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楚平有自己的算计,这笔钱和人情债对他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他根本偿还不起,如果可以一次性清偿,牺牲一点色相对他来说未尝不可。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你想好了吗?”言子夜的笑容还是那般从容。
“嗯,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那个校草计划,我不想再继续了。”
继续意味着他的债务还会累加,即使言子夜现在说不用还,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变卦,不结束始终是是个祸患。
“好。”这次言子夜答应得很爽快。
“还有,我欠你的钱和人情能不能一笔勾销?”
言子夜沉默了几秒钟,笑道:“你好像有点贪心。”
陈楚平主动凑近他,同他四目相对,低声道:“你本来就说过我不用还的,不是吗?”
言子夜的眼底笑意加深,“说得没错,但是——”
他猛地将陈楚平揽进怀里,陈楚平差点惊叫出声。胯和胯撞在一起,言子夜的双臂紧紧箍住他的腰。
“你干什么?!”对于他的偷袭,陈楚平感到有些恼怒。他开始挣扎,言子夜的一句话就让他平静下来。
“别动,你不是想一笔勾销吗?”
陈楚平老实了。
他就这么保持和言子夜下身紧紧相贴的姿势,用手臂勉强抵着对方的胸膛,不想上半身也和对方紧紧相贴。
“你还没有告诉我,要满足你的好奇心,我该怎么做?”
言子夜上身凑近他,“我不是已经在教你了吗?”
陈楚平上身往后仰,“仅仅是这样?”
“当然不是,如果你能把手能换个姿势,比如拦住我的脖子,就更好了。”
“……”陈楚平咬着唇,下了好大决心才把手臂从推拒的姿势改为揽住对方肩膀,他还是做不到揽住对方的脖子这种动作。
言子夜的体温隔着的衣料传递过来,还带着一丝雄性才有的侵略气息,陈楚平竭力忍耐着这个拥抱,感觉自己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好了吗?”陈楚平忍不住问。
“就这么讨厌和我拥抱吗?”言子夜低声道。
“和一个男的抱得这么紧,我不习惯。”陈楚平趁机扭动了一下,然而言子夜的手臂像铁箍一样,箍得他动弹不得。
“没事,你慢慢会习惯的。”言子夜的声音倒是很温柔,和他手上蛮横的力道一点也不相符。
“一会儿宋然他们该回来了。”
“还早。”
他们就这么无声地拥抱着。过了好一会儿,陈楚平道:“好了吗?”
言子夜道:“再等一会儿。”
陈楚平有些不耐烦道:“到底要抱到什么时候?”
“等到你的身体不再僵硬,习惯我的怀抱为止。”
陈楚平沉默了。
又过了一会儿,陈楚平感觉自己周身的鸡皮疙瘩在慢慢消退,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放松下来,他甚至闻到了对方衣物上残留的柑橘味洗衣液的味道。
陈楚平道:“现在可以松开了吧。”
言子夜道:“嗯,现在你试着把下巴枕到我的肩膀上。”
陈楚平迟疑了一下,依言照做,上身慢慢地贴向言子夜,他们两个身高差不多,后者仅比他高两三公分。因此他们身体贴合的时候,就像齿轮咬合一样严丝合缝。
陈楚平把下巴放在对方的肩膀上,他的胸膛和言子夜紧紧相贴。一股陌生的感觉袭来,虽然不会再令他起鸡皮疙瘩,却也并不受用。
陈楚平很不习惯,但他的身体好歹不再抗拒。
言子夜的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背,力道收紧。他在努力克制自己,努力使这个拥抱变得纯粹。
太**会吓跑怀里的人。
陈楚平能感受到他的某种克制,他身上的侵略性消失了。似乎这只是个单纯的拥抱而已。
陈楚平慢慢放松下来,开始习惯,甚至享受起这个拥抱来。
原来拥抱是这种感觉,结实、温暖、厚重。
他此生从未像这样拥抱过一个人,甚至他最爱的奶奶都不曾有过。
拥抱啊,口头表达爱什么的,穷人家庭不讲这些,能吃饱穿暖就不错了。
或许奶奶小时候抱过他,但他已经不记得了。奶奶的爱藏在凌晨三点给他炖的排骨里。
正出神的时候,言子夜冷不丁地开口:“好了,可以松开了。”
言子夜松开了手,陈楚平还有些发愣。
“怎么?还想继续?”言子夜戏谑道,“我倒是不介意……”
陈楚平赶紧摇头。又道:“所以我们两清了,对吗?”
“哪有那么容易。”言子夜回到自己的桌子上,从桌肚里掏出一套雅思题目开始做。
陈楚平有些着急,他不想没完没了地和言子夜纠缠,只想一次性清偿。
“那你告诉我,我还要怎么做?”
他来到言子夜身边。
言子夜不为所动,专心做题,签字笔在试卷上勾勾画画。
陈楚平抽走了他手中的笔。
言子夜抬头望他,勾了勾唇角,“你好像比我还要着急。”
能不急嘛,欠那么大一笔钱。
言子夜继续无视他,又翻开一本书开始看。
好像是故意看他着急。
陈楚平有些恼,好吧,他豁出去了,循着他从八点档狗血剧里学到的经验,上身前倾,将自己的唇送到对方唇边。
唇贴着唇,空气仿佛静止了。
陈楚平睁开眼,才发现言子夜睁着眼睛望他,眼底氤氲着笑意。
陈楚平的脸霎时红透了,他故作镇定道:“这总够了吧。”
言子夜放下手中的书,“怎么感觉你比我还要好奇这种事?到底是谁在满足谁的好奇心啊?”
陈楚平的脸更红了。
他后退一步,“反正我们两清了。”他拿起那个计划书,从中间撕开,再撕成碎片。
忽然想到,这只是一份计划书,连非正式的合同都算不上,他完全可以抵赖不认,毕竟一切都是言子夜自愿的。
可他的自尊心太强了,他不想欠别人的,尤其是金钱方面,所以才被言子夜牵着鼻子走。
唉,将纸屑扫进垃圾桶里,他叹了口气。我的初吻啊,就这么没了。
“喂!”背后的言子夜忽然叫了他一声。
陈楚平刚一回头,一股大力袭来,他被掼在在衣柜门上,他吃痛地叫出声,声音刚出喉咙就被堵回去了。
不同于刚刚的蜻蜓点水,这次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吻。
他的后脑勺被固定着,齿关被攻破,席卷而来的攻势让他无法招架,被亲得节节败退,双腿发软,灼热的呼吸交缠着,生涯十八载没体验过这等激烈的吻。
他呜呜叫着,挣扎着,双手想要推拒却使不上力,他几乎要窒息,仿佛连自主呼吸的权力都被夺去了。
直到快要耗尽最后一丝氧气的时候,言子夜才放开了他。
他眼睛泛着水光,嘴唇有些肿。
他气得身体发抖,“你!”
第一个字出口,他就觉得不妙。
小时候被村里大孩子欺侮,那种无处诉说的委屈感觉又回来了。无所凭恃的孤儿,谁也不会为他撑腰。
不能再说了,再说下去,恐怕他的声音都会带着哭腔。
这是另一个强权的世界,有另一套运行的法则。他被言子夜坑,只能怪他自己倒霉。
陈楚平眨了眨眼,面无表情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他听到身后的言子夜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
“这次是真的两清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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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12章 清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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