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段乐之在陈潮带领下去隔壁市参加了数竞比赛。
隔天,段海又回来了,依旧醉醺醺地,看见她回来后骂着“扫把星”“赔钱货”。拎着瓶子的手起来,又垂下,他醉得没力气了。
又有惊无险的过了三周,要准备期末考了。
考前,陈潮在讲台上唾沫横飞,嘱咐她们,这次的考试是全市联考,数学是致远出卷,说到这,他囔囔着“大家注意啊,致远那个德性我们都知道,肯定出的很难,搞人心态,大家不要丢了信心,这次考试有市排名,要给致远看看我们的实力。”
次日,考试有条不紊的开展了。
最后一科铃声响起,周围的同学飞一般冲了出去。
坐上公交车,到双街站时,后门打开,冰冷的空气一下蹿了进来。
段乐之走下台阶,一转身,就看见了祝长意。
颀长的身子靠着墙,一看见她,嘴角就弯了起来。
三周未见她也不觉得生疏,凑上来和她叽叽喳喳说话。
“段乐之,好久不见,你想我了没?”
“你们一中出的生物卷子真有挑战性。”
“我都三个星期没吃那家关东煮了,要忙着复习,没时间过来。”
“这三周没去诊所,你没有再意外受伤了吧。”
祝长意走在她身侧,段乐之时不时嗯一身,回答她的喋喋不休。
“我爸妈要转去北城的医院了,她们问我要不要转去。”
段乐之一愣,停下身看她。
衣兜里的手指不自觉摩擦,她抬了抬眼又低下。
“你要转吗?”语气很平静,声音很轻,让人听不出藏在低下的那一丝波澜。
“当然不转了。”
段乐之接着迈步,手从衣兜里伸出来,松了松。
“哦。”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我舍不得我的爷爷奶奶,舍不得我的同学,舍不得老师,舍不得诊所的流浪猫,舍不得便利店的关东煮。”
“哦。”声音闷闷的,低着头走着。
明明说做朋友,关东煮都舍不得了,却没有...
祝长意腿一迈,站在她身前,弯着腰,伸出食指勾了勾她垂在身侧的小拇指,抬头看着她的眼睛。
“还舍不得你”一顿“我的朋友。”
手指晃了晃。
段乐之别开眼,不敢多看她盛满热烈的眼睛。
往旁边一挪,不着痕迹丢开她的手,往前走。
“哦。”
祝长意忙转身跟着她。
看着她揣在兜里的右手,和垂在身侧的左手。
笑了一下,伸手牵住。
“好朋友都是牵着手的。”
“是吗?”
“是”
“哦”
不一会就到了小巷口,段乐之想松开手往里走,那人却握着不卸力。
“陪我吃个关东煮吧,段乐之”。
拉着她就往里进,推开门,一股暖气袭来,比起外面的天气,里面的确很舒适。
祝长意牵着她往吧台走去,把包一放,往柜台走。
回来的时候带着满满一碗关东煮。
“你帮我吃点好不好,我好像拿多了,好浪费啊。”
说着变出一个空碗,把里面一样两份的关东煮,拿一份出来。
段乐之看着两份一模一样的关东煮,沉默。
“我真吃不完,粒粒皆辛苦啊,段乐之。”
祝长意见她不动,拿起一串丸子放在她嘴边。
段乐之看着近在咫尺的丸子,拿起签子。
“我自己来。”
下次再也不和她进来了,段乐之想。
便利店里的温度高,两人穿得多,关东煮又热又辣。
不一会,祝长意就把外套脱掉,往旁边一看,那人还穿着严严实实。
“可以把外套脱了,段乐之。”
段乐之没有抬头也没有理她,祝长意再看一眼,那耳朵红得可以滴血。
“你转过来看看我。”
段乐之不动。
诡异的沉默让祝长意一急,伸出手捏着她的下巴转过来。
平日里平静清冷的眼睛里盈着水汽,本就饱满的红唇因为辣微微泛肿而更加鲜艳,脸上也有不自然的潮红,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
“不能吃辣你说话啊。”祝长意忙去买了瓶水,拧开盖子给她喝。
段乐之接过,猛喝几口。
太丢人了。
祝长意看着她,又好气又好笑,拿着纸将她额头上的汗擦去。
段乐之忙着喝水没有发觉,喝了大半瓶,终于缓了过来,微微喘着气。
看着她艰难开口“能吃,太太辣了。”
眼中水汽还未散去,话语带着自己没察觉到的委屈控诉祝长意。
祝长意看着她,别过头,脑子里却又出现刚才她湿润的眼,红肿的唇,潮红的脸,那句委屈的话也在脑子里横冲直撞。
“明明就不能吃。”
我放的只是微辣!微辣!
不敢看她,祝长意埋头快速把关东煮吃掉。
看着她那份动了又没动的关东煮,伸手揽过来准备吃。
“我.....”吃了,还没说出来,就被祝长意的“我没吃饱,而且不能浪费粮食,”打断。
段乐之看着她拿过去,看着她就这自己咬了一半的丸子咬下去,又看着她若无其事的样子,别过眼。
朋友之间就是这样的么,看她刚才的样子,好像做过很多次。段乐之又想,郝佳佳和她同桌好像也会这样。
妈耶,祝长意内心风起云涌,面上却只能稳如老狗。
像祝长意说的“不能浪费粮食”一样,她吃得很干净。
把碗丢进垃圾桶,祝长意牵着段乐之走出去,迎面来的冷风让刚刚吃得火热的她一颤,还是不动声色地替她挡着风。
左转就是巷子口,祝长意松开手,笑着说“下次见,段乐之。”
段乐之回头说“再见。”
把手揣进兜里,接着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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