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宫墙围着的宽阔大路,格外冷清。
平时只有士兵、宫人和大臣们经过,今日唯一群人默默噤声,走在路上。
漫天飞舞的纸钱,如羽毛般轻盈飘落,玥凌国的古老钟声长鸣不止,那钟声凄凉,惨绝人寰。
一张张落下的纸钱,揭开一个个落寞的背影……
可谓:秋色渐浓天渐凉,人心渐漠花渐落。
走在最前面的是举丧幡的士兵,引着一群人,抬着金丝楠木棺材。
而后是如今新继位的王上宁祈安,公主宁蕴浅和王爷宁子濡,不同的是宁祈安坐着步辇,若无其事玩弄着手里的玉佩。
谁都看的出来,他丝毫都不在乎自己的父王,众人皆理当认为——不孝。
宁蕴浅虽身着素色丧服,却还是不让人难以略过她那精致娇俏的脸,眼眸垂下,头发编成一束三股辫,单插着支白玉银簪,如丧考妣。
宁子濡脸上不露神色,不被受宠的他,根本不在乎这个所谓的“父王”逝去。
苏中官收到老奴桐嬷嬷的传信,便走上前,与宁祈安传报:“王上,二公主称病。”
宁祈安毫不在意:“随她便好,待会把小浅先送回去,别让她累着了。”
“是,奴才告退。”
文臣武将们都没了三日前的针锋相对,都失魂落魄的跟在后面,尤其是万铭志,泣下沾襟。
回忆往昔,今非昔比,若即若离。
当初宫中,要属琼瑶王后、王上、仁政王、和太尉四人玩的最要好。
直至仁政王抢亲落败,被流放发配。
宁子濡的母亲下毒谋害王后,被判死刑。
现如今王上也去世了,四人维剩自己,如何能不伤心呢?
弦月殿:
日沉,天色渐暗,微风渐凉。
从王陵回来后,宁蕴浅便一直将自己关在寝殿,闭门不出。“蕴浅她还是不肯出来吗?”宁子濡问道。
宁蕴浅的暗卫——慕容逸,随意坐在门口,望着苍穹藏进云中的月影,点了点头。
当初先王为宁蕴浅招募贴身暗卫,慕容逸是世家子弟,虽天生愚钝,但身手不凡,便被家族送来。
“蕴浅!莫要再黯然伤神了,清夏已过往日,孟秋已至今朝,万般种种皆浮光掠影。今夜风凉,望汝莫要着凉!为兄……不扰矣。”说罢,宁子濡低头离去……
房中,宁蕴浅蹲坐在角落里,捧着手中的白玉玉佩泣不成声,她不想让外面的人听见自己的哭声。
那面仙姿玉质的玥凌国大公主,也会有落魄潦倒之时。宁蕴浅心中万般苦楚,患得患失,忐忑不安……
长夜漫漫中,明月悬空高挂,朦胧不清,如纱如绸。从上空照下,钻进了寝殿的窗,给宁蕴浅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盖被。
宁蕴浅眼角的泪还未干,便睡着了,貌似是月光带来母后的陪伴,轻轻拂过宁蕴浅的脸颊,叫醒她。
宁蕴浅惊醒,才发现自己小憩了一会儿。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拿起紧握在手中的白玉玉佩放在眼前,放近些,又远些,与月亮的形状相重合。
嘴角微微上扬,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皆尽显高雅忧郁。口中缓缓道出:“秋色渐浓天渐凉,人心渐寞花渐落——母后……浅浅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洛亦泽总算是又找到了一处宫殿,他双手怀抱在胸前,思索着些许:“就这一座宫殿这么干净,倘若我没猜错,这便是先王后的乾安宫了。”
洛亦泽走近一个桌子,手指从桌上滑过。“一尘不染的,应是日日都有人打扫。唉,我还是去殿顶上睡吧,不若明早醒不来被抓了,那便死定了。”
说罢,洛亦泽走到大院,用轻功借力于大院内的一棵树,上了殿顶。
树身被蔷薇藤蔓缠绕,不过如今已过了盛开蔷薇的日子,所以藤蔓上只有少许朵小巧蔷薇。刚躺下没多久,便见宫门开出一点,来了两个士兵,在树下挖洞:
“这酒为何非要埋在这?”
