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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顾衍之!

雨声渐歇,胡望舒骑着她那辆吱呀作响的小电驴,熟练地拐进城郊一条罕有人至的僻静小道。

车轮碾过湿滑的路面,最终在一片郁郁葱葱却难掩荒芜的山林前停下。

眼前赫然是一座规模宏大却已彻底荒废的庄园。

黑沉沉的轮廓在雨后的夜色里默然矗立,透着一股被时光遗忘的凄凉。

锈蚀严重的雕花铁门被粗重的锁链缠绕,高大的围墙上覆满了枯败的藤蔓。

一块字迹模糊的牌匾歪斜地挂着,借着微弱的天光,勉强能辨出“云栖庄园”四个斑驳的字。

这里已荒废多年。

传闻自许多年前,它的上一任主人在宅内自杀身亡后,此地便彻底败落,阴郁的传闻使其鲜有人迹。

而这,恰恰成了胡望舒与兔群最理想的藏身之所——清静,无人打扰。

她轻车熟路地绕至庄园后侧,在一片茂密灌木与乱石遮掩的山壁前停稳。此处看似天然形成的屏障,实则暗藏玄机。

未等她完全靠近,那灌木丛与岩石后方便传来一阵急促而轻微的窸窣声。

紧接着,数十双、上百双圆润晶亮的小眼睛在黑暗中间歇闪烁,怯生生地望了过来。

“是祖奶奶!”

“祖奶奶回来了!”

“快,快出去!”

细碎而充满惊喜的呼唤低低响起。

霎时间,一只只毛色各异、体型不一的兔子从各自的藏身点敏捷地蹦跳出来,争先恐后地涌到胡望舒腿边,亲昵地蹭着她的裤脚,或立起身体,试图扒拉她手中沉甸甸的布袋。

它们外表虽与寻常野兔无异,但眼眸中的灵动与依赖,却远非山间野物可比。

“好了,莫挤,成何体统。”胡望舒脸上不自觉漾开笑意,那是一种归于巢穴、被全然信赖的温暖,尽管这份温暖背后是沉甸甸的担子。她故作严肃地轻斥一声,语气里却并无多少责备。

她推开那扇巧妙伪装、与山壁融为一体的入口,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泥土、青草,以及一种阴冷的水汽。

洞内别有洞天,远比外观看来更为宽敞深邃,是兔群经营了不知多少代的家园。

然而此刻,本该干燥温暖的洞穴却处处透着寒意与湿漉。

“嘀嗒……”

“嘀嗒……”

清晰的滴水声从洞穴不同方位传来,此起彼伏。

几只半大的兔子急切地蹦到她跟前,声音里满是委屈:

“祖奶奶!顶上又漏了!”

“我的草窝全湿了!”

“西边存干粮的洞子都是水,草料要泡坏了!”

胡望舒眉头立刻紧锁。她快步走向几处漏水最严重的地方。只见洞顶岩壁的缝隙间,雨水正不断渗出,汇聚成珠,连绵滴落。地面已积起一滩滩浅洼,不少铺地的干草垫浸在水里,显得狼藉不堪。几只成年兔正徒劳地用泥土和石块试图堵塞缝隙,收效甚微。

这场持续的秋雨,对于这座年代久远、失于修葺的兔族洞府而言,无疑是一场灾难。

“知晓了,莫慌,祖奶奶这不是回来了么。”她放下东西,先是拿出那用树叶包裹的、剩下的半个西瓜,利落地掰成几大块,分给眼巴巴围拢过来的小兔子们,“先吃点甜的,垫垫肚子。”

见到红瓤黑籽的西瓜,小家伙们立刻将漏水的不快暂抛脑后,小脑袋挤在一起,窸窸窣窣地啃食起来,满足之情溢于言表。

接着,她掏出那几包种子和油纸包着的点心,交给身旁几只最为沉稳持重的成年大兔:“这些收好。种子明日看看哪片地合适种下。点心分与大家,都尝尝鲜。”

最后,她才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叠被雨水洇湿了些边角的钞票。

所有兔子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来。它们或许不完全懂得这“花纸”的确切价值,却深知这是祖奶奶辛苦换来、能换取大量胡萝卜和必需品的宝贝。

“瞧,祖奶奶搞到钱啦!”胡望舒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则是宽慰与自豪,“明儿就去买好些吃食,再扯些宽大的防水油布,置办些结实工具回来,定把这洞府修缮得妥妥当当!往后再也不叫雨水漏进来!”

