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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记得叫淮安哥

第二天清晨五点半,楼道里的感应灯还暗着,林岚已经系好围裙,把泡了一夜的干贝和粳米倒进砂锅。冷水没过食材两指,她拧开火,蓝色火苗“嗒”一声稳住。锅盖留一道缝,白汽慢慢升腾,带着淡淡咸腥的鲜味,在厨房里铺了薄薄一层雾。

六点十分,砂锅第一次沸腾,林岚把火拧到最小,用木勺顺一个方向慢慢搅动,粥面立刻翻出细腻的浪花。她伸手拉开冰箱,取出腌好的虾段,加少许盐和白胡椒,放在一旁备用。计时器设定二十分钟,她擦净手,转身去阳台收昨晚晾晒的床单,动作轻,怕吵醒还在睡的孩子。

六点三十五,计时器“滴——”一声。林岚回到灶前,把虾段倒进粥里,关火,用余温烫熟。她顺手洗了两根小葱,切成末,放进小白碟;又把生抽、香油、芝麻油和一小撮白芝麻依次摆上桌,盖好保温盖。

六点五十,任安然顶着微乱的头发推门进来。她穿的是校服长裤和宽大T恤,脚上的拖鞋仍左右颠倒。她先闻到空气里的鲜味,脚步顿住,含糊地喊了声:“妈,早。”

林岚回头,声音低却清楚:“去洗脸,粥好了。别用凉水,热水器我开了。”

任安然“嗯”了一声,折进卫生间。刷牙的间隙,她听见锅铲轻碰的声响,还有母亲把碗筷放上餐桌的清脆声。她快速洗完,用毛巾把脸压干,回到厨房时,林岚已盛好第一碗粥,推到她面前:“先试试咸淡。”

任安然坐下,低头吹气,舀半勺,小心抿一口。温度刚好,鲜味清晰。她抬头:“正好,不用再加盐。”

林岚点头,把另外两只空碗摆好,转身去敲任无恙的房门,声音不高:“七点十分开饭,自己看时间。”

任安然没再说话,只低头继续喝粥。热气扑在脸上,她睫毛上蒙了层湿意,手却稳稳地握着勺柄,一口接一口。

七点零五,楼梯口传来拖沓的脚步声。任无恙顶着一头炸毛,校服外套半披在肩上,一边走一边打呵欠,眼睛还眯着。

“妈,我袜子找不着了。”他声音沙哑,带着没睡醒的鼻音。

林岚把火关掉,回头看他:“昨晚自己脱的,自己找。七点十分前穿不好就别吃了。”

任无恙嘟囔了一句,转身又往回走,脚步比刚才快了些。

任安然低头继续喝粥,没抬头。林岚看了她一眼,问:“淮安还没起?”

任安然手指顿了下,声音低:“……我哪知道。”

林岚没追问,只把煲粥的砂锅端下来,垫了隔热垫,转身去冰箱拿鸡蛋。刚打开冰箱门,楼梯口又传来脚步声,比任无恙的轻,也稳。

谢淮安穿着昨晚那套深灰睡衣,头发有些压翘,但眼神清醒。他走下最后一级台阶,冲林岚点头:“阿姨早。”

林岚笑:“早。去洗脸,粥刚好了。”

谢淮安“嗯”了一声,目光扫过餐桌,落在任安然身上。她低头,没看他,只把碗沿又端高了些,像是专心吹气。

谢淮安没说话,转身进了卫生间。水声很快响起。

任无恙这时从楼上冲下来,袜子一只高一只低,手里还拎着校服裤子:“来了来了!”

林岚把煎蛋锅放上灶,打火,锅热得很快,她敲了两只鸡蛋进去,蛋白“滋啦”一声收紧。她背对着餐桌说:“安然,把碗筷再摆一套。淮安今天跟你们一起上学。”

任安然应了一声,起身,从消毒柜里拿出一只碗,一双筷子。她摆得慢,位置却准,就在她自己旁边。

七点十二,四人落座。任思远也下了楼,穿着衬衫,袖口挽起,手里拎着公文包。他冲谢淮安点了点头:“昨晚睡得还行?”

谢淮安答:“挺好,床不软不硬。”

任思远“嗯”了一声,拉开椅子坐下。林岚把煎蛋分到每个人盘里,最后一只放到谢淮安面前:“你吃这个,蛋黄熟得刚好。”

谢淮安低声说:“谢谢阿姨。”

任无恙已经扒了两口粥,抬头看谢淮安:“哎,你今早几点起的?我上厕所看你房门开着。”

谢淮安淡淡道:“六点四十。”

任无恙皱眉:“那么早干嘛?”

谢淮安没答,只低头喝粥。任安然坐在他右手边,动作轻,没发出声音。她吃完碗里最后一口,起身:“我去装水。”

她走进厨房,拿了保温杯,拧开水龙头。水声哗哗,她背对着餐厅,听见母亲问谢淮安:“今天你们第一节几点?”

