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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挽秋旧人

弦月殿:

日已至中空,宁蕴浅坐在秋千上,翻开异能录,一个个异能被熟知:“无形之力?剑客无情道?上古凶兽?原来异能分这么多种类,那我的……属于什么?”

翻着翻着,末尾页的一纸荒年,浮出一缕金光。撞进宁蕴浅的额间,使她整个人僵住,一瞬间的失神。目光像是被牵引一般,缓缓站起身,抬起小巧的脸庞,双眼泛着金光。眼中画面,撷取于二十三年前:

不知何处宫殿,繁花簇拥,红绸飘飘,边上的旁观者均恭敬肃静。一对新人正行三拜之礼,礼仪严谨,昭示着王室风范。十里红妆,满目琳琅,这场亲事的奢华,仿佛将整个天地,都映照得熠熠生辉……

往外看去,院中只有一颗小树,看着有些单调。“阿歆,小心台阶。”

阿歆?是母后!

“一拜天地!”

“我且凤冠霞帔闺中等!等你八抬大轿轻叩门!”一身穿婚服的男子,从殿外走来喊道。“还作数吗?”

阿歆闻声便知是何人,立即转过身来。“阿玳…”

一群士兵拦下此人,可望去那人举起的东西,众兵皆惶恐,一时止步不前。“官家令牌在此!所行之处,皆畅通无阻!谁敢拦我!”

他举起婚书,那是他跪了三天三夜求来的底气:“阿歆……婚书我求来了……你可愿……”

听到婚书的那一刻,她断然掀开红盖头,朝抢亲之人奔去。“我愿……”

却被身边的新郎抓住手腕,一把拉进怀中。

“阿歆,别走……帝王无情,但我爱你。”新郎深情演绎着,唯爱她一人的戏码。却见心上人看向弟弟,立刻脸色突变,从后抱住她,小声在她耳边威胁道:“你的家人,还在我手里。”

什么?父王……父王怎么会?那个人是谁?

宁蕴浅还未明白,眼中又出现一处神秘的地方。雾霾围住整个森林,万籁俱静,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想知道他们的故事吗?或者说——琼瑶案的秘密。来云谲森林找我,我等着你。”

那束金光在宁蕴浅的眉间,绘成一个形似于日的印记,渐渐淡去,隐藏了起来……

“公主!”慕容逸身负双剑,从殿外赶来,接住晕倒的宁蕴浅。

宁蕴浅睁开眼,回想方才所见一切,再次翻开那一页,却没有了那道金光,只剩一则金乌记载。

少顷,方想起一人。“我要出宫……”

“好,我能帮,你,什么?”慕容逸磕巴的说。

“我去挽秋宫找初昙,她肯定会帮我。小结巴,你来掩护我。”宁蕴浅起身说。

“好,那…我呢?”慕容逸顿了顿,皱着眉头道。

宁蕴浅见他顿着,眨巴眨巴眼睛,待他说完道:“你便跟着我吧,我走了,你也不能回御史府。你帮我吸引守兵,我趁乱逃走,你甩掉他们,去宫门等着我。千万别乱跑!”

“好。”慕容逸说罢,便要出去打架。

宁蕴浅连忙拉住他:“等等,小结巴,我先去收拾东西,出宫最重要的,肯定是银子。”

“好,我等你。”慕容逸呆呆站在原地。

宁蕴浅从柜中拿出一堆金元宝来,和一些常服,带着异能录一同装进包袱中。她踮着脚,才能将包袱越过慕容逸的头,斜挂在他的肩上。“走吧,重吗?”

慕容逸不可思议的问:“全部,家当,给我?”