兔子们顿时发出欢快而低弱的咕噜声,兴奋地绕着她跳跃转圈,先前弥漫的焦虑顷刻消散大半。

安抚好徒子徒孙,胡望舒踱步至一处漏得最凶的缝隙下,伸出指尖,抹过岩壁上不断渗出的冰凉水渍。她仰头望着那持续滴水的洞顶,轻轻吁了口气。

百年光阴,能使山移水改,能令家族兴衰,却挡不住一场秋雨,轻易便灌入了这破败简陋的家中。

她这个祖奶奶,要操持的心,还长远着呢。

当务之急,是先堵上这漏雨的窟窿。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精致的骨瓷杯碟上投下柔和的光斑。

两位衣着考究的年轻女士相对而坐。其中一位,正是与顾家地位相当的林家千金林薇,她姿态优雅,正对着对面略显羞涩的好友——今天相亲的主角之一,另一位世家小姐苏婉晴——娓娓道来,语气温和却切中要害。

“婉晴,机会难得,你可要心里有数。”林薇用银勺轻轻搅动着杯中的咖啡,声音轻柔,却字字清晰,“顾衍之如今的身价,圈子里的人都看得明白,是多少人家理想中的人选。”

苏婉晴微微脸红,搅动着面前的果汁,有些不好意思:“薇薇,你说得我都有点紧张了……顾少他,气质确实有些清冷。”

“清冷?”林薇唇角弯起一个了然的弧度,放下勺子,“那是对无关的人。重要的是他代表什么。”她身体微微前倾,语气更显推心置腹,“我跟你说,顾老先生几乎已是半隐退,集团真正的权柄和核心股份,早已平稳过渡到了顾衍之手里。他并非倚仗家荫,而是实实在在的掌舵人。”

她略作停顿,看着苏婉晴渐渐专注的神情,继续温和地分析:“而且,你想,他母亲去得早,家中并无长辈主事。你若能与他有缘,将来便是顾家名正言顺的女主人,无需应对复杂的婆媳关系,能直接经营自己的天地。这份自在,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苏婉晴的眼神微微一动,显然这番话落在了心坎上。

顾衍之本人能力出众、相貌英俊已是公认,再加上如此“清晰”的家庭结构——无婆媳之忧、丈夫手握实权——这几乎是联姻中最理想的局面。

林薇最后轻声道,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提醒与鼓励:“所以说,能力、家世、品貌俱佳,年纪轻轻便已执掌家业,且家中关系简单……这样的条件,确实凤毛麟角。婉晴,今天不知多少人在关注这场会面,你放松些,从容应对就好……”

林薇又低声鼓励了苏婉晴几句,见时间差不多,便优雅地拿起手包,微微一笑:“好了,我就不在这儿当电灯泡了。婉晴,放轻松,好好聊。”她朝苏婉晴递去一个鼓励的眼神,随即起身,仪态万方地离开了座位,朝着咖啡厅门口走去。

她刚离开不到两分钟,咖啡厅的门再次被推开。

顾衍之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衬得身形愈发挺拔。

面容俊朗,但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倦怠和不易察觉的疏离。

他步伐沉稳,目光在室内一扫,很快便锁定了苏婉晴所在的位置——这并不难,显然是事先安排好的。

走过去,在苏婉晴对面坐下,动作无可挑剔。

“苏小姐,久等了。”他开口,声音低沉悦耳,但语调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完成一项既定流程。

“没有没有,顾先生,我也刚到不久。”苏婉晴连忙坐直了些,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显得有些紧张。她试图找些话题,“这里的蓝山咖啡很不错,顾先生要尝尝吗?”

