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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失败的豪赌

弁星一钻进乔苏里那架线条流畅、内部装饰简洁却处处透着精工科技的“星轨”私人飞行器,就立刻把自己塞进了副驾驶座最靠窗的角落,仿佛要嵌进椅背里。他紧绷着脸,下颌线绷得死紧,目光死死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最好当我不存在”的低压气场。

尴尬,一种他很久、很久都不曾体会过的情绪,如同冰冷粘稠的潮水,无声地淹没了整个狭小的驾驶舱。

飞行器终于平稳地降落在弁星位于边域城郊的别墅停机坪。安保严密,却掩不住一丝冷清。弁星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解开安全带,动作快得近乎狼狈。他一把推开车门,夜风裹挟着城市边缘特有的微凉空气涌了进来,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一松。

“到了,阁下。”乔苏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依旧是那种平稳、礼貌、听不出太多情绪的调子。

弁星含糊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连头都没回,一只脚已经踏出了舱门,只想立刻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尴尬牢笼。

就在他整个身体即将脱离飞行器的瞬间,乔苏里的声音再次传来,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夜风:

“阁下,这些年,您还好吗?”

那声音顿了一下,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带着一种近乎刻意的平淡。

他的身体在舱门口僵住了零点几秒。没有回头,没有回应。夜风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弁星最终只是更用力地抿紧了唇,几乎是有些粗暴地彻底跨出飞行器,反手“砰”地一声关上了舱门。动作带着发泄般的力道,却没有再说一个字,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向别墅的入口。

那句轻飘飘的问话,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心中激起了层层叠叠、无法平息的涟漪。那些他以为早已被时间掩埋的、关于乔苏里的、充满了尴尬和微妙情绪的往事碎片,如同被唤醒的幽灵,争先恐后地涌上心头,将他牢牢困住。今晚,他注定要在这句看似平常却威力巨大的话语里,无药可救地重温那段他想彻底删除的记忆了。

“乔苏里,”记忆里,他自己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强撑的镇定,“相信雄保会已经向你传达了我的意向。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和了解,我认为,我们之间存在着建立一种互利、共同进步关系的良好基础。”

当他发表这套生硬的说辞时,乔苏里只是静静听着,黑色的瞳孔平静无波,没有任何惊喜或波动,只是专注地等待下文,像一个冷静的谈判者评估着条款。

弁星甚至还记得自己当时口唇干涩、心跳如擂鼓的感觉。精神力跌落的耻辱,被迫离开首都星的仓皇,还有那悬在头顶、日益迫近的强制匹配倒计时——雄保会光屏上那些申请者的资料,无一不是精神力暴乱严重、几乎无望的雌虫。他害怕被随意匹配给一个陌生的、濒临崩溃的雌虫,害怕被拖入更深的泥潭。边域这里,他的B级已是最高,但这虚高的地位丝毫无法给他带来安全感。

他几乎是孤注一掷地抛出筹码:“我将正式迎娶你作为我的‘雌君’。”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强调那个词,试图让它听起来充满诱惑,而不是暴露自己的绝望。“这意味着,你将获得法理上仅次于我的地位。我的资源、影响力,都将优先为你所用。”

“你的军衔晋升、资源申请、甚至未来在边域星军部或政府的发展路径,都将获得前所未有的便利和支持。”如今回想起来,那段话里满是生硬照搬另一个对象的痕迹,拙劣得可笑。

“我知道你是有抱负的虫。”弁星当时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努力包装成“理解”与“诚意”,“作为我的雌君,你将拥有远超雌侍的自主权和尊重。我不会干涉你的职业追求。相反,我会为你提供稳固的支持,让你能更专注于建立军功和事业。必要的休假期会得到充分保障。我们之间,可以建立一种…基于共同目标和利益的伙伴关系。”弁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稳定可靠,掩盖住内里的虚空。

然后呢?乔苏里说了什么?

记忆陡然翻涌起尖锐的波澜。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变得尖刻起来,那层脆弱的外壳被轻易击碎,露出底下最原始的恐慌与无助。

“你清楚你在拒绝什么吗?B级雄虫!我主动提出的雌君之位!不是雌侍!整个虫族,出动全部萤虫去找,都找不到第二个像我这样不虐虫、愿意给雌虫尊重和休假的雄主了!”

停下吧,为什么还不停下。内心有个声音在无力地呐喊,但他控制不住。他被拒绝的恐惧和对未来的绝望彻底淹没了。

他还有未来吗?雄保会未来将给他安排一个什么样的雌君?一个需要他时刻安抚、可能连基本理智都难以维持的伴侣?乔苏里……为什么要这样?他明明已经拿出了自己能给的一切,为什么还是被推开了?

