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劳什子的校草计划中止了,但陈楚平的节目却不得不继续。
学生会的学姐亲自给他打电话,劈头盖脸把他骂一顿。
“当我们节目单是饭店里的菜单吗?想点就点,想取消就取消?都快要彩排了,现在想取消,门都没有!要都像你们这样,晚会还办不办了?你现在说取消,那你当初为什么千方百计上节目单?!你要想取消也行,你找个人替你上!”
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陈楚平对着空气了愣了几秒。
他没想到,这件事的善后这么麻烦,现在言子夜已经什么都不管了,即使他想继续参加节目,他自己一个人也办不到啊。
不,或许能办到,只是没了现场伴奏,但用音响伴奏也是可以的。
于是他按计划继续排练,由于练嗓的时候不想打扰到别人,他打算去言子夜带他去过的那间琴房。
言子夜在忙学生会的事,并且也不打算再管他的事,所以肯定不会再去琴房,那里成了陈楚平排练的绝佳场所。
陈楚平刚走到琴房外面,就听到里面传来了琴声,还以为是音乐系的哪个学生,推开门一看,竟然还是言子夜!
真是阴魂不散的感觉。
那次被强吻之后,他对言子夜都有心理阴影了。只想逃离他的身边,跟他单独待在一起超过一分钟都受不了。
好在言子夜是大忙人,天天早出晚归,他又跟另外两个室友形影不离,和言子夜并没多少单独相处的机会。
既然言子夜先来,那琴房也只好让给他。他本想悄无声息地走掉,言子夜的背后好像长了眼睛一样,头也不回地叫住了他。
“来都来了,躲什么?跟做贼似的。”
陈楚平把手从门把上放下,转身道:“你才做贼似的,我正大光明地离开,谁躲了。”
“你不是要练嗓吗?干嘛要离开?”
因为你啊,陈楚平默默道。
“还记仇呢?”言子夜的手指还在钢琴上飞舞,那琴声像是BGM,转柔转轻,像是某种耳语,把氛围渲染得无比和谐。
曲毕,姿态优雅地收回手,琴音的余韵缭绕在空气里。
他站起来,整理了自己的衣领。白衬衫,黑裤子,站得笔直,原地打包可以直接送去演讲。
“你在这里干什么?”陈楚平问。
言子夜不紧不慢道:“等你过来排练,我们不是要参加迎新晚会吗?节目不能取消,学姐应该已经告诉你了吧。”
“我一个人上台也是可以的。”陈楚平道。
“哦?”
言子夜面不改色,继续整理袖口,“你不是不想当校草吗?既然如此,把舞台让给我吧,我让学姐改成钢琴独奏。恐怕你还不知道吧,我的钢琴水平可是皇家学院认证的演出级水准呢。”
“你想一个人上台?”陈楚平有些反应不过来。
言子夜唇角微微上扬:“既然你都可以一个人上台,为什么我不可以?你不是不想做校草吗?那就我来做。”
陈楚平疑惑地瞪着他。
言子夜恍然大悟道:“哦,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其实——”
“我也喜欢聂思妤。”
一瞬间,陈楚平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聂思妤。”言子夜不紧不慢地重复了一遍。
他上前两步,戏谑道:“有这么震惊吗?还是你从来就没想过这个可能?”
在陈楚平心里,聂思妤是女神一般的存在,任何人喜欢上她都不足为奇,言子夜也不例外。他并非没想过这个可能,而是言子夜一开始就性向可疑,导致他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如果你喜欢聂思妤,那之前为什么来纠缠我?你耍我玩还上瘾了是吗?”
言子夜慢悠悠道:“我好像说过,我男女不忌,之前确实对你感到挺好奇的,只是想尝一尝,尝过之后发现味道也不过如此,现在我移情别恋了,不行吗?”
满口谎言的骗子!把感情当儿戏。
陈楚平攥紧了拳头,他现在很想上去给对方一拳,然而他知道,这一拳的代价他付不起。
陈楚平竭力忍耐着,“我警告你,别招惹她。”
“凭什么?你说让我别招惹,我就不招惹,你是谁呀?”言子夜走到他身前,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意。
他伸出一根指头,去挑陈楚平的下巴,这个动作的挑逗意味再明显不过。
陈楚平立即打掉他的手,“不是说我的味道不过如此吗?你这又是在干什么?”
言子夜笑了,“怎么这么笨,我在给你机会啊。”
陈楚平后退两步,“什么意思?”
言子夜紧跟上前,“你想想,我要真去追求聂思妤,你还有机会吗?”
他眸光微闪:“如果你能让我的注意力重新移到你身上,我不就没空去招惹她了吗?”
乍一听还挺有道理,但仔一琢磨,里面都是坑。陈楚平好容易才摆脱了言子夜的纠缠,怎么会上赶着又钻进他的圈套里。
已经上过一次当,不可能再上一次。
陈楚平将言子夜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挪开,道:“我拒绝。”
“既然你想一个人上台,那你自己练吧。我走了,再见。”
“等等——”言子夜叫住转身欲走的陈楚平。
他拿出手机,划拉几下后拿给陈楚平看,“看看这个。”
那是一张照片,肩膀挨着肩膀,穿着高中校服坐在草地上,对着镜头笑容灿烂。
照片上的人,一个是言子夜,另一个就是聂思妤。
言子夜和聂思妤认识,这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们的关系竟可以这么亲密,聂思妤在他面前傲慢高冷,对着言子夜竟笑得那么开怀。
他们的关系绝度不一般,就算不是情侣,也是关系相当好的朋友。
“再好好想想吧,”言子夜徐徐善诱道,“如果我出手,你没有胜算的。”
论家世外貌,言子夜比陈楚平优胜太多,更不要说他和聂思妤还相当熟悉,社交距离上也遥遥领先。作为竞争者,他们根本不在同一起跑线上。
陈楚平忽然泄了气。
“我不是已经满足你的好奇心了吗?你还想要干什么?”
言子夜露出满意的微笑。“我要你心甘情愿地——”
“献出你的一切。”
陈楚平拔腿就走,“不好意思,我做不到。”
言子夜上前一把抱住他。
琴房里空调开得很低,陈楚平好像被一条冰冷的蛇缠住,那条蛇还吐着信子在他脖颈处逡巡。
“有那么多长得好看的人,为什么非得是我?”陈楚平浑身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因为,你是我的Jerry啊。”
Tom and Jerry,这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陈楚平是那只无路可逃的老鼠,言子夜则是那只优雅而残忍的猫。
直接扑杀有什么意思?看着猎物在他的爪子下挣扎、反抗、崩溃,才是最大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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