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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泗:俺要来重庆辣!

“你是……周逍九?”

当看到周逍九拿着手机向自己走近时,秦恩泗心里是有些怕的。

走过来的男人身形高大,骨架宽厚,像一座小山像自己移了过来。拳头看起来硬到能一拳攮死两个他。

他攥紧自己的布袋子,微微仰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他的网聊对象,周逍九。

“嗯,是我。”

-

周逍九的电话打过来时,秦恩泗正缩在绿皮火车的硬座上,他来重庆赶上了春运,人挤人。

但还好他买的是个靠窗的座位,他旁边的大哥一坐下肉就散开了,挤得他只能拼命往车壁上贴。

“到哪里了?”周逍九在电话那头问道。

秦恩泗没出过远门,最远只去过他上高中的学校,那学校在市郊区,已经是他见过很繁华的地方了。

他爹妈没了之后,出去打工也只局限在县里镇上。

从窗户望出去,是还发着绿的山,秦恩泗没在冬天见过这种山。

他在河南那边夏天秋天得了空,会上家门口的山上拾橡子,去卖钱。橡壳也拾,只不过这个要卖得便宜些。那时候山上的树叶子都要落精光了,他脚踩上去,哗啦哗啦的响。

河南冷,冬天总是要落雪。光秃秃的树杈上覆着不薄的雪。

冬天里绿色的山他头一次见,新奇得很,可问他到哪儿了,他也看不出来这是哪里。

“不知道,”不知道到哪里了,秦恩泗眼睛不离开窗外。

“外面有很多绿色的山,到南方了吧。”

北方可看不见这种山。

周逍九听见秦恩泗模糊的形容被乐笑了,他还行是个好的,要是骗子把秦恩泗拐了卖了,秦恩泗都摸不到位置在哪儿。

“火车上没有广播吗?”

广播?秦恩泗回忆了下,好像是有,上一次广播放的时候他正在睡觉,只觉得梦里迷迷糊糊。

“我睡着了,没听到呀。”

“那算了,你出车站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重庆站是秦恩泗坐的那趟车的终点站,周逍九听着他声音迷糊,想来是刚睡醒没一会儿,但终点站总不能再坐错。

“好哦。”

秦恩泗捂着话筒道,火车进了隧道,他从黑掉的窗户上看见了自己。

从宛城到重庆的这趟慢车要晃荡十几个小时,中途一站停得久些,人能下来透透气。

秦恩泗没下去,他望着车窗外面,有人推着车吆喝着卖东西。

样式好多,名字也新鲜,在河南他没见过。

他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裤腰内侧的暗袋——那里藏着他打工攒下的钱。

报纸包着,塑料袋套着,还有鞋带子紧紧拴着,这些原先都藏在他房间那张发霉的床垫底下。

前天晌午,秦恩泗特意去村口的代销点换了些零钱。

店里掉漆的花木柜子上放着玻璃罐,里面的糖豆,小娃儿些惦记,他心里也惦记。

小时候偷着吃糖挨了不少的骂,早上起床朝嘴巴里塞了两颗。他妈听见响了,对着秦恩泗他爸说家里面进了“老鼠娃儿”呀。

“老鼠娃儿”秦恩泗将糖豆拨到嘴巴两边,无辜地冲他妈笑了一个。

妈妈不是在说我吧。

“孃,那一罐子糖我要了。”秦恩泗手指着,糖还没进嘴里,只说着,他就觉得咂摸出了几丝甜意。

脚还没迈出门,就有小孩“闻风而来”抱住了秦恩泗的腿。

小不点儿几个,围得他腿都迈不开。

小孩儿有些刚从雪堆里“摸爬滚打”回来,撵着人群就跑过来了。

个个手上戴着半指手套,冻得红紫的手拉着秦恩泗的衣摆,亮晶晶的眼望着他

“最喜欢恩赐哥哥了!”

