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医院里。
卡卡西站在病房门口,指尖捏着卷刚从档案室取来的任务报告,指腹蹭过粗糙的纸页,能感觉到上面未干的墨迹。
门是虚掩着的,竹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铺着榻榻米的房间。
带土趴在矮榻上,黑色的作战服被医疗忍者剪开了后背,露出缠着厚厚麻布绷带的伤口,渗出的药汁在布面上晕开暗黄的痕。
他似乎还没醒,侧脸埋在枕里,呼吸轻很轻,只有偶尔蹙起的眉头,泄露了伤口的隐痛。
医疗班的忍者刚离开不久,临走时拍着卡卡西的肩膀说:“宇智波那小子命硬,他的火遁查克拉本就刚烈,勉强压住了毒素蔓延,加上纲手大人留下的解毒丸,总算捡回条命。只是伤口太深,至少得躺上一个月,期间绝不能动用查克拉。”
卡卡西推门进去时,脚边的药炉正咕嘟作响,陶锅里熬着的紫河车与仙鹤草翻滚出细密的泡沫,草药香瞬间漫了满身。
他放轻脚步走到榻边,目光落在带土后背的绷带上——那里隐约能看到深色的血渍,是昨夜换药时渗出来的。
边境那一幕又撞进脑海:带土扑过来挡在他身后的瞬间,毒苦无穿透衣物的闷响,还有他倒下时,那双黑眸里映出的自己的脸。
心脏像是被湿麻布裹住,闷得发疼。
这几年带土的心思,他不是看不懂。
是训练结束后总“顺路”带来的、还温着的味噌汤。
是任务时永远守在他左翼的背影。
是雪夜里那个带着侵略性的吻,和吻后他慌乱转身时,带土僵在原地的沉默。
他把这些都归为“同伴的在意”,用冷硬的外壳裹紧自己,以为这样就能守住界限。
可当带土真的倒在他面前,后背插着泛着幽蓝的毒苦无时,他才发现那道防线早被经年累月的默契蛀得千疮百孔。
“唔……”
带土的喉结动了动,发出一声低吟,缓缓睁开眼。
他的视线还有些模糊,定了好一会儿才聚焦,看到卡卡西时,嘴角先一步扬起:“你在啊。”
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像砂纸蹭过木头。
“来看你有没有偷偷用查克拉。”卡卡西的语气还是淡淡的,却伸手端过药炉边晾着的陶碗,里面是晾温的草药水,“能喝吗?”
带土想坐起来,刚动了动就疼得嘶了一声,额角瞬间冒了汗。
“别动。”
卡卡西按住他的肩膀,掌心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觉到他肌肉的紧绷。
他屈膝跪在榻边,小心地把碗递到带土嘴边:“慢点喝。”
药汁很苦,带着涩味,带土却乖乖地咽了下去,眼睛一直盯着卡卡西。
阳光从木格窗透进来,在他银灰色的发梢上跳,护额下的眼睛半眯着,长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这样近的距离,能闻到他发间混着的硝烟味和草药香,是属于他们俩的、战场与和平交织的气息。
带土的心跳忽然乱了,喉结滚动着,把剩下的药汁一饮而尽,故意含糊道:“苦死了,下次让琳放点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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