“你拒绝我?你不可能有更好的选择!” 那时的他,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哀鸣,更像是在质问命运为何对他如此苛刻。

而回应他的,是乔苏里清晰冷静,至今仍刺痛他耳膜的声音:

“我只想要最好的选择。”

如今时过境迁,那股被拒绝的尖锐痛楚早已钝化,他本就可以面对乔苏里的再次出现,他当然可以做到。

乔苏里站在弁星家冰冷的门前,并没有转身登上飞行器离开。夜风卷起他衣角,他却浑然未觉。那句冲口而出的“您还好吗”,已耗尽了他平日的冷静。他没想到,换来的竟是对方一声决绝的关门声。

他独自站在夜色里,难免也陷入回忆。

当年……他也曾这样狼狈不堪。他记得自己如何踌躇满志,坚信能凭实力考入研究院,那是他离开荒星唯一正当的光明之路。然而结果公布,战胜他、夺走名额的,是另一个和他一样出身荒星的亚雌,赫柏。

希望彻底粉碎。于是,他不顾朋友阿里斯的劝阻——阿里斯曾说这是“一场危险的赌博”——动用了自己私下组装的仪器,模拟出雌虫的精神力波动,最终以虚假的身份,获得了进入军校的资格,终于离开了荒星。

那时的他,身上烙印着荒星的尘土,内心却充满了对未来的惶惑与深刻的自我怀疑。就是在那时,弁星,这个行为古怪的雄虫,带着一种他无法理解的刻意接近了他,然后又以一种近乎施恩的傲慢姿态,向他提出了那份“雌君”的婚约。

他当时心中作何感想?怨愤,屈辱,还有一种被轻蔑的刺痛——一个高高在上的雄虫,竟想用一份施舍来定义他拼尽一切才窃取来的未来?于是他几乎是带着一种自毁的快意,拒绝了。

直到……东窗事发。

质询会的房间冰冷肃杀,雄保会的官员义正辞严,声音里毫无温度:“…乔苏里利用虚假的雌虫身份,蓄意接近、欺骗了您高贵的感情,这严重触犯了《雄虫保护法》…”

他沉默地站着,脸色苍白,感觉所有的聪明和侥幸都已离他而去,只剩下无边的绝望和对自身鲁莽愚蠢的憎恶。他以为自己完了。

雄保会主席语调带着程式化的“关怀”:“弁星阁下,感谢您抽空前来。这次请您来,是为了厘清您与这只亚雌…乔苏里之间的情况。”

弁星初期只是微微蹙眉,保持着惯常的疏离,语气平稳却不容置疑地打断:“主席阁下,请允许我纠正。我与乔苏里中士的接触,仅限于公开透明的军校生联谊会。是一次正常社交,不存在任何蓄意欺骗感情的前提。”

乔苏里内心猛地一松,随即涌上更深的难堪:他在否认“欺骗感情”…可那场相亲…他究竟想做什么?

质疑随即升级。另一位成员出示记录:“阁下,但有证据显示,联谊会后,雄保会应您要求,安排了您与乔苏里的单独相亲会面。此后有目击者称您情绪低落…”

弁星的下颌线骤然绷紧,声音冷了下去:“‘要求’?雄保会的职责是服务,而非过度解读。那次会面,只是一次…了解潜在社会贡献者的机会。我的情绪属私人范畴,与此无关。”

乔苏里心脏狂跳,他瞬间抓住了弁星抛出的那根“社会贡献者”的救命稻草,猛地抬头,声音竭力清晰稳定:“那次会面…是阁下垂询技术部门发展情况。我如实汇报了工作,深感荣幸。”

然而第三位成员以一种夸张的“痛心疾首”给了他致命一击:“殿下!请不必为欺诈者遮掩!可靠消息证实您会面后归家时神情郁郁,数日闭门不出!这难道不是他玩弄您感情、致您精神受创的铁证吗?”

“够了!”

弁星猛地一拍扶手,声响在死寂的质询室炸开。

“神情郁郁?闭门不出?”他冷笑,眼神锐利如刀,扫过在场众人,“诸位是否太清闲了?我的日程精神状态,何时轮到你们妄加揣测、甚至作为指控依据了?!”

他转向乔苏里,语气刻薄如冰刃:“至于他?玩弄我的感情?呵…他配吗?”

乔苏里被那三个字刺得一颤,却瞬间清醒他立刻深深鞠躬,声音压抑却坚定:“阁下说的一点没错!仅是工作事务,绝无其他!”

终于,一旁冷漠旁听的军部代表开口,一锤定音:“雄保会的指控是你们的事。乔苏里假扮雌虫,欺骗军部,情节恶劣。依照法律应该剥夺所有荣誉待遇,即日编入前线填线兵团。”

听到“填线兵团”——几乎是送死的代名词,弁星眼中最后一丝温度湮灭了。他不再看雄保会,直接转向军部代表,声音是一种疲惫到极致、放弃一切的冷酷平静:“他的技术能力,对边域军校有实际贡献。因出身性别全盘否定,是浪费人才,是军部的损失。”

军部代表不为所动。

弁星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只剩决绝:“好。那么,作为交换:未来半年内,我会承担军部登记在册雌虫的重度精神梳理任务。”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砸在地上:“立刻、无条件释放乔苏里,确保他安全、完整地返回荒星。”

乔苏里怔在原地,无法理解。用近乎自毁的方式,承担雌虫那沉重恐怖、足以压垮雄虫的精神梳理任务,只为了换他这样一个欺诈者的、毫无价值的“安全”?

他看着弁星冰冷的侧脸,只觉得恐惧攫住了心脏。

这个雄虫,是个彻头彻尾的、让他害怕的、不要命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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