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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纸条与薄荷糖

自打体育课那次不欢而散,江霖单方面宣布,他和那个叫霍之言的哑巴学神,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虽然,严格来说,霍之言似乎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更别提“结梁子”这种需要双向互动的情感消耗。

江霖越想越憋屈。他陵高校霸,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鸟气?被人无视得彻彻底底,偏偏对方还是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主要是还不了口——的“弱势群体”,让他一肚子邪火没处发,硬生生憋成了内伤。

于是,江霖开始了他的“幼稚”报复。

比如,霍之言起身去接水,江霖会“恰好”把脚伸到过道,试图绊他一下。结果霍之言目不斜视,步履精准地跨了过去,连衣角都没让他碰到。

又比如,霍之言趴在桌上小憩,江霖会故意把书本弄出很大声响。对方连睫毛都没颤一下,呼吸平稳,仿佛周遭的一切嘈杂都是助眠的白噪音。

最让江霖挫败的是收发作业。他是小组长,负责收霍之言那排的作业本。每次轮到霍之言,那人总是按时将作业本放在桌角,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江霖想找茬都找不到,那答案完美得让他这个学渣怀疑人生。

“喂,哑巴,你这作业是抄的吧?”一次,江霖没收住,带着挑衅开口。

霍之言闻言,只是侧头淡淡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江霖莫名觉得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跳梁小丑。然后,霍之言收回目光,继续刷他的竞赛题,留江霖一个人原地尴尬。

操!江霖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

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太他妈难受了。

转折发生在一个闷热的下午,数学课。

秃顶的数学老师正在讲台上唾沫横飞地讲解一道复杂的函数题,板书写满了整整一黑板。江霖听得头晕眼花,手里的笔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地划拉着,心思早就飞到了窗外聒噪的蝉鸣里。

忽然,一个小纸团精准地砸在了他的草稿纸上,滚了两圈,停在他手边。

江霖一愣,下意识抬头。前排的男生趁老师转身的间隙,对他挤眉弄眼,用口型说:“霖哥,救命!”

是传答案的。

江霖啧了一声,对这种小把戏没什么兴趣,但还是懒洋洋地展开纸团。上面是前排男生歪歪扭扭写的题号,后面跟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抬眼看了看黑板,那道题他刚好会——昨天打游戏熬夜,早上补作业时瞎蒙乱撞碰对的。

抄起笔,他潦草地写了个答案,正准备把纸团扔回去,讲台上的数学老师似乎有所察觉,犀利的目光扫视过来。

江霖动作一顿,捏着纸团的手僵在半空。

就在这时,旁边一直安静做题的霍之言,突然极轻微地动了一下。他左手依旧稳当地按着习题集,右手却自然垂下,手指在课桌下方,对着江霖的方向,轻轻勾了勾。

江霖:“???”

他怀疑自己眼花了。这哑巴……什么意思?

霍之言没有看他,目光仍停留在自己的书本上,仿佛刚才那个小动作只是无意间的伸展。但那勾动的手指,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数学老师的目光越来越近。

江霖心一横,几乎是凭着本能,将手里那个烫手山芋般的小纸团,飞快地塞进了霍之言垂在桌下的那只手里。

指尖相触的瞬间,江霖感觉到对方手指微凉,皮肤细腻。

霍之言的手指迅速收拢,将纸团握在手心,然后极其自然地抬起手,用手背蹭了蹭下巴,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引起任何注意。而那个小纸团,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数学老师的目光从他们这边掠过,没发现异常,又移开了。

江霖暗暗松了口气,手心竟然有点冒汗。他侧头看向霍之言,对方依旧那副八风不动的样子,仿佛刚才帮他藏匿“罪证”的人不是他。

这哑巴……到底什么意思?

下课铃响,数学老师抱着教案离开。前排男生转过身,对着江霖双手合十,满脸感激:“霖哥!谢了!刚才吓死我了!”

江霖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那男生又凑近,压低声音,眼神暧昧地在江霖和霍之言之间扫了扫:“不过……刚才是学神帮你打掩护?你俩……关系啥时候这么好了?”

“好个屁!”江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谁跟他关系好!那是他……”

他卡壳了。那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

男生嘿嘿笑了两声,识趣地转回去了。

教室里喧闹起来,江霖却觉得周围的声音有点模糊。他忍不住用余光瞟向旁边的霍之言。

那人正在整理笔记,侧脸线条冷硬。阳光透过窗户,在他浓密的睫毛上跳跃。

突然,霍之言停下了动作。他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看向江霖。

江霖心里一跳,有种偷看被逮个正着的心虚,立刻梗着脖子瞪回去:“看什么看!”

霍之言没理会他的虚张声势,只是伸手,从笔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轻轻放在了两张桌子中间的缝隙上。

那是一颗独立包装的薄荷糖,透明的糖纸在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然后,他又撕下一张便签纸,低头写字。

江霖盯着那颗薄荷糖,心里乱七八糟的。这又是什么新型嘲讽方式?

纸条推了过来,依旧是那手漂亮却冷硬的字:

「封口费。」

江霖盯着那三个字,愣了好几秒。封口费?封什么口?是让他对刚才帮忙藏纸团的事闭嘴?还是……

他猛地反应过来,这家伙是在回应他体育课那句“碰巧路过不想管”!

意思是,这次他也不是真想帮,只是“封口”而已?

那股熟悉的、被精准拿捏却又无法反驳的憋闷感再次涌上心头。江霖一把抓过那颗薄荷糖,糖纸在他掌心发出窸窣的轻响,带着微凉的触感。

他恶狠狠地剥开糖纸,把绿色的薄荷糖塞进嘴里,一股清凉辛辣的味道瞬间在口腔里炸开,冲散了些许烦躁。

“谁稀罕!”他含着糖,声音含糊不清,却没什么威慑力。

霍之言看着他鼓起的腮帮子和微微泛红的耳根,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两秒,然后几不可见地弯了一下嘴角,转瞬即逝,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他收回目光,重新拿起笔,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江霖嚼着嘴里清凉的糖,看着旁边那人沉静的侧影,第一次觉得,这个哑巴学神,可能……大概……也许……没那么讨厌?

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狠狠压了下去。

呸!一定是薄荷糖太辣,把他脑子辣糊涂了。

他愤愤地转过头,望向窗外,耳根的热意却久久未散。

那颗薄荷糖的清凉,似乎一直萦绕不散,混着窗外燥热的蝉鸣,和身边那人身上若有若无的、干净的皂角香气,构成了一种奇异而矛盾的夏日记忆。

他们的“战争”,似乎进入了一个新的、更加晦涩难明的阶段。而江霖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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