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门被摔上的巨响,如同投石入死潭,在空旷的公寓里回荡不息,最终归于一种令人心悸的沉寂。
乌鸦躺在凌乱的床上,手腕上被浩南掐出的红痕灼灼发烫,像一圈耻辱的烙印。空气中依旧弥漫着那浓得化不开的、属于浩南的Alpha信息素,带着未散的暴怒和冰冷的余威,沉甸甸地压下来,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滚烫的砂砾。
他脸上那抹刻意激怒浩南的、冰冷的疯狂笑容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种极致的疲惫和空洞。眼眶干涩得发痛,方才被浩南逼出的生理性泪水早已蒸发,只留下紧绷的皮肤和一种挥之不去的、被侵-犯过的粘腻感。
身体像是被拆开重组过,无处不酸软,无处不叫嚣着过度使用的抗议。某处难以言喻的不适感更是残留着清晰的异样感和细微的、令人无地自容的隐痛。浩南的气息,浩南的触感,浩南那不容置疑的占有和掠夺……仿佛已经沁入骨髓,再也无法剥离。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蜷缩起身体,将脸埋进尚且残留着浩南体温和气息的枕头里。那浓烈的味道让他胃里一阵翻搅,生理性的厌恶和一种更深层次的、连自己都唾弃的适应感疯狂撕扯着他的神经。
完了吗?
就这样认命了吗?
像一具行尸走肉,被圈养在这华丽的囚笼里,成为陈浩南宣泄控制欲和彰显所有权的容器?
不。
枕头下,乌鸦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勉强刺破了那几乎要将他淹没的麻木和绝望。
不能就这么算了。
陈浩南想要驯服他,想要磨平他所有的棱角,将他变成一只温顺的、只懂得依附求存的狗。
可他偏不!
他是乌鸦!是东星那个无法无天、嚣张跋扈的乌鸦!就算折断了翅膀,碾碎了骨头,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就要呲出獠牙,就要让陈浩南知道,困住的从来不是温顺的羊,而是一头随时可能反噬的狼!
那股熟悉的、带着毁灭气息的疯狂劲头,如同灰烬中残存的火星,遇风便再次幽幽燃起。只是这一次,不再是无望的嘶吼和徒劳的物理对抗。他清楚地知道,在绝对的力量和信息素压制面前,那些都是徒劳。
他要换一种方式。
一种更沉默,更持久,也更诛心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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