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之余,何安黎还有些不知所措,她转头看看那个男孩,又看了看那位上了年纪的女巫。那个男孩好像很不好意思,一直低着头。
他们的魔杖是一对……?何安黎紧紧握着自己的魔杖,有些局促地向他们道了再见,就慌忙跑出去买其他东西了。
之后在学校里见到隆巴顿,有时候会和他对视……很微妙,很隐秘,是一种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心照不宣联系,虽然他们在学校里根本不熟悉,从未说过话。
何安黎叹了一口气,抱着自己的课本,认命地坐在了纳威·隆巴顿的旁边。她抬头看了一眼,前面是波特和韦斯莱,斜对角是赫敏和斐尼甘——就是那位不管在哪都能制造一场小型爆炸的格兰芬多。
德拉科朝她这边看了一眼,然后鄙夷地对隆巴顿撇了撇嘴。接着又看向了波特,轻蔑地翻了个白眼,举起自己缠着纱布的手臂,得意地向他挑眉。
波特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他甚至没有理会德拉科的挑衅。可能是因为明天就要比魁地奇了。
“现在,把你们的课本,翻到第304页。”斯内普从教室的一头踱步到另一头,“我们来复习如何制作缩身药剂。鉴于已经是第二次制作缩身药水,没能成功熬制的……我将会罚他一个星期的禁闭。”
全体学生倒吸一口冷气。
……
“错了,隆巴顿!”何安黎焦虑地说,“是顺时针搅拌四圈!”
隆巴顿已经紧张地手忙脚乱,不知道为什么比平时更慌张。何安黎恨不得亲手上去纠正他,眼看着他就要把一整瓶蚂蝗汁全部倒进坩埚里,她急忙抓住他的手:“小心!”
手背上温热的触感让纳威的手抖了一下,差点把手里的蚂蝗汁洒了。
何安黎急得冒了一头汗……至少,至少不能让他们俩被关禁闭,明天还有魁地奇比赛,还有好多事情。
她皱着眉头,快速地把剩下的流程核对了一遍,然后在仅剩的时间内熬好了缩身药水……就在斯内普站在他们俩面前的前一秒钟。
坩埚里,旋转着的药水呈现出一种纯正的鲜绿色,成色还不错。
斯内普俯视着那锅药水,双手背在身后:“隆巴顿先生……看来你只有在何小姐的帮助下才能调制药水,是不是?至少没有上次那么骇人。”
何安黎一个多余的动作都不敢做,低着头听着斯内普教授的点评,抿紧嘴唇。
“你们俩这次不用关禁闭,”他确定这药水确实没什么可挑剔的,才不情愿地说,“隆巴顿先生,你下次就没有这么走运了。”
等他转过身去看别人的药水,那压迫感才堪堪退去。何安黎抹去额头上的汗,松了口气。
红头发的韦斯莱从前面转过身:“真是太惊险了,纳威。那只老蝙蝠没能得逞。对了,”他看向何安黎,“还是谢谢你了。”
“没关系,”她耸耸肩,“斯内普并不是偏爱所有斯莱特林。”
说到这个,韦斯莱就有些来劲:“说真的,那个马尔福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就因为他会做点魔药?呃,说不定以后我们会在J·皮聘的魔药店遇见他……你知道的,当当学徒什么的。”
其实,德拉科才不会去当学徒……他根本不需要开魔药店,如果他想,他可以买下对角巷一半的店铺。
“那个卑鄙无耻的小混蛋,”罗恩一说起来就忘了情,“他居然拿手臂做借口取消和我们的比赛!这真是……”
“罗恩!”波特突然喊住他,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后面坐的是一个斯莱特林。
何安黎本来听的还挺起劲。
这时候刚好快下课了,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书,然后对他们说:“你们是和赫奇帕奇打,对吧?我明天会去看你们的比赛。”
波特和韦斯莱都抬头,赫敏转过头来:“那太好了,我们要不要坐在一起?”
“嗯……可能不太行,”何安黎看了一眼德拉科那里,“但是我会给你们加油的。”
她站起身来,准备走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波特好像是格兰芬多的找球手。她或许应该为他道一声祝福,不过,不知道波特是不是因为她是斯莱特林而讨厌她。
出于礼貌,她在离开前还是迟疑地开口:“祝你明天的比赛顺利……波特。”
哈利·波特目送她离开的背影,垂下眼睛看着自己的双手。再过十几个小时,他就要和恶劣的天气搏斗,而这双手就要做好抓住金色飞贼——那个调皮的小玩意——的准备。
那个小东西会在他的手上停留吗?
