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仍旧是通过窗台洒进室内。秦阳仍旧是第一个起来。不过今天他没有什么心情给小灰灰浇水。
江宜坐在床边,眼神有些呆滞,他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都睁不开。
秦阳从门外走进来,手里端着两杯热腾腾的咖啡。
他看到江宜坐在床边发呆。他轻轻地将咖啡放在桌上,然后缓缓坐下。
“喝点咖啡提提神吗?”秦阳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态,语气的轻快了些。
“不了,咖啡过敏。”江宜挠了挠头,慢慢下床。
蒲文则是习惯端起咖啡:“他喝不了我喝。”
秦阳也没当回事在一边看着打哈欠的江宜。
“老大,我和你同居四年了,也没喝过你泡的咖啡。”蒲文端着那杯咖啡有些感慨。
秦阳瞥了他一眼:“那你现在喝的是什么。空气呀。”
蒲文嘿嘿一笑,又抿了口咖啡:“你泡的好淡。没什么味道。”
秦阳眯了眯眼睛:“这还淡,你干脆干嚼咖啡豆算了。”
蒲文只是笑了笑。继续喝咖啡。
江宜清醒过来。开始穿警服,准备上班。
三人准备好。走出宿舍。
今天天气还算好,阳光洒在江宜脸上,配上江宜气色十分不好的那张脸。
好像冤魂夺舍。
“江宜,你脸色好差。要不要去看医生。”蒲文看着好像被吸干精气的江宜,打了个寒战。
“不用了,我没事,特殊时期坚持一下。”江宜叹了口气。轻声说到。
蒲文目移....“好吧。”
尸检报告下来了。秦阳给自己倒了杯水,深吸口气,打开了文件。
秦阳原本以为他会再次感受到那铺天盖地的怨气。结果并没有。
文件报告写了尸块大概。
指纹被特意抹掉。
一共三个人,腐烂程度相近的是看骨骼和DNA是一对母子。
另一句则是毫无关联的一个小男孩。
秦阳翻动着这份文件。可用的信息说多也多,说少也少。
秦阳苦笑一声转身对也在看文件的江宜说到:“你愿不愿意再去一趟。”
江宜抬起头,表示很疑惑:“昨天那个...那个地方?”
秦阳点了点头,江宜想了想,也点了点头。
说着两人又走出警局,再次朝那个地方开去。
“希望这次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秦阳边记安全带边说到。
江宜也叹了口气。
但愿...
车窗外,景色不断倒退,两人都沉默着,气氛有些凝重。
不过总体来说,还算顺利。
又到了昨天那片林子。
“你觉得昨天那个人,和这个案子有关吗?”江宜轻声问道。
秦阳紧锁着眉头,面色凝重的观察着路况。
“希望没关系。这件事情不能乱说了,局长下发通知封锁消息。”秦阳仔细看着路况,即使空旷的路上什么都没有。
车辆驶过森林。继续往乡下行驶,从柏油路到水泥路,再到现在的土路。
没有什么车辆驶过这片土地,最近晴天路上的道路灰尘有些大,一路开回去扬起的尘土在车后形成一道灰黄色的烟尘带。
“我还记得我刚进警局的时候还没有车,每个人都骑着自行车。最怕这种路。”秦阳开着车在小路上。向着身边的江宜说到。
“这有什么好怕的?”江宜靠在车窗上,斜眼看着秦阳。
秦阳只是干巴巴的笑着:“我平衡能力不好,怕摔。”
江宜轻声笑了两声。看上去状态比刚起床时要好些。
“昨天是梦到什么了吗?”秦阳紧接发问,“半夜起来你在上铺一抽一抽的。”
江宜笑容凝固一瞬:“吵到你们了吗?”
秦阳只是摇了摇头:“蒲文睡着了地震都叫不醒。我还好。”
江宜沉思片刻叹了口气。榛子色的瞳孔满是疲惫。
“我又梦到我妈去世那天了。”江宜说着,用手摸了摸头发。
秦阳本是孤儿,虽小时与他们家相处过一段时间,但是后续的孤儿院生活和16年的刑警生涯,要秦阳变成了一个冷漠的人。
他不知道此时身边的江宜是怎样的情绪,也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好在江宜似乎并没有沉浸在悲伤情绪的意思,只是低头揉了揉脑袋,再次抬头。换做了一服正常的样子。
两人相顾无言,窗外的景色还在变化,这里虽然还是人迹罕至,但是还算又几户人家。
秦阳将车辆停在路边,前面的路警车应该是开不进去了。
两人拿着记录本佩戴着记录仪在小路上往前走。
秦阳走在前面,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路上杂草丛生。不知道要通向哪里。
江宜跟在秦阳身后,心里有些发毛。
秦阳毕竟常年跑现场,走在前面离江宜越来越远。
无奈他加快脚步,才能勉强与秦阳并肩而行。
“秦队,这里真的会有人家吗?”江宜小声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资料显示的地方就是这块地方没错。”秦阳一遍往林子深处走。
江宜也只能努力跟上脚步。
“江宜呀,平时要加强锻炼呀,体能不行呀。”秦阳甩开江宜一大截,回头发现没跟上的江宜,靠在树边一脸唏嘘。
江宜只是顾着劲往前赶,扶着树干往上走。
两人跟着山路在林间穿梭。报案人家里并没有联系方式。两人只能这样跋山涉水的去。
“真是不容易,住在这种地方,老婆孩子三个还组团失踪。”江宜终于赶上了秦阳,扶着他的肩膀继续往上走。
“加油吧,尽可能的问出点什么来。”秦阳说着,扶着江宜的肩膀,要他保持平衡。
江宜降降站稳,余光撇向林子深处的一处房屋。
