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守阁内传来细微的衣物摩擦声。加州清光正熟练地帮美月穿着一件淡粉色的访问着(一种较为正式的日常和服),最后在她的后腰处系上了一个漂亮的太鼓结,末端精心整理成蝴蝶翅膀的形状。
“完成了!”清光退后一步,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手艺,“嗯!阿路基卡哇伊呐!(主人真可爱呢!)”
美月开心地跑到镜子前,转了个圈,看着镜子里像个小公主一样的自己,又雀跃地跑回来一把抱住清光的腰,小脸埋在他衣服里蹭了蹭:“清光哥哥好厉害!蝴蝶结好漂亮!”
清光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啦,我们要出发了哦。长谷部和药研应该在下面等了。”
今天的目的地是万屋,主要任务是采购一些本丸日常消耗的生活物资,而最重要的,是给美月添置几套方便活动的现代童装。
总是穿和服,虽然可爱,但对于一个需要在本丸里奔跑、偶尔甚至需要紧急避险(比如躲开鹤丸的突然惊吓)的六岁孩子来说,确实不太方便。
时空转换器前,压切长谷部和药研藤四郎已经等候在那里。长谷部一身利落的内部番服,手里拿着详细的采购清单,表情严肃得像要去完成一项重大使命。药研则是一贯的冷静模样,背着一个小药箱,以备不时之需。
“主,一切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长谷部见到美月,立刻躬身汇报。
“大将,万屋人多,请务必跟紧我们。”药研推了推眼镜,叮嘱道。
光芒闪过,四人出现在万屋的入口广场。即使不是第一次来,万屋的繁华景象依然让美月感到新奇。形形色色的审神者和他们的刀剑男士穿梭其间,各种店铺鳞次栉比,叫卖声、交谈声不绝于耳。
美月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清光的手,大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清光反手握紧她,笑道:“别怕,阿路基,跟紧我们就好。”
长谷部一马当先,按照清单开始采购物资:调味料、纸张、清洁用品……他效率极高,讨价还价也十分在行,充分展现了“主命至上”的万能管家风范。
药研则默默跟在美月另一侧,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环境。
采购完大部分物资后,来到了服装店,架子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
“主人,看看喜欢哪一件?”清光牵着美月,一件件看过去。
长谷部立刻补充:“主,请不必考虑价格,选择您最喜欢的即可!”
药研则更实际地建议:“大将,选择面料柔软、便于活动的款式会更适合日常。”
美月看中了一条印着小猫图案的藏蓝色背带裤和一件米色的棉质T恤。清光拿着衣服带她进了试衣间。换好衣服出来的美月,瞬间从文静的小和风淑女变成了元气满满的现代小朋友。背带裤让她活动起来更方便,她高兴地蹦跳了两下。
“很适合您,大将。”药研点头认可。
“主无论穿什么都非常合适!”长谷部一如既往地全力赞美。
清光则笑着拿出终端机付款:“嗯,很可爱,就买这套吧。再多选几件换洗。”
接着,美月又看中了一条红色的格纹连衣裙(“和清光哥哥的围巾颜色一样!”)和几套印着卡通水果的休闲套装。长谷部几乎想把整个店都搬回去,还是在清光和药研的劝阻下才作罢。
美月看着店里琳琅满目的小商品,又想起本丸里的大家,便拉着清光的衣角,仰起头小声说:“清光哥哥,我……我也想给大家买礼物。”
清光有些意外,随即心里一暖,蹲下来问:“哦?主人想给大家买什么礼物呢?”
