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就是生活的解药。”
陈远岫跑到云汀兰面前,帮她分担一些劳动工具,云汀兰错愕看向陈远岫,认真说道:“我自己可以的。”
“我知道你可以,但是不觉得都让你拿了,我很没有绅士风度吗,况且我们是朋友吧?互帮互助总可以吧?”
“没事啊,你看前面几个人不是也没拿吗。”
云汀兰不解风情来一句。
“那我们是朋友吧?”
“我们……我们是朋友吗?”
“怎么还反问我呢,在我这儿你就是我的朋友。”
“你……你也是我的朋友!”云汀兰觉得当朋友挺好的,感觉跟他做朋友很安心,何况现阶段最重要的事就是学习,心无旁骛才好。
“那朋友,把你的劳动工具分我一一些。”
看着云汀兰只从工具堆里抽出两把扫把递给他,便打算自己扛着剩下的水桶、抹布和拖把离开。他看着她略显单薄的身影和怀里沉甸甸的工具,心中不由一软,也顾不上多说,便不由分说地从她怀中接过了所有东西,只将其中一把扫把重新塞回她手里,默默承担了大部分的劳动,想让她能轻松些,也好早些回去休息。
阮疏和岑栖淮则去小卖铺买水去了,阮疏有些不安地回到座位上,对云汀兰抬抬手:“喏~你的最爱!”
云汀兰接过贝奇野菜,对她说了一声谢谢。
“不用谢,补偿你的,刚刚都怪岑栖淮,非要说去小卖铺,我忘拿那些工具了。”
“没事呀,而且也不是我一个人拿回来的。”
“还有?他呀?”阮疏转头指向了陈远岫。
“嗯……他拿得最多,功劳在他。”
阮疏意味深长哦了一声,看向了陈远岫,想把他看穿了似的。
阮疏“诶”了一声,对他说:“你的室友也帮你带了水,自己找他要吧。”
陈远岫也不在意有没有,他在意的是希望阮疏有没有看出来,看出来了也别告诉云汀兰,喜欢人是他的事,别给她带来困扰。
陈远岫弯嘴一笑,他好像还知道一件事——她喜欢喝贝奇野菜。
一直没有存在感的岑栖淮终于开口了:“知道你挑,小卖铺没有哇哈哈,给你买了百岁山。”说完把水递给了陈远岫。其实岑栖淮还想表达,陈远岫这人啊,就跟那百岁山似的,看着清清爽爽,没什么花里胡哨的,细细品却觉得特别干净、有格调,越相处越觉得舒服。最终没有说出口,太肉麻了,惹得自己一身鸡皮疙瘩。
“三克油。”陈远岫不着边调说了一句。
……
十月的风还带着几分温柔,道旁的梧桐叶刚染上浅浅的金黄,懒洋洋地挂在枝头,偶有一两片随风打着旋儿落下。一脚踏进十一月,风便添了凉意,落叶也似被按下了加速键,簌簌地从枝头飘落,转眼就铺满了校园小径,踩上去沙沙作响。而这份秋意的浪漫,很快就被期中考的紧迫感取代。
因为期中考只和部分学校联考,并未采用标准的高考模式,倒也少了几分压抑。终于熬到最后一科英语的铃声响起,考场里的人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
当晚的自习课,教室里却并未完全安静——不少同学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热烈地对起了答案。有人为一道选择题争得面红耳赤,有人因猜对答案而兴奋地拍桌,也有人对着不确定的选项唉声叹气,讨论声此起彼伏。
而云汀兰只是默默回到座位,低头快速整理着考试用具,刻意避开那些讨论的人群,连同桌递来的答题卡都被塞进抽屉,指尖攥着笔,目光落在摊开的练习册上,只想隔绝这一切,不愿让对答案的喜忧再扰乱刚刚放松下来的心绪。
其实每次考完试的晚上,云汀兰都是很迷茫的,不知所措成为这时的常态。
陈远岫低头,指尖在便签纸上轻轻写下几行字,折成小巧的方块,又随手拿起桌边的课本,缓缓卷成一个圆筒,将纸条小心翼翼地塞了进去。
便将书卷成的“小筒”递了过去,眼底藏着温和的笑意。云汀兰见状,打开纸条:今天是我生日,晚自习第二节课可以赏个脸给我过个生日吗,帮我跟你同桌说一声,放心,就我们四个人。
云汀兰将纸条放在桌子中间,拉着阮疏一起看,纸条瞬间多了两行字:
阮:OK
云:好的。
又转身把纸条放在陈远岫桌子上,悄声对他说:“可是我没有准备礼物诶。”
陈远岫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待她抬头时,他已收回纸条,眉眼弯成温和的弧度,轻声说道:“不用特意准备礼物的。”他的声音像秋日午后的风,轻柔又温暖,“对我来说,你们能来,就像这夜色里亮起的星光,已经是最珍贵的事了,人到了,就够了。”说罢,他眼底漾着澄澈的暖意,仿佛在说,这份简单的相聚,早已胜过世间所有精致的馈赠。
“好,祝你生日快乐!”
