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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疑虑

【1】

“需要我再复述一遍吗?”

“情况我们已经听说了。”

最后一位也到了,沉重的衣甲和矮桌相碰,桌子上的茶水泛起了一点涟漪,来者在茶室主人平和的微笑下微微颔首,表示抱歉。

“那么我们开始吧——髭切殿,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竹帘落下,将光切得细碎,他黄玉般的眼睛饶有兴致地扫过神色各异的众人,然后将目光落在了主位上。

“哎呀,要说什么来着?有点忘记了。”

他身后的膝丸动了动身子,似乎想站出来替哥哥说话,但已经有人在开口了:“髭切!你怎么能这样侮辱主人!且不论主人怎么想,你是想违背我们的约定吗?!!”

这番话也是其余人想要说的,髭切顶着这些目光,反唇相讥道:“长谷部,这是什么话,是没有抢占先机所以来撒气吗?能来到这里的家伙,有谁不想这样做?有的人在做近侍的时候,对着主人的背影,口水都快滴下来了吧。”

他尾音的笑意打了个弯,轻飘飘地落在了所有人的头上。

被当众揶揄了一番的打刀正要怒起,但主位那位抬了抬手,示意他先不要吵。长谷部还想说什么,但又不服气地咽回去了。

“药研,她状况还好吧?”

屋子里唯一一振短刀从身边的大太刀肩上探出头来:“稍微有点被吓到了,伤口只是擦伤,已经处理过了,一期哥在陪着她。”

“这样的事情果然还是要交给温柔大哥吗?我倒是也想去安慰安慰主人呢。”大和守安定感叹道。

另一个方向的烛台切也插了进来:“刚刚送了点心和热牛奶过去,主人会好起来的。”

三日月点了点头,又将视线落回了源氏刀身上:“今天的事情,无论如何都让她不快了,这个没有异议吧?”

“她会习惯的。”髭切满不在乎地塞了一口羊羹。

三日月的表情沉了一下,但他的话还是客客气气的:“凡事讲究循序渐进,大家共事日久,既然已经达成了共识,就没有破坏的道理,主人自然会有主人的决断,但是在我们这里,你也没有异议吧?”

“有哦。”他笑盈盈地说。

刀鞘重重撞地的声音从某个角落传来,三日月也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头。

“你们,”他环视了一圈:“没有发现那个男人很古怪吗?”

“有话能不能直说,”有急性子的刀忍不住了:“从一开始就是,一直在兜圈,没有说出任何有效信息来,我们今天过来不会真的是陪你们表演的吧?”

被指到的两振太刀都没有对这句不太客气的发言做出什么反应,髭切反而很给面子地表示了认同:“是哦,我们不是来解决今天的问题的吗?那让我来提出一个母题吧,那个官员——有没有可能就是那件事的助推者?”

房间里沉默了。“那件事”,那件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造成现状、让本丸气氛微妙起来的那件事,没有人会轻易提起,连最不识趣的家伙也不会随意提及。因为那件事对他们这些刀剑而言,无疑是深重的背叛和无情的遗弃。

次郎太刀重新捧起了茶杯,他打破了沉默:“怎么讲?”

“检查过了,现场没有任何多余的灵力波动,只有那位大人的,要说助推的话,应该不太可能。”从一开始一言不发的石切丸终于说话了。

“助推也不一定是直接的啦,”髭切摆了摆手:“他看上去确实窝窝囊囊就是了,从十几年前就在负责这里,也不见他升迁,但说起鬼,我还是有发言权的吧。很早之前就想说了,那个男人讨厌得像是趴在窗户上赶不走的鬼呢。”

“髭切殿真的发现了什么吗?”当时在现场听到了最后那句话的堀川问。

“小手段罢了,她的反应看起来倒不像是装的。”

堀川若有所思,从主人的反应看,她应该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尚且年幼的人类,还没有学会很好的隐藏情绪,那时候的茫然应该是真的。

他冲三日月点了点头。

端坐于主位的人没有开口,坐在角落的莺丸刚刚一直在安静喝茶,像是误入了这个剑拔弩张的房间,现在才好声好气地出来劝解:“这一点上,不如信赖一下髭切殿,说到根本,我们的敌人不应该是自己的同僚,而是会扰乱主人内心的外物吧。总而言之,那样的事情没有人想再看到了。”

“那他冒犯主人的事情就轻轻揭过了吗!”

“这件事,听听主人怎么决断的,怎么样?”代替一期一振前来的药研递了一个台阶:“正好,我也看看主人要怎么应对吧,你们不会好奇吗?”