“是不是太重了?那我……”宁蕴浅抬手,想要把包袱从慕容逸身上取下来,却被慕容逸阻止。

“不重。”

宁蕴浅看着慕容逸,莞尔一笑:“你总是这样,都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却一直跟在我身边。”

“教习姑姑说了,不辞青山,相随与共。”

慕容逸转身凝神走去,守卫被一石子吸引,转头看去。慕容逸即刻翻出殿墙,身手敏捷,未沾分毫尘土,落在守兵身旁,将其打晕。

殿外每隔十米就有一守兵,其他守兵见状,都涌了上来。慕容逸拔出身后的双剑,就要与这些守兵切磋一番。不过,每次要命中死穴时,他都会点到为止。

但抵不住他们人多势众,不一会,慕容逸就被众兵的长矛压的死死的……

“慕容逸!”此刻,宁蕴浅站在宫门,她垂手放在白玉玉佩前,唤出双刃匕首。从后借力划半圈,附带着白玉中的力量飞向慕容逸,在其身旁一圈旋转刺去,其位置就在众兵脖前。

众兵害怕被划到脖子,皆拿开长矛,向后退去。带头一人喊到:“是公主!不能让公主逃了!”

宁蕴浅眼看众兵都朝自己追来,来不及拿回双刃匕首,便使用异能,匆匆逃去。

留下慕容逸和落在地上的双刃匕首,慕容逸捡起匕首,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嘴里还嘀咕着:“宫门。”

众守卫宁蕴浅追去,带头一人喊道:“你们去追公主,我去禀报王上。”

“是。”

挽秋宫:

挽秋宫中属药材最多,菊花,如今正是菊花盛开的季节,用于头痛晕眩,肝阳上亢。红花,已被芍药医女储存,可作活血化瘀之效。曼陀罗,这种花被严加看管,因此药虽可镇咳平喘但却有麻痹作用。

其园中还坐落着一颗合欢树,树上的合欢花具有安神定志之效……

而芍药医女,正悠闲的熬着汤,用汤勺舀起补汤闻了闻。朝外喊道:“秋桑,青黛,去后院采些曼陀罗来,公主近日咳得厉害。”

“芍药!要不再取些合欢?公主睡眠也不大好。”秋桑抱着簸箕喊道。

“秋桑……小点声,公主刚刚睡下。”青黛摆弄着晒着的合欢米说道。

芍药医女笑了笑说:“好,那便也取些来吧。青黛,公主可没这么听话,不信你去看看。”

听这话秋桑也笑了,用眼神示意:去看看呗。

青黛见状放下手中的杂事,打开房门进去。

只听闻高挂的铃铛叮叮作响,房中不寻常的是,那张圆床超大无比,远远看去,好似一通大鼓,床边还放着一架箜篌。

天花板上吊挂着很多特质的白纱,以防风为主,每条白纱前都挂着从天花板上面垂下的风铃,风铃中的铃铛下还悬挂着一片白羽。

青黛爬上床,掀开白纱,印入眼帘的是宁初昙坐在床中心,一只手撑着床,另一只戴着白玉镯子,纤细的手腕从头上慢慢抚下,察觉自己的发髻微微凌乱。

她将头发全部梳于头上,盘成一个近香髻,浓密乌发单插着两只由粗到细的长银簪子十分好看。

淡粉色的上襦,搭配白色的长裙,很是单薄。但也凸显了宁初昙身材的娇小玲珑,天生体弱多病的她看着温婉可人。

她垂下头转过来,暮然回首,一双厌世清纯的狐狸眼,让人无法忘怀。嘟嘟的嘴唇微微一笑,轻声道:“青黛,帮我把头发都放下来吧,太重了。”

“是,公主。公主方才不该睡下了吗?”青黛拖下鞋,靠近了宁初昙,帮她取下簪子,放下头发说道。

宁初昙闻言,似乎有些心虚,愣了一下,轻轻歪头,斜眼看向一边。“昨夜睡久了,今日不适合小憩。”

“哼,公主就是狡辩。”青黛不满的说。

宁初昙还在想怎么哄好青黛,门外的敲门声转移了注意。“公主,大公主来了。”秋桑在外喊道。

“阿姊?快把簪子再给我戴上吧,这么见阿姊倒是有些轻视了。”青黛把银簪子插上,头发成半披发状,多了几分清冷感。

院中:

“挽秋旧人寻安,弦月灯火阑珊……阿姊倒是有些时日,没来看初昙了。”宁初昙披着披风,被青黛扶着走出来,假装生气说道。

“弦月如今也寂若无人,倒不是故意不来,只是近日琐事颇多,今日前来,还想请初昙……帮个忙?”