“王上的意思是这有蔷薇藤蔓,说什么能增香?”
“骗人吧,这花都没几朵,还增香?”
“这两坛忘忧饮,一坛离人泪,连二公主都有单独的一坛,却没二殿下的份,真是可怜。”
月色如水,随着皎洁的月光缓缓落下,好似戏台上的幕布,渐渐拉开了这场戏的帷幕:
宁子濡刚回到自己的怜星殿,未进房,而是在小院中的一口大缸旁站着,俯瞰着缸中的一池星月,道:“不知今夜……是否安寝?”
他不仰望天空中的广阔景色,如果他是那小小的一颗星,那宁蕴浅就是那轮明月,照亮自己;宁祈安就是那口缸,困住自己;缸中水,便是这偌大的皇宫……
“参见王爷,王爷今日回来的好晚,菜都凉了,奴婢去热热。”怜星殿唯一的丫鬟——若梦,行礼说道。
“不用热了,能吃便好。”话落,便进房了。
“是,王爷今日心情又不怎好?”若梦穿着简单明了,头发梳成飞仙髻,带着普通花形钗子,后面系着红发带,脸上的稚气未脱,好似小家碧玉般清扬婉兮……
宁子濡未作解释,进了房门坐下,见若梦还在忙活:“若梦,快坐下,早些用膳,早些安歇,还不知今日会发生何事。”
若梦拿粗布包着一罐热乎的汤,端来道:“王爷,今日芍药医女,特意给了我一罐补元气的人参鸡汤,方才一直热着呢。”
宁子濡先给若梦盛了碗道:“这么大的怜星殿,就由你人整日操劳,你先喝。”
若梦受宠若惊道:“不不不,王爷……这样会坏了规矩的,王爷你先喝。”
“怜星殿无规矩,怕是给初昙熬多了,才送来些。不过这样有的喝,便也知足了,快喝吧。”
若梦不再推辞,给宁子濡盛了一碗:“那就一起,也当庆祝殿下升为王爷。”
“好。”
此时,刚喝上两口,外面却传来一阵阵脚步声。“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若梦,快走。”
“奴婢这就去寻公主。”若梦刚起身,宁祈安便带人闯了进来。
“宁子濡,知道自己所犯何事吗?”宁祈安披着外衣,威风凛凛,歪头斜眼,隔着一扇屏风,盯着宁子濡的影子说着。
“无论我所犯何事,王上您不总有一百个理由抓我吗?还用得着问我吗?”宁子濡早已习惯,宁祈安每隔一段时间,就来找自己的麻烦。
“好,你知道便好。来人啊,把我们的王爷抓起来!还有那丫头,给我看好了,别让她报信儿。”宁祈安微微抬起嘴角,冷笑一声,抬手示意说道。
乾安殿:
洛亦泽双手枕着头,看着这天下的盛世流光,杞梦尤离着。远处的一片亮光吸引了他:那是一支精兵?
