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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于蓁蓁前脚刚迈进电梯,后脚就察觉身后有人靠近,还带着一阵低鸣的震动声。

她转身摁楼层键时,谢予鹤眼睛看着手机屏幕,一边大步迈脚进来,一边接通电话:“妈。”

于蓁蓁闻声猛然一惊,不由将视线停在了谢予鹤的面容上,谢予鹤半垂着眼皮,她没确切地看到他眼中情绪,只见到他嘴角缓缓勾起,晃眼一看,还真像在跟他母亲联系。

此刻谢予鹤的听筒里,杨慧敏的声音低得如蚊吟:“没外人。”

谢予鹤唇边的弧度还在,但立刻改了口:“阿姨。”

“嗯。”杨慧敏缓缓地应一声,接着在些微嘈杂声响起后,又扬高了音量:“你二姨妈想跟你一起吃个饭,你哪天有空?她干女儿回国了。”

谢予鹤面颊微侧,对着于蓁蓁抬头呆愣地看着他的视线,说:“最近没什么空——”

他话没说完,对面传来谢振安一贯的厉声:“你没空?究竟在忙什么?听说你去逼老李了?还有公司要上新系统这事,你决定的?”

谢予鹤眼睛看着于蓁蓁,给谢振安慢条斯理地一一解释:“李总那边国际市场前段时间出了问题,我不是去逼他,只是去帮他。新系统只是在事业部小范围内试运行,效果不好就不会用到别的地方。”

言下之意是效果好就推到全集团,谢振安问:“谁给你的权利?”

谢予鹤沉默不语。

僵持了片刻后,谢振安在那头一锤定音:“你明晚回家,和你二姨一家吃饭。”说完也没等谢予鹤回应,骤然断掉了电话。

谢予鹤习以为常一样脸上没多少情绪变化,收了线看向于蓁蓁。

他骨相本就生得冷峻,电梯顶部的白光从他头顶打下来,显得整个人更冷硬、更锋利,于蓁蓁看着这样的谢予鹤,仿佛看到了一把冷冰冰的利刃,没有半分烟火气。

她想到他四年前生日那天。

宴会快结束才听谢妍说谢予鹤回来了,那时候宾客们已经给讲了一番感谢词的谢宴鸿唱完了生日歌,蛋糕上的蜡烛也被吹灭了,众人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

她看到谢予鹤时,他在阳台上一个人提着酒瓶对着夜色吹风,像个游离在这场热闹外的多余人员,分明是过生日的正主,却既没被家人重视,也没被宾客祝福。

时间不早,她原地站了会儿,最终还是走过去给他说:“予鹤哥哥,我要回去了。”

谢予鹤那时眼神迷离,弯唇笑起,径直朝她唇边凑了过来,却在一拳之远的距离停住,她耳朵边他语调上扬,其中是数不尽的暧昧声调:“回什么回?蓁蓁妹妹。”

十几年来他嘴里她从来都是“于蓁蓁”“你”“祁暄你妹妹”,从来没有过“蓁蓁妹妹”这几个字,她彼时对他的变化惊讶不已,瞠目看向他时,转瞬,谢予鹤又变了一副漠然神态,像凑近她只是酒意作用下的一次意外,挺直了身,半垂着眼皮,淡淡朝她说:“回吧。”

就在那一刻,她那平生以来最猛烈也没没用的勇气鼓了起来……

四年过去,现在的谢予鹤时刻西装笔挺、脊背笔直,脸上锋利的压迫感和狠决感越来越显眼,于蓁蓁却敏锐地从他的当下状态里觑见一种诡异的、异常的平静。

就好像一个朝人要了很多年糖果的小孩,在经年累月被拒绝后,开始钝化到毫无期待,也毫无失望。

于蓁蓁张了张口,正想说话时电梯“叮”一声停了下来,她那一点忽然起来的情绪被这声击得烟消云散,告诫自己别太可笑,她懊恼了一次又一次还不够吗,从谢予鹤脸上瞬间收回视线,自顾自快步走了出去。

电梯门外不远,沈墨耳朵上戴着白色耳麦正站在拐角,白色卫衣和白色斜挎包搭配得相得益彰,显得他整个人既干净又乖巧,一见到他这种干净模样于蓁蓁心情就转好。

与于蓁蓁对视上的瞬间,沈墨双眼倏地亮起,随后又黯了些下去。

看见谢予鹤和于蓁蓁一起出现,他摘掉耳麦挂脖子上,凑到于蓁蓁的另一边去,有种当面说人坏话的吞吐感:“蓁蓁姐,他是……他怎么……他跟我们一起去吗?”