有个刚掉了牙,在小朋友面前都不愿意张嘴巴,这会儿喊得倒是积极,就是喊得漏风。

“土豆丁!是恩泗哥哥!”他姐姐大声纠正他。

另外几个小孩一听土豆丁这话,也争着开始说喜欢。

秦恩泗脑子晕乎乎,眼前“喜欢”两个大字飘得不亦乐乎。

“不要摇我的腿了呀!”他真的要晕了。

“最先乖乖站好的小朋友可以第一个得到糖!”

果然,只几秒的功夫,几个小孩站得齐刷刷的。

秦恩泗给每个小孩都抓了一小把,走之前还故作严肃的警告每一个小朋友。

“一天只能吃两颗哦,吃很多的话牙齿就会坏掉,坏掉的话以后就不能再吃糖了!”

小孩拍着胸脯保证。“俺知道了!”

代销点往上走几步路就是殡葬铺。

秦恩泗走到那儿驻足许久,铺子简陋,粉笔在黑板写的字早褪了颜色,没人补。

黄表纸叠的金元宝一摞摞码在地上,还有纸扎的别墅,车子,手机。

他挑着最厚实的元宝买了两大包,又拿了些天地银行的通用纸币。

黄表纸也提了两袋子,家里以前放着的受了潮,再点估计也点不着了。

爹妈坟头草换过好几茬了,可这些年却是连梦都没给他托一个。

他们不担心自己吗?

秦恩泗蹲在田埂上烧纸钱,把周边的枯枝败叶往旁边拨了拨,离坟头远些。

风卷着灰烬打旋儿,他左移右移,烟净往他这儿飘。

闭眼再睁开,眼眶已经红了。

小小的一个坟包,埋着他爹妈。

秦恩泗吸吸鼻子,末了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爸,妈,我走了。

秦恩泗这次去重庆,年肯定是赶不回来过了。

他索性提前把除夕要烧的纸钱都点了,火苗舔着黄纸,燎着他快要冻僵的手指,他搓着指尖,呆望着坟头那两棵被火熏得发黑的松柏。

……

秦恩泗跟着人流挤出车站,混杂着烟尘和寒气的风扑面而来。

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回头,视线撞上那车站顶部,硕大的、鲜红的“重庆”二字。

下面拉着几条横幅。

“为人民服务,让旅客满意。”

“确保安全,平稳有序,便民利民。”

他,真的到了,重庆。

刚站稳,口袋里的手机又开始嗡嗡嗡的震,秦恩泗低头看,是周逍九。

他一接通,电话那头的人声音里带着笑意,隔开了人群的嘈杂。

“到了吧?我就在车站外面。”

火车上人气旺,温度高,秦恩泗一上车就把裹着的围巾取了下来,下车前这围巾又被他仔细绕回了颈间。

周遭人声鼎沸,秦恩泗将围巾扯下来些露出耳朵,紧贴着冰凉的手机话筒,试图把那声音听得更真切些。

“嗯,已经出来了。”

秦恩泗应着,目光开始在人潮中搜寻。

牛仔裤,黑夹克……他心里反复描摹着周逍九电话里提到的他自己的样子,试图给眼前攒动的人影一个个套上这副轮廓。

他视线扫过眼前巨大的站前广场,掠过那些行色匆匆的人。

珊瑚地下商城那个牌子下面,有个摊子。墙根站了几个人,看着是等人的样子,却不是牛仔裤黑夹克。

秦恩泗继续看着,最终,眼神猛地定格在“菜园坝”那几个散发着陈旧黄光的大字下方。

找到了。

牛仔裤,黑夹克。

几乎在同一时刻,周逍九也发现了他。

那人长腿一迈,便朝这边走来,手里的电话还通着,秦恩泗甚至能清晰听到自己这边嘈杂的背景音传到对方的听筒里。

走得近些,秦恩泗更清楚地看见了周逍九。

身形高大,皮肤是在户外常年奔波,风吹日晒的深麦色。他身上那件黑夹克,肩线被宽阔的骨架撑得饱满。

瞧见秦恩泗跟呆瓜似的还站在原地,周逍九的声音在电话里低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黑袄子,红围巾,那个是你吧?”

