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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还有点思念是怎么回事?

北人大学,新办公楼。

贺延看着手机上被挂断电话后显示的页面,眸光微沉,良久,才冷冷地勾了勾唇。随手把拿来的食盒放在了身后的理石窗台上,正要抬腿离开,裤兜里的手机发出一阵嗡鸣。

他掏出手机,点了接通,嗓音低缓道:“徐叔。”

话筒那边先是传来了几声低低的咳嗽,随后一道像被砂纸打磨过的嗓音沙哑道:“贺天骋今天早上又昏迷了,洗手间边上没人,下巴上磕了个血洞,咳咳……到现在还没醒。”

贺延神色如常,仿佛耳中听见的是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一个人,他倚在窗台上,问道:“不会再也醒不过来了吧?”

“家里养着一群医生呢,不会让他这么简单就死了。”

贺延冷笑:“那还真是便宜他了。

又问:“公司那边怎么样了?”

“董事会的那几个老家伙都是修成精的狐狸,无利不起早的主,”话筒那侧,破风箱一般的呼吸声喘了一会才道:“还得再磨一磨。”

贺延:“我回国的事瞒不了多久,贺天骋病得不轻,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徐叔,我现在担心的是您的身体……”

徐正茂哑着嗓子笑了两声,然后又被剧烈的咳嗽盖了下去:“我要死也死在那个老东西后头,放心,帮你夺了贺氏我才死得瞑目……咳咳咳咳咳——”

他喘了几口气又道:“周曼萍那个蠢货……最近又往公司里塞了不少亲信……现在集团里乱成了一锅粥,她现在顾不上监视你,估计等贺天骋死了才知道你早就回来了……”

办公楼走廊里不通风,站久了就有些闷,方才贺延一边跟徐正茂聊着,一边回身将窗户敞开了一条缝,此时不知道哪来的一阵风将窗户猛地弹开了。

窗台本身就窄,贺延带来的饭盒放在上面已经是勉勉强强,被窗户这样一顶,便“砰”地一声砸在了地上,里面的陶瓷碗顿时四分五裂,浑圆饱满的馄饨混着汤汁撒了一地。

贺延讲着电话,下意识地矮下身子想要收拾,不料手碰在了碎瓷片上,登时在指腹上割了一道大口子。血滴像断了线的红宝石,连成串落下去,几个呼吸间便将雪色馄饨染成了血色。

“啧。”贺延瞧着手上的伤口,眉心微蹙。

电话那边,徐正茂也听出了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没事,您接着说。”

“咳咳咳,律师找的差不多了……是个靠得住的,你这两天就别在学校躲着了,我安排你跟他见一面。”

“好。”

贺延又跟徐正茂聊了两句,挂了电话,看着自己手上还在渗血的伤口,又看了看那满地狼藉,沉吟片刻,余光一瞥看见了不远处正在擦电梯门的保洁。

原本没什么情绪的狐狸眼瞬间弯了起来:

“阿姨,麻烦您……”

……

祁锐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原本想在乔宅住两天,但他现在看见乔绍杰那张脸就烦,且祁玉珍有事没事就点开手机给他看一张一张的照片,介绍菜谱似的介绍这些女孩的身高、学历、家世……

祁锐忍了一个下午终于忍不下去了,找了个借口就跑回来了。

他拿着钥匙刚要往锁孔里插,便看见门边的垃圾桶里好像是有东西,他平常自己用一层办公室,这个垃圾桶一般都是空的,好奇之下,往里面多瞅了一眼。

这一瞅,便愣住了。

那好像是贺延用来给他带饭的食盒。

再仔细一看,里面还有混成一团的面皮,以及几颗漏出来的青白肉馅,还混了一抹刺目的红。

那是……血?

祁锐正瞧着垃圾桶发愣,一道声音突然从他背后响起。

“您来啦,祁教授。”

祁锐转头,见平常负责打扫这两层的保洁正拿着扫帚簸箕在他身边路过,冲他笑了笑。

祁锐叫住她,问道:“阿姨,这是您收拾的吗?”

阿姨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道:“可不嘛,中午有个孩子把饭盒打翻了。”

“那这里面的血是?”

“嗐,他那饭盒里有个海碗顇了,把手给割破了,您没见他那一手血呢。祁教授,那是您学生吧,我看他在您门口站了两个多钟头。”

见祁锐点头,阿姨又道:“现在这孩子都马马虎虎的,接个电话的功夫就把碗顇了……那碎瓷片能直接用手摸吗?”