美月掰着手指头数:“给长谷部哥哥买那个很香的茶叶,他泡茶的时候好像很喜欢闻(她指的是长谷部有时会对着茶叶罐深吸一口气);给药研哥哥买新的眼镜布,他擦眼镜很认真;给退退的小老虎买那个软软的球;还有给鹤丸哥哥买那个会跳出来的吓人盒子……”她观察得很仔细,记得每个人的小习惯或喜好。
长谷部在一旁听到,感动得几乎要落泪:“主!您竟然连这等小事都放在心上!实在令臣……”药研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推眼镜的动作柔和了许多:“让大将破费了。”
清光笑着支持了美月的想法,用审神者的津贴(在狐之助的监督下合理使用)购买了这些充满心意的小礼物。美月亲自抱着给鹤丸的惊吓盒子和给小老虎的软球,其他的由长谷部妥善收好。
路过一家甜品店时,诱人的香气飘了出来。美月的小眼神忍不住往那边瞟。清光会意地笑了笑,给她买了一个小小的、装饰着草莓的奶油蛋糕杯。
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美月小口小口地吃着蛋糕,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清光帮她擦掉嘴角的奶油,长谷部则在仔细清点大包小包的购物袋,药研安静地守护在一旁。
看着美月开心的样子,三位刀剑男士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满足。保护她的安全,满足她的需求,见证她的快乐,这就是他们此刻最大的幸福。
回到本丸,美月兴高采烈地给每个人分发了礼物,得到了无数的感谢和摸头杀。分发完礼物后,她的注意力回到了清光身上,或者说,是回到了清光那总是保养得闪闪发亮、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上。
“清光哥哥!”美月抱着从万屋买回来的一个小纸袋,跑到清光面前,眼睛亮晶晶的,“我给你买了新的指甲油!是闪闪的红色!我、我想帮你涂!”
清光看着美月手里那瓶和他常用色号几乎一样的指甲油,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当然不会拒绝小主人的这份心意,即使预见到可能的结果。“好啊,那就麻烦主人了。”
两人坐在广缘的走廊上,清光伸出手,美月则一脸严肃,像进行一项重要仪式般,小心翼翼地打开指甲油瓶子。药研本来想提醒小心气味,但看到美月专注的样子,便只是默默地把窗户开大了一些。
过程果然如预料般有些“惨烈”。美月的小手还不太稳,柔软的刷头常常不小心涂到指甲周围的皮肤上。红色的小点沾上了清光的指尖。
但清光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反而一直温柔地鼓励着:“对,就是这样,慢慢来……没关系,稍微涂出去一点也不要紧,等下可以擦掉。”
费了好大功夫,终于十个手指都涂完了。虽然边缘有些不够整齐,但在阳光下,那鲜艳的红色依然闪闪发光。美月看着自己的“作品”,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充满期待地问:“清光哥哥,好看吗?”
“非常好看!”清光由衷地赞美,举起手仔细端详,“这是主人给我涂的,是世界上最特别的指甲油哦。”
得到清光的肯定,美月更加开心了。她盯着清光漂亮的红指甲,又看看自己光秃秃的小指甲,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清光哥哥!我也要!我也要涂和清光哥哥一样的颜色!”
这个要求让清光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了:“好啊,不过给主人涂要更小心一点才行。”
他让美月坐好,自己则拿起指甲油,极其轻柔、仔细地给美月小小的指甲上色。他的手法熟练精准,每一个指甲都涂得饱满均匀,完全没有涂出去。
涂完后,美月迫不及待地举起小手,对着阳光看。十个小巧的指甲盖上,都覆上了一层亮晶晶的红色,和她嫩白的手指形成了可爱的对比。“哇——!”她发出惊喜的赞叹。
“好了,要等它干透才能乱动哦。”清光叮嘱道。
但美月已经按捺不住想要分享的心情了。她小心翼翼地举着双手,像捧着什么珍宝,蹦蹦跳跳地跑出房间,开始了她的“炫耀之旅”。
“长谷部哥哥!你看!我和清光哥哥一样的指甲!”
“药研哥哥!看!红色的,闪闪的!”
“退退!鹤丸哥哥!大家快看我的指甲!”
她跑到庭院里,遇到正在工作的刀剑男士就高高举起小手。短刀们围过来,发出羡慕的惊呼;鹤丸国永果然被这“惊喜”逗乐了,笑着说:“哦呀!真是可爱的惊吓呢!”;连一向沉默的大俱利伽罗都瞥了一眼,虽然没有评论,但眼神似乎柔和了一瞬。
看着美月像只快乐的小蝴蝶,在本丸里穿梭,炫耀着她和清光“同款”的指甲油,清光靠在门廊边,脸上带着无奈又无比宠溺的笑容。那一点点涂出界的红色,在他看来,比任何完美的指甲彩绘都要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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