于蓁蓁将给他买的咖啡递给他,解释说:“不一起。”

然而她话刚落,就听谢予鹤在一旁说:“我去‘四寻’,带我一段。”

于蓁蓁惊讶地看向他问:“你不是要上去谈事吗?”

谢予鹤瞥了眼一身白得晃眼的大学生:“取消了。”

于蓁蓁又问:“你没开车?”

谢予鹤神色如常:“没有。”

廊桥和四寻相邻,带他是顺路的事,于蓁蓁赶着时间没再多追问谢予鹤,拿钥匙出来摁开锁键,循着亮起的车灯方向走过去。

三人走到车边,谢予鹤径直拉开副驾的车门坐了进去。

伸手摁座椅开关往后,但座椅已经被调到了最尽头,显然是高个子曾在这里坐过,他看向正拉安全带的于蓁蓁,余光是后排她同事正坐进来的身影,他问:“这儿你哥坐过?”

于蓁蓁回头来,见他长腿的膝盖死死抵在收纳箱上,只觉得自己的小庙容不下他这尊大佛,没正面回答他的话,问他:“你要不跟沈墨换个位置?”

后排的沈墨两手扒着于蓁蓁的座椅靠背,闻言立刻开口赞成:“好啊,我没问题。”

离得过近,他口中气息吹得于蓁蓁耳侧的发丝微动,谢予鹤视线顿时从于蓁蓁脸颊扫去他过分热情的脸上。

这一瞬,他眼神平静无比,但沈墨仍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来自成年高位者的压迫感,莫名联想到一个从高处俯瞰猎物的捕猎者,看他如看一只翻不起风浪的兔崽子,原本他脸上还挂着笑,也在和谢予鹤不带怒意但令人窒息的对视里神色僵了瞬下来,但他不服气地重复问了句:“你换吗?”

谢予鹤一脸平静,移开视线去看向于蓁蓁的眼睛:“你觉得后排位置会更宽?”

于蓁蓁一哑,要论位置,前排座椅打到最底已经是全车最大的空间了,她和谢予鹤对视一眼,被他再一次的明知故问搞得心浮气躁,心里嘀咕他才跟她冷言冷语过,非要坐她的车干什么自己打车不是更好,也不等谢予鹤系安全带,脚下油门猛地一轰,车身带着余光里的高大身影大幅度晃了一下。

她终于解了一分气,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

谢予鹤瞥着她得意的神态拉过安全带系上,视线停去挡风玻璃前的摆件上,余家一家五口的大头小身漫画形象堆在一起,个个都左右摆着脑袋,憨态可掬。

最中间那个笑得龇牙咧嘴、没心没肺的是她。

谢予鹤想问这摆件是不是用全家福做的,是什么时候拍的照片,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倒是沈墨健谈,静了一会儿后很快开始跟于蓁蓁聊天,问她:“蓁蓁姐你牙疼不回家休息吗?今天一定得去见人吗?不能推后吗?”

不想别人有顾忌,他关心于蓁蓁的话很自然地、毫不犹豫地说出口,声音又轻又急,谢予鹤余光里是沈墨几乎贴在于蓁蓁座椅边上的头顶,一只黏人的活跃小狗般,安全带也没有栓住他的身子。

他听到于蓁蓁嗓音含糊着说:“我吃过药了,现在已经好多了。”

活跃小狗很体贴:“我刚应该给你拿个冰袋敷着的。”

于蓁蓁: “没关系。”

沈墨的脸依旧夹在前排两个座椅中间,不管已经侧脸来看向他的多余人员,看着于蓁蓁一脸正色说:“那等会儿我们点清淡的菜吃,你不要吃刺激性的东西,多喝点菊花茶。”

他语气好认真,认真到有种他是长辈在贴心关怀晚辈的架势,分明她才是大他几岁的人,于蓁蓁有些想笑,点头说好。

这时车正开过两人曾一起见过的仿古建筑,沈墨指着它“哎”一声,像郑重地汇报正事:“蓁蓁姐,我已经去过杜甫草堂了。”

她牙痛不想说话,可沈墨说的是她推荐过的地方,于蓁蓁便又问:“那你有没有失望?”