“谢谢,不用了。”顾衍之婉拒,视线甚至没有过多地落在面前的咖啡单上,“我一会儿还有个会。”

直接、高效,且不留继续寒暄的余地。

苏婉晴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攥紧,努力维持着得体的微笑:“顾先生真是事业为重。”她试图将话题引向更私人些的方向,“听说顾伯伯最近都在休养,顾先生独自掌管集团,一定非常辛苦吧?”

“分内之事。”顾衍之的回答依旧简洁,甚至有些敷衍。

他的目光看似落在苏婉晴身上,却又仿佛穿透了她,落在了更远的地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不在焉。这场相亲于他而言,显然是浪费时间且令人疲惫的例行公事。

苏婉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堵无形的、冰冷的墙。她正斟酌着如何再开口时——

“顾衍之!”

一个清亮又带着点蛮横的少女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打破了咖啡厅一角的安静。

只见胡望舒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身上还穿着那身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粗布衣裳,头发稍微整理过,但依旧显得有些毛躁。

她几步就冲到了他们的卡座旁,一双眸子睁得圆圆的,先是好奇地打量了一下明显精心打扮过的苏婉晴,然后目光就牢牢锁定了顾衍之,带着一种“我可找到你了”的理直气壮。

顾衍之明显愣了一下,眉宇间的倦怠被惊讶取代。他完全没料到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遇到她。

“你怎么在这里?”他下意识地问,语气里那层公事公办的冷漠外壳出现了裂痕。

苏婉晴也惊呆了,看着这个突然闯入、行为突兀的女孩,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胡望舒才不管那么多,她指着顾衍之,语气带着点控诉和不爽:“好你个顾衍之!我说怎么找不到你人,原来躲在这里跟漂亮姑娘喝甜水儿!你答应我的事呢?”

顾衍之眉头微蹙:“我答应你什么了?”他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

“修房子啊!”胡望舒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仿佛天经地义,“你昨天溅我一身水,赔钱是赔钱了,但我的‘座驾’!你那个前司机推的时候好像给碰歪了啥东西,今天骑着老响!你得负责给我修好!我找你一天了!”

她这话半真半假,电瓶车是有点小毛病,但远没到她描述的程度。

主要是她今天下山采买修缮洞府的防水布和工具,发现那点“碰瓷”来的钱根本不够,正愁找不到这个“冤大头……呃,慷慨的曾孙”,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了。

苏婉晴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溅水、赔钱、座驾、修车?这都什么跟什么?顾衍之怎么会跟这样一个女孩有如此……匪夷所思的牵扯?

顾衍之看着胡望舒那副“你休想赖账”的表情,再瞥了一眼对面目瞪口呆、显然受到冲击的苏婉晴,忽然觉得这场原本无聊透顶的相亲,也变得……有点意思了。

他心底那点因被安排而产生的叛逆和烦躁,似乎找到了一个奇怪的宣泄口。

他没有立刻否认或驱赶胡望舒,反而身体微微向后靠向沙发背,目光在她那张理直气壮的小脸上停留片刻,嘴角几不可见地弯了一下。

“哦?”他语调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味,“所以,你是专门来找我……修车的?”

“不然呢?”胡望舒瞪大眼睛,觉得他这问题问得好生奇怪。

顾衍之转向一脸错愕的苏婉晴,脸上露出一个堪称“歉意”的表情:“苏小姐,实在抱歉,看来我有些紧急的……私人事务需要立刻处理。今天恐怕只能先到这里了。”

“私人事务”?苏婉晴看着眼前这个画风奇特的女孩,再品品这个词,脸上的血色褪去一些,勉强维持着笑容:“没,没关系,顾先生先去忙。”她感觉自己像个被排除在外的局外人,尴尬又难堪。

顾衍之微微颔首,算是道别,随即站起身,不由分说地握住胡望舒的手腕——那手腕纤细,带着凉意——将她直接带离了咖啡座。

“哎?你拉我干嘛?事儿还没说清楚呢!”胡望舒被他拉着往外走,不满地嘟囔。

直到出了咖啡厅,来到路边相对僻静的地方,顾衍之才松开手。

他垂眸看着她,语气听不出喜怒:“现在可以说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修车啊!”胡望舒揉着手腕,依旧理直气壮,“你知不知道一套好的防水布多贵?我的钱都买胡萝卜和种子了!就剩点钱不够修车了!”

