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的冷气嘶嘶地往外冒,与室内激烈交织的炽热体温形成诡异对比。浩南的暴怒和掌控如同实质的火焰,灼烧着乌鸦的每一寸感官,而那冰冷的冰箱门又不断从背后汲取他的温度,冰火两重天的极致折磨几乎要撕裂他的神智。
他不再大笑,也不再挣扎,只是睁着那双涣散又异常明亮的眼睛,承受着浩南近乎惩罚的冲击。身体像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疼痛和一种被强行唤起的、耻辱的反应交织,逼得他眼角不断渗出泪水,又迅速被浩南滚烫的唇舌拭去。
“呃…啊…”破碎的哽咽无法抑制地从喉咙深处溢出,带着哭腔和极致的疲惫。
浩南似乎被这细微的呜咽刺了一下,动作有瞬间的凝滞。他赤红的眼底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暴怒未消,却又掺杂了懊悔、恐慌和一种更深沉的、连他自己都恐惧的怜惜。他放缓了力道,尽管依旧紧密地相连,却不再那般粗暴,转而变成一种更深沉的、几乎要将人灵魂都穿透的纠缠。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乌鸦汗湿的额头,呼吸灼热地交织在一起。
“为什么…”浩南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质问,“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就这么厌恶它?这么厌恶我?”
乌鸦涣散的目光微微聚焦,对上浩南近在咫尺的、翻涌着滔天巨浪的眼睛。他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只发出一个气音。
“厌恶?”他声音轻飘飘的,像梦呓,“…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了。
那疯狂的举动——将婴儿服放入冰箱——并非单纯的破坏欲。那更像是一种极度恐慌下的错乱行为,一种扭曲的、试图“保存”和“控制”的绝望尝试。
这个孩子,这个不该存在的“羁绊”,早已不仅仅是一个难堪的象征。日益频繁的胎动,身体不可逆转的变化,浩南那偏执却无处不在的“关注”……所有这些都在日夜不停地提醒他,有一个独立的、鲜活的生命正在他体内生长。
这种感觉让他恐惧。
恐惧这个生命本身,更恐惧自己对此产生的、不受控制的反应。他会下意识地护住小腹,会在胎动时愣神,甚至会对着浩南带来的那些婴儿物品发呆……这些细微的反应让他觉得自己正在背叛自己,正在滑向一个不可控的、可怕的深渊。
他恨浩南的强迫和掌控,却又无法摆脱地依赖对方信息素带来的诡异安宁和保护。
他恨这个孩子的存在,却又无法真的下手伤害,甚至会在夜深人静时,生出一种连自己都唾弃的、模糊的期待和……连接感。
这种极端的矛盾日夜撕扯着他,像两股巨大的力量要将他彻底扯碎。他的精神早已绷紧到了极限。
浩南逼他接受,逼他承认,逼他穿上那些象征“联系”的衣物……这些行为不断挤压着他最后的精神防线。
将那套衣服放入冰箱,与其说是毁灭,不如说是一个精神濒临崩溃者试图将那个让他恐惧又迷茫的“未来”暂时“封存”起来,放入一个他认为“安全”的领域,以换取片刻喘息的、疯狂而错乱的举动。
他只是……太累了。太混乱了。太害怕了。害怕失去对自己身体和意志的控制权,害怕面对那个注定要改变一切的未来。
浩南盯着他空洞又挣扎的眼睛,仿佛读懂了其中万一。那疯狂的怒火奇迹般地开始消退,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更深沉、更令人窒息的黑暗情绪。他不再追问,只是更紧地抱住怀里这具颤抖的身体,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你不知道…”浩南低声重复,语气不再是质问,而是一种近乎认命的、黑暗的温柔,“我告诉你。”
他猛地将乌鸦从冰箱门上抱离,就着依旧紧密相连的姿态,大步走向卧室。两人重重跌进柔软的大床。
这一次,浩南的动作不再粗暴,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铺天盖地的掌控和宣告。他的信息素不再狂暴,而是变得极其浓稠、炽热,如同融化的岩浆,缓慢而坚定地将乌鸦彻底包裹、浸透。
他吻他,不再是啃咬,而是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贪婪,抚过他脸上的泪痕,吻住他颤抖的眼皮,堵住他所有破碎的呜咽。大手抚过他身体的每一寸,在那隆起的腹部反复流连,带着滚烫的温度和一种令人心惊的占有欲。
“这里,是我的。”他咬着乌鸦的耳垂,低沉宣告。
“你的命,是我的。”
“你的厌恶,是我的。”
“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每一个字都伴随着更深重的进犯,伴随着信息素更深入的融合,仿佛要将这些话烙进乌鸦的灵魂深处。
乌鸦在他的身下颤抖,挣扎变得越来越微弱。意识在炽热的信息素浪潮和浩南黑暗的柔情宣言中逐渐模糊。那冰冷的、试图封存一切的冰箱似乎远去了,只剩下眼前这个强大的、疯狂的、将他拖入深渊又紧紧抱住他的Alpha。
他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浩南的手臂,指甲陷入结实的肌肉。
浩南感受到了他的依赖,哪怕只是崩溃边缘无意识的抓握,也让他心底那头狂暴的野兽奇迹般地被安抚了。他低下头,吻住乌鸦苍白颤抖的唇,动作终于带上了一丝缓和的节奏,不再是惩罚,而是一场漫长而痛苦的……烙印仪式。
当最终的巅峰来临,浩南将滚热的种子深深埋入的同时,信息素也以前所未有的浓度爆发开来,如同一个无形的茧,将乌鸦和他腹中的胎儿紧密地、彻底地包裹起来,打下再也无法磨灭的印记。
乌鸦发出一声长长的、脱力的呜咽,彻底瘫软下去,眼神涣散,仿佛所有的力气和神智都被抽空。
浩南没有立刻退出,他依旧紧密地抱着他,轻轻吻去他眼角的泪,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满足:
“跑不掉了…乌鸦…我们都跑不掉了…”
他拉起被子,盖住两人凌乱的身体,手臂依旧紧紧环抱着怀里的人,信息素缓缓变得平稳,却依旧浓郁地守护在周围,如同最坚固的牢笼,也如同最扭曲的温床。
乌鸦闭着眼,疲惫得像死过一次。身体深处残留着对方的印记和信息素,那感觉不再仅仅是抗拒,更添了一种诡异的、令人绝望的归属感。
他完了。
从身到心,都被打上了同一个疯狂Alpha的烙印。
厌恶还在,但已与别的什么东西——恐惧、依赖、扭曲的连接——死死纠缠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再也……无法剥离。
而这场焚心似火的孽债,还远未到尽头。
[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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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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