“是不是那个?”江宜指着那片红砖。秦阳拉着他往那边走。
“门口挂灯笼,平房三室。应该就是了。”秦阳看着手里关于他房子的介绍,挺符合的。
这是一个小院子,竹子片成竹板,将院子围起来,砖房旁种着几拢菜。
院子里种了些花,不过现在临近过年,花枝只剩枯枝。
竹门只是用一小块绳子绑起来。两人很轻松的推门进去。
“不在家吗?奇怪。今天也不赶集呀。”秦阳观察着紧闭的房门。
江宜则是看着一边应该是厨房的窗户愣神:“可能出门找人了吧。”
秦阳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两人斜靠在栅栏上。
“你觉得他什么时候会回来?”江宜问道。无聊的拿着手里的记录本,撕下一页叠成纸飞机。
“不清楚,这附近也没什么邻居。真是棘手。”秦阳看着那扇木门出神。
江宜将纸飞机折好,举起手向前一投。
纸飞机在风的协助下,原本应该马上落地的飞机,被风接了一把。
向上飞到了屋顶。
“厉害呀,这都能给他扔上去。”秦阳笑着看着江宜。
江宜则是看着纸飞机向上飞,楼下屋顶,....又掉在厨房里的那堆煤炭上。
江宜皱了皱眉头。
平房常年不修缮缺瓦很正常。但明知上面缺瓦,还把需要保持干燥的煤炭直接放在那就有点奇怪了。
江宜起身,将脸凑近窗户。
厨房地面还是凹凸不平的夯土。木质的橱柜少了将堂屋与厨房的门当死。那堆煤在冬天似乎撑不了多久。
一堆少少的煤炭突兀的放在那真的很奇怪。上面还放着那个惨白的纸飞机看着有些渗人。
“秦队...”江宜看着这奇怪的一幕,心里不免担心起来。
秦阳听到江宜的呼唤,也走进,两人一上一下的趴在窗户边,看着里面的情况。
“破门进去吗?”江宜轻声说道。
秦阳愣了一下,有些犹豫。
江宜想推开这扇玻璃窗,却发现缝隙被几块布从从里面塞住了。外加生锈,很难推开。
“让开。”秦阳的声音从江宜上放传来。
只见秦阳站在不远处,拿着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抬手一扔。
不偏不倚的砸在玻璃上,玻璃应声碎裂。一股不算浓烈但也令人难以忽视的臭味掺杂着血腥味传来。
秦阳眉头紧锁,瞪着眼睛。
两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秦阳握着江宜的肩膀,似乎是难以启齿,第一次看到他有点扭捏:“江宜,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我觉得有件事情是时候要让你知道了。”
面对秦阳的突然接触;江宜红着脸歪着头,不知道秦阳闹得哪出。
眼神有些飘忽。怎么这么突然呀。
秦阳将手里的圆珠笔拆开,将里面的弹簧拿出。
将他掰直之后,靠在大门的锁孔处:“帮我打个灯。”
江宜皱着眉头张着嘴,但还是在他前面给他打灯。
“之前追凶和一个嫌疑人学的,蒲文都不知道呢。一般我都是走流程找人开锁。这里太偏了,我今天给你露一手。”秦阳蹲在门锁处。
江宜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秦阳技术还不错,没过多久,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嚓”。
门开了。
不过门开之后的景象,要两人都没想到。
那种令人汗毛直立的味道更加浓烈,秦阳似乎似乎已经习惯了,并没有什么反应。
但是江宜明显还是不适应。
堂屋所有的家具都被移位,所有通往其他房间的门都被大型家具抵住。
“门是被反锁的,门也都被抵住了。”秦阳看着堂屋的布局,下意识的抬头。
这种老房一般没有天花板,只有屋瓦。为了防止漏水一般会掉一层防水布。
此时,防水布不见踪影。
两人抬头看着屋瓦,屋瓦排布的并不是很紧密。大白天往上看和满天星一样。
两人观察四周,秦阳拿着手里的记录仪将堂屋的情况逐一拍照。
这里并不想许久未住的样子,低着门的桌子上还放着没有完全腐化的柿子。
“我大概记录完了。我们挪柜子?”秦阳拍完照,对着江宜说道。
江宜点了点头,两人开始挪动堵在厨房门口的柜子。
但不知道为什么,秦阳刚把手放在上面,就有一种极其痛苦的感觉。
秦阳越发力身上的力气越小。感到的痛苦就越多。无法呼吸,无法吞咽。
“你怎么了?”江宜看着一脸苦相的秦阳,用全力将柜子移开,回头关心到。
“柜...柜子里...是不是有东西?”秦阳瞪着眼睛,喉咙好像好像被人掐住一样,说话声音有些奇怪。
柜子是反着挡住厨房门的,将他推开之后,柜子门就向着墙壁了。
江宜看着秦阳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推开柜子不需要什么力气。
但是给秦阳弄成这样,江宜打开它还是需要一定勇气的。
江宜叹了口气。闭着眼睛将柜子门挪出来。
实在是太难闻了,江宜连深吸口气都不想做了。
伸手将柜子打开。
里面是两团被防水布包裹着的原型物体。
江宜看着这个形状和大小,慢慢起身,默默的走出门外。
秦阳缓了缓神,摸了摸里面这两个球体。
好吧...至少现在身体齐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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