洛亦泽从殿檐用轻功借力,跳到另一殿檐上,也不敢太近,只在看得清的一处地方,蹲下来观察着。
心想:这是谁?敢对二殿下动手,那肯定就是当今王上了。如果王上把二殿下杀了,我便不费吹灰之力除了克制异能者,那我还是别多管闲事,回去睡觉吧。
洛亦泽又在殿檐上行动。
不巧,宁蕴浅正坐在大院的秋千上,远眺而去,心生烦闷。见月下孤影,毫不犹豫使用异能:薇花漫步穿梭而去。
洛亦泽被面前身着素衣丧服,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双刃匕首甩出,顿时如同飞镖般,差点划破洛亦泽的黑甲面具,幸好他一个下腰躲了过去。
不过他未曾想到这个双刃匕首似有什么力量与宁蕴浅连接着,竟还能回旋飞回来。他刚抽出腰间的剑,宁蕴浅再次使用异能:薇花漫步
移位于洛亦泽身后,回手接过回旋的双刃匕首,打算刺上洛亦泽的脖子。
洛亦泽急忙用剑抵住双刃匕首。
“是你?”宁蕴浅见这把九霄剑,便知他是昔日的王宫偷盗贼。
一脚踹向洛亦泽的胯,他便掉下了殿檐,掉进一个无人居住的宫殿大院中。“诶?喂……
“当日你偷了何物,交出来!”宁蕴浅再次使用异能,穿梭在其身前,漠视着他。
洛亦泽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很有点疼,抬眼间,这才看清宁蕴浅的脸,素衣完全盖不住她的颜如舜华,正所谓明月照佳人。
但现在不是欣赏美人的时候:“初觉你异能,弱的不能再弱,方才知武功倒是不差。”
宁蕴浅可没耐心与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人闲聊,上前蹲下,双刃匕首抵在洛亦泽脖前:“交出来!”
洛亦泽虽拥有强大异能,可碰上这架在脖子上的刃可没法,只好答应:“好,还给你便是,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放我出宫。”
宁蕴浅出手划断,黑甲面具的绳子,面具掉落,印入眼帘的是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他的眼神犀利,犹如夜空中的寒星,深邃而又遥远,让人无法忽视。
让宁蕴浅漫不经心的眼中,有了些许脉脉含情……
这双眼睛的神色与阿兄的神色相比,简直如出一辙,不过放在阿兄的脸上,简直就给人一种很讨厌的感觉,但是放在这盗贼脸上就刚刚好。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我方才……见王上好像要抓二殿下。”洛亦泽只得搬出,方才所见的一切。
宁蕴浅诧异,起身要走,却被洛亦泽拉住手腕又蹲了下来,眼看双刃匕首,离洛亦泽的脖子又近了些,宁蕴浅用力,使匕首离洛亦泽的脖子远了些。
洛亦泽看出了些什么,又说:“公主长这么大,怕是还从未杀过人吧?”
宁蕴浅不以为然,取下头上白玉银簪,不轻不重的刺进了洛亦泽的大腿上。“放开我!”
洛亦泽突感疼痛,难以置信地松开了宁蕴浅。“啊……啊……你……”
“小贼,东西给我,我放你出宫。”宁蕴浅说着,从衣袖中拿出弦月宫的宫牌。
洛亦泽听见出宫,急忙回答:“行……”便撑着地小心起身,从胸前衣襟中拿出异能录。
两人交换物品,宁蕴浅接过异能录,抬眼谨慎的盯着洛亦泽,以防他还有什么花样。“你出去之后,将这块宫牌,给守宫门的士兵,要是今夜本公主的宫牌没有被送回来,那你就死定了!”
洛亦泽看着手里的宫牌,牌上印着弯月的图案,下面还印着仨字:弦月殿
他点了点头道:“嗯。”
宁蕴浅听到回答,便转身消失不见,只留下片片薇花,灵力痕迹……
地牢:
月黑风高,晚风撩人似要吹散思念……
宁祈安披着外衣,晚风拂过衣襟,他一脸坦然,他想宁子濡死,想了年深日久。他讨厌多情无耻的父王,更讨厌那个不要脸的贱婢,和眼前这个被人按着进地牢的野种!
宁子濡只能等那个救了他无数次的人出现,深知自己无用,可又有何办法呢?
从小父王便让人在怜星殿中看着自己,除了上严夫子的堂课,其余时间都被养在王宫的偏居一隅,不让踏出宫殿半步。
黑黢黢的地牢插着火把,大门打开,寒风凛冽。地牢关着的罪犯,看起来都饱经风霜,垂暮之年。
宁子濡已风中凌乱了些,紧咬牙关,忍着些许寒冷,抬眼看着这些人,物伤其类,感到一丝害怕。
暗自揣摩:如今他已成新王,之前还不敢杀我,如今便不一定了……
一士兵打开一牢房的锁链,宁祈安嚣张跋扈道:“把他给本王丢进去,往后便不必再给牢房中,任何一人送吃食了,毕竟都是些废物,何必暴殄天物呢?”