赫敏和罗恩知道他很紧张,再加上这是伍德——格兰芬多的队长,毕业之前的最后一次魁地奇比赛了,他们必须赢,必须获得今年的魁地奇杯。
朋友们告诉他别紧张,是的,他都明白,可是他做不到。
那个斯莱特林明明不认识他,但居然祝他比赛顺利……好吧,出乎意料,他现在居然平静了一些。
不管明天的天气究竟怎样,他都不能退缩。
——
星期六,何安黎很早就被水声吵醒了。
窗外原本清澈的黑湖底变得幽暗不清,幽绿色的湖水卷动着,好像要把人吞下去一样。
就算隔着湖水,头顶上打雷的声响也十分清晰。大暴雨让黑湖水位升高了不少,湖水拍打窗户的声音沉闷有力……这样的天气有些令人压抑。
今天的天气还是很糟糕,但魁地奇比赛是不会因为雷电风暴这样的小事取消的。
热情,几乎是所有人都对魁地奇饱含一种近乎疯狂的热情,哪怕是大暴雨也完全无法阻挡全校师生观看魁地奇比赛的脚步。
何安黎和达芙妮来到礼堂吃早饭的时候,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球队队员几乎都已经快吃完了。他们穿着魁地奇球服,每人都拿着自己的扫帚。
“今天一定是一场恶战,”达芙妮神采奕奕地拿起一片吐司,“暴风雨天的魁地奇比赛,绝对不能错过。”
看着盘子里还剩一角的煎蛋,何安黎莫名觉得没什么食欲。她放下刀叉,单手托腮,看着达芙妮面色红润地大口吃着早餐,感觉很有安全感。
“达芙妮,你到底为什么要顶着暴风雨去看比赛?”何安黎有些疑惑。
达芙妮放下刀叉,用方巾擦了擦嘴:“等一会你就知道了。”
他们从礼堂走到方庭,发现庭院里的好多树都被吹的折断了腰。弗立维教授正撑着雨伞,忙着举起魔杖,大喊:“Reparo(恢复如初)!”
还没走出大厅,光是站在风口,雨滴就斜斜地打在了何安黎的身上。温带海洋性气候的余威这时候终于全部发挥了出来,深秋的苏格兰高地已经如冬天一样湿冷。
铅灰色的天空像一块浸透了墨汁、随时会掉下来的湿羊毛毯,远处的魁地奇球场隐没在灰白色的雨雾之后,模糊不清。
厚重的学院斗篷吸饱了从门缝、窗隙钻入的湿气,沉甸甸地挂在肩上,令人难受。
天气之恶劣忍不住让何安黎打起退堂鼓,但是她毕竟答应达芙妮了,自己其实也挺想去看的,于是就咬咬牙,和达芙妮同撑了一把雨伞,冲进了雨幕里。
她们前面似乎是德拉科他们,雨太大,看不清。他们顺着草坪朝球场跑过去,低头抵挡着剧烈的狂风。
终于到了球场,何安黎一个闪身钻进了通向观众台的楼梯间,使劲地跺了跺脚,拍掉身上的雨水。德拉科和克拉布、高尔撑着一把大伞路过更衣室,指着浑身湿透的波特哈哈大笑起来。
邓布利多早就在观众席的上方施了个咒,变出了许多能够遮雨但又不影响视线的棚子。
何安黎抹了一把头发上的雨水,终于在观众席上坐下了。她抬头,球门柱孤零零地矗立在暴雨中,冰冷的雨水顺着金色的环柱流淌,平日里飘扬的学院旗帜,此刻湿漉漉地紧贴在旗杆上,沉重的像块抹布,颜色也十分黯淡。
但是,此刻,观众席上的气氛却无比火热。到处都是学生们兴奋的尖叫,他们有的还带了望远镜,带了会发光的彩棒和喇叭。
“赫奇帕奇的找球手是谁?”潘西大喊着,她还是来了,因为德拉科也要来。
“这正是我今天来的主要原因!”达芙妮喊回去,“是五年级的迪戈里!那个高个儿帅哥!”