有人也表示了赞同,主人的意志至关重要,无论如何,主人肯怜惜他们这些刀剑是再好不过了,如果像那位大人一样,到时候场面也会难堪。

竹帘被重新升起,最后一点日光也溜走了,众人鱼贯而出,天守阁的方向,那盏在一个月前重新亮起的灯现在也亮着,有人松了口气。

至少现在,她还在这里。

【2】

天守阁离刀剑居住的区域还有一段距离,你的五感支撑不了你去察觉那里发生了什么。

毛骨悚然。

这是你在那个瞬间感知到的情绪,那些原本模糊的东西有了实体,你恍然意识到,他们即使有了人身、穿着华服、恭恭敬敬地称呼你为“主”,可他们本质是饮血的刀剑,有掠夺的本性,说不定还从人身上学到了贪婪的本性。

他们的历任前主塑造了他们的性格,而髭切身上的戾气,可能是源氏一族代代相传下来的东西。残酷的坂东武士,看到顺眼的东西就抢回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你根本不记得是你自己挣脱开的还是堀川把他拉开的,等缓过来,你已经感觉到耳后的疼痛了。接下来就是听到动静慌慌张张跑进来的爱染,他去摇来了药研给你处理伤口,两振短刀把你带回了天守阁,接下来进来的就是这周的另外一位近侍一期一振。

他很自责,念叨着要是自己在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也小心翼翼地替你擦掉被染花的唇釉。

你本来想说可以自己来的,但你看到他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下去了。

这样的行为发生在男女之间本来应该是很暧昧的,但在他手下硬是变成了照顾妹妹的哥哥,想来也是,栗田口那么多短刀,他对如何应对小孩应该颇有心得。想起那个官员嘲笑你还是孩子,你更加郁闷了。

“好了,主人,已经擦掉了,”他拿来小镜子让你确认:“不舒服的东西也跟着擦掉了,吃点东西,今天就早点休息吧。”

即使你的理智提醒你,他也是器物中生出来的付丧神,也是和你不同的东西,但你孤立无援,也需要有人倾诉,你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髭切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一边收拢用过的棉签,一边说,因为爱,髭切殿一定是因为爱着您,所以才会那样,他是很没有分寸,但这里的大家都是爱着您的,您无需怀疑大家的忠心。

你哑口无言。

果然是非人的家伙,你脑子里的另一个声音冷冷地说。连说出“爱”这么沉重的东西都如此轻易,说着爱你,实际上并不把这种东西当做什么。爱怎么能是轻易说出来的呢?无论是髭切,还是一期一振,都太轻浮了。

可惜,他们对此浑然不觉,甚至沾沾自喜,把爱着主人当做值得骄傲的事情。

但你还不会如此尖锐,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可是,我也不过上任一个月的时间,被爱是需要理由的吧?而理由要充足,是需要时间的。”

“爱是不需要理由的。”他如此断言。

察觉到自己似乎表现得过于强硬,居然忤逆了主人的意思,他又垂下了眼睛,替你检查上过药的伤口。

他略微苦笑着说:“虽然我丢掉了那场大火之前的记忆,但我也姑且在人间辗转了几百年,见过的爱、恨、痴都太多了,刀剑在没有身形的时候只能随着主人辗转,落到哪里都是无可奈何的,因为什么原因被易手我们都无法自控,而现在,您在这里,让我们以血肉之躯效命于您,这就够了。”

“虽然有些刀可能不善表达,或者有些别扭,但他们对您的爱是毋庸置疑的。”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很认真的,你无法反驳他说的一切,你也没有立场去反驳。百年间的流离,其中体验到的东西都是你无法想象的。

“我真的能做好这个角色吗?”

“您可以的,”一期笃定地说:“您再合适不过了。”

“那——”你抬起头来,直视着他问:“前几任主人呢?他们做得好吗?”

你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手指一瞬间想要捏紧的冲动,但下一次眨眼前,他就将一切都恢复如常了。他彬彬有礼地说:“是的,她们每一位都是仁慈的主人,您也可以做到的。”

最终的落脚点,还是你吗?

……倒是很符合他们身份的回答。对器物而言,主人换了就是换了,对主人的爱也可以投射到新的主人身上了,可是你对爱的理解可不是这样的东西。爱可是自私的,滥了,也就失去价值了。

你能接下这些爱吗?

那恐怕是很艰难的事情吧。

【3】

“主人的意思是……”

“主人的意思是,既往不咎。”

第二天一早,你的命令通过一期传了下去。时政下达了新的任务,针对建仁三年(1203年)[1]的特命调查,由髭切担任第一队的队长赴命。目标是——确保北条政子在八月下达的那道命令能够顺利执行。

“哈哈,主人也是个坏心眼啊。”

“倒是相当孩子气的做法,这算是一种回咬吗?还是考验髭切的忠心?为父倒是很好奇呢,那孩子到底在想什么。”

眼中的弯月倒映在茶杯中,杯子中间立着一根茶梗,捧着杯子的太刀好心情地说:“女人就是这样琢磨不透的生物吧。”

“侍奉北政所的经验之谈?”对面的平氏刀调侃道。

“不,得到肉身之后,才悟出这个道理的呢。”他伸出手臂来摸了摸皮肤,似乎若有所思:“做人固然有做人的好处,但做人也是脆弱的,人最多不过百年,不知道她有没有意识到我们的不同……她最终会回应我们的期待吗?”

“也许我们的期待,在她眼里,也会是丑恶的吧。”

“但那可是我们能拿出来的,最珍贵的东西呢。”

[1]建仁三年(1203):北条政子趁着源赖家生病开始掌握了镰仓幕府的实权,源赖朝(髭切的原主)这一支开始衰落。

思来想去气得跳脚,然后把髭切踹去给自己的前主帮倒忙了,这都是必要的历史维护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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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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