“阿姊先坐下吧,知道最近因父王的葬礼所以怠慢了我。无妨,今日阿姊来了便好,阿姊有何事,慢慢细说。”宁初昙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说道。

因为身子弱,所以石凳上都有毛绒垫子垫着,石桌上也铺着桌布。

宁蕴浅皱着眉,呼吸微微一颤:“阿兄继位,二王兄被关在宫中牢狱,我也被禁了足。我要出宫,去找万伯伯,寻一个答案。”

“禁足?那我这病生的巧了,竟令我幸免于难。”宁初昙说着,将桌上的花茶仔细泡上。

“你用异能帮我控制住宫门的人,至于二王兄……拜托初昙你——多多照看。”

“你我之间,何来拜托二字?阿姊请喝茶。秋桑,去把我的箜篌抱来吧。”宁初昙将泡好的花茶,倒出在琉璃杯内,修长的双指推向阿姊。

宁蕴浅接过琉璃杯,茶清香扑鼻,喝一口,顿时觉得心旷神怡。“初昙,你听说过异能录吗?”

宁初昙摇摇头:“那是什么?”

“许是母后留下的东西……”

后山:

高彰慌慌张张的,从雅庭轩赶来后山,传话说:“参见王上……大公主她……逃了……”

许之遥在远处查看箭靶,宁祈安看着远处的许之遥,喜形于色。

此话一听,放下弓箭,无奈道:“王宫如此之大,能跑哪去?以她的身手和异能,抓也抓不住,无非就是在宫里转转,随她去吧。”

“是,王上。”高彰说罢便退下了。

许之遥迈着轻盈的脚步,问:“发生何事了吗?”

“本王想建一个密室,要不就交给你来监督?”

许之遥受宠若惊:“我?我不懂什么建房子的。”

“你只需要向本王的匠人们,阐述你喜欢的样式就行。”宁祈安说着,拿起一支箭矢射出,正中靶心。

“我喜欢?王上没和属下开玩笑吧,既然是密室,为何要建成属下喜欢的样子?”许之遥满是疑问。

宁祈安放下弓,意味深长地说:“因为……我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就想看看你喜欢什么样的。”

“那……好吧。王上箭射的不错,可是试试双箭齐发呢。”许之遥勉强答应下来,转移话题道。

“那将军可否来给本王示范一次?”

“看好了!”许之遥拿起弓箭,习若自然示范着。

宁祈安拍手赞赏道:“阿遥真厉害,今日到此为止吧,明日再练。”

许之遥不满的说:“王上又叫我阿遥!”

宁祈安未答,欣然离去……

宫门:

未时以至,宫门重兵把守,远远看去,一顶轿子正缓缓抬来,芍药等人在轿子旁走着。跟在轿子最后面的是宁蕴浅,她朝附近张望着,不知慕容逸在哪……

轿子近些,重兵才认出:“挽秋宫的轿子?”

领头的陈户将上前,轿子也在不远处停下。

随着轿帘的拉开,宁初昙抬起睥睨的眼眸,扶着青黛的手,不紧不慢的走下轿子。“公主当心。”

秋桑拿着一个毛绒垫子,放在宁初昙身后。

这时,领头的陈户将上前问道:“二公主这是?”

宁初昙雅人清致的坐下:“陈户将,见谅了。”

说罢,她出手轻轻一挥,腕上的白玉玉镯变幻出箜篌,波动弦线,弦音如珠落玉盘般婉转悠扬。

芍药医女把手摆成兰花掌状,从左肩渐渐划下,摆在右下方,宁蕴浅等人周围幻化成一个球形的结界,里面的人听不见这箜篌声。

可士兵们却听着听着,神情呆滞的愣在原地,其中两个士兵迷糊的打开宫门后,众士兵都纷纷倒地。

宁初昙眼角微微扬起,这便是她的异能:

天籁之音-金玉败絮(使用乐器让听者心智受其蛊惑,听其令饬)

宁初昙轻手一挥,唤回箜篌。起身由青黛扶着,缓缓走向宁蕴浅,忧心道:“阿姊,归期为何?”

