修炼。”傲天已经穿上南宫栩蕤送他的衣服转头回答。
“哦。”眼前这位前辈修炼起来倒是态度认真。
“前辈,您能教我两招吗?”
“我看您孤身一人在这秘境中修炼,完全没有害怕的意思。”想必是有什么绝招能对付那些结晶,“可是有什么秘诀?”
“没有,纯练度碾压。”长者拍了拍南宫栩蕤的肩膀。
“小伙子,没事就多练,别老想着偷懒耍滑走巧劲。”随后挥挥手便消失在南宫栩蕤视野中。
长者走后,火魂兽眼见南宫栩蕤失去靠山,怒火中烧红着眼又想上来偷袭,被南宫栩蕤头也不回一拳捶晕收入千机匣中。
“哼。”南宫栩蕤唇角微勾轻笑,不告诉我,我偷学还不成。
“让我看看那老家伙去哪了。”千机匣表面青铜纹路发出茵绿的光芒,上面一个褐色的小点正快速移动着。
“这可是你自己穿上的,可不是我逼你穿我的衣服的。”
速度还挺快,赶紧跟上,一会儿别跟丢了。
南宫栩蕤收下火魄兽,准备追那长者的时候,却出现了一点……意外……
“桀桀桀桀!等了那么多年,终于让我等到了……一个凡人?”
南宫栩蕤跟了一半被人拦了下来,不,他原本是直接掠过那个游魂没有停下,但不知为何,他明明一直在往前走却又重新回到那看起来有些神志不清的魂蛋身边。
“你是?”第四次路过那魂蛋身边时南宫栩蕤深感无奈,只能停到这作乱的家伙面前。
“怎么那家伙碰到的都是厉害的妖、仙,我却只能碰上三界修为和资质最弱的凡人……”那巴掌大的游魂浮在半空挡在南宫栩蕤面前,面露嫌弃地挑剔起来。
“气运不济……”身体上下晃动的魂魂嘴上一点饶人的意思都没有。
南宫栩蕤上前捏着那人的脸,拽住那人的胡子和魂尾,“就你?说我弱,我弱是吧?”看我不把你这老头的胡子都薅秃!
“哎!哎哎!住手!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对我动手!”那巴掌大的游魂动作明显慌乱起来,双手拽着自己的胡子想把它拽出来。
“臭小子你不要命了是不是!”那游魂面色红温起来,连形象也不顾,魂尾踩着南宫栩蕤,手尾并用拽自己的胡子。
“我可是神帝……呃呦……”那游魂成功拽出自己的胡子,翻滚几圈宝贝胡子从南宫栩蕤手上脱离出来。
“我管你是谁!我还是你老子呢!嘴长在你身上,你说是就是啊!小爷我被个傻叉逼进这鸟不拉屎的破地,这个追那个赶着杀的,肚子里正一肚子火没地方消呢。”
“刚碰见个大神准备偷学两招又被你给拦下……”坏了!南宫栩蕤急忙看了下千机匣。
离的太远……跟丢了……
“臭小子,你以为我想找你啊!”那游魂也一脸不愿,“要不是被困在这里这么久好不容易碰见你一个活人,不然我才不乐意找一个这么弱的家伙当同伙。”
“啊啊啊,痛痛痛,快住手!”那游魂护着自己的胡子和脸,可恶的凡人!
“你当小爷我活这么大容易啊!有本事你来当几天凡人体验一下我的处境试试!”一个个一口一个凡人一口一个弱的,听得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说不准还没我活的时间长呢!”南宫栩蕤孩子气上来同那游魂老头辩论起来,完全忘了要追傲天前辈偷师学艺这事儿。
“我没找你麻烦你倒还搁这儿挑上了?”南宫栩蕤松开手抱臂靠在岩石边。
“所以你到底是干嘛的?总不会就是单纯出来吓唬人吧。”
那游魂抬手整理那存在甚微的衣领,想去扶正冠冕却发现头上空无一物,随后干咳两声语气端重起来,“吾乃神帝,当年神魔大战后,以神王圣光冠冕为引将魔神封印在此地,但自己也身负重伤无法离开此地。”
“就你?哈哈哈哈……”南宫栩蕤无情笑出声来,“神帝怎么会这么弱,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人冒充。”
“连我都打不过,还敢称自己是神帝?”