沈墨立刻说: “怎么会失望呢?没有!我当时坐在草堂外的石凳上看西岭了,没看到什么雪山。但我还是很期待冬天跟你一起去滑雪,你说好教我的,可别食言啊。”

车右转弯,于蓁蓁眼睛看着车身右侧,提防着侧面来的电动车和自行车,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谢予鹤听着两人的对话一路沉默,视线在正前方,看得出来于蓁蓁开车不太熟练,遇到下班高峰车辆多,换道时打了转向灯都插不进队,还总是开窗探出手去朝人挥手、比心,开出一派手忙脚乱的模样。

在又一个换道没换进,车忽然停在路中间,被后车不满地不断摁喇叭催促时,他开始开口指导:“早打灯,别管后车,看好距离让你就让车头先过去,轰油门,现在进……”

于蓁蓁在他冷静的声音里渐渐稳下了心神,人不再紧张得冒汗,按谢予鹤说的一一操作,很快成功换了道。

大松一口气,等红灯时于蓁蓁转脸过来,毫不吝啬地夸谢予鹤:“你挺厉害啊。”

熟能生巧的事情而已,谢予鹤看着她笑盈盈的眼睛没应声。

于蓁蓁又问:“你拿驾照很久了?”

是他毕业后第一年拿了工资后去报名学的,谢予鹤说:“四年。”

同样拿四年驾照,她却开得磕磕巴巴,于蓁蓁觉得还是自己实战经验不足:“你经常开吗?”

开始是,后来事多了时间不够就配了司机,谢予鹤没多说,鼻腔中嗯了声。

见他没什么说话的兴致,于蓁蓁也不跟他继续聊,开始转问后排的沈墨:“沈墨你呢?有驾照吗?”

沈墨不像谢予鹤那么闷,很快将头再一次伸到前排两个座位中间来:“有的,但我拿了后就来这儿上学了,没怎么开。”

于蓁蓁说:“那你和我一样,我也是高考结束的假期学的。”

那年假期么……

谢予鹤搓了搓食指上的戒指,带着复杂的情绪。

沈墨顺势继续问:“蓁蓁姐你在瑞士哪个城市上的学?”之前聚餐时就知道她从瑞士留学回来。

一提瑞士,最先想到的是它最出名的城市:日内瓦、苏黎世,于蓁蓁的车开得又急又乱,急转弯多得让人时不时大幅度歪倒,还有聒噪的声音就在左侧,谢予鹤闭着目眼不见心不烦,听于蓁蓁很大方地给人分享私生活:“伯尔尼,瑞士首都。”

沈墨接着又问:“那里好玩吗?很漂亮吗?”

世界遗产城市,“很漂亮。”

没听到前一个问题的答案,沈墨很执着也很直接地又问了一次:“那里好玩吗?有什么是你回国后还能很怀念忘不了的吗?”

象牙塔里的那段岁月自然是很难忘的,无忧无虑,什么未来都不用考虑,学业完成之外就和同学们结伴游玩,但要论最让她难忘的,于蓁蓁毫不犹豫地选择:“夏天下课后漂流回家。”

“那是什么?”

很美好的一段经历,于蓁蓁一想到就意犹未尽,也就开始滔滔不绝:“伯尔尼有条阿勒河,很干净,很适合游泳,夏天水温刚好的时候我们下课都不坐公交的。我们会随身携带一个防水袋上课,下课后把东西全装进防水袋里,然后就到河边下饺子一样跳进河里……”

说到这,侧方有个车忽然不打灯插了进来,于蓁蓁惊得连忙急刹车,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她车头右方和对方的左后车门径直撞在了一起,惯性让车上三人都猛然一个前扑再往后停住。

于蓁蓁吓得“啊”一声短促惊呼出声,沈墨因为坐姿不规范更是往前扑得卡在了两个座椅中间,好在没受伤。

谢予鹤侧脸过来就见于蓁蓁一脸白,他手迅速伸到档位上替她挂到P档,拉起刹车键,按掉点火开关,然后说:“放松,脚松开刹车。”

于蓁蓁惊魂未定,看向他求助:“怎么办?怎么办?我……我应该做什么?”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看见车祸,还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而这时对方已经有人下车,一脸气愤地冲于蓁蓁这边就来,并且在于蓁蓁那边的窗户猛敲,声音也大:“你怎么开车的?你会不会开车?下来!”