“你是……周逍九?”

-

秦恩泗的行李不多,一个布袋子被他扎紧口,从宛城带到了重庆。

周逍九很自然地伸手接过他的行李,不知道从哪儿拽出来的带子,三两下就把那布袋稳稳当当地捆在了摩托车后座上。

摩托车座位本来就没有很大,布袋占了不少位置,留下来只有很少的空位。

等会儿他好像要贴着周逍九坐,会不会不太好。秦恩泗抿着嘴巴胡思乱想。

周逍九的目光先落在秦恩泗脸上,这孩子从碰面起,嘴唇就无意识地抿着,透着一股子紧张。

宛城那边的风想来是刀子做的,那样的锋利,把秦恩泗的脸颊和鼻尖刮得泛红。

耳朵上甚至能看到几个暗红色的冻疮印子,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来,把这个戴上。”周逍九递过一个头盔。

秦恩泗接过来,指尖触到冰冷的头盔外壳,低声说了句谢谢。

他偷偷捏着受热发痒的耳朵,冻疮好痛好痒。

路过的人,周逍九他都看过的,他们没有冻疮诶。

重庆的冬天真的像周逍九说的那样暖和吗。

他透过头盔打量着,这边的车站那样大,人这样多。

一股迟来的,巨大的不安感悄悄笼住了他。

孤身一人,凭着一时冲动,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跨越几千里,一头扎进这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只因为一个只在电话里听过声音的人说,重庆的冬天暖和。

这念头让他心尖发颤。

他只有更加用力的拉紧他身前的这个正在骑车的人。

周逍九感受到了他的力度,单手拉过秦恩泗的手干脆的让人环住自己。

手这么凉,拉这么紧。

是在怕坐摩托?还是在怕这个只认识周逍九的,未知的重庆。

秦恩泗乖乖环住周逍九的腰,隔着头盔抵在他后背上。

刚到重庆呀,他怎么开始想他爹妈了。现在他离他们好远好远啊。

他思绪又不受控制地飘回那个闷热的,2008年的夏天。

工地上总是在缺人,上个工地完工之后,他爹妈就又找了个拉砖头的活。

铁打的小推车死沉,路又尽是上坡。

爹在前头弓着腰,青筋暴起的手臂死死拽着车把,往前拉。

妈就在后头咬着牙,用肩膀顶,用整个身体推着,给爹搭把手。

这样的活计,他们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肩膀上,手掌心里,覆着三两层厚茧。

汗水砸进酸涩发痛的眼睛里,又砸进灰扑扑的地里。

正值暑假,秦恩泗也跟着在工地上帮工,离爹妈不远,帮着卸水泥。

一天能拿个几十块钱。

变故发生的毫无预兆。

工地里那辆满载着沉重石块的翻斗车,正吃力地爬着陡坡。

引擎突然发出怪异的声响,熄了火,紧接着,庞大的车身失去了牵引力,开始令人心胆俱裂地顺着坡往下溜。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闷响,车上拉的石头全部滚落下来,轰隆声狠狠砸在每个人心上。

可这还没停下,失控的车又狠撞向拐弯处一堵单薄的砖墙。

这墙在翻斗车面前就像是纸片子,轰的一下,塌了。

碎石砖块倾斜而下,终于勉强止住了下滑的车体。

死寂只持续了一瞬,随即被人群惊恐的尖叫和混乱的呼喊声撕裂。

“车溜了!!”

“墙塌了!!”

“别傻愣着了!快救人!!”

“救人!”

对,救人!