何安黎来了兴趣:“赫奇帕奇的?我怎么没听说过呢。”
达芙妮指着赛场上穿着淡黄色队袍的、站在一群人最前面的高个子:“塞德里克·迪戈里!黑色头发灰色眼睛的帅哥,身材高大,还不爱说话。”
雨雾里,有一个穿着黄色队袍的高挑身影,何安黎看不清他的脸。
格兰芬多的队长奥利弗·伍德正在和塞德里克·迪戈里相互握手,何安黎借了一个望远镜过来,才看见伍德的脸色并不是很好,而迪戈里正有礼貌地微笑。
观众席上欢呼喝彩的声音非常响亮,霍琦女士大喊“骑上扫帚”,随即,尖细的哨子声响起——比赛开始了。
达芙妮给自己和身边的人都施了一个防水防湿咒,裹紧袍子,全神贯注地看着比赛。
韦斯莱双胞胎其中的一个挥舞着球棒,双臂上的肌肉十分明显,漂亮地把游走球击向了赫奇帕奇的队员。
波特和迪戈里擦着观众席飞了过去,速度快的让人根本看不清,迪戈里的身材确实比波特要高大结实,这反而让他在暴风雨天不容易被吹的东倒西歪。
达芙妮激动地叫着说她看见了迪戈里的肌肉,何安黎听的甚至有些脸颊发红,即使天气非常的寒冷。
……
比赛一直比到了下午,格兰芬多领先五十分,金色飞贼还没被抓住。
大雨还在继续下着,何安黎看见波特突然停顿了一下,扫帚下坠了好几英尺。
那个穿着鲜红色队袍的身影回头张望,赫奇帕奇的迪戈里迅速飞过球场,就在那大雨中,闪着一个金灿灿的小光点——
“出现了!金色飞贼!”不知道是谁大喊道。
一红一黄两道身影全力向金色飞贼飞了过去。
然而,变故发生了。
就在那一瞬间,至少有一百只摄魂怪闯进了球场,而波特在空中停滞了几秒,好像被冻结住了一样,然后从至少五十英尺的高空,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坠落了下去。
与此同时,迪戈里抓住了飞贼。
人群开始混乱,混杂着哄闹与尖叫;何安黎突然感觉自己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她直直的站起来,呆愣地望向球场的地面——穿着红色队袍的格兰芬多们已经把波特包围了起来,邓布利多好像气坏了,将摄魂怪全部赶出了魁地奇球场。
迪戈里一转头,发现波特摔在了地上,想叫暂停,重新再来一次……但就连伍德也承认他赢得光明正大。
波特被放在了担架上,被送去了医疗翼。
昨天她还在祝他比赛顺利,可是,他今天却摔了下来,送进了医疗翼。
草坪上只剩下了奥利弗·伍德,他像是刚从黑湖里被捞出来一样,站在大雨里,就连自己要被淹死了也毫不在意。
——
哈利·波特躺在医疗翼的床上。格兰芬多的队员们刚刚离开,医疗翼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空空的。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他输了比赛这个可怕的事实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潜入他的脑海。他的手里还攥着他的光轮2000——已经被打人柳弄成了碎木片。
他很想哭;但是他哭不出来。他的五脏六腑似乎都抽紧了,这次比赛里,他失去了从一年级就陪伴他的、他最好的朋友。
他一个人安静地躺在床上,突然想起来那个给他祝福的斯莱特林——听赫敏说,她叫何,名字是安莉,这恐怕是唯一一个祝福过他的斯莱特林。
对不起,他还是输了。
周末来医疗翼看他的人络绎不绝,都一门心思的想逗他开心。哈利明白他们是想让他好受一些,可是他根本没办法好起来。
他没有对任何人提起“不详”,那只突然出现在观众席的黑狗。还有摄魂怪,它们让他犯恶心。为什么别人靠近摄魂怪就没有事情?他……他听到了他妈妈的尖叫。
他无力地靠在枕头上,扫了一眼床头放着的礼物。海格带来一束奇怪的花,金妮制作了一张康复卡,一直唱个不停;韦斯莱兄弟两个给他拿来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零食和小玩意;还有一张不知道是谁放的贺卡。
他伸手把那张贺卡拿了过来。
翠绿色的墨水映入眼帘,手写的字体看起来有些潦草不羁,但仍然十分好看:
[亲爱的波特:
我很抱歉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摄魂怪来的时候,我感觉我丧失了听力——不只是你,我也很害怕它们。你的魁地奇向来打的那么好,下一次比赛一定会重振旗鼓的。
另外,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还有韦斯莱谈一下,是关于布莱克的,如果你们愿意,也可以把赫敏叫上。我在圣诞假期将会留在学校,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去三把扫帚详细说说。
真诚地希望你早日康复。
——Anlie Ho]
哈利看完她写的信,感觉好受了很多。更重要的是,她提到的布莱克的事情吸引了他比赛失败的注意力。
她怎么会知道布莱克的?
三把扫帚……哈利感到一阵苦涩,他根本没办法去霍格莫德,他没有监护人的签字。
到时候,只能拜托罗恩和赫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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