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的掌声停了,我没动,也没说话。他站在那儿,眼神亮得像能穿透镜片,但我已经不想再解释什么。我收回右手,慢慢缠上纱布,转身就走。
回宿舍的路上,风有点凉,我却出了一身汗。不是因为伤,也不是怕被看穿,而是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既然这招能成,为什么不让更多人看见?
第二天一早,学生会的人就找上门,说校庆表演缺个压轴节目,老师推荐了我。
“召唤术?”我捏着通知单,有点发愣,“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那人眼睛发亮,“听说你最近在练新术式?火焰特效那种!我们正需要点新鲜玩意儿,别光是五条老师炸符纸、夏油老师扔禅杖,看得都腻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你们把我当杂耍团请来的?”
“不不不,是艺术家!”他双手合十,“求您了,救救今年的节目单吧,再不然观众真要睡着了。”
我翻了个白眼,但心里其实早就松动了。当晚,我在宿舍地板上画了个小阵,反复测试频率节点。7.8赫兹起跳,太高容易眩晕,太低火出不来。我用指尖在掌心轻轻敲了三下,裂纹微红,像回应似的跳了跳。
“这次,”我对着空气说,“咱们正式登场。”
校庆当天,礼堂挂满了彩带和灯笼,学生三三两两穿着便服走动,笑声不断。我躲在后台角落,手里攥着一张写满参数的小纸条,上面还画了只歪歪扭扭的火狐狸。
“紧张?”
我抬头,是夏油杰。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旁边,手里拎着瓶水,镜片后的目光很稳。
“有一点。”我老实承认,“怕火太大,把礼堂点了。”
“不会。”他把水递给我,“你控制得住。”
我接过喝了口,冰凉的水滑下去,心跳也稳了些。他没再多说,只是站在我身后半步的位置,像一道安静的墙。
主持人上台报幕,念到我名字时,台下先是安静了一瞬,接着爆发出一阵起哄。
“夏冉冉?哪个夏冉冉?”
“就是那个总在训练场坐台阶的?”
“她也能上台?”
我深吸一口气,走上舞台。灯光刺眼,台下黑压压一片,我看不清人脸,只能凭着感觉,往夏油杰站的方向扫了一眼。
他在后排柱子边,双手插在裤兜里,冲我点了点头。
我站定,抬起右手,掌心朝上。
“先来个简单的。”
咒力顺着经脉往下走,到掌心时我停了半秒,轻轻一震——像敲门。
光痕从裂纹里渗出来,淡蓝如萤火。雾气凝聚,一只小狐狸落地,四脚站稳,耳朵竖着,尾巴轻轻摇。
台下“哇”了一声。
“这……这是基础召唤?还挺像样。”
“等等,你看它身上!”
我嘴角一扬,咒力频率骤升。掌心印记一闪,暗红流动,小狐浑身腾起赤焰,尾巴一甩,空中炸开一朵火焰花,映得整个礼堂亮了一瞬。
“我靠!真着了!”
“不是特效吧?这火是实打实的!”
我笑着收手,狐狸化作光点消散。台下掌声开始响起来,夹着口哨和欢呼。
“这才哪到哪。”我低声说。
第二段,我换了节奏。体力不能硬拼,得省着用。我连续三次短促输出,每一下都卡在7.8赫兹,掌心微烫但可控。三只小型光狐接连出现,跳跃穿梭,火尾划出弧线,在防火结界前拼出一个“笑”字。
“哈哈哈!她写了个字!”
“这算不算咒术书法?”
我差点笑场,赶紧稳住。观众越热闹,情绪越难收,掌心的热度也开始往上爬。我左手悄悄压了压右掌,提醒自己别乱。
最后一击,我闭上眼。
全场安静下来。
我调动全部专注力,从丹田引出咒力,一路沉到掌心。频率拉到最高,但不急着释放,而是等那股热流自然涌上来,和咒力汇合。
“来!”
一声轻喝,光雾炸开,火焰巨狐腾空而起,足有两米高,四爪落地时震得舞台微颤。它仰头长啸,火焰从口中喷出,在空中划出四道流光,凝成“咒术高专”四个大字,熊熊燃烧三秒,才缓缓消散。
礼堂炸了。
掌声、尖叫、口哨混成一片,有人直接站起来喊“再来一个!”。我站在原地,腿有点软,右掌火烫,但胸口热得更厉害。
我慢慢鞠躬,额头渗着汗。起身时,目光扫过人群,又一次落在夏油杰身上。
他还在那儿,没动。双手从兜里拿出来,缓缓鼓掌,嘴角扬起一点笑,眼神亮得不像平时那个冷静过头的人。
像是在说: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
我回他一笑,右手悄悄按在心口。掌心虽烫,却像被暖流裹住,从皮肉一直烧到骨头缝里。
主持人匆匆上台,手里拿着话筒,满脸激动:“太精彩了!让我们再次为夏冉冉同学的召唤术表演——”
我站在他旁边,没动。掌声还在响,有人朝舞台上扔了颗糖果,砸在我脚边,包装纸在灯光下闪了闪。
夏油杰往前走了两步,离舞台近了些。他没说话,只是抬头看着我,眼神很认真。
我张了嘴,想说点什么,比如“刚才最后一下差点没撑住”,或者“你站那么远看得清吗”。
可就在这时,掌心突然一紧。
不是热,也不是痛,而是一种……拉扯感。
像有什么东西在皮下轻轻拽了一下。
我低头,纱布下的裂纹微微发亮,暗红色,一闪即逝。
我愣住。
台上台下还在欢呼,主持人正准备介绍下一个节目,夏油杰的目光仍落在我脸上。
而我的掌心,又轻轻抽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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