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边,路灯投下的光,将两个倚着栏杆的身影拉得很长。
两年过去,卡卡西已经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身形挺拔,作战服的袖口随意挽到小臂,露出线条利落的手腕。
他指间夹着支未点燃的烟,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这次的C级任务报告写完了?”
带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点刚结束训练的沙哑。
他比两年前又高了些,肩膀更宽了,黑色作战服的领口敞开着,露出锁骨处一道浅浅的疤痕——是某次执行护卫任务时被流矢划伤的。
卡卡西侧过头,月光落在他脸上,能看到护额下那双写轮眼的轮廓,这只眼是后来一次任务中,为保护带土而受伤后,带土坚持让医疗忍者为他移植的备用眼,虽不及原版,却也足够敏锐。
他没回答,只是将那支烟转了个圈,烟丝在指尖簌簌作响。
“又在想什么?”
带土凑过去一点,能闻到卡卡西身上淡淡的硝烟味,混杂着他惯用的草药皂气息,“任务很顺利,委托人也很满意,水门老师都夸我们配合得比以前好。”
卡卡西“嗯”了一声,目光落在远处的火影岩上。
波风水门的脸已经被刻在最高处,笑容温和依旧,只是他们已经很久没再像小时候那样,围着老师听他讲战斗技巧了。
战争的阴影越来越近,连最简单的任务都开始掺杂着擦枪走火的危险。
“明天的侦查任务,你守左翼。”
卡卡西忽然开口,声音平淡,“那里地势复杂,注意西侧的峡谷,可能有埋伏。”
带土挑眉:“怎么不让琳去?她的感知能力比我好。”
“琳要跟着医疗班待命。”卡卡西指尖的烟转得更快了,“左翼的敌人大概率用忍术突袭,你的火遁正好克制。”
带土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忽然笑了:“你就是想让我多表现表现,好让大家早点认可我这个未来的火影吧?”
卡卡西没接话,只是将那支烟重新塞回烟盒,动作有点重。
带土知道他又在别扭——这两年的卡卡西,话依旧不多,却总能在任务里把最稳妥的位置留给自己,把最危险的侦查交给自己,美其名曰“锻炼实战能力”。
“喂,”带土忽然伸手,想去碰卡卡西的头发,却在半空中停住,转而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总想着一个人扛着。我们是同伴,不是吗?”
卡卡西的肩膀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语气听不出情绪:“知道了。”
带土看着他低头摆弄烟盒的样子,心里忽然有点发闷。
十六岁的卡卡西,比小时候更难捉摸了。
他会在训练时精准地指出自己的破绽,会在任务中毫不犹豫地挡在自己身前,会在琳睡着了之后,一个人对着篝火发呆——那双眼睛里藏着太多东西,是带土看不懂的沉重。
可越是看不懂,就越想靠近。
这种念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或许是那次雨战中,他挡在自己身前用出雷切时的背影;或许是他忍着伤口的疼痛,把最后一块饼干塞给自己时的沉默;又或许,从更早的时候,从那个祭典夜晚,他递过来的那几颗糖开始,就悄悄在心里扎了根。
带土收回手,插进口袋里,指尖碰到了一块冰凉的东西——是上次任务中,卡卡西掉的一枚苦无护手,上面刻着小小的“旗木”家纹。
他一直没还给卡卡西,偷偷藏在身上,像个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
“回去吧,明天要早起。”
卡卡西站起身,拍了拍作战服上的灰尘。
带土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被路灯拉得忽长忽短。
走到宿舍楼下时,卡卡西忽然停下脚步。
“你的伤怎么样了?”
他问,目光落在带土锁骨的疤痕上。
“早好了。”
带土不在意地耸耸肩,“这点小伤算什么。”
卡卡西没说话,只是从忍具包里拿出一小瓶药膏,塞到他手里:“睡前涂一下,别发炎。”
药膏的玻璃瓶贴着他的掌心,带着卡卡西体温的余温。
带土捏紧瓶子,喉咙有点发紧:“你怎么随身带着这个?”
“备用的。”
卡卡西说完,转身就要上楼。
“卡卡西!”
带土喊住他,声音有点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麻烦?”
卡卡西回头,月光照亮他的眼睛。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不麻烦。”
这三个字说得很轻,却像重锤敲在带土心上。
他看着卡卡西转身消失在楼梯口,才低头看着手里的药膏,忽然笑了起来,笑得有点傻气。
回到宿舍,带土坐在窗边,小心翼翼地拧开药膏的盖子。
药膏是淡绿色的,带着清凉的草药香,和卡卡西身上的味道很像。
他指尖沾了一点,轻轻涂在锁骨的疤痕上,那点凉意顺着皮肤蔓延开,却让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他知道卡卡西不是个擅长表达的人。他的关心藏在递来的药膏里,藏在任务时的掩护里,藏在每一次“别逞强”的叮嘱里。
这些细碎的在意,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带土的心,让他越来越无法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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