李姨摇了摇头,走了:“唉,现在这孩子……”

阿姨走后,祁锐拧着眉又瞧了一眼垃圾桶里那一套饭食。

是一碗鲅鱼馄饨。

他前天晚上随口说了一句以前下田野时,有家农户做的鲅鱼馄饨很好吃,没想到他竟记住了。

他又想到中午那通电话,实际上今天只有祁玉珍跟乔绍杰惹得他一肚子火,他那股火憋在肚子里,最后竟都撒到了贺延身上。

祁大教授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批判自己,他想,这是不是就叫被偏爱的有恃无恐,知道贺延不会跟他计较,才这样肆无忌惮地对他。

垃圾桶里那一颗颗肉丸子仿佛都长了一双火柴棍似的小胳膊,一手掐腰,一手指着他,小黑圈围成的小嘴一开一合地骂他没良心。

“……”

祁锐抬手捏了捏鼻梁,算了,没准这次之后,这小子就不会再缠着他了。

门打开,已是黄昏时分。

一抹橘黄的天光透过窗户打在金丝竹上,在雪白墙壁上拓下一串细瘦的竹影。

祁锐拉上窗帘,坐到办公桌后面拿出了这几日正在看的古籍,边读边做标注。

灯一亮,外面就黑的更快了。

九点多的时候,祁锐倒是还能稳稳当当地坐在那继续工作,但胃不干了,等到它咕噜咕噜叫第三遍的时候,祁锐放下了笔。

往日这个时间,那个有着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的青年早就提着饭盒推门进来了。

祁锐想,从前没认识贺延的时候,即使一天不吃东西也没有这么难熬,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才几天,他那颗从小到大饱受祁玉珍摧残的胃,就被贺延养叼了。

又过了一会,中午喝的那半锅汤也开始在胃里闹腾起来了,翻江倒海似的,搅的胃一阵阵地疼。

啧,难不成真得胃病了。

祁锐忍了一会儿,胃更难受了,他白着脸起身,看了看时间,快十点了……看来贺延那狐狸崽子真的不会来了。

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性呢,哪有真的打不走骂不走的人。

祁锐忍着疼,拉开了门,门外黑黢黢的,一片寂静。

他家离学校很近,过了后门,再步行十分钟就到了,但今天他觉得这条路格外漫长,坚强了三十年的铁胃不知道怎么的今天就开始造反了。

好不容易捱到家门口,推开门漏出了一片白炽光。

祁锐边换鞋,边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不一会儿,一个男人皱着眉从厨房里走出来了,他袖子挽在臂弯处,手上沾着水,道:“你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你饿了啃冰渣还是怎么的?”

“不吃,饿着。”

男人看着祁锐微弯的腰背和苍白的面色,问道:“你怎么了?”

祁锐走到沙发上趴下,半晌才不耐道:“……胃疼。”

男人冷哼一声:“我看你冰箱里还有两罐啤酒,用不用给你拿过来?”

祁锐把脑袋埋在沙发里,不言语了。

男人看他躺在那有要睡着的迹象,嫌弃地推了一把,“滚床上睡去。”

“我他妈胃疼你折腾我干什么?!”

“你他妈以为我愿意管你,你着凉了还不是得我照顾你?!”

祁锐闻言把脑袋从沙发里薅出来,侧脸看着男人:“你怎么突然来北城了?”

“接了个案子,还得在你这住两天,”男人抓着祁锐的领子,将他提了起来,“去屋里睡,我给你叫外卖……真他妈该你的。”

祁锐拍开他的手,穿上拖鞋弯着腰往卧室挪:“你那破律所怎么还不倒闭……”

吃过饭,又被男人塞了两片药,药片都在嘴里化开了水还没到,祁锐被苦得龇牙咧嘴,好容易水来了,迫不及待往嘴里一送,又给舌尖烫了个泡。

祁锐舌头一疼,嘴里的药又不能吐出去,只好一伸脖,咽了。

“你大爷的杜南!”

“你是智障吗?开水直接往嘴里倒?”

“我他妈一嘴药片子,你给我送开水?!你智障我智障?!”

杜南把灯一关,黑暗里传来他不耐烦的声音:“咽下去了不就行了,我明天还有事,睡了。”

祁锐苦的食道都麻酥酥的,他抓起枕头狠狠砸在刚刚关上的门上面:“你他妈赶紧滚……”

杜南走后,祁锐使劲揉了两把头发,被子一掀,钻里面又锤了两下床垫,原本只是胃疼,现在连舌头都疼得受不了,祁锐连气带疼地翻来覆去睡不着。

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祁锐咬着舌尖捂着胃,莫名其妙又想起来了贺延温笑的狐狸眼。

妈的,如果是那小子的话,一定会给他做最好吃的饭,哄着他吃下去,还会把水晾到最合适的温度,在旁边守着他吃进去。

后来,困意上来了,祁锐也想明白了。

他爹自不用说,他小时候一度想把他爹和他那些男姘头,连着那张隔三差五吱嘎作响的床一口气烧了,一了百了。而祁玉珍跟他属于对抗路母子,长大了交个朋友也走对抗路,甚至连门卫大爷时不时都要跟他对抗一把。

一定是他从小到大没感受过太多直给的爱,所以遇见贺延这样体贴的,才会在这样的一天,这样的一个夜晚想起来这个狐狸精。

要不等明天贺延来了,就给他道个歉……

祁教授迷迷糊糊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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