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这么见面的。
天色渐青,工藤新一没有出现。雪莉也没有。
伏特加向我报告,你的父亲毛利小五郎和一群“老鼠”在大门外吱吱叫个不停。
这是我第三次见到毛利小五郎。第一次是被玩弄到以为他是在幕后与我对抗的“下棋者”,第二次是因为另一位妃姓女人。相信你已经猜到了吧。
不错,就是你的母亲。
在贝尔摩德露出破绽之后,我详细地查看了你的信息,你的人际关系,你的日常生活,你的成长轨迹。我看到你拿到关东空手道冠军奖杯站到领奖台,我看到你去法庭听你的母亲妃英理作辩,我看到你和铃木园子点了附近一家新开业蛋糕店的所有新品......
刚开始,我不以为意。想的都是如何撕裂背叛者,以维持我们表面的完好无缺。你能理解当我发现你身上千丝万缕缠绕的都是我想要的信息时那种畅快吗?
我认为你们这群受情感驱使的凡人最终一定被淘汰,而我,就是将你们斩杀的刽子手。
妃英理是我挑中的第一个目标。
不要问我为什么,独居女人、树敌不少、重要地位......每一项都是贴合的零件,我只需要轻轻地推动,齿轮就会自行运转。
也许你觉得我不可理喻,但既然决定给你写信,就没有什么不能坦荡承认的。
那天早晨,大概八点钟不到,你定在毡板上,歪着脑袋,一手挽着头发,一手梳理着,没有瞧见我。我抬头看着你,有那么一会儿陷入对你的恨意之中。我打开紧锁的抽屉,把这张照片丢进了一个被我称作“阴沟”的暗槽里。
许多日子之后的今天,我口中似乎仍能体味到这恨意带来的苦涩。
我刚开始的计划是通过妃英理一层层的引蛇出洞,在搏杀的**时刻,“零件”悲壮牺牲,这不是很精彩的一出戏吗。可是,将妃英理绑架的三人组完全谈不上是好演员,倒是让你、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上演一家亲的温情戏码。
这令人恶心的亲情刺激着我将你们一并扫射,但还是被跳动的神经压制下来。你们毛利一家身边还有一个小孩,江户川柯南。我本不想在这里提他,但他确实是这次计划的意外收获,因此又难免想向你炫耀。不要惊讶,你不是也发现了他的异常吗。
你再回忆一下,会发现我给了你多少讯息。
既然我想要的人没有现身古堡,于是就此作罢。转动神像,就可以发现一个通往城堡外部的地下通道。
我掩藏在丛林中,像一个阴魂不散的幽灵紧盯着你们。
你们已经出来,和你一起的还有妃堂良,泪痕掩盖了她美丽青春的脸庞。你与她说着话,似乎在向她承诺什么。旁边那位总是穿着黑色修女服的女仆,手上戴着镣铐,脸上仍然维持着坚毅的冷漠。日部濑雄最终还是决定交给“恰好”等候多时的警察。
可是,你为什么突然望向深不可测的茂密丛林?脚步为什么被牵引着靠近?那时,我的心中带着一种诡异的期盼,期盼你能发现我。
可惜,又被江户川柯南打断,还在叫着“小兰姐姐”。这虚伪作态的腔调真令人恶心。原来发生那么多事之后,他还是把你当傻瓜一样欺骗。
伏特加上报的信息里曾经提过,工藤新一想让你做他的华生。(对此我自始至终都抱着鄙夷的不解,为什么是华生,如果非要从柯南道尔的故事中选择,Mori难道不是Moriaty的Mori吗?)
先不讨论,他是否配得上“福尔摩斯”的称号,但华生对于福尔摩斯的意义是什么?他想要的你这个“华生”对于他的意义又是什么?
不要认为我在故意挑拨,两个人一同进入花园般的迷宫,在久寻出口的过程中被花香迷了眼,便认为对方是唯一,于是在迷宫中常驻。当花瓣枯萎,花香散去,只剩下现实铺在眼前,逼迫面对真实的彼此,你们的关系自然就会紧张起来。
这就是我和你的第一次见面。真实的你从“阴沟”中跳了出来,站在浓雾里,拦在现实面前,浑身迸发着盎然生机。我知道,这是一种纯洁但强大的天然之力。
起初我不知道像妃堂良那样的丑陋之人为何总会抱着你痛哭忏悔,许久之后我才恍然大悟,你是一面镜子,每个人都能透过你看到肋骨上的原伤。
也许你不相信,那一晚我似乎梦见了你,尽管只有你紫色的眼睛。在无尽的黑暗中迸发的一线光芒试图给予我方向,让一个原本已经决意留守在这片黑暗之中的人,生起一丝想要起身追逐的念头。
但我最终一动未动。
我不要。
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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