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公寓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浩南依旧每天过来,甚至待的时间更长。但他的脸色始终阴沉着,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低气压。信息素也不再是那种带有挑逗或温存意味的包裹,而是变成了一种冰冷的、监视般的笼罩,时刻提醒着乌鸦那场未尽的警告和随时可能再次降临的“惩罚”。
他不再试图与乌鸦进行任何无效的沟通,只是用那双深邃得可怕的眼睛,时刻捕捉着乌鸦的一举一动,像是在评估一件危险物品的稳定程度。
乌鸦却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
他不再有明显的反抗,不再出言顶撞,甚至不再有明显的情绪波动。他按时吃饭,按时休息,浩南带来的那些昂贵却舒适的衣物,他也默默穿上。对浩南的存在,他表现出一种近乎漠视的顺从。
只是,那种顺从,冰冷得像机器执行程序,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和生气。
他不再看浩南的眼睛。当浩南靠近时,他会下意识地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掩盖住所有可能的情绪。当浩南因为不满这种死寂而刻意用信息素施压或进行肢体上的“确认”时,他会僵硬地承受,身体绷紧得像一块石头,却不再有激烈的挣扎,只有细微的、无法完全抑制的生理性颤抖,和愈发苍白的脸色。
这种无声的、冰冷的抗拒,像一根无形的针,比任何激烈的反抗都更让浩南感到烦躁。
他宁愿乌鸦跳起来骂他,打他,咬他,至少那证明着这个人还有鲜活的情绪,还能被他引动。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一具抽空了灵魂的漂亮躯壳,无论他做什么,都仿佛击打在空处。
更让浩南无法忍受的是乌鸦对待女儿的方式。
他依旧会照顾女儿,喂奶,换尿布,哄睡。动作甚至比之前更加熟练和轻柔。但浩南敏锐地察觉到,每当他在场时,乌鸦抱着女儿的手臂会格外僵硬,他会尽量避免与女儿有过多的眼神交流或互动,仿佛那只是一项不得不完成的任务。
而一旦浩南离开,哪怕只是片刻,透过未完全关紧的门缝,浩南却能瞥见乌鸦抱着女儿时,脸上那转瞬即逝的、一种近乎贪婪的专注和一种深沉的、复杂的痛苦。
这种区别对待,像毒液一样缓慢侵蚀着浩南的神经。
他在乎这个孩子。这个流着他和乌鸦血脉的孩子,是他黑暗占有欲的延伸,是他认为最能牢牢拴住乌鸦的锁链。
可现在,乌鸦似乎连这份“锁链”,都试图在精神上与他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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