那游魂有些气急败坏怒喊道:“吾当年可是和魔神打得翻天地覆,地动山摇,所以才落了个形魂俱灭的下场,这么一点点残魂怎么可能还有什么灵力。”
“还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已经很不容易了好吗!”那游魂气鼓鼓地为自己辩解,刚想再说几句南宫栩蕤已经不听他纠缠抬脚正准备离开这里。
魂蛋摆动着身体也不再耽搁废话,赶忙追上去在南宫栩蕤耳边道:“你要帮我把魔神的残魂带回来,他玩不起他喜欢搞偷袭。”我打不过他,不过堂堂神帝竟然打不过魔神这种事,怎么可能说出去!肯定会让眼前的毛头小子笑话的。
“不要,我就是个凡人,难当大任,而且我干嘛要帮你,刚才还一个劲儿的说我弱,那我肯定如你所言打不过。”
南宫栩蕤转身一脸苦口婆心的劝道。
“你看你也一大把年纪了,别一个人无聊就搁这骗人,今日我陪你玩会儿,刚刚要抓谁来着?哦,魔神残魂是吧,你还是等个厉害的妖或仙来帮你吧。”
“故天降大任于是人也,你再等等,等那个天命所归的人来帮你,我就先走了哈。”
“小友帮帮忙啊!”那游魂老头慌乱着上前想再努力拉拢一下,“那不也是你生活的三界吗!”
“那可是魔神!”南宫栩蕤手指着那游魂,“你都打不过我怎么跟他打?三界中厉害的人那么多,天塌下来有他们顶着我先跑。”让我白白去当炮灰,我才不去。
南宫栩蕤要走,神帝游魂见拦不住,情急之下大喊一声,“站住!”
就不,就不,就不。呃……不是,怎么又动不了了?南宫栩蕤用力拖着自己的腿,却从地上拔不出分毫,“死老头!你干嘛了!”
游魂神龙摆尾在南宫栩蕤面前悠哉飘着上下翻滚,“哎呀,怎么不小心设了个主仆契约阵。”
南宫栩蕤这才注意到地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个契约阵。
“人家不是都提醒你了别往前走了么,可别怪人家没告诉你,这可是你自己走进去的哦。”
“好好好!死老头!好得很!”南宫栩蕤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的魂蛋。
“怎么样,要不要帮我找魔神残魂。”偏偏那只魂蛋晃着duangduang的身体凑过来。
“人家倒是无所谓啦,太无聊了有点想折磨一下什么东西呢,大不了再等下一个人么。”
……
—
红月血海,死寂无声。
温竹卿结成的音壁早已被浓稠的血色结晶海吞噬殆尽,音壁破碎的瞬间,他下意识将钟离幼雪护在怀中,任由那些冰冷的结晶爬上他的脊背,血晶中刺骨的寒意与恶语摧残着他的意志和形魂。
“温……师兄……”钟离幼雪声音颤抖,脚踝上那团拳头大小的血晶如同活物般搏动,贪婪吸食着她的灵力,散发出诱惑和低语侵蚀她的神智。
“坚持住……幼雪……”温竹卿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依旧温柔坚定,他催动所剩无几的灵力,月光云海般的笛身散发出微弱柔和的清辉,青色流转蔓延,勉强将两人笼罩,隔绝着最直接的精神侵蚀,但也饮鸩止渴,被困在这里举目皆敌。
那轮悬挂在天空亦或是海洋的血月,宛如一只巨大的魔眼,此刻正机械转动着,冷漠注视着里面的囚徒和即将同化的养料。
阎花刹一行人从传送阵回到木冬的醉妖居中,众人气氛凝重,九蜜担忧地看着父亲和孔鲁,木冬小声安慰着她,赤焱满脸吃瘪的挫败和无力,青淼紧握双手秀眉紧皱,眼中似有自责。
孔鲁面色阴沉,泣血孔翎扇无力地垂在身侧,木冬取下头顶的伞菇化成一间小屋将孔鲁笼罩在菇柄内疗伤。
阎花刹负手而立,回想着那片被诡异红芒笼罩的区域,眼神深邃,“木冬,你这里的百花酿给我来一壶。”
“我也要,把你这儿最烈的酒给我来一壶。”赤焱闷气地唤着。
木冬求助地看向四姐青淼,青淼轻轻抚着木冬的发顶,“你安心帮孔鲁疗伤,我去给他们拿酒。”
红月,血瞳,魔眼核,看样子传闻是真的。阎花刹唇角勾起一丝意义不明不易察觉的轻笑。
那上古秘境是上古魔神大战中二人的葬身之地,那片血海就是上古魔神残存意志与力量的显化,哪怕是死后二者也在一直抗衡不分上下。
看样子,现在魔神的力量更胜一筹,里面的那些红色物质才会吞噬同化的那么嚣张,那两个人,恐怕是凶多吉少。
这下可是有好戏看了,三界那些老古董要是知道魔神残魂可能从上古秘境中出来了,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阎花刹眼神带着愉悦,从青淼手中自顾接过酒盏和酒壶倒出一杯浅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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