“七点五十。”

林岚说:“那七点三十五出门,无恙你洗碗,安然收拾桌子。”

任无恙叫:“为什么又是我!”

林岚平静:“因为你吃得最多。”

任安然把保温杯灌满,拧紧盖子,转身回餐厅。谢淮安刚好站起,把空碗递给她。两人手指短暂碰了一下,没说话。

她接过碗,低头,把桌上剩下的筷子一并收走。谢淮安转身去客厅拿书包。任无恙还在跟最后一口煎蛋奋斗,嘴里含糊:“等我五分钟……”

林岚抬头看墙上的钟,七点二十。她开口:“安然,去把阳台上的校服外套拿下来,淮安那件昨晚我一起洗了,就在最左边衣架。”

任安然“哦”了一声,擦了手,走向阳台。阳光已经透进来,照在地板上,亮得发白。她伸手,把两件校服取下,左手是自己的,右手是谢淮安的。

她回到客厅,谢淮安正站在玄关,低头系鞋带。她走过去,把衣服递给他:“你的。”

谢淮安接过,低声:“谢谢,小不点”

谢淮安从来没有被别人关心过,受伤住院都是自己一个人,而所谓的父亲只会用钱来安慰他,从来没有问过一句:你过得好吗你开心快乐吗。谢淮安有时候是真的挺羡慕任无恙的。

他穿好,拉开大门,晨风灌进来,带着一点青草味。任无恙从厨房冲出来,书包只背了一边:“走走走,来不及了!”

林岚在后面提醒:“书包带系好!牛奶拿了吗?”

任安然回头,看见桌上那盒草莓牛奶还立着。她走过去,拿起来,塞进自己书包侧袋。

三人前后脚出了单元门,晨风带着草屑的凉味扑面而来。

谢淮安把大门反手带上。

公交站空无一人,站牌玻璃映出三个穿同样校服的影子。任无恙把书包扔在长椅上,拉开拉链翻找公交卡,嘴里嘟囔:“明明昨晚塞侧袋了……”

任安然站在他右侧,左手握着保温杯,右手插在兜里,指尖碰到那盒草莓牛奶的棱角。她没动,也没拿它出来。

谢淮安单手揣兜,另一只手拎着校服领口,朝马路尽头望。车没来,他回头,看见任无恙把书包倒提,书本文具哗啦啦全散在椅子上。少年皱眉蹲下去捡,嘴里骂得低:“见了鬼了……”

任安然弯腰,替他把滚到脚边的圆珠笔捡起。递过去时,她抬眼,恰好撞见谢淮安的目光。他没说话,只把视线移向她书包侧袋,那里鼓出一个小方块形状。

“车来了。”谢淮安提醒。

任无恙“哦”了一声,把最后一把笔塞进包,拉链都没拉好,就朝车门冲。任安然跟在后面,刷卡时听到“滴——学生卡”的提示音,像给清晨盖了枚戳。

车厢后排有空位。任无恙一屁股坐下,占掉双人座,继续翻包。任安然走到他后面一排,靠窗的位置。谢淮安随后落座,中间隔着过道。

公交车启动,惯性把所有人往前轻推。任安然把保温杯立在膝盖上,双手环着。车窗外的梧桐树一棵棵往后倒,阳光透过枝叶,在她脸上切出明暗交替的格子。

下一站还没报,谢淮安忽然起身,两步走到她旁边,单手扶椅背,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零钱票,递给她:“你拿一下。”

任安然愣住:“干嘛?”

“前面投币箱,帮我刷学生卡的钱,”他声音低,“卡我忘带了。”

他语气平静,像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任安然却知道,他书包侧袋里永远插着一张备用公交卡——昨晚她亲眼看见。她没拆穿,只“嗯”了一声,接过零钱,拇指碰到他指节,干燥,微凉。

她起身,走到投币箱前,把零钱展开,两张一块,一张五毛,一起塞进投币口。机器“哐啷”一声响,像给这段无声的对话上了锁。

回到座位,谢淮安已经坐下,却不是原来的位置,而是她刚才的靠窗位。他把自己原来的外侧位留给她。任安然站了一秒,坐下,拉过安全带扣好。

公交车继续向前,报站声机械响起。任无恙终于找到公交卡,高举过头,冲他们晃:“找着了!”

没人回应。他也不在意,把卡塞回钱包,低头继续系鞋带。

公交车报站器机械地报出“云城一中,到了”,后门“咝啦”一声打开。

任安然随着人流下车,脚尖刚踩到站台,肩膀被轻轻一带。

谢淮安从她右侧掠过,步子没停,声音却留在她耳边:“下次见面,记得叫淮安哥。”

话落,他单手揣兜,顺着校门口的人潮先进去了。

任安然愣在原地,耳后被晨风一吹,微微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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