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
“驭——”马蹄声从城门直直到了秦府终于停歇,从马上下来一人,正是前些日子被派出城的柯成。
柯成下了马,让下人将马牵走,自己则一路走到了秦春润的书房。
“老爷,京城那边的信。”柯成从怀里掏出个信封递到秦春润手里。
秦春润接过,展开信读完之后面上便泛起冷笑。他随手将信纸伸向一旁的烛火上,待跃起的火苗将信纸吞噬殆尽才将其丢在原先的砚台上。
“除了信,可还有什么值得说的东西?”
“回老爷,成家实有其人,与当初成大公子所说一般无二。如今匈奴已经打进了晋州,不少人正准备着逃命,成家现如今那个三爷成衍也正一路打点准备避祸。”
“呵,匈奴人到底是会打仗,也不知道这盛朝还能不能撑到我们入京呢?”秦春润说着,面上的笑意愈发明显。
若不是当年盛家先祖赶尽杀绝,秦家何至于沦落到只能在江南这小小的地方生存。
“原先藏在山中的人,现如今如何?”
“兵士们日日操练,更何况在秦家的好吃好喝供养下,虽不说以一当十,但足以称得上是精兵强将了。”
“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秦家费了那么多心血,如今也是时候拿出来看看了。”
“遵命”柯成领命,行礼出了书房。
自此,原先藏在牛首山上的士兵们打着复梁灭盛的旗号一路进军,京师虽说是得到了消息,可到底是有些力不从心。
“如今中州与我们相隔不过一条淮河,江南的兵士们个个在水中都是好手,何妨采用水战?”
秦春润坐于主位之上,听着下面诸位将士们的打算。
秦纪宁一言不发,全当自己什么也听不见。倒是原本的秦纪安在旁边不停地出着主意,生怕旁人忘了他似的。
自从秦纪宁娶了成桐之后,秦春润对于这个大儿子的重视程度达到了前所未有高度。别说对于秦纪安总是不太理睬,就是他如今那位正妻汪笙都不似原先。
汪笙着急,汪家更是着急。可这种事情,哪是急就有用的。于是他们将一切的希望都放在了这个随秦春润一同出发的儿子秦纪安身上。
面对母亲、舅舅的期望,秦纪安就是再想装的不在意,也难免不像从前那般淡定。
“水战又岂是容易的?如今正是夏日,水流湍急...”答话的人话还未说完,但后面的东西已经显而易见了。
坐着的众人又是一阵沉默,倒是原先不起眼的成叙白此时站了出来,说了一个方法。
自从秦春润离开南京之后,便带着一直操练的兵士们先是自金陵一路向西,只过了徽州才在如今的地方停脚。
出门在外,柯成又是秦春润信任的良将,自然是不能继续时时刻刻跟在黎枝身边。
更何况,要说原先秦春润对于黎枝还有几分怀疑,如今倒是所剩无几。
无他,这些日子,黎枝已经充分展现出他作为一个傀儡的优良品质——体弱、不问世事。虽然对于秦家也难以称得上是全盘接受,可这比黎枝是个蠢人更能让秦春润接受。
这么一来,黎枝在军中的行动,可以称得上是灵便多了。
而盛熙自然也跟着成叙白一路来了,毕竟秦春润选择先向西,已经是打了晋州的注意,那成家的助力自然是必不可少。
这原先的君臣二人,就这么在秦家的眼皮子底下互通有无了起来。
明面上,秦纪宁依旧与黎枝不对付,黎枝也不太搭理这位如今名义上的表哥。
私下里,盛熙每次同黎枝联系,用的都是秦纪宁这条线。
成叙白提出的这注意,也自然是盛熙连同黎枝一起想出来的。
如今秦家军所驻军的地方叫饮马县,位于淮河以南,以北便是中州重镇谷堆镇。
这谷堆镇之所以是重镇,在于其恰好处于淮河与洪河的交汇口。三角的河口处,土地肥沃,更利于沟通往来。
若是能够先占下谷堆镇岂不是能够掌握整条淮河,届时信息、粮食全部堵死,又何怕中州不到手。
可强攻下谷堆自然不是易事,但妙就妙在,其正处于三角区域。若是派去一队人马,提前从淮河北上,绕道谷堆后面,让其腹背受敌,这谷堆镇便是唾手可得。
当然,盛熙同黎枝想出这样的方式自然也不真是为了能够帮助秦春润更快攻下中州。而是,若是要兵分两队,那自然要派出最得力、最值得信任的人前去。这岂不是引起他们彼此怀疑最好的机会。
打定主意之后,提出这件事的众人便落在了成叙白手里。
果然,成叙白刚说出自己的想法,秦春润便饶有兴趣地看向他。
成叙白见演的差不多了,便故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自己从未打过仗,让各位能将见笑了。
秦春润听完便拊掌大笑,冲着成叙白说:“叙白贤侄有大才呀!”夸奖完,又冲着旁的人问道:“诸位,可还有什么好注意吗?”
柯成在一遍虽心中觉得有几分疑惑,但到底是认同了成叙白提出的计谋。其余人更是没有什么反对意见,那下一件事就是选出能够去背后包抄谷堆县的人了。
这人选说起来容易,可到底是需要秦春润费一番脑筋了。如何选出有勇有谋,足够担得上秦春润信任又曾经打过仗的人,到底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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