“是。”众士兵俯首听命道。
其他牢犯听此言,都趴在牢门惊恐盯着宁祈安。其中一人只偷偷探了半只眼,宁祈安歪着脑袋藐视,注意到此人。只此一眼,那人便瑟瑟发抖的缩了回去。
“把此牢房锁起来,任何人不得靠近!”宁祈安说完,便朝外走去。
宁子濡,下次见面就只能看见你的尸体了……
夜已到了最深的时候,也是黎明即将到来之际。
宫道上,只有巡逻的士兵和穿梭的宁蕴浅一人。
微弱的月光和星辰中,流星划过昼夜,使故事从一端引向另一端……
宁蕴浅先是去了怜星殿,却不见殿中一人踪影,于是回弦月殿换了一身便衣。
她提着一盏明亮的灯笼,向雅庭轩走去,因为自己已经没什么体力能再次使用异能了。
气喘吁吁地终于到了阿兄的雅庭轩:
“参见公主,王上已经歇息了。”雅庭轩外的两个精兵行礼道。
“是吗?阿兄!阿兄?”宁蕴浅不信便朝里喊道,虽身心俱疲,但她绝不会让宁子濡落入险境。
轩中出来的苏中官,连忙摆手阻止:“公主殿下,莫要再喊了,王上确实已经歇下了。”
“一群死鸭子嘴硬……”
宁蕴浅心想:到底是他们未向自己说实话,还是那个小贼骗自己的?
苏中官见状立即上前,背对着两个精兵,似要劝退宁蕴浅,实则偷偷给了她一张纸条。
“公主千金之躯,使不得折腾啊,若是王上明日起来见公主如此,定会担心不已的,公主赶快回去歇息,有何事明日再来吧。”
宁蕴浅见手里被塞了张纸条,看了一眼苏中官,便装模作样听话离去。“行吧,那……我明日再来。”
走到拐角处停下,拿近灯笼,看着纸条上的字:王不在,濡有难,寻遥将
宁蕴浅思索着:“遥将?许之遥将军……”
太尉府:
府中庭院,一颗硕大的桂树坐落在中心位置屹立不倒,周围修了一圈小池,用石头围起来。池中物只几只小鱼游来游去,池面浮着几朵桂花,树上桂子飘香,沁人心脾,若月下赏花,定让人难以忘怀……
可谓:月下桂馥兰香,月中将军折桂。
许之遥一直为退朝后,严丞相之所言忧心不已,实在睡不着,于是在庭院中练剑。
许之遥半束着发,额前还有些许掉下来的碎发,剑眉星目下,高挺的鼻梁像一座山峰,为他的侧脸增添了几分立体感,回首出剑间,顾盼生辉。
练起剑来的许之遥,身轻如燕,步履沉稳。行云流水间,树枝上的桂花,都不禁为其英姿甘愿飘落。夜间寒气虽凉,却根本近不了许之遥心中的炽热……
府外,一暗卫不停敲打府门,许之遥打开府中的小门,钻出头去看,这是典狱司的副将万小河,也是自己的小河叔父。
“小将军还没睡啊,宫中牢狱传来消息,说王上押着王爷进牢狱了。还说不让外传,但小江还是想告诉太尉,就传信给我了。”
万小江和万小河都是当初,跟随万铭志的亲随。万小江现是典狱司的狱司长,被派去看管宫中牢狱。而万小河则是典狱司的副将。
“义父歇息了,明早我会和他说,叔父你先回去歇息吧。”
“小将军你也早些睡,告辞。”万小河离去。
许之遥不练剑了,坐在台阶上发呆。直到府墙外飞来一只信鸽,见其飞向自己,便站起来伸出手,鸽子乖巧飞落在手上,脚上捆绑着一张小纸条。
许之遥抽出纸条,打开:
请君安好,不知将军可寐?晚间才知二王兄遇阿兄刁难,可予寻不见二人,问得宦官才让予寻许小将军,若君得知,望助予之。 ———弦月
许之遥立刻去马槽,牵自己的马,突然想起义父的话:莫要顶撞王上,他城府颇深。
许之遥徒步徘徊在冷风之中,心中万般滋味,双眉紧蹙。长叹了一口气回房,可最终还是决定去王宫。“驾!”