宁蕴浅走近,抱住宁初昙安抚道:“我知三月后,便是你的生辰,待我寻得那个答案,定如期归来。”

“阿姊可不许骗我。”宁初昙语重心长道。

“阿姊何时骗过你?保重身体,若阿兄怪罪于你,你就向他服软,他定不会为难于你。”

宁蕴浅朝后望去,原来慕容逸一直在后面躲着,现在才出现。“慕容逸!快点!”

慕容逸见状,加快了脚步。宁初昙看着呆愣木纳的慕容逸,一点也不放心:“喂,呆子,好好的把我阿姊和你自己,给安全的带回来。听见没?”

宁蕴浅见慕容逸不为所动:“初昙,他不是呆子。你放心,他若是不能把我带回来,你尽管处罚他。”

慕容逸闻言,双眼含情凝睇着宁蕴浅……

宁初昙转头,双手冷漠抱胸,假装生气道:“切!快走吧,真不想看见这呆子,每次一句话都不会说。”

宁蕴浅默默不语,带着慕容逸离去,待人走远,宁初昙才回过头来。

青黛上前询问:“公主,大公主没出过几次宫,真的不挽留些嘛……”

那双厌世妩媚的眼睛多了几分不舍,留下一句:“离人怎挽?”

东街:

太尉府坐落在王宫以东的街道,岁月静好间,是人间烟火的气息,市井长巷中的叫卖声,交织着百姓们的喧嚣与繁华。

糕点店铺的酥脆香甜引诱着人们,精致小巧的簪子珠钗整齐摆在小摊上,胭脂水粉的香气在逍遥阁中弥漫开来……

宁蕴浅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转起圈来,欣赏这玲琅满目的商铺楼房。慕容逸只跟在她身后,静静注视着,眼前这个满心欢喜的人。

“对了,你的,还给你。”慕容逸从腰间拿出双刃匕首,磕巴说道。

宁蕴浅满脸欢喜的接过匕首,放回白玉中,说:“我就知道!小结巴一定会替我好好收着。”

“重要的,东西,收好。”慕容逸浅浅笑着。

瞥见旁处的围着一群人的宋家糕点铺,便赶忙指着问道:“你,想不想,吃……那个。”

宁蕴浅朝慕容逸所指的方向看去,光是闻着就香味扑鼻,定是人间美味。“你想吃就直说嘛,还问我想不想吃,走!带你去买!”

宁蕴浅说完,拉着慕容逸的手腕就走。“诶……”

逍遥楼:

青砖黛瓦的逍遥楼中雕梁画栋,墙壁上挂着水墨画卷,为此增添几分诗意盎然,楼中台上,舞娘们轻歌曼舞。

此间,宛如入梦……

元枫正拿着一张画卷走了出来,打开看着画像。一抬头,便见所寻之人,元枫惊讶地低头看了眼画卷,连忙抬头又看看眼前人,又看看画卷……

这画中人不就在眼前吗?

他立即转身,踉跄跑去,喊着:“涵涵姐!”神采奕奕的十六七岁少年,从花娘们身边擦肩而过,奔跑于逍遥楼花天酒地之中,穿梭在文人墨客流连忘返间……

“小元枫慢点跑!”

“诶!这小孩……”

“……”

上了楼,雕花窗棂悄悄突显古韵雅质。古朴的屏风隔断坐着摆弄精美瓷器、花哨玉簪的虞涵涵,和垂头站着的一排护院大汉。

“以后像这种没银子还要进来的无耻之徒,别让他们进来。像今日这般缠着小愉,简直就是下流!”

“涵涵姐!我……我看见大哥画卷上的人了……”

虞涵涵很是诧异,有这么巧?