于蓁蓁被敲得人下意识往副驾方向偏。

人生没经历过什么风浪,这样的小事就能让她一脸六神无主,谢予鹤看着气势凌人的对方,拿手机出来报警:“交警会处理,你坐着别动,别开窗。”

电话接通,他一边推门下车,一边朝电话里描述方位和事发经过。

于蓁蓁茫然地坐在车里,看他下车后边讲电话边弯腰看了下碰撞的位置,轻飘飘觑眼站在她身边不远的车主,然后抬眼从车窗外往她这边看来。

他双眸平静无比,正正立在她车前方,像一方镇压妖孽的镇山石,于蓁蓁在他这样的注视里紊乱的心跳缓缓落了回来,这时情不自禁想到了那句“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于祈暄不在,顶天的高个子还有谢予鹤。

不久后,“高个子”开始跟对面的人交涉,没一会儿,刚还在她这边猛敲车窗的人这会儿脸上堆着讨好的笑,沈墨看着变脸的司机评论说:“他刚是看你是女司机才那样凶。”

于蓁蓁第一次对马路上的歧视有实感,视线落在谢予鹤那边调整了会儿情绪,正想下车,就见谢予鹤朝这边走了过来。

于蓁蓁打下车窗,谢予鹤在窗外弯腰问她:“还能不能开?开不了就下来,车要挪一下。”后面已经堵了一路车。

不能也要上,撞的时候腿软,这时候缓了很久已经不那么软了,于蓁蓁强撑着重重点头,像给自己打气:“能!”

谢予鹤盯了几眼她强撑着上刀山般的神态,又说:“用最慢的速度开。”

于蓁蓁再次点头:“好。”

她难得这样乖巧,谢予鹤走去她车的右侧,挡在即将上前的一辆车前方,朝于蓁蓁做“走”的手势,于蓁蓁从后视镜里看着他指挥的动作,蜗牛般缓缓地将车挪去了车道最外侧。

两条道被他们堵了一条,还是造成了小范围堵车,好在交警来的很快,事故双方的责任也很快划清,是对方不打灯抢道担全责、全额赔偿,最后当着交警的面互相留下联系方式,两方也就散了。

最后几百米的路程而已,好好一辆新车被撞成事故车,重新上路后于蓁蓁苦着脸一言不发,沈墨见她不高兴也识趣地没再说话。

谢予鹤瞥于蓁蓁一眼,正要说定损和维修的事,连着蓝牙的音响里响起了来电提醒,他视线看向显示屏,看到一串数字。

陌生来电,于蓁蓁以为是龚泽林打来的,敛了低落情绪很热情地:“喂,你好。”

哪知对面传来一道她厌烦的声音:“蓁蓁,是我,你在哪?今晚有空吗?我来找——”

不等魏钰说完,于蓁蓁手指猛点屏幕上挂断,但电话在她挂断后重新又打了过来,于蓁蓁再次点挂断。

电话来了挂、挂了来,第三次时于蓁蓁失去耐心,烦躁地给谢予鹤说:“你帮我拉黑一下。”

谢予鹤像根本没听见,人纹丝不动。

于蓁蓁眼睛看着前方最后一段路,没法分心去看他,迟疑地问:“谢予鹤?”

谢予鹤像聋了,一声不吭。

以为他没听见,于蓁蓁愈加提高声音:“谢予鹤?”

这样直呼其名的交流方式实在异常,沈墨在后方听得眼珠子在他俩身上左右看,暗中去探寻这场异常的缘由。

这时魏钰的电话再次打来,来电铃声在车里又响了几秒,在谢予鹤“聋了”的情况下,于蓁蓁只能再次去挂断,但谢予鹤在她挂断之前率先接起了她的电话,并且断了蓝牙,将她的手机拿到了他自己耳边。

他声线冷沉,是一种俯视万物的漫不经心:“哪位?”

陌生的、冷淡的男声忽现,魏钰在那边沉默两秒,回答说:“我找于蓁蓁。”

谢予鹤语气不咸不淡,但字字像带着一种审视:“你谁?”

魏钰:“她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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