秦恩泗从听见声音从不远处跑过来,他到了之后,就看见石头下面渗出的血迹,翻斗车头也被挤压着。

这种情况,人早被砸的不成样子了。

听见工友招呼着救人,他才猛地惊醒。

目光急切地在混乱的人群中寻找那两个最熟悉的身影。

那两个,应该在拉着转头的身影。

巨大的恐惧让他垂在身侧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他要找到他爹妈,要找到他们!

亲口告诉他们,这活太危险了,别干了……他以后可以少吃点,少穿点。

学校旁边也能找些零活干,他可以省,可以吃苦……

可是,没有。

没找到。

他没找到他们。

一股寒意顺着脚底直冲秦恩泗头顶,头顶的太阳恍如虚设。

他耳朵里只剩下尖锐的,持续的轰鸣声。

像是一道道雷电,在他脑子里炸开,炸得他魂飞魄散,血肉模糊。

眼前的一切——奔走哭泣的人影,扬起的漫天尘土,倒塌的砖墙,倾泻的石块,这些都变成了扭曲晃动的背景。

混乱,哭喊,愤骂,哀求。

各种声音混杂着冲击着他的耳膜。

然后,一个同村的乡亲嘶哑的、带着哭腔的喊声,如同冬日里脱落屋檐的冰锥,精准无比地刺穿站在屋檐下的他。

“小泗!小泗!你爹妈……你爹妈也在那堆石头下面啊——!”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秦恩泗哭着问,没有人给他回答。

十八岁的秦恩泗,没了爹妈。

二十一岁那年,在老庄乡亲们的帮衬下,秦恩泗给爹妈办完了三周年的祭奠。

都是他爹妈认识的一些人,还有一个庄上的,办的不大。

在家门口搭的棚子,架了五六桌。

那是秦恩泗人生中第一次喝酒。前两年,别人劝他酒,他都给拒了,以茶代酒。

三周年对于这边地上生长的人意义非凡。

他摸着杯子,辛辣的白酒灌下去两口。胃里像是着了火,脑子却像是被塞进了冰窟窿。

脚下好似踩着棉花,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不稳当。

他夜里又想起了爹妈,心里堵得慌。那脚下的棉花像沾了水,沉甸甸的又全压在他心上。

像往常一样他习惯性摸索出手机,下意识地开始拨号。

这串早已是空号的数字,在过去无数个难眠的夜里,成了他唯一能倾诉的树洞。

对着冰冷的屏幕,把那些无处安放的话,喃喃地说给再也听不到的人听。

这次大概是酒精麻痹了手指,也可能是眼泪模糊了视线,他哆哆嗦嗦按错了好几个数字。

电话,竟然通了。

听筒那面传来一个陌生男人带着浓浓睡意,却意外的没有挂断的声音。

“喂……?”

酒劲儿混着积压了三年的悲恸,瞬间冲垮了秦恩泗。

他握着发烫的手机,像个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家,情绪也有了宣泄口。

于是他没有心思去震惊这个拨通的电话,而是对着那个陌生的声音,不管不顾地哭诉起来。

把那些压在心里的湿棉花一把把扔出去,语无伦次,泣不成声。

第二天酒醒,秦恩泗看着手机通话记录里那个陌生的号码,臊得满脸通红。

他发了条短信过去,笨拙地道歉,说自己记错了号码,实在抱歉打扰了对方休息。

意外的是,那个陌生人很快回复了,没有责怪。一来一回,断断续续,两人竟也聊了大半年。

现在,电话那头的人就在他眼前。

递给他头盔,叫他“黑袄子红围巾”。

他在飞速闪过的风景中环抱住周逍九,对这个陌生的地方竟也莫名地有了几分心安。

小剧场:

小泗:俺来了重庆!

其实到了地方之后,根本听不懂方言。

周小九叽里咕噜说一堆,小泗睁大眼睛微抬着头看他哥:恁在说啥呀。

(请切换普通话!!)

小泗:哥你重庆话不太标准……来一起跟我念(河南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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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泗:俺要来重庆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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