“你们先下去吧,记住了!保护好姑娘们。”

“是。”

待众人下楼,元枫立刻坐下,双手按桌,身体前倾。虞涵涵也凑近了些,先是震惊,再是疑惑,最后挑眉:“眼花?看错?巧合!”

元枫斩钉截铁喊道:“我确定!在街上游玩呢,身边还有一人,那人肯定是……”

两人伸手指向对方异口同声道:“慕容二公子!”

虞涵涵顿时间,愤然轻轻拍打元枫的小手。

“啊——”元枫猛的一惊。

“小鬼压着我簪子了!”

“嗷……”

虞涵涵明白洛亦泽就想找王室的人,这么重要的消息,肯定要赶快告诉他。“你快用异能传信,再去看着公主去。”

“好!”答罢,起身就下了楼……

宋家糕点铺:

元枫跑出楼,见宁蕴浅与慕容二公子,正杵在铺前,望着将糕点铺围住的一群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悄然无声的出现,眨着两只水灵的眼睛,脸上正是少年时期的腼腆模样。“姐姐?姐姐可是想吃宋家的糕点?我替姐姐买?”

慕容逸先开口道:“你是,何人?”

“我叫元枫,姐姐你要去哪?我能跟着你吗?”

“你为何……要跟着我?”宁蕴浅稍作诧异,仔细打量着,眼前神采奕奕的少年。

看着公主姐姐质疑的样子,元枫装可怜解释道:“好姐姐,求求你了~我今日没有家回的……”

“身着绸缎?”宁蕴浅端详后问道,垂眼又见腰间荷包,歪头看着荷包又道:“金丝银线?小屁孩,谁会相信你没有家?”

“嗯——那姐姐……你告诉我你去哪,我给你买糕点,好不好?”说着,元枫眨巴眨巴真诚的明眸。

看着还是有那么多人挤着买,想着是个好买卖,宁蕴浅便答应下来。“行。”

元枫得应上前,瞅了一眼店家宋晏明,做贼心虚的道出:“那个……我来拿……涵涵姐的糕点……”

“小元枫?是你啊,等着。”宋店家拿出一盒装好的糕点,给了元枫,又说:“替我向虞娘子问个好。”

“呃……行,老宋,我还有事,先走啦。”元枫说罢,便跑向宁蕴浅。

“慢点跑!”宋店家不放心的探头喊道。

“姐姐,给你。”

慕容逸接过元枫递来的糕点盒。

宁蕴浅实现承诺道:“欲行太尉府。”

宁蕴浅转头看向慕容逸,慕容逸瞬间明白,从腰间拿出点碎银来,递给元枫。

元枫摆手拒绝:“不用不用,送给姐姐的。”

慕容逸直接抓住元枫的手腕,元枫反应过来,将手握住,可银子已塞进手中,抿着嘴,有些无措……

“拿好。”慕容逸见小孩抓住银子,说罢便与宁蕴浅离去。

雅庭轩:

宁祈安回到寝殿,由内侍来帮自己更衣,打算去寻寻宁蕴浅。换好衣服,内侍退下,门外便传来高彰的声音:“王上!宫门有人来传话。”

宁祈安突感不适,宫门?她该不会去宫门了吧?满怀忧心道:“进来说话。”

高彰进门,胆怯的说:“参见王上,公主她……”

宁祈安内心慌乱的叹了一口气,沉着眼说:“出宫去了?她是如何出宫的?”

高彰深知回答这话,王上必将大怒,连忙跪下磕头道:“是二公主……二公主协助大公主出了宫……”

宁祈安抬眼,意味深长道:“初昙——”

又怫然作色道:“去找!让万铭志去找!就算把整个玥凌翻过来,也要给我把她带回来!如果她在外面受到一丁点伤害,叫万铭志提头来见我!”

“是……王上,公主她身边还有慕容暗卫跟着……应该暂时不会有危险的。奴才这就去告知万太尉……”高彰说着,连滚带爬的起身去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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