雅庭轩:
“参见王上,公主方才来过。”轩外看守精兵说。
宁祈安无视精兵,踏进大门,听得此话,又退了回来。担忧问道:“她怎么还不就寝?她来做甚了?”
“回王上,公主来了便要寻王上,但依照王上离前所说,并未告诉公主。”精兵答道。
“或许小浅寻本王有别的事呢?”宁祈安说着,转身就要去弦月殿。
此时,苏中官出来连忙拦下宁祈安:“王上三思,公主如今,若早已歇下,那王上岂不白跑一趟?何况回公主的话,意为王上已歇息了,若此时王上去了,那岂不露馅?”
宁祈安一听这话,便又转回身来。“有理,苏中官聪慧过人,明日当赏。”话落,宁祈安便朝寝殿走去。
宫门:
宁蕴浅坐在宫门上,失魂落魄的靠着……
不远处一策马扬鞭的少年,却让她眼中有了神,赶忙朝下喊:“快开宫门!许之遥将军来了!”
“是!开宫门!”一士兵喊道。
月黑风高,丑时以至,宫门打开了些,许之遥在宫门前停下马。宁蕴浅也从宫门城墙上走来,急忙问:“许之遥将军,可知王兄下落?”
许之遥答:“公主莫慌,我们去一边说。”说着,许之遥带着公主往里,朝宫中牢狱方向走去。
“他被王上带到牢狱中了,具体地方去了便知。”
“好,劳烦将军了,这么晚了居然还未就寝?”
“无事……大晚上火气太大,就……练剑了。”许之遥说的眼神躲闪,心虚无比。
宁蕴浅停住脚步,直直的看着许之遥。许之遥意识到此话不对,连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无妨,这么走太慢了。”宁蕴浅说着,抓住许之遥的手腕,便使用异能:薇花漫步
片刻,便行至牢狱。却被看守的精兵拦了下来。“参见公主,见过小将军,公主……小将军……这不能进啊!王上口谕,不许任何人进入。”
牢中狱司长万小江瞥见,偷偷叫人给王上传信。
随后出来说:“参见公主,在下狱司长万小江,王上确实言明宫中牢狱暂不接客。不过阿遥,我和太尉说让你给我送案卷来,居然来的如此之快,随我来吧。”
万小江说着,眼神示意让许之遥赶快进来。
许之遥不明所以,但他信任万小江,便跟了去。不忘给宁蕴浅留下一句话:“我先进去,等着我。”
“阿遥,你不该来的,那宁子濡是王爷,与你又没什么关系。到时王上怪罪下来,公主受宠自是不会有所怪罪。到时候必须要拉个替罪羊出来,你说这替罪羊是谁?还不就是你这个大傻子!”
万小江说的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不给一丝还嘴的机会,拿起桌上的戒尺,重重的打了许之遥的头。
“诶哟!嘶~我没想那么多……”许之遥委屈道。
“我已经命人去请王上了,你就好好在这待着,等王上把公主带回去,你再回府。”
“我不要,公主还在外面等着我呢,背信弃义我可做不到。”许之遥毅然拒绝。
“你,你想死啊!”说着,又来一记重重的戒尺。
许之遥连爬带滚的躲开,万小江一边追着打,还一边严厉斥责:“躲是吧,你死在别人手里,还不如死在我手里,至少我能给你义父一个交代!”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