晚自习的安静被骤然打破,数学老师踩着急促的步伐走进教室,眉头微蹙,脸上带着几分严肃。他站在讲台前,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高声喊道:“班长!你赶紧找三四个人,跟我去办公室把数学答案数数清楚,动作快点!”
岑栖淮走到阮疏那桌,非常狗腿说道:“嘿,两位美女,江湖救急啊!”他双手合十,身子微微前倾,眼神里满是祈求,“你们俩最细心、最靠谱了,这数答案的活儿,除了你们谁都干不了!帮我这个忙,等下我请你们喝奶茶,全糖加珍珠,管够!”
阮疏当即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嗤笑,冷嘲热讽道:“哟,这‘班长大人’平时不见这么殷勤,一有事就‘美女’长‘美女’短,怪不舒服的。”
云汀兰只是轻轻抬眼,目光平静地掠过他,随后轻声吐出两个字:“OK。”声音清淡得像晚风,末了又补充一句,语气依旧安静:“奶茶不用了。”
岑栖淮看着前桌已然同意,便对同桌说:“快,走走走!”陈远岫偏不动,阴阳怪气说道:“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岑栖淮看不惯这少年这副模样,但今天是这位爷的生日,秉着寿星最大的态度,咬牙切齿道:“请吧,我的少爷。”
岑栖淮气不顺,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又说道:“你们先去,我去个厕所。”
岑栖淮没耽误太久便归队了,四人快步跟着数学老师走进办公室,桌上堆着厚厚几叠试卷,油墨味混着粉笔灰的气息扑面而来。数学老师走到桌前,手指点着桌上的四张答案纸,语气严肃又清晰地分配任务:“这里一共是四张答案,你们分工清点。三班的,数出59份;四班的,数出62份。每张答案都按这个数量分好,仔细点,别数错了!”四人齐声应下,立刻围到桌前,准备动手清点。
云汀兰动作略显迟缓,她低着头逐张清点,指尖轻轻捻着答案边缘,生怕数错。
等身边的人都放下答案时,她才慌了神,额头悄悄沁出细汗,指尖也有些发紧,原本平稳的节奏被打乱,越数越急。最后等分发答案时,她才发现自己手里的份数比要求多了三张,脸颊瞬间涨红,眼神里满是懊恼。
云汀兰原意想和阮疏分享一下她现在的窘态,陈远岫走过来,瞥见她脸上的红晕,问道:“多出来的吗?”云汀兰点点头,陈远岫自然接过答案,朝她说道:“没事,让岑栖淮送到四班去,待会儿等阮疏发完,我们去地理园那个小亭子那边会合。”
“OK,接收,我去跟阮疏说。”
待岑栖淮从四班门口出来,两人默契地朝校门口走去,陈远岫看到围栏那边正有一份裹着暖黄光晕的蛋糕,岑栖淮则去迎接那份藏在夜色里、将带着温热香气的奶茶。
陈远岫见岑栖淮手里提着外卖,说道:“小心点,把手机藏好,什么时候点的奶茶?”
“就去厕所那会儿。”说完两人脚步不由得加快,朝着地理园小跑而去。
月光倾泻在地理园的藤蔓架下,仓促又温柔的庆生便悄然开始。陈远岫轻启蛋糕盒,暖黄烛光映亮脸庞,与清冷月光交织成柔和的光晕;岑栖淮分发奶茶,吸管插入杯中,甜香混着草木气息弥漫开来。
没有冗长的祝福,四人围站着轻声唱完生日歌,陈远岫一口气吹灭蜡烛,蛋糕的奶油香与奶茶的甜暖在夜风里散开。云汀兰捧着温热的奶茶,小口啜饮了一口,眉头却几不可察地微蹙——甜意像化不开的蜜,远超她惯喝的三分糖,舌尖泛起一丝涩涩的腻。
这细微的神情恰好被身旁的陈远岫目光留意到,他眼底漾着柔和的光,轻声开口,声音像夜风拂过草叶般轻柔:“若是喝不下,便放下吧,别勉强自己,蛋糕也是。”云汀兰安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漾起浅浅笑意,心里默默记下这个日期——11月22日。不过二十分钟,蛋糕见了底,奶茶空了杯,几人迅速收拾好东西,月光下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只留下满院温柔的余温。
这种忙里偷闲的时间并不多,月光拉长了四人的身影,脚步轻缓朝教学楼走去,回到教室后,将校外的温柔夜色与短暂欢愉轻轻搁置,转身融入自习的安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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