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镜学园，这所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特殊教育机构，主打一个反向招生，限额录取。
它的招生简章写得冠冕堂皇：“致力于引导具有非凡潜质的青年才俊”；翻译成人话，就是：“专收会超能力拆家的二哈”。
别的学校，生怕学生跑路；它家家长，连夜扛着火车，都要把孩子送来。
空镜学院的在读学生，都是各路超能力问题青少年。比如能随手点火、动不动拆楼、甚至让牛顿棺材板都压不住的熊孩子。
这里的日常，是硝烟与粉笔灰齐飞，异能共违纪一色。老师们的首要职业技能，不是备课，而是如何在校舍第N次被炸飞后，在废墟中面不改色地填写报销单。
五条悟，空镜学园元老级教师，自称“教师界天花板”，学生私下称其为“校内最大不稳定因素”，此刻，他正把自己那双逆天长腿嚣张地架在桌上，墨镜半垮，对着下面一群造型各异、眼神飘忽的学生，发表高论：
“所以说，力量的本质就是……”他话音未落，身后黑板上，粉笔字突然一阵扭曲，像被无形之手胡乱抹过，变成了一堆毫无意义的怪异乱码。
教室里静了一瞬。
五条悟慢条斯理回头，瞥了一眼那堆抽象艺术，然后转过来，语气轻松：“哦，这粉笔终于开窍了，领悟到教育的真谛在于颠覆，决定用毕生精力，进行一场后现代主义创作了。值得鼓励，下次记得署名。”
下面一个刺猬头学生，伏黑惠，嘴角抽动了一下，低声道：“老师，这已经是这周第二次了。”
五条悟夸张地挑眉，“第二次了？说明我们班的艺术氛围日益浓厚，好事啊！惠，你就是太严肃，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比如猜猜，这堆乱码在诅咒语里，大概等同什么意思？”
另一个角落，中岛敦举手：“老师，刚刚历史课也是。地图挂毯上的大陆板块，自己漂移了，澳大利亚都快骑到南极头上了！”
“哦，那说明……知识活过来了，不愿被框死在陈旧坐标里。地理想以一种更活泼的方式，进入你们贫瘠的大脑。”五条悟打了个响指，“记住，孩子们，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一些小问题的出现，反而可以训练你们的观察判断能力，这也叫教学创新。”
日向翔阳，一个橘色头发，看起来精力过剩的少年，努力试图理解：“所以……这只是新的教学设备故障？”
“Bingo！”五条悟指向他，露出一个灿烂到欠揍的笑容，“你们也可以把它理解为‘随机混沌教学系统’，各种惊喜盲盒，旨在锻炼你们，让你们拥有处变不惊的强大心脏。学费没白交吧？”忽悠技能，张口就来。
他压根没往心里去。学生恶作剧？设备老化？或者又是哪个小混蛋能力失控？在空镜学园，这都属于日常化的一部分，不值得他这位“天花板”，浪费宝贵的脑细胞。
下课铃响，五条悟第一个溜出教室，速度之快，仿佛身后有死神索命——其实，是赶着去抢限量版喜久福。
“真是的，现在的学生，搞怪都搞得这么没技术含量。”
他嘟囔着穿过走廊，无视了旁边一副动态挂画里，河流正违背重力，缓缓往天上流。
他完全没注意到，空气中，有一丝不同于任何已知异能或咒力的异常波动，正像病毒一样，悄然蔓延。
五条悟的人生信条很简单：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而他就是那个最高的。至于这点微不足道的“认知错乱”，不过是给这所疯人院般的学习生活，增添一点无伤大雅的背景噪音罢了。
麻烦，那是什么？能比排队买不到甜点更麻烦吗？
他哼着不成调的广告曲，认真思考：是先去教师休息室，顺走银时的草莓牛奶，还是直接瞬移去甜品店。
人生乐趣，不就是享受甜食和给别人添堵么？
而在他身后，那幅悬挂于走廊的风景画中，原本正缓缓流向天空的河水，忽然短暂停顿了一帧。
仿佛某位暗中观察者，正微微屏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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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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