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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空空如也

许之槐又伸手拉起了江祁的手腕。

“出国之后,整夜整夜睡不着明明最讨厌烟味到最后居然成了拉我一把的东西,明明哭了很多次觉得够了可是一想到你又忍不住哭,哭醒了又喝酒,醉了才能睡!”许之槐说不下去了,泪眼婆娑,睁大了眼睛不让眼里打转的东西落下来。

“谁不是。”他嘴角扯起嘲讽的弧度,淡漠道。

“那我现在回来了你为什么还要把我推开。”许之槐委屈,见男人不说话了,又着急说,“那你就难道不关心我为什么要走吗?”

“我没问你吗?”江祁嘴角呵出一声冷笑,“全世界都知道你要出国了就我最后一个在你临走前的最后一天知道!”

男人用劲甩开了之槐的手,江祁燥了。

“你TM天天跟许梓欣讲题谁TM有时间跟你说!”许之槐也燥,一把掰过他的身子,话落,扭过头用力擦掉眼泪。

江祁深吸一口气,像是努力把脾气压下去,转身进了卧室。

*

江祁和许之槐原是校园里很火的一对情侣。

原是。

许之槐出国前的一个月,临近高三上的期末。

一诊成绩下来了。

一塌糊涂。

“许之槐,你这个成绩还想考大学吗?”江祁拿着许之槐没对几道题的试卷发愁,心里担心,语气重了几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许之槐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丧气地把头埋在了课桌上,声音沉沉,“我也不知道,明明同样的题做了好多遍,私底下明明也做得出来,可是为什么一到考试就错。”

江祁本来还想再说两句,见她丧到不行收了到嘴边的话,“今天放学你留一下,我给你补补。”

“你太棒了!”许之槐双眼一亮,压低惊喜的声音,趁着老师不在,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江祁,老师找你。”许梓欣恰好此时从教室门外进来,看见了男孩透红的耳朵。

临走前,江祁还叮嘱许之槐别玩,看两遍错题等他回来讲。

“好!”她答应得脆生生,眼睛都笑弯了就这么认真看着他,两指掐着笔头在空中晃悠悠,无赖又可爱。

江祁撇过了视线故意不看她,听见她赌气似的哼了一声也不哄,勾着嘴角就去了办公室。

“江祁,你和许梓欣是我们班顶顶好的苗子,成天做在倒数第一排像什么话!”老班苦口婆心,“之前我不管你,现在临近期末了你抓紧把位置调回来。”

“老师,我觉得在最后一排也看得到。”江祁语气尊敬。

“那你就到前排帮帮许梓欣怎么样?”老班见他不愿,又提出一个方案,“她文科好,你理科好,你们两个互帮互助,争取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提升,期末考好一点……梓欣,你愿意吗?”老班率先问的是许梓欣。

许梓欣没看江祁皱眉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

“行,那就……”老班刚要定下,就被江祁打断。

“老师,我觉得我们班有更需要帮助的人。”江祁语气依旧尊敬,但不退让。

“谁?许之槐?”老班似乎什么都明白但没说明,委婉道,“人家走的路跟我们不一样……江祁,临近高考了,你要学会抓重点。”

“没事老师,我知道该怎么做。”江祁低下了头。

这是他第一次顶撞老师,心里对老师有些抱歉,但是想起刚才女孩亮亮的眼神心里一柔。

“老师,我会为我的行为负责的。”男孩认真道。

“行吧行吧,管不了你们了。”老班知道江祁的脾气,提议作罢,又给了江祁两道难题让他做出来再放人。

“老师……”江祁看了眼时间,想起女孩娇纵性子,皱了皱眉,刚想要继续,就被老班打断了。

“打住,江祁,这种题你之前十分钟就能给个思路。”老班语气严肃,“你做出来,我就让你继续和她做同桌。”

她是谁,在场的三人都心知肚明。

看着老班正了脸色,江祁没再多说,抽出一支笔就刷刷写起来,思路畅通,比老班规定的时间缩短了一半。

许梓欣搬了小板凳坐在他旁边跟着做题。

身后传来匆匆脚步声,江祁一心只想快点写完没回头,老班死盯着江祁也没看,倒是许梓欣抬头看了一眼,没说话,又把头扭了回来。

老班终于放人,许梓欣欲言又止刚想要拉住江祁,男孩先她一步大步离开,却最后在教室门口停了下来。

空空如也。

她走了。

许梓欣收了想说的话,适时地向前,与江祁并肩站着,“回家吗?”

冰冷的夜风像无形的耳光,刮过许之槐发烫的脸颊。

想起刚才男同学说明天要成她的同桌了所以想提前把桌子搬过来免得耽误上课时间,她不信去办公室却看见两人正在做题。

“骗子。”她心里砸下了块石头,收拾书包就离开,直到上了出租车没等到江祁的消息却等到了外公的电话。

“之槐啊……你母亲的遗产在国外的,需要你出国呆一段时间才有证明。”

“外公,我……”许之槐犹豫,她想起了和江祁的约定。

“之槐……外公身体不行了,你就当来看看外公行吗?”

许之槐心跳空了一拍,艰难开口,“外公,要待多久啊……”

那头苍老沙哑的声音顿了一瞬,缓缓道,“三年。之槐,这边的法律需要三年。”

许之槐沉默了许久,直到听到了外公撕心地咳嗽,终于开口,扯起了冰冷的脸颊,“好。”

话音刚落,又是父亲一个电话进来,“许之槐,你接到你外公电话了没……”

“我母亲给我留的东西你还有任何人王阿姨还有许梓欣想都不要想。”许之槐抢先说了,任由男人在电话里暴怒,挂了电话,心里却是一阵寒凉。

一夜,江祁也没来消息。

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物理卷子,许之槐叹了口气熬夜点灯重做了一遍错题。第二天临出门前还打断了正在厨房为她做便当的保姆,“阿姨,我想自己来准备一份。你教教我好吗?”