顾衍之发现她眼里的急切和认真不像假的,那种“离谱的真实感”再次袭来。

他几乎被气笑:“所以,你闯进咖啡厅,打断我的……重要会面,就为了让我给你修一辆电瓶车?”

“不然呢?”胡望舒理直气壮地反问,随即又小声补充,“而且……你昨天自己说的,‘赔罪’,说话要算话。”她巧妙地把“赔钱”偷换概念成了包含售后服务的“赔罪”。

顾衍之看着她那双在阳光下更显幽深、近看才能发现那抹独特暗红的眼睛,那里面的情绪简单直接到近乎莽撞。

他忽然失去了继续追问的兴致,或者说,他对这个谜团本身产生了更大的兴趣。

他拿出手机,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地址。告诉我你的电瓶车在哪。我会让助理去取,修好之后给你送回去。”

胡望舒却犹豫了。

她的车就藏在云栖庄园后山那隐蔽的入口附近,那地方可不能随便让外人知道。

“不行不行!”她连连摆手,“那地方……不好找!而且我……我一会儿还得骑着去买东西呢!不能让你的人拿走!”

顾衍之挑眉:“那你想怎么样?”

胡望舒眼睛一转,有了主意:“折现给我也成!”她的最终目的还是搞钱修洞府。

顾衍之:“……”

他看了一眼时间,下一个会议还有一会儿。

他又看了一眼胡望舒,她脸上写着“不答应我就继续缠着你”的执拗。

沉默了几秒,他拉开路边那辆黑色轿车的车门。

“上车。”

“干嘛?”胡望舒一愣,瞬间警惕起来,非但没上前,反而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不是要修你的‘座驾’?”顾衍之语气平淡,“带路。”

“不行!”胡望舒立刻拒绝,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那地方……偏僻得很,路也不好走,你这铁盒子根本开不进去!”这倒是部分实话,通往她巢穴的最后一段确实是山林小径。

她眼珠飞快地转了转,心里迅速盘算:这人看着精明,可不能让他摸到山脚下。万一他瞧出什么端倪,或是记住了路,以后带着什么捉妖师、拆迁队找来,我那一大家子可怎么办?

顾衍之看着她瞬间竖起的防备,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心中的疑窦更深了。

一个破电瓶车,至于把存放地点藏得这么严实?

他靠在车门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你想怎么样?既不让我的人去取,又不带我去看。莫非你的车……见不得光?”

胡望舒被他这话噎了一下,有点着急。她既不能暴露老巢,又急需修车的钱。她急中生智,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这样!”她伸出手指,指向马路斜对面不远处的一个街心公园入口,“我的车……就暂时放在那个公园里头了!对,就在那棵最大的树下面!你现在就打电话,叫你的人过来,当着我的面修,修好了我给钱……呃,你付钱!”

她努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可信,但微微闪烁的眼神还是透露了她的心虚。

顾衍之何等精明,几乎一眼就看穿了她这拙劣的借口和临时指定的地点。那辆电瓶车八成根本不在那里。

但他没有戳穿。

他忽然觉得很有趣。这个女孩身上充满了矛盾:她可以莽撞地冲进高级咖啡厅拦下他,却在车辆存放地点上如此谨慎;她理直气壮地索赔,此刻却又因为撒谎而眼神游移。

这种“破绽百出的神秘”,比一眼能看透的深沉更有意思。

他点了点头,仿佛接受了这个方案:“好。”

他拿出手机,却不是打给助理,而是对着电话那头简单吩咐:“……嗯,带一套便携的电动车维修工具,到栖云路和南山路交叉口的街心公园门口等我。对,现在。”

挂了电话,他看向胡望舒:“我的人十分钟后到。现在,一起去公园‘你的车’那里等着?”

胡望舒心里暗暗叫苦,但话已出口,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好,好吧。”

她心想:只能先把他稳在公园,然后想办法溜去把车真的推过来……但愿时间来得及。这个人类真是麻烦!

于是,两人各怀心思,一前一后朝着街心公园走去。顾衍之是想看看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而胡望舒则是在心里飞快地计算着如何圆谎以及溜走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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