过程还算容易,到最后也是保姆帮忙,她用番茄酱在白米饭上写了几个字和爱心。

堪堪踩点到教室。

老班在讲台上看她一眼示意她落座,之槐却被定在了原地,看着换了人的同桌。

江祁……去了第一排。

她耷拉着头,忍着低落的情绪直到下课。铃声一响,她一手拿着试卷一手提着便当就去了第一排,敲了敲江祁的桌子,“聊聊?”

江祁没理她,仍埋头写作业。

许之槐屏了一口气,抽开了他手机的笔。

顿了一瞬,他抬头。

目光淡漠。

“我想写作业了,你能安静一点吗?”江祁又从笔袋里拿出一支笔。

“江祁,你不是说要给我讲题吗?”许之槐耐着性子。

“没空。”江祁冷冷地看她一眼。

许之槐愣了一下,“骗子。”目光盯着他,“大骗子。”抽了抽鼻子。

听了这句话,终于,江祁起身,半拉半扯地把她带出了教室,罔顾她在身后不情不愿喊痛,“许之槐,我没空跟你玩笑,我得考试。”

许之槐看见了他眼底地青黑,软了脾气,“我也要考试的,我们不是约好了吗。”

听了此话,江祁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是啊,拿着你那点分去考试。”

此话一出,路过的同学都不由得侧头好奇探究看了她一眼,羞耻心咻地一下就冲了上来,涨红了脸,“江祁!你说话能有点度吗?”

“你贪玩能有点度吗!”江祁闭了闭眼,忍不住心里的情绪,语气严肃得不行,“给你补课你跑了,考零头分谈什么大学。”

“你谁啊,你管我!”之槐也被说得来了脾气,“我tm就考这点分怎么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还是没落下来,因为熬夜,本就不好的脾气更差了。

“行,我不管!你好自为之!”

“谁要你管!”许之槐撂下狠话冲出了教室,把为他做得便当狠狠砸在了他的身上。

如她所说,江祁这个月再没管过她。

如他所想,许之槐这个月放飞自我了,测验成绩一次比一次低。

他原是等待着,等着她再次受挫,她听不进去他说的话,总得吃个教训才能收心。

可直到某天下午,听到了老师不经意地一句话,“许之槐啊……不是不管,是不用管,人家过两天就出国了,退学手续都办好了。”

环境失色,他踉跄着钻入出租车,车内浑浊的空气裹挟着廉价香氛的味道,令人作呕。

车窗摇上,隔绝了外界震耳欲聋的声音残响,却隔不断脑子里嗡嗡的轰鸣。

酒吧街对面,浓重的阴影里,之槐看见了他,像一尊被遗弃在狂欢边缘的石像,沉默。

她没理,上了出租车,亮起红色的尾灯,汇入车流,最终被城市的霓虹吞没。

江祁不知道是怎么走到她家别墅外的。意识回笼时,冰冷的雨点已经开始砸落,起初是零星几点,敲在额头、脸颊,带着刺人的凉意。很快,雨幕就连成了线,密不透风地浇下来。

他仰着头,隔着冰冷扭曲的雨帘,死死盯着二楼那个亮着灯的房间。身体在凛冽的湿寒中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眼眶通红,分不清是呛进了雨水,还是强忍着不肯落下的什么东西。

雨没有停歇的意思。

整整一夜。

天边泛起灰白,带着彻夜的寒意。江祁的嘴唇冻得发紫,脸色苍白,身体僵硬麻木得像不属于自己。

只有那双眼睛,还固执地亮着,望向二楼的窗口,里面燃着最后一点微弱到几乎熄灭的光。

刚睡醒打开窗帘的许之槐看见了在窗外的男孩,心下一惊,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悬停了很久,最终按下了拨号键。

听筒里传来雨水的声音,和他嘶哑得几乎破碎的呼吸。

“许之槐。”他先开口,嘴唇机械地动了动,发出的声音粗粝不堪。那个往常如星辰般明亮的少年,此刻黯淡得像被雨水反复冲刷后的尘土,尾音带着无法掩饰的、害怕被彻底抛弃的颤抖。

“江祁。”

许之槐语气有些随意又有些不服气,带着些潮湿的气音,“我要出国了。”

江祁僵硬地抬了抬头,仿佛没听清,又或是听清了却无法理解。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只挤出一点嗬嗬的杂音,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

“三年,”许之槐补充道,声音平稳得像在叙述别人的事,“我得待三年。”

听筒里只剩下雨水持续的、令人窒息的沙沙声,以及他压抑的、沉重的呼吸。

沉默顺着电流蔓延,冰冷粘稠,缠绕上人的脖颈。

就在许之槐以为电话早已在无声中断线时,江祁的声音再次响起,嘶哑得厉害:“所以,这是早就安排好了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碎裂的质询。

“所以之前你说的那些话,”他顿了一下,吸气的声音像破旧的风箱,“都只是在哄我玩?”

“我……我们……”许之槐着急想要解释。

“说什么陪着我,说什么一起上大学……”他的语速加快,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绝望的滚烫,“都是……骗我的?你早就做好了要出国的决定?”

“你tm就是玩我之后拍拍屁股走人?!”

没等许之槐给出任何回答,甚至没有给她发出一个音节的时间,通话被猛地切断。

忙音响起。

冰冷的雨水糊了满脸。

滚烫的液体终于决堤,混着冰冷的雨水,汹涌地冲出他猩红的眼眶。

他转身走了,大步流星。等许之槐带着